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开》疯子小姐

23、晞晞的抉择（下）

　　从这晚开始，程沐尽管工作上再忙，他总会准时出现在球场上。

　　晞晞非常苦恼，这种藕断丝连的状况不是她想要的。

　　队友们非常兴奋，自此每晚练球变得既积极又雀跃，整支球队变得充满活力和实力。

　　而数影响最大的就是王明坤，因为程沐的出现，他只能从球场上退居到观众席上。每晚他只能恨恨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程沐每次流畅自如地运球上篮、铿锵有力地指导球队。他连晚上做梦也恨恨地祈祷程沐失手一次哪怕只是闹个小笑话，可是他没有一晚如愿。他甚至发现，球场上的得心应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不管场上如何欢呼喝彩，他的脸上总是无波无澜。最后，他更恨恨地发现要在观众席上占一位置看程沐一眼都难，因为席上早已挤满了占座看帅哥的仰慕者。

　　晞晞自然也留意到球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是干嘛来的。

　　于是她从非常苦恼变得莫名的恼火。在第N次看见有小学妹给程沐送水送毛巾后，晞晞终于忍无可忍。如果他们还是当初名正言顺的情侣她肯定有千万种办法来赶走这些莺莺燕燕，可现在她没有立场做这种事情。所以她只能赶走他。故此当天晚上练球结束后，晞晞直接就把人拉到无人的地方下逐客令："明晚你别再来，我不需要你来了！"

　　程沐淡淡地看着晞晞好一会儿，不发一语。

　　然后到了第二个晚上，他依然准时到场。

　　晞晞继续赶了他好几个晚上，结果他依旧每天出现。

　　晞晞变得好暴躁，有一个晚上她终于发飙："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给我好聚好散！"

　　程沐看着晞晞的眼睛，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分手？"

　　晞晞咬了咬牙，坦诚布公："我不知道你为了爸爸的什么鬼东西接近我，但是我知道你有目的的！"

　　程沐眼眸平波无痕："我没有目的。"

　　晞晞一手推开程沐的靠近："我才不相信你！你在公司的履历表是假的，你的身份是假的，甚至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是真的还是虚构的——！"

　　程沐仍然一步一步靠近，语气如常："不管谁告诉你这些，我没有目的。"

　　“五年前你为什么入狱，不是杀人不是放火更不是抢掠，警局对你一概没有任何留底讯息。五年后你为什么选择在我爸身边，更是无人知晓！”

　　“晞晞，我没有目的。”

　　面对程沐平静近乎死水般的逼近，晞晞终于慌乱了，红了眼睛："别再靠过来……我害怕！"

　　程沐顿住了脚步。

　　晞晞一步步退后：“够了，我们到此为止吧。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惹你！算我对不起你！”

　　程沐欲跟上。

　　晞晞哭了出来并放声大叫：“我让你不要跟上来……！我后悔了，我说我后悔了行不行？！程沐，无论如何无论你有何目的，我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破坏我家里的安稳！我求你——！”说罢，晞晞转身就跑，仿佛她的背后是什么洪水猛兽般。

　　程沐定在原地没有追上，只望着晞晞跑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他的眸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透着阵阵危险的冷意。

　　"程先生，如晞晞所愿，请离开她吧。"

　　“林立初，你就这点手段？"

　　"我从一开始所做的只是遵循她的选择。"

　　"不，你只是用亲情伦理操控她的选择。我会让你后悔的。"

　　话筒那边的林立初沉默了许久，终是轻轻一笑置之："如果你所说的就是抽走我重木集团所需的一切资金链，让我们现在断粮空仓奄奄一息继而百年大业就快丧于我手，是的，这个后果太可怕。还是如你所说杀了我？可是，我都不后悔。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家人爱人永远高于我们自己一切。倒是你，真如你口中所说的爱她？若真爱她，无论过去你与我们家的牵扯是什么，请不要再把她扯进来。晞晞的世界很简单，她应该拥有一个明媚的未来。而很遗憾，那是你没有的。"

　　程沐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只淡淡一句："你以为我真不会取你性命？"

　　夜风落地，寂寞无声。

　　晞晞一觉醒来，晨昏颠倒。在床上睁眼躺了一会儿，看看窗外，快要太阳下山的天色。原来她睡了足足一天。刚想闭眼再睡，敲门声打断了她："晞晞，起床了吗？糖糖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晞晞满身起床气，谁料见到糖糖的时候发现他的戾气比她还重：“林立晞，电话不接，人约不见，信息不回那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跟我玩绝交？！”

　　晞晞不耐地摆摆手：“吵什么吵？绝交就绝交。”

　　糖糖一下被噎得咽不下气，怒极反笑：“好啊一个林立晞，不就给你介绍了个男朋友么？我有逼着你一定要交他吗？！你就为这个小事跟我说绝交？！”

　　晞晞睡了一整天觉得脑袋沉沉地痛，只觉烦不胜烦：“我就反感你这啰里八嗦的行为，别再嚷嚷，恕不奉陪！”说罢拿了背包就朝厨房的方向喊，“妈妈，我去练球了！”

　　晞晞妈正从厨房里赶出来叫住晞晞吃过东西再练球的时候也晚了，大门嘭的一声合上了，晞晞的影都追不上。

　　糖糖突然这么一搅合令晞晞到球场的时候比大家都迟。才到球场大门处，晞晞便放远双眼往整个球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了一遍。

　　没有程沐。

　　晞晞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失了个落。

　　换好运动服做好准备运动后，晞晞看见大家整齐有序地练习着控球，于是她也乖乖加入队伍。

　　可是在半场运了两回球就被人不客气的批评：“下盘用力不到位。手上不用指尖的力，要用手腕的力。”

　　晞晞听到程沐的声音就恼火，转身瞪他：“你怎么阴魂不散！”

　　程沐对晞晞的态度不甚在意，只淡淡提醒：“比赛在即，练球的时候忌讳心不在焉。”

　　晞晞火大地把球扔到程沐身上：“焉你个死人头！我让你别再出现我眼前你懂不？！你的目标是我爸你就去纠缠他吧老来缠着我有什么意思有什么作用！拜托你咱俩干干脆脆地断了行不行！”

　　程沐神色不变，把球还给晞晞：“不行。”

　　晞晞有种内伤加吐血的感觉，环视全场最终看上了被人群挤到角落的王明坤，刚想开口就被程沐冰冷如水的声音制止：“晞晞，我没有同意分手。这是我俩的事情，不要让第三者插足。”

　　“那你跟我爸之间的纠葛为什么惹我插足？！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关我什么事啊？利用我去拉关系吗？你真卑鄙，当初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违心地答应我当我男朋友！”晞晞冷笑，“还有，我林立晞要分手不需要你同意，我说分手就分手！王明坤，过来—！”

　　远处的王明坤不明就里，只觉得晞晞点到他的名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一下子就跳下观众席往晞晞这边奔来：“晞晞，我在！”

　　晞晞把球一把塞给王明坤：“你来指导我练球。”

　　程沐当即冷了脸色。电光火石间，球已重新控在他手里。他和晞晞干瞪着眼，手中稳如石磐地控着篮球，却无法掌握她的心一分一毫。

　　终于有眼尖的队友发现晞晞这边的不和平，赶紧过来调和，试图打趣：“晞晞，你怎么了？和男朋友吵架啊？”

　　晞晞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大声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嘭的一声！

　　篮板被球砸出一条裂痕。

　　全场被吓住。

　　程沐只觉一种陌生的情绪充斥心头，像一个毛头小子，对事物产生妒忌的恨意。从小到大，多场杀戮地带中走过，程沐早把这种强烈的情绪压在生命最底端。然而事实上，原来只消她一句话，他向来认为最无能的情绪便如火山般爆发。

　　于他而言，这是致命的。

　　因为这代表着从今开始，他有弱点。

　　程沐看了晞晞一眼，不言不语，转身大步离开。

　　晞晞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程沐远去的背影。刚才他留下的那个眼神久久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像被什么利爪狠狠攥住心脏。

　　只因她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无助。

作者有话说

　　果然两天内^_^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