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九歌》郁金

11、鹤百事败

　　“阿汉，没事，我找到香香了。”
　　“唧唧，唧唧”
　　香香跳到阿汉身上，爪子上还沾着血。
　　“受伤了！”
　　“不是它的血。”映入眼中的是阿瑶疲惫的眼睛，他抓住阿瑶的胳膊，质问道，“是因为找香香，你才——”
　　“不是，是为了其他事，阿汉，走吧。”
　　阿汉此时才注意到树屋外，大片大片的火把像要荡涤完世间的罪恶般，熊熊地燃烧。
　　似哀嚎的尖鸣声从四面八方袭来，翅膀与风的摩擦也仿佛要点燃黑夜。
　　他这才发现事情不妙了，赶忙跟着阿瑶走出房间。
　　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万千的凌空飞鹤，他们似火焰煽动着翅膀，向中心尖叫，与印象中温和的鹤族完全不一样，他们额间的红沧花此刻如烈焰般血红。
　　而在那中间好像有一个身影。
　　“阿瑶，那是？”阿汉低头问道。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黑发在空中飞舞，白翅如利刃般切割着大气，在尖鸣声中传来若有似无的哀鸣。
　　突然，一切如死寂般停了下来，如大地初生般的寂静，让阿汉不由地颤抖。
　　只见一团黑影从半空中坠落。
　　“阿汉，我们走。”
　　他推着轮椅跟着队伍向前走去。
　　最终，他们到了鹤族的祭台边。此时，阿汉才终于看清台上那团黑影，从血污中仍能辨认出是那个医师。
　　“鹤百，你如实说吧。我在密林里已经发现你戕害族人的证据了。”
　　“族长，我这是不得已。咳咳，百年前，鹤童初生时，我就跟你说过，他作为百年来唯一一个诞生的族人，不仅让母体受损，而且，是阴阳体质。这说明，呼……呼，我族的繁衍出了问题，这是会让我们灭族的呀！咳咳”
　　“那些族人本来也会解羽，如果他们的血有用话，我们就可以……可以……”
　　“鹤百，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要找借口！”
　　“你竟然杀了同族人，火刑杀了他！！”
　　“杀了他！”族群里爆发出阵阵嘶鸣声。
　　“咳咳，族长。”鹤百往前爬了爬，“那个狼人是我的试验品，我马上就可以用她来检验我的理论，族长，你要信我。”即便此时，鹤百仍维持着医师的尊严。
　　“那你研究出了什么！”鹤姜俯身斥责道。
　　“目前，理论上，我已洞悉了一切。但我需要试验一下。如果成功，我族……我族必将更加长寿，更加昌盛呀！”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的话你也信，你想让他把你杀了不成？”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阿汉握了握阿瑶的肩膀。
　　“阿汉，别担心。”
　　“鹤百，你还记得，你为何而历练吗？你说过，要为鹤族尝百草，解我族人丁凋零之困。我真不知，这与你杀族人有何相关之处。”
　　“族长，真的有用，你让我见一下那个狼族人，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再一点，我一定会——”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狼族少女被押到台上。
　　“让我解脱吧。”少女目光哀婉低声恳求道。
　　众人的吵闹声，混杂着咒骂声，让少女的声音淹没的毫无踪迹。少女盯着鹤百，突然双臂暴涨，挣脱束缚，冲过去抱住了鹤百，“你不是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被发现了，你就解脱吗？”少女在他耳边低语道。
　　“解脱？我不会让你死的。”鹤百双目殷红地看向鹤姜。
　　在众人去抓少女之际，鹤百周身突然出现绿色烟雾，直冲云霄。
　　大家本能的四散飞去，两人在一瞬间消失了。
　　阿汉也早将阿瑶拖离了那烟雾。
　　整个过程中，只有鹤姜因离的近，被毒雾毒晕了。
　　鹤姜休养了几天后，才慢慢转醒。
　　“没想到，鹤百还有这种东西，我真是没防备。其他族人没事吧，鹤乔，对了，鹤童怎么样了？”
　　“其他族人没事，鹤童，我把她放在那些思追附近，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思追？和狼族大战带回来的生灵？”
　　“是。”
　　“你不要与他们太亲近，如若必要，他们是要为我族所用的。”
　　“我知晓了，族长。”
　　“鹤百的药庐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从他的密室里，找到了一盒狼牙，大概有几十颗。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找到他们逃跑的线索了吗？”
　　“还没有。”
　　“加派人手，千万不能让狼族发现我们抓过他们族人。”
　　“是，族长。”
　　狼皇还在为失踪的士兵发愁，大月族虽然尽力帮忙了，但是仍然毫无头绪。她又咒骂了良倍几句。
　　一个门口的小兵突然来报。
　　自从上次把大月族拦在门外后，狼皇发现这几日，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要来报。
　　“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狼皇，门外有人说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小兵战战兢兢的呈上来。
　　那是一个用狼尾花编制的小舟。
　　“什么东西？”狼皇刚打算要扔，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小兵说道，去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