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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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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陆景终于把小飞鱼服制好了，待她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多余的线头、脱线以后，选一个天气尚好的下午，按照地址，送到了卢夫人家。
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头，她看见一个小门，遂敲了敲，一个小厮应声开门，陆景说明来意，小厮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一个婢女出现在小门，引着她进入院中。
这宅子颇大，陆景跟着婢女七弯八拐后，才到卢夫人院中。
进了屋，一个婢女迎上来，引着她到一旁候着，轻声道：“陆掌柜，夫人现有事，你且等一下。”
陆景见她穿着比其他婢女更好，应该地位也挺高。
陆景静静站着，余光瞄了一下屋内，梨花木桌椅，罗窗纱、青瓷釉、带着轻柔香味的熏香等等，无一不彰显着“有钱”这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屋外实哥儿欢快的声音传来：“阿娘，衣裳到了？实哥儿要试新衣裳。”
屋内响起温柔的女声：“是衣裳到了，实哥儿莫急。”
然后传来帘子掀动的声音，陆景看到实哥儿进了屋。
这时，那个地位高的婢女过来低声道：“陆掌柜，请进去吧。”
陆景进去指点实哥儿穿衣，收了尾款，不到半个时辰就退出来了。
有个婢女引着她出宅子，半路走至一道门前，丫鬟道：“陆掌柜在这里等一下。”说完便径直向一处小路走去。
陆景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看着小厮婢女自院门进进出出。
突然她被撞了一下，转头发现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翁，穿着与其他小厮相同，他“啊啊啊”地指着扫帚，又指指着地板。
陆景不懂，问：“是让我挪开的意思吗？”
哪知他又指指耳朵，摆了摆手。
这是听不了？
依着猜测，陆景挪开了几步，那老翁果然没再比划，拿起扫帚扫地。
那引路的婢女很快又回来，带着她到来时的小门前。
陆景离开，向店里走去。
到了店里，陆景和圆圆打过招呼后，向二楼走去，还是圆圆眼尖，突然问道：“陆姐姐，那是什么？”
圆圆指指她的腰间。
陆景顺着看过去，发现腰带处藏了个叶片，不小心看还以为是粘上去的。
她小心把叶片拿出来，发现有字，凑近看，上面写着“小心。”
小心什么？
谁给的？
是那位碰到她的老翁吗？
不过她这单生意做完了，后续应该也不会又什么了。
第二日清晨，一个圆字脸、三白眼，畜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在用早膳，隐约听到一股闹腾的声音，中间还带着“杀”字，他有些诧异，问道：“什么声音？”
旁边立着的管家模样的男子笑道：“听说大公子得了新衣裳，赶来给老爷看呢。”
“哦？”中年男子有些好奇，什么衣裳，能让有了沉稳模子的实哥儿如此兴奋。
没一会儿，身着小飞鱼服、拿着把小木剑的实哥儿便出现在他眼前，一见面，他便问道：“阿爹，这衣裳好看吗？”
随后卢夫人出现，道：“实哥儿得了衣裳，就想给阿爹瞧一瞧，要不是我拦着，他昨日就想来了。”
陆景并未用正儿八经的飞鱼纹刺绣，同样是经过了Q版处理，衬得实哥儿可爱有余、精气十足。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把实哥儿抱到膝上坐着，逗道：“这是哪家的小将军啊？”
闻言，实哥儿跳下膝盖，给了耍了一个剑花，问：“阿爹，霸气不霸气！”
中年男子重新把实哥儿抱到膝上，道：“霸气霸气，实哥儿日后定会成为守疆卫国的将军。”
闻言，实哥儿眼角眉梢都笑开了，傻笑着看着他爹。
哄好了实哥儿，中年男子问卢夫人：“这衣裳哪裁的？”
卢夫人道：“新开了一家叫仪一舍的成衣店，实哥儿喜欢得紧。”
紧接着便把相遇过程说给中年男子听。
中年男子边听便盯着实哥儿身上的衣裳若有所思，良久后，他道：“你去给芷因也裁一身。”
芷因就是卢夫人小姑子了，年方十六，一直养在老家，为了说个好婚事，几年前来到卢夫人身边，她在老家野惯了，一直叫卢夫人头疼不已。
但没想到她没在白松县定着婚事，反倒在老家定了婚事，这让卢夫人送了口气，不久后她就要回老家相看，但想到她那作风，卢夫人还是头疼……
得了老爷的吩咐，卢夫人又踏进了仪一舍的大门。听到卢夫人的需求后，陆景略一思索，给出了答案。
卢夫人的小姑子喜欢往头上堆砌首饰，恰巧北宋宋徽宗时期，社会风气逐渐奢靡，这时期的妆造华美，与现在的审美又不冲突，很适合这位女娘。
卢夫人当即定下一套。
数日后，陆景将制好的衣裳送上门：一件对襟镶绿的印花红色短褙子、土黄抹胸、绿色暗纹配红色腰带百褶裙、绿色透明披帛。
描远山眉，即眉尾翘起，眉下晕染，观之如烟云中浮现的一抹远山，两颊薄涂檀色胭脂，形成晕妆，唇未涂满，描小唇，唇色浓郁。
梳双蟠发髻，即头顶“V”形空心髻头，侧面观之如拱形，其他发束环绕髻头，形成扁而大的髻心，再用镶嵌宝石、金银的梳、篦嵌入前侧发髻中装饰，鬓边两侧发髻亦可用较大的发簪修饰。
装扮完成后，卢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头饰繁杂却华而不俗，好一副淑女派头！
卢夫人当即吩咐给赏钱。
后陆景起身告辞，又一个婢女送她出去，行至上次那个院门前，陆景特意留心，发现上次碰到的老翁仍在，在她想要怎么创造机会对话时，一个有些胖的、穿着比寻常小厮好些的男子过来，对着那老翁大声叫道：“你去老爷那院子扫。”
见老翁没反映，又凑过去，用更大的声音喊道：“王老三，你去老爷那院子扫地，听见没有！”
老翁大力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佝偻着腰走了。
那男子看着老翁离开，一甩袖子，颇不满道：“半聋的聋子，说话忒费劲了！”然后走了。
期间陆景并未停下，只是放慢了脚步，待婢女催促，她又加快了脚步。
出门后，她看着僻静的巷子，紧闭的小门，有些不解：
这是什么样的人家啊，连个下人都能吃得大腹便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