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村纪事》成为易灵

3、第 3 章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邵奇已经在学校后山，纪梦吊死的那颗梧桐树下转悠了几个小时了，但是不管他怎么跑，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出现在这里。更可怕的是那颗梧桐树下突然出现一根悬挂的麻绳，很像纪梦吊死的那根。

　　四周寂静无声，他终于害怕的跪在梧桐树下，一直拼命呼喊，但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他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了。

　　＂纪梦，真的不是我。＂邵奇害怕的颤科，头抵着树干喃喃道，＂我根本没碰过你，怎么会怀孕，我承认我是过界了，但我绝对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回去会给你烧很多纸钱。＂

　　邵奇在学校分配的单人公寓里醒来，他颤抖地抽出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纪梦怎么会突然怀孕。当女孩满脸欣喜告诉他时，他是冷漠的，认为又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时，他脸色一沉，直接让她滚。现在想想，突然觉得疑点重重。从被分配这里开始，接触的所有教师都各怀鬼胎，为了爬位置，他太懂这行业里面的弯弯绕绕了。所以，一眼就瞧出王志校长什么货色。

　　他甚至怀疑纪梦怀孕是他搞得鬼，毕竟好几次看见他两眼发直地看着纪梦走过。每天想回城里的念头不断地在他脑袋里面盘旋，走到阳台上，再次点了一根烟，望了望天边渐渐显露端倪的朝霞，一看时间发现很快就要天亮了。

　　准备开始晨跑，他穿上运动装备，带上耳机下了楼。路上遇到好几个同事，相互打了个招呼。也在路边听到好些个路人愤怒地嚷嚷着什么，哪个缺德的东西偷了他们家刚宰杀好的家畜。然后发现不仅一家被盗，几乎有一半的村民也被盗了，原本宰杀好放置乾卦位置的家畜尸体全没了，这是农作节祭祀用的，也敢盗走？他们气愤极了。

　　邵奇刚来A村也不过半年不到，自然不知道农作节在A村人心目中的位置，也就觉得不过是普通的民俗，听听就过了。于是一路沿着大桥下的河道跑去。

　　他在河道边上的时候，眼熟的发现禾木站在河道边上，越过了栅栏的位置准备要跳河。属于教师本能，他跑了过去，一把拉住禾木。禾木一直挣扎，索性被他用两只手牢牢锁住。他低头发现禾木泪眼婆娑，头疼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结果禾木哭哭啼啼说着什么，这世界上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在乎她。

　　他微微一怔，很快正色道：“哪怕没有别人爱你，你也要学会自己爱自己，世界上没有什么爱是无条件。奢求别人的爱，不如好好爱自己。”

　　“可是我好没用，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也从来没有被人期待过。” 禾木抽泣道。

　　“你很好啊，谁说你没用，你就如天空的白云，干净通透。灵性又乖觉”他想了想，继续安慰道，“别哭了早点回去。”

　　结果再次低头的时候发现，眼前哪里是禾木的脸蛋，是那个上吊自杀的纪梦正诡异的折着180度脖子的脑袋，双眼流着血泪望着他，他吓得跌坐在地上。

　　远处偷偷观察邵奇的王凯和他的几个小伙伴很奇怪，怎么感觉他抱着空气喃喃自语，最后吓得跌坐地上，现在算是白天啊。

　　他们几个不自觉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感觉凉嗖嗖的。

　　在伙伴中有些威信的理着刺头的男生拍了一下王凯的肩膀，有些烦躁提醒道，已经跟踪邵奇好多天了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够了吧。

　　王凯皱眉说，怎么会没用，你看他今天那么反常，肯定是心虚。老人常说，心理有鬼才会见鬼，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才对。

　　“本来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刺头男生发狠道，“我看纪梦就是又当又立的B子，她肚子的孩子早就比对DNA根本不是邵奇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

　　王凯眼睛发红狠厉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纪梦是B子，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跟过多少男人。”

　　王凯一拳过去后，看两人打架升级了，其余几个伙伴立马拉架。

　　＂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嘴巴很脏该洗洗。＂

　　“我舅舅就是m县公安局里的刑警，我怎么会不知道，案件早就结了，但是她肚子里面的娃是谁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就你在这里瞎掺乎，浪费大家时间。马屁精，早看你不顺眼了。”

　　“你再说。”

　　＂我就说怎么了，当初当舔狗的时候也没见你胆子有多大啊，尸体还在呢，怎么不再去舔几口。＂

　　＂呵呵，＂王凯不怒反笑，＂舔狗？你敢不敢跑到老大面前说这两个字。＂

　　“这关老大什么事。”

　　＂老大喜欢陈灵。你要是不信你大可去试试追求陈灵，看老大打不打残你。＂

　　＂不可能。＂刺头男生不屑道，＂老大最讨厌他家对面的陈灵了，怎么可能喜欢。＂

　　＂你敢打赌吗？＂王凯笑道

　　＂赌就赌。＂

　　＂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如果我输了，你以后就是我们整个帮派里的二把手，我退位让贤。但如果你输了，以后离老大远点。滚的越远越好。＂

　　＂好，一言为定。＂

　　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至少现在暂时不会打架，被老大知道私自斗殴可就惨了，其他几个伙伴顿时松了一口气。

　　王凯刚解决完这边事，一转头却不见了邵奇的踪影，气得想刀了这个说纪梦坏话家伙，心理不断嘀咕着，去吧，去吧，尽管去，让老大削你一顿。

　　王凯他们几个不欢而散后，在路上就遇上了一波又一波排练游走的村民，他们都是为了农作节做准备，他们个个戴着诡异的面具，面具是由铜特别炼制的，上面刻画着非常奇怪的图腾，非人非神非寻常动物。身着由细如发丝的竹丝编织而成的长袍，类似鹤氅，却不太相同。因为这套衣服，不管里衣，还是外制的长袍都用蚕丝绣着诸多复杂的奇怪图案，和面具上的图腾几乎一致，只不过，颜色更加艳丽。

　　他们手捧着奇怪的黄花梨制作的牌位，一共有十个木质主牌位，上面刻着类似篆体的纹路，很诡异，好像某种古老咒语一般。而后面几只队伍，有些跳着奇怪的舞，特别像祭司在祈雨。有些手持各类玉器和农作物的种苗，缓缓地跟在舞者后面，而最后面一只队伍都是抬着大型动物的祭祀品，比如：300斤重的整头大黑猪。

　　王凯看了一会彩排，发现这次农作节比以往规模大

　　此时旭日东升，又隐没在云层，邵奇精神恍惚地走在街道的人群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驻足观望着这场彩排。被挤在人群里的邵奇，似乎被热闹氛围唤醒，也下意识停住脚步观望。

　　“不好意思，让一让，”禾木是被陆依拉过来看村民彩排的，但是人太多了，一个不注意两人走散了。禾木在人群中有些忸怩，她的轻声细语在人群中直接淹没，她艰难地向前走。

　　突然不知道被人群中谁推了一把，她一个踉跄直接向前倒去，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她吓得一激灵，想起身，甚至不敢抬头。

　　“禾木？你是真的禾木吗？”邵奇一瞬间又精神恍惚了，不确定问。

　　禾木惊觉才发现是邵奇老师的声音，下意识抬头。

　　“邵，邵奇老师？”禾木软懦的声音，让邵奇也一激灵，有些恐惧的他反而紧紧抱着禾木，内心一个劲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他要面对恐惧。

　　禾木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脸蛋一瞬间红到脖子，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跟任何男性亲近过，哪怕她爸爸小时候也从未抱过她。她不知所措地想推开，奈何力气相差太大，都快要急哭了，半天不敢说话。

　　邵奇也很快反应过来，睁开眼低头看见，禾木湿漉漉的眼睛和通红的脸蛋。他怔了一下，立马想放开禾木，人群突然更挤了，几乎把他们挤到一块分不开。

　　他看禾木真的要哭了，有些无奈安慰道：＂对不起，抱歉，我刚刚有些误会。你别担心，人群很快散的。＂

　　禾木没说话，低着脑袋点了点。也在这时候听到远处传来陆依的大嗓门，禾木下意识抬头要应声，然而忽略他们之间过近的距离，禾木差点亲到邵奇。

　　他们睁大双眸望着对方，禾木感觉这一瞬间好像要猝死了。邵奇尴尬地打破诡异的气氛，望着呆若木鸡的禾木才好笑道：＂有个成语可以形容你现在的样子，禾木哪个成语？告诉老师。＂

　　禾木无地自容低着头，再也不敢抬头。

　　“你总是在作文里添加一些生硬的成语，每次都让我哭笑不得。”邵奇像是想起了什么，＂你怎么总是最后栽在作文上，本来可以考高分。＂

　　＂……＂禾木渐渐地在尴尬气氛里适应了，然后被另一种头发发麻的感觉笼罩。

　　＂你没发现，你情境用语方面很弱吗？＂邵奇想了想继续道，“比如现在，用成语表达一下。继续沉默，我可是会让你抄写一整本课文。”

　　＂不知，不知所措？＂禾木硬着头皮。

　　＂还算不错，你看你一紧张不是说话结巴，就是一言不发，现在不是好多了。＂邵奇笑了一下，＂还紧张吗？＂

　　“好，好多了。”禾木低着脑袋。

　　“好了，人散了。”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分开了。

　　邵奇话音刚落，禾木立马转身就跑。邵奇沉思着片刻，刚才他和禾木超近距离的时候，端详她的五官，眉宇间莫名熟悉，他一怔，王志校长？特别是禾木的眉宇神似王志，可禾木并非是王志的女儿啊。

　　陆依没找到禾木，遇上了王凯，两人阴差阳错的碰触到了祭祀品大黑猪，被农作节委员组成员训了一顿，还被他们拉去做苦力，一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