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柯学平淡生活》被被窝封印

21、你好再见

　　“额，你们……十六夜？”目暮警官手扶帽沿，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刚刚分开没多久。

　　十六夜拉着对她星星眼的刘星奕打招呼：“你们……好？”
　　“先例行问话吧。”

　　白衣少女外表依然不近人情，拽了拽十六夜的衣角：“我……日语还不太熟。”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帮忙。”原来用日语交流时的卡顿不是因为高冷和结巴，十六夜恍然大悟。

　　目暮警官点头示意：“所以你们为什么会过来？”
　　警官们比较放松，放宽条件询问。

　　十六夜在凶案现场出现的频率快和其他侦探们一样，但被当做嫌疑人的次数一直稳居第一。
　　这么多次都不是她做的，也没什么可严肃。

　　“刘星奕，也就是这位小姐和我，接到同一地址的委托，于是过来探查时碰巧遇上。”
　　“我们在找斋藤女士。”

　　“也巧了，我们怀疑这位女士——杀人。”
　　明亮锐利的蓝眸连墨镜都掩盖不住，松田直视十六夜，缓慢吐出最后结论，不错过一丝一毫细微表情。
　　“分、尸。”

　　可惜十六夜注意在这双漂亮的眼睛上，完全没注意试探——也许注意到也不在意。
　　大多数时候，无能的警察会选择直接拷回警察局审问，这对十六夜集团的名誉并不友好。

　　而这个世界的侦探地位较高。
　　与其被影响名誉利益，不如担起这个兼职侦探的“美名”。所以在破了几个案子后，可没人会怀疑她。
　　这个“保护对象”真有趣。

　　十六夜带着不确定语气说：“斋藤间美女士年过六十，每天最多去山上散散步身体素质一般……你们确定？”

　　她说的资料与警方的吻合，更一步打消疑虑。
　　看来真的是有不得了的人物，委托这玩票的大小姐来调查。

　　“请问，是谁委托你的呢？”
　　“红鸾庙的主人。”她的用词很巧妙，是“主人”而非其他。
　　听她这么说，刘星奕眼睛更亮，她还没试过跨国违法乱纪。

　　“……我记得红鸾庙的幕后人也是那座山的主人，为人低调，很神秘。”佐藤警官听由美说过。
　　十六夜摊手：“所以她的委托很难拒绝嘛。”

　　这也说得过去。

　　后面搜查现场，十六夜后面坠着个刘星奕去补笔录：“你不回去报告任务情况吗？”
　　周围没人听得懂，十六夜直接问。

　　刘星奕回答：“我叫爷爷过来帮忙了。”
　　今天也是在这只狐妖的帮助下轻松完成任务，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而且之后也要和这些官方机构打交道，先留个底比较方便。

　　这条走廊不知走了多少遍，窗明几净，光影错落间十六夜还以为自己在十六夜集团准备加班。
　　对了，她作业还没写。

　　“好了，今天差不多这样，如果之后有需要还请你配合。”官方地说完这话后，松田阵平呲牙咧嘴，十分不适应。
　　不满瞪着后面一排看热闹的警官们，耳提面命他的目暮十三也在里面。

　　十六夜好奇地看着松田，突然带着点恶劣地笑了笑：“请问松田警官有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吗？这是我们的作业。”
　　她没有问愿不愿意，因为肯定会被拒绝。

　　松田警官伸手向一打文件：“没……”

　　“啊，松田，这个文件我就先拿走整理。”佐藤警官率先出来，拿走上面两本。

　　“还……”

　　得空的伊达航乐呵呵拍拍不耐烦卷毛的肩膀：“松田，这些我去整理了啊。”

　　看来很多人想逗逗松田警官，也难怪，炸弹犯有了线索。他原本现在想申请转回□□处理科，等下一次再转回来。
　　但是！

　　被十六夜拦截了。
　　警视厅也是也卧底的，拦截一个原本成功率就不大的申请很容易。

　　挂着一副幸灾乐祸不太明显的笑容，十六夜宣布：“好了，我们开始吧！”

　　“不要自说自话啊喂！”

　　作业完成一部分，还剩下一部分。
　　就先她家门口有一颗枣树……没有树，但有蹦蹦跳跳的小朋友。

　　步美小朋友邀请她去幼稚园看表演。
　　十六夜没上过幼稚园，对于这些很一直好奇，所以果断抛下无聊乏味的作业，去幼稚园一日游。
　　幼儿园里温馨的色彩与多种多样的手工都让十六夜好奇，她还发现大厅的小凳子里面有儿童绘本。
　　超级怀念，让步美小朋友先去准备，她在这里观察。

　　【你怎么看得下去的？幼不幼稚。】酒井贴脸开大嘲讽。
　　【闭嘴吧，你这个不相信宠物小精灵的家伙！】秋庭哲也放下手中的童话故事，超大声反驳。

　　坐在旁边的十六夜觉得自己被微妙地攻击。
　　无所谓，她会换一本继续看……看着看着神游天外，她小时候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文字，还要了好长一段时间学习，现在都能去九尾的藏书阁看。
　　刚在那看完一架理论上侃侃而谈的书——时间有限挑着看，之后可以尝试实践。

　　作为一只业余的妖，她觉得自己挺战五渣，希望不要有人来找事，她只是个平平无奇还有点弱的后勤人员。
　　昨天才杀了猫妖的十六夜暗自祈祷。

　　……祈祷果然没有用，早就劝贝尔摩德换个信仰。饭前不感谢厨子和食材的人都是奇怪的家伙。

　　看着跟随机刷新背景板一样的金毛，十六夜默默转移视线。
　　结果看到了一个戴帽子的黑毛……绿川，昨天跟她一起熬夜到凌晨三点的助理。
　　【他们也是妖吧。】

　　她还在长身体，需要大量睡眠。这可以成为推辞大部分工作的借口。
　　可她的作用和基础工作——十六夜集团，是绝对不能不管。就这两份工作，十六夜每天不是要困死，就是在要困死的路上。
　　难道卧底都是有什么特殊加成？

　　苏格兰有些奇怪地看出现在这的十六夜，咋滴，她被打回幼儿园了？
　　波本有些紧张，昨天都见过了，怎么今天又见面了？
　　对视一眼。
　　果然！
　　B—52开始怀疑他！

　　安室透一副和善的笑容，吸引不少小朋友在周围，离去整理设备的绿川远些。

　　大群里后面三个建了小群的小朋友叽叽咕咕，在自己班门口警惕地看向两个陌生人。
　　可爱的小姑娘抱着表演用的球，对旁边人说：“感觉那个大哥哥不怀好意。”
　　“一般电视剧电影里面都是这样演的，表面很好相处其实是个大坏蛋什么的。”脸上有点雀斑的瘦高小男孩点头。
　　“诶？”胖胖圆圆的小男孩凑过来，没压着声音“你们在说什么？要吃饭了？”

　　“元太！不是说吃的！”光彦紧接压低声音，“我们还没有表演呢。”
　　“表演？对了，十六夜姐姐还在大厅。”步美蹦跶跑去大厅，她爸爸出差好几个星期，妈妈今天也没空，还好十六夜姐姐回来还同意过来。

　　女孩开心跑到十六夜面前，被举高晃了一圈，后面跟着两个明显有些畏缩的小朋友，紧紧抱着自己的道具球。
　　小孩子似乎总有种类似兽类敏锐的直觉，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两个小男孩就有些拘谨。

　　萩原半月眼【明明就是你故意吓唬小孩。】
　　【我不喜欢太调皮的东西。】十六夜摸了摸鼻子，没反驳。

　　表演开始，步美很贴心选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十六夜端正坐在小板凳上。
　　前面花花绿绿的表演让十六夜忍不住眺望远处，被一帽子人挡住。
　　看见上司打个招呼正常，不能大卸八块叫人拖出去斩了。十六夜挂起虚假笑容，和假笑男孩苏格兰打太极。

　　【这是相互折磨啊……加班吧！】十六夜内心哀嚎。

　　好在主持人登场宣布下一个节目，步美班级里的小朋友出场，十六夜得到解放。

　　“没想到您这么忙，也会抽空看孩子表演啊。”除了第一次见面，其他时候都在阴阳怪气的波本刷新在苏格兰后面。
　　“啊对对对。”

　　“那孩子真可爱。”
　　“啊对对。”

　　“米花最近有小孩子失踪呢，真可怕呢。”
　　不想应酬，拒绝加班，十六夜浅浅打个“啊对。”

　　【真有礼貌。】酒井意外。【又是个卧底？】
　　【啊？】认真的吗，怎么这么快被发现了。萩原研二稳住，他们没说是哪的卧底……为什么是“又”？【朗姆的卧底？】
　　秋庭窜出来【不，他和绿川应该是警察什么都官方卧底。毕竟之前那个……】
　　他像是突然咬到舌头，“嗖”地缩回阴影。

　　十六夜继续看着表演，表情没有变化，轻轻带过换个话题。只要记住秋庭有毛病，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没有管就代表她无所谓的态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总是避讳着乐樱红——也就是樱桃利口酒。

　　她确实很喜欢对方，也稍微意外对方的卧底身份——多亏了乐樱红，十六夜现在对卧底还算敏锐。
　　……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但那又如何？
　　只是那时候把那个杀了樱桃利口酒，就敢在B—52面前耀武扬威的东西直接碾死罢了。
　　谣言就越来越丰富多样。
　　——十六夜比任何人都清楚乐樱红死了，并且也知道她仍思念着这个卧底。
　　只是有点想而已。

　　不过也没有跟萩原研二说的想法。

　　【代号人员之间也会有不同，比如说琴酒朗姆还有贝尔摩德，分别算是行动组、情报组和后勤组的头儿。】
　　【研发部门的人没有集中负责人，每个项目的负责人都不同，他们最大的目标是研发成果而不是勾心斗角。】
　　【所以有不长眼的仗着资历深，欺负我妹妹，我可以直接宰了他。】
　　【好歹我也算是组织二代，能力强又可信任，没特权怎么凸现组织黑暗。】
　　说到最后，十六夜反而逗乐了自己。

　　上面天真无邪小朋友的表演，十六夜非常想认真对待，无奈旁边两位失去童心的大人时不时插几句。
　　正是为了保护这些幼崽，才卧底的正义警官……一直令人费解。

　　上辈子算同行的十六夜盘算胡曦的功德……杀了一个偏远星球暴政的地头蛇、抓住违法乱纪的组织多个——这个组织放她上辈子实力top时，是要被她丢进监狱的。
　　还要很多偏远星球的建设，杀了很多虫族……
　　十六夜眼神一暗。

　　两辈子都活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也没谁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算不上聪明人，不想去做这些明争暗斗的事。
　　可这辈子和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的欲.望和不甘最终导致死亡，这辈子不争就会死。
　　要是她现在自首，保证会背后身中八枪在狱中畏罪自杀，顺便还多两桩无头公案——说不定都没人发现世界上少了几个人。
　　可再这么在组织呆下去为数不多的良心真被吃光，脑细胞也要灭族。

　　十六夜曦在上学和上班之间选择上香。
　　虽然九尾不靠谱，但乌丸那有非人帮助，继续下去十六夜依然跑不了，没有更好的选择。
　　今天依然是想毁灭世界的一天呐。

　　跟着步美去见老师，十六夜很想贴脸问：老师你好，我家步美怎么站这么后面啊，我们步美……
　　都、别、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