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纠缠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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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陈冬至放心不下，去梁分那边查看情况，敲房门无人应答，想是梁分熟睡了，便推开走进去。
深蓝色床单上，梁分喝得眼尾泛红，平日满是活力的脸安静下来，乖巧躺在被子里，呼吸轻缓。手上的纱布已经取下，或许是戴久了，之前盖住的地方比别的皮肤要白一些，还有药物留下的痕迹，染在白色旁边。
幸好没有影响到他的手，没影响到一个需要上手术台的医生的手，陈冬至松了一口气。
床头的水杯见底，陈冬至拿过到客厅倒了半杯，返回去的时候梁分正皱眉呢喃什么。
做噩梦了？
陈冬至将水杯放好，凑近了听。
“冬至…”
微弱的声音清晰咬着两个字。
陈冬至低下眼，满脸歉意。
这些年梁分对她的照顾，她记在心里，但感情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骗不了人。
“对不起。”她朝梁分低声道歉。
“冬至！冬至！”
梁分的声音越发急促。
是梦里发生了什么吗？
陈冬至坐在床头，拍着被子。
“我在…”
“别去找迈季安”
迈季安？
清清楚楚的三个字打在陈冬至心上，迈季安真是厉害，忘不掉他的原来不止她一个啊。
“好，不找。”她回应着。
现在找不找已经不归她管了，归迈季安的心情管。
安抚好梁分，盖好被子，陈冬至转身离开，却被梁分一把抓住。
重心不稳往床上倒去，幸好双手撑住了，才免得落到他身上。
眼下是梁分因为难耐而褶皱的五官，喝多了，脸颊泛红，呼出的气体也满是酒精，还有未消去的烟味。
看来这段时间不止她不在状态，梁分似乎也不高兴，极少见到他抽这么多烟。
陈冬至撑开起身，却被梁分搂住腰部，将她猛地圈到怀里。
“梁分！”她着急喊，迅速起身逃离床边。
缓过来时，梁分依旧安安静静躺在那，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冬至也全然忘记思考为什么时隔多年，梁分会再一次提到迈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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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的客厅空空荡荡，窗外，前一秒还是繁星点点，此刻狂风暴雨。陈冬至坐在沙发上，对着微信转账的二十万和蒙叔那条微信消息发呆。
【陈副经理，小M董今晚喝多失态了，他嘱咐我将夜宵以及车费转给您，并且和您说一句，今晚当时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道金额，我按照小董平日习惯花销转给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本来对迈季安，她是可以低头可以受委屈的，但这二十万块钱，说是迈季安平日习惯花销。
陈冬至勾起嘴角自嘲，一顿夜宵二十万，还不一定只是二十万，这是只微信转账最高限额。
骗她，是为了提醒她别背信弃义，那这个，或许是迈季安在提醒她身份有别吧，她还傻愣愣以为他至少会对她和平一些。
随即发回一条消息：【一顿夜宵而已，答谢今晚小M董的相救，请蒙叔转告小M董，这些天我什么都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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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九点，失眠小半夜，陈冬至顶着爬满红血丝的眼睛早早到了办公室，看一眼镜子，这要是被迈季安看见，可不得误会她胡思乱想弄的。
拉开抽屉，拿出墨镜。
见CC到了，陈冬至起身出去，“CC，昨晚你发我的…”
“嚯！陈姐，你cosplay尹莲南啊？”
CC喝着咖啡，看见墨镜吓了一跳，打趣说：“不过你这样比尹莲南好看…小M董早！”
话没说完，CC立刻收好摇晃的脑袋朝她身后恭敬问候。
陈冬至跟着回身，迈季安脸色也略微疲惫，但生人勿近的感觉却一点没少，她甚至没能将他现在的表情和昨晚的人联系到一起。
“小M董早。”
陈冬至低下脑袋。
CC的那句话，迈季安听到了会不会多想，她模仿尹莲南…这个身份很不合适。
好在迈季安只是颔首“嗯”了一声便进入那间与世隔绝的办公室，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陈冬至松了一口气。
CC挠了挠头，视线在她和办公室门口来回转换，“陈姐，你跟小M董…怎么感觉怪怪的…”
“哪里奇怪？”
这不是正常的招呼吗？
“说不出来，总觉得你在跟小M董赌气，刚刚连笑都没有，平日你都会微笑的。还有小M董，他平时都不回应你，刚刚’嗯’了一声，跟对我们的态度一样了。”
她刚刚确实没有笑，笑不出来，昨晚迈季安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再上赶着套近乎也没用。
迈季安对她态度转变，或许是因为她的道歉吧，这件事彻底过去了，她也就是个普通的下属，对下属态度统一，没有问题。
耸耸肩，将CC拉回电脑上。
解决好流程问题，陈冬至回到办公室，接到了霍游倾的电话。
“姐姐，周末有空吗？见一面。”
低沉认真的语气，并且听上去心情不太好。
通话时间更是反常，按照平时，霍游倾这个时候应该刚睡不久。
“怎么？又没有酒喝了？”
难得有霍小少爷忧心的事情，她打趣。
“不是，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霍游倾都解决不了的麻烦，看来还真是大事。
抽离开玩笑状态，陈冬至正气回：“你先说，我尽力。”
之后一连几天，陈冬至和迈季安的状态就处于：
“小M董好。”
“嗯。”
“小M董早。”
“嗯。”
点到为止，再无其他。
直到周六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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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沪咖啡店，霍家旗下连锁品牌，主打的就是永远不坐满，以质为主，一杯咖啡回一整桌利润。此刻，空旷的黑白灰咖啡厅内，即使是周末也只坐了一半。
陈冬至一身露肩短裙坐在霍游倾旁边，精致又大气。
看着对面陌生女孩的稚嫩的脸蛋，脑子里无限重复着她肯定是被迈季安刺激疯了才会接下这个幼稚的忙。
霍游倾搂住陈冬至没有衣服遮掩的肩膀，轻捻着吹弹可破的肌肤，朝对面女生抱歉说：“联姻的事情，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婚姻自由时代…”
一连串的话术，没完没了，陈冬至听不下去，被触碰的地方也稍有不适。
她都坐在这里当挡箭牌了，何必弯弯绕绕。
“李小姐，我和霍游倾两情相悦，你们身上虽然有家族婚约 但从未见过面，如果您也和游倾一样没那个意思，这个婚约是可以不作数的。”
李些蓉，李家的二千金，20岁，才刚刚大学毕业，身上穿着当季潮流，一看就是稚气未脱。但李家逼得紧，总是向霍家催促，导致两家人打算这个月就订婚。
霍游倾和陈冬至说过，霍家其实不太满意这段婚姻，因为李家没落了，这么着急也就是为了拉住霍家这根救命稻草。但霍游倾不干，李家求救凭什么要他损失婚姻自由权。
陈冬至本觉得破坏一桩婚不是什么好事，但来龙去脉一听，这李些蓉也没见过霍游倾，不用想都知道是被逼着嫁的。
本想好聚好散，没想到陈冬至如此开门见山，把他脑子里的话全扔出来，霍游倾不得不感叹一句没看错人，朝陈冬至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我想和他结婚。”
李些蓉望向霍游倾的目光并没有爱意，见霍游倾搂着陈冬至也没有脾气，反而是带着笑，笑得温温柔柔，无限包容。
“可我不想跟你结婚啊，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
霍游倾一脸无奈，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结婚的。
“我一见钟情了。”李些蓉依旧在笑，硬着头皮笑。
这个笑容陈冬至太熟悉了，比李些蓉多吃的7年饭，吃的就是这个微笑，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的笑。
陈冬至正想开口，霍游倾捻住她下巴俯身靠近，在她唇瓣前一厘米位置刹车，吓得陈冬至双手拽住裙角才控制住要挥过去的巴掌。
真不愧是霍游倾，连解决问题的方式都如此吊儿郎当没有脑子，陈冬至怔住。
但从李些蓉视角，霍游倾确实是吻在她唇上的，还是深吻。
霍游倾将她压得靠在沙发上，脸朝脸，过于亲密的距离让陈冬至隐隐不舒服，她侧过头想逃离一些，被却李些蓉身后反光镜内的景色吸引。
迈季安坐在相隔了两桌的位置，望向这边，面无表情，眼底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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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哥哥，好看吗？”
尹莲南仔细注视迈季安，似乎在希望那张矜贵的脸上能露出不可控的表情。
望着眼前露出大片薄背，肌肤白皙，被霍游倾一只手扣住的陈冬至，迈季安本淡如水的情绪骤然汹涌，却只附着在瞳孔范围。
即便如此，没有肢体动作附加，尹莲南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因为他平日也这般凶样。
“你不喜欢冬至姐姐了吗？”尹莲南眨巴眼睛。
“你想问什么？”迈季安收回眼神，落到尹莲南身上，是警惕。
他对这个妹妹向来不太爱管，除非尹同宫要他管，尹同宫闲着没事就喜欢招呼他去喝茶，无非就是相中了他这个女婿。
迈季安不拆穿，早就对这些无感，之前商量好的，按照规则走就行，他不介意。
但现在，望着视线里陈冬至和霍游倾越发粘腻的动作，他介意了。
陈冬至对霍游倾是什么感觉？上次喝醉了也不忘惦记，这次又任由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吻她，为什么对他如此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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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迈季安冷漠的神情，陈冬至下意识要将霍游倾推开。但戏没演结束，霍游倾手指在她后背上打着信号，要她配合，而她的力量也根本没办法将他推走。
抗拒的双手落到肩膀变成了接受暧昧的动作，像是她在抱着他，手掌心在享受他胸口的安全感。
迈季安的眼神越发犀利，如同在审判出格的女朋友。
陈冬至视线躲避，却在另一个反光玻璃上看到了迈季安对面，尹莲南娇俏的背影。
尹莲南侧过脸，表情轻松，似乎和迈季安聊得很开心，头发梢都透漏着被宠爱的意思。
一阵醋意莫名在心底滋生，陈冬至闭上眼睛，双手扣到霍游倾脖子上，全力配合。
有一刻，如果她不是当事人，还真的以为他们感情深厚。
“我去一下洗手间。”对面，李些蓉话语带着颤抖。
等李些蓉离开霍游倾这才坐好。
霍游倾却迟迟没有离开。
看着身下因为距离过近而脸颊微微泛红的陈冬至，霍游倾有一瞬间似乎捕捉到她的另一面。
平日的成熟大气，好像在男女感情上，变得拘谨和小心翼翼。
带着傲骨的野草含羞，霍游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直到陈冬至尴尬将他推离，尴尬整理衣服坐好，清了清喉咙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说：“姐姐，这么容易脸红，你不会初吻都还在吧？”
这话，好巧不巧，落到了要从他们后方出去的迈季安耳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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