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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盘旋的阴谋 ...

  •   魏舒清居然出现在了明博市,这一点令郑承明无比震惊。

      要知道,魏柏暻不告而别那天,郑承明专门跑到他家,重逢那天还去看了一遍,是真的搬空了家,一点痕迹不留。

      那...为什么,魏舒清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是回来办点事,”魏舒清看出了郑承明的疑惑,“承明你呢?这么久没见,过得还好吗?”

      “我当了记者,和魏柏暻成了同事。”郑承明坦白道。

      魏舒清当即露出了讶异的表情,她极不平静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承明,阿姨有话想说,我可不可以陪你坐会儿?”

      “没问题。”郑承明礼貌归礼貌,他心里期待的还是有关魏柏暻的事。

      两人没有点菜,服务员仅仅端上了茶水,魏舒清借着喝一杯的时间做个缓冲,她显然是不清楚魏柏暻的近况,不然也不会那么惊讶,郑承明想,魏舒清会不会说出当年不告而别的原因。

      “承明,阿姨想先问问你,”魏舒清想摸清楚对方的态度,“你还喜欢,不对...应该说,你还爱柏暻吗?”

      “他是我一生唯一爱的人,”郑承明给了肯定的回答,“我错过了他十几年的过去,不想再错过他的未来。”

      魏舒清看着郑承明坚定的爱,不由得感到为难:“即使会伤害到你吗?”

      “所以推开我真的是为了保护我吗?”郑承明通过一两句话就能猜到魏舒清的意思,他这会不想做什么太阳了,“那我更不应该不管不问了,魏阿姨,拜托你告诉我全部吧,我想陪他一起面对,就算是遍体鳞伤。”

      魏舒清自然是不信言语的,但她知道自己再试探下去把底都兜出去了,也不好给魏柏暻一个交代,她再度喝了杯茶,说道:“我能说的,是柏暻让你知道的。”

      “他是有做好这个准备的吧?”郑承明蹙眉道,“毕竟我们说不定哪天会再见面。”

      “当年的事,是因为范宁原和郑适成有隐藏的交易,离开明博市的那天,范宁原害怕受牵连,就带着我们一家跑了,我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后有没有联系,因为我和他离婚了。”

      魏舒清尽量地在迷语人的作用下讲出一些要点,让郑承明有个选择的方向,是去调查两位父亲做的事,还是默默地等待。

      相较于后者,郑承明更选择着前者,他有了答案,便说道:“我会去关注他们的事,只是魏阿姨,我想问你,你认为魏柏暻还爱我吗?”

      “我不能确定,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感情,”魏舒清向来是不作主自家孩子感情问题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不想放弃你。”

      不想放弃我?”郑承明一瞬间错愕住了,“是这样的吗?我明白了,魏阿姨,那我先走了。”

      “啊?你不是来吃饭的吗?我请你吧?”魏舒清无形中反客为主了。

      “你们等会要见面的吧,我在这里的话,他不就不来了嘛。”郑承明笑得很苦涩,因为说到底,魏柏暻的心思越来越让他感到迷惑了。

      扰乱郑承明心的魏柏暻此时正坐在江楚沁的车上,他的心同样被扰乱了。

      不为什么无关紧要的,魏柏暻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在范宁原家发现地下室绘图的那天,他不仅了解到自己父亲与郑适成和郑怀远的关联,而且自己还翻过绘图的背面,那里写有些许字。

      在他想要拍下来的时候,范宁原阻止了他的行动,并一把抢过绘图,以和郑适成他们有所关联的重要消息作为交换,保下了那张绘图,后来的魏柏暻再怎么费尽心思,都没能再发现那张绘图。

      不过魏拍暻的脑海里仍有着模糊的记忆,现在的他则由于今天来过大楼,莫名地又想了起来。

      “魏柏暻?”

      江楚沁的声音落在魏柏暻耳边,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在被叫着。

      “对不起,我走神了,”魏柏暻反应过来,“怎么了?”

      “哦,”江楚沁顺手打开副驾驶的储存箱,她从里面拿出一封信,扔到了魏柏暻面前,“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郑怀远的人?”

      “郑怀远?”魏柏暻合上了箱门,“难道说这是他的信?”

      “对啊,”江楚沁认真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刚收到的信,之前的七年里是我哥送的信,我看得出是他的字迹,里面一向有证明是送的时候的东西,我才清楚他活着,而且知道他在为许叔叔报仇,可这次不同,不单单只是字迹不同,就连证明是什么时候的东西都没有,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信上提及了你的名字,喏,就第一行的‘不懂魏柏暻过得怎么样’,你说奇不奇怪,里面的信非但没有提及我的名字,反倒写有你的名字,还送给了我,所以你认不认识他。”

      “认识啊,他是郑承明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我跟郑承明有见过他,关系比较融洽,不过他与郑适成之间关系不好,但他承诺过以后会给我们写信,你和郑承明不是出过国吗?可能那时候记住了你,加上碍于身份,他大概不方便送信,便想通过你来给信,”魏柏暻心如乱麻,却没有第一时间否认郑怀远的身份,“信我收下了啊。”

      “记得送给人家,”江楚沁一听到有这样的关系,没忘了提醒,“别碍于情况不敢送,你也借着这个机会跟人家好好把话说清楚,你们分开的那几年,他一望见青鸟,就去酒吧买醉,哭得不成样子,虽然人能平安回去,但基本上第二天头痛得要死,整个人红着眼来上课,要不是那个国家一年只有一两次青鸟飞过,我都觉得他要颓废了。”

      “好歹是个成年人,他要为自己的事业负责,用情至深可不好,”魏柏暻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啧,这关心话你最好对他说吧,”江楚沁毫不客气地揭穿了魏柏暻的话,“在我面前嘴硬,你可真能啊。”

      魏柏暻倒愿意被说这一嘴,甚至自嘲道:“因为我变了啊,变成一个容易逃避的人,一个矛盾复杂的人。”

      “这是句空话,”作为朋友的江楚沁一针见血道,“你要是变了,还愿意坐我们的车吗?他是恋爱脑,你是拧巴嘴,我是真为你俩操心。”

      “对不起,我错了。”魏柏暻又补了句空话。

      江楚沁自是无奈地笑道:“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才会说对不起,早这样不好吗?干嘛对他左闪右躲的。”

      “谢谢你,”魏柏暻顿了好一会才说出这话,“我回去考虑考虑。”

      “怎么,连我也要生疏了吗?”此话一出,江楚沁没用第六感都能察觉到魏柏暻的意思。

      “不是的,”魏柏暻其实是重视着友情的,“我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仅此而已。”

      江楚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们什么时候用说这么隆重的话了。”

      魏柏暻不语,他默默一笑,随即再次思考着,此时的他,全然因为郑怀远三个字而想起绘图背面的内容:

      [最低的反义词,50大楼,交易意想不到。
      郑怀远]

      以及他更加怀疑,郑怀远和许林望是同一个人这件事。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会选择告诉江楚沁,毕竟人家找哥心切,至于要不要告诉郑承明,他有在思虑。

      首先,既然不是两边父亲撞的郑怀远,那就不能让郑承明有所误会,否则解释不清;其次,杨回帆说那是个病人,又认识着他,说明对方处于脱离危险的状态,而他要做的,是知道对方的目的。

      郑怀远是许林望的话,要报仇的对象自然是蓄意谋害许安的人,可要是不止这一件事呢,魏柏暻想,当年胁迫两位的父亲的人是谁,能让他们如此害怕,不仅中断合作,而且纷纷逃离了明博市,还有,三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使其发生了这种事,郑适成知道的情况和发生的现实为什么不符呢?

      许许多多的迷团正等着去破解,最关键的是,郑承明知道真相后,会有怎样的想法呢?

      这个迷团困扰着魏柏暻,半个月前郑适成的话言犹在耳,他害怕郑承明得知后的反应,是痛苦,还是再也不在乎这个世界了呢?

      他不想把郑承明变成一个冷漠且机械的人,那太恐怖了,心里最不堪一击时建起的高墙,往往是自我保护系统的与世隔绝,何况郑承明的人生里有着复杂的感情变化,皆是他由而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魏柏暻发现自己可以影响着别人的人生,他为此痛苦,是非常地无措。

      “明天见了。”
      “好,明天见。”

      两人在告别时是带着朋友间的亲切的,彼此之间给了台阶下,没让刚刚的对话遭成太大影响。

      魏柏暻目送江楚沁远去后,接到了魏舒清的电话。

      “喂,妈,怎么了,不是明天才来的吗,你在哪?‘high’双子大楼?什么,你见到了郑承明!”

      这通电话实在是太意外了,不论从哪一个方面都是,魏柏暻顾不上回家放东西,赶紧打了一台出租车。

      出租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魏柏暻顺势下了车,他一路往电梯方向跑,不料却被某个人拦住了。

      “只要你不放弃我,就够了。”

      说完,郑承明放手推了魏柏暻一把,他离开得很迅速,甚至没留下背影。

      魏柏暻不敢追过去,因为他知道魏舒清大概说了什么,所以没有去追,没有理由去追。

      郑承明给的是回应,一份随他心意的回应,再怎么逞强,他也猝不及防地遭到了对方温柔的击溃,左眼浅浅泛下几滴泪,又被自已收敛地抹去。

      过了几分钟,魏柏暻找到了魏舒清,母子俩久违地见面,却没有任何笑容。

      “你爸跑了,前几天我去他家看过,”魏舒清从自已包里拿出一封信,“他跑也跑不认真,漏了一封信给我发现,居然是写给我们的。”

      魏柏暻接过了信,他立即明白了范宁原逃跑的原因,虽然不想相信,但他还是叹了口气:“郑叔叔应该也逃走了吧,他们可真喜欢逃避啊。”

      “他没逃,”魏舒清说出了情况,“严瑾琳看得挺紧的,他自已大概也不愿跑,有一次严瑾琳工作忙到晕倒,他都没走。”

      “...是吗?”没逃就更值得魏柏暻怀疑了,难道那个病人真是郑怀远吗?

      “我最近可能要搬回来住了,”魏舒清有了打算,“自从知道你成为辉映电视台的记者,我就决定好了,这些年公司没倒下,给了我们家很大的支撑,因此我没有不去陪你面对的理由。”

      “妈,我都25了,不是18岁那年的我了...”

      “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想要保护的人。”

      魏柏暻本能地拒绝了魏舒清的要求,魏舒清本能地继续坚持己见,两人都在表达着爱,那血脉联结下的亲情,在这一刻变得更为紧密。

      “柏暻,我见过无所畏惧的你,见过彷徨失落的你,更见过拒绝逃避着的你,怪我们作为父母的没能保护好你,也怪我没料到他的想法,让你的亲情、友情、爱情都遭到了不可避免的破坏,我不想去评价你是怎样的人,因为我知道,人是复杂多样的,同时又是在孤独时脆弱的,所以我要来帮你,是希望你能看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

      魏舒清把自已这些年来想说的话汇聚成了这一段话,她的母爱是一种尊重的保护,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依旧在保护着他。

      “妈,谢谢你,没让我变成一个走火入魔的人,我这些年为前途,为当年的事不断地朝前跑,却渐渐忽略了不少有关于你的事,忘了你爱吃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皱纹,操忙工作时疲惫的身子,明明可以休养一阵子,却为了这个家做了那么多的事,你辛苦了,有你的保护,我不是那么害怕了。”

      魏柏暻在魏舒清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泣,他认为这样子不争气,自觉低下了头。

      这时,魏舒清安抚地揉摸着魏柏暻的头发,只是温柔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那一场母子聚餐,是哭中带笑里结束的。

      明博市的冬天,或许是让人能尽情悲愁的时候吧。

      “所以呢,找我什么事。”

      某个小区里,夜娄洁出现在她眼前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家里,她一脸烦闷地靠在窗边,随手抽起一根香烟,随后冷眼盯着那个双手紧握的女人。

      女人名叫莫向柔,是夜紫云团队的一员,不用看就知道,她明白两人的关系,所以才找到夜娄洁。

      “你是夜总的异父同母的妹妹,”莫向柔拜托人时双手是摊开的,“自然恨你母亲当初拋弃了你吧,没关系,我也恨夜紫云,我们要不要联手,让夜紫云的大楼倒闭。”

      夜娄洁听得云里雾里的,一脸疑惑地说道:“我不恨她啊,当初是我选的离开,因为我不爱她们,你要是恨的话自已去干倒闭的事,干嘛拉我下水啊?”

      “你不怕我把私自交易的事情抖落出去吗?”莫向柔见夜娄洁不同意,硬是把不聪明的手段用上了,“是,这样做确实伤我,可是夜紫云的名声也就毁了,你们的那个集团同样会毁掉。”

      “嫉妒,屈辱,不甘,没能超过她的你,是有这样的想法吧,”夜类洁现在听懂了,“只不过你的消息晚了,汪泽强不再是许林望的一把手了,你们的交易就此作废,看你着急的样子,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被揭穿,所以病急乱投医?”

      “你拉我一把好不好,”莫向柔见还不成,索性给夜娄洁跪下了,“夜娄洁,我研究的那个发明有许多借鉴,原本看对方没有太在意她的发明,于是抄了些内容,谁知道人家之后特别看重她自已的发明,先我一步申请了专利,可我这个已经交给夜紫云了,不能再撤回,我怕到时候会被发现,我不想受这个批评啊,与其骂我不是人,在学术界上的批评更让我难受啊!”

      夜娄洁摆出不屑的表情,她踩灭没吸几口的烟,说道:“果然,我不该来,莫向柔,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我放你一马,你自已去找汪泽强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莫向柔家。

      “不!不要!”

      留下的,只有绝望呼喊着的莫向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盘旋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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