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嘉仁皇后》流年未晚

12、第 12 章

　　锦瑟去给太子妃请安时，谢昭媛等人看到她的时候，均是脸色各异。侍妾刚入府的前三天都可以侍寝，这是太子府的潜规则，没想到这新来的承徽才承宠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冯良娣把太子截了去，都不知道该说是冯良娣太有手段还是锦瑟太过无能。
　　锦瑟顶着众女看戏的目光坐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品茶。
　　太子妃景澜都出来了，冯良娣才扶着婢女袅袅婷婷地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妾身今日来迟，还请太子妃见谅。”冯良娣嘴角带笑，仪态万千道。
　　景澜冷笑道，“冯良娣好大的架子呀，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
　　“太子妃恕罪，原是因为要侍候太子爷更衣用膳，这才来晚了。”
　　“你少拿太子来压我！”景澜看向锦瑟，“昨日本应该是林承徽侍寝，却不想你使了手段把太子勾到了你屋里去。”
　　锦瑟忙低下头，装作听不见。陪李玺睡觉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多一天少一天并无所谓，她也没那么稀罕。重要的是这二位争宠，别把她牵扯进来才是。
　　冯良娣看了锦瑟一眼，似有轻蔑之意，“太子妃误会妾身了。前些日子太子命妾身学习‘莲鼓歌行’，学成之后跳给他看。妾身昨日是请了太子前往妾身屋里欣赏舞蹈，但并未留宿太子。其实妾身也劝太子去陪陪林承徽，是太子说身体乏惫，不愿走动，这才宿在了妾身房里。”
　　“那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我还得谢你侍候太子了。”景澜挑眉道。
　　冯良娣垂首，“谦顺”道：“妾身不敢当。”
　　景澜气结。冯良娣舌灿莲花，论斗嘴她是再长十张嘴也斗不过冯良娣。一直沉默的花良媛出口调停。
　　“妾身听闻‘莲鼓歌行’是是舞蹈大家公孙氏所创，舞姿优美，飘飘若仙，对舞者要求极高。”
　　冯良娣爱舞，自视功力不差，颇为骄傲道：“确实如此，我也学了十几日才学的来一些皮毛。”
　　“不知妾身等人何时能大饱眼福，能欣赏到冯良娣的舞姿。”
　　“咱们姐妹日子还长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说到舞蹈，冯良娣就起了劲儿，眼波流转，眉飞色舞，“现在菊花开得正茂盛，改日挑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咱们姐妹几个在园子里一聚，亭子里摆上瓜果点心，咱们一边赏花一边享用，等乏了，我再跳舞给你们看，岂不快哉。”
　　“那岂不是似神仙般的享受。”
　　冯良娣等人说说笑笑，刚才的不快似是未曾发生过。
　　锦瑟看向太子妃，她眉目恹恹，面带不悦。时间久远，锦瑟只隐约记得“上一世”太子妃亦是如此，骄傲疏远，融不进或者是不屑于融入人群，永远是远远的高高在上的，不苟言笑。这也难怪，作为正妻，她要和妾室分享丈夫；作为太子妃，被太子的宠妾挑衅违逆。内有不喜爱，不体贴自己的丈夫，外有对自己王妃之位虎视眈眈的侍妾，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以维持宽大胸怀。好像也唯有她怀着李玺的孩子那段时间能轻松畅快些，只可惜“上一世”她终究是小产没保住孩子，哀戚过甚，没多久人也没了。锦瑟想到“往事”，不禁唏嘘，看待太子妃也带了些同情。
　　回房后，蒹葭奉上茶点，月露侍候着锦瑟用过后，感慨道：“太子妃看似风光无限，却被冯良娣压着，实在是可怜。”
　　“冯良娣父兄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她本人又有宠。太子妃虽出身世家大族，但不得太子宠爱，又无子嗣傍身，冯良娣有取而代之之心也属人之常情。”锦瑟淡淡道。人向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往上爬是人的本性，只要不做伤天害理、埋没良心的事情，锦瑟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什么 “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那是皇帝用来“教化”百姓安安分分，最好是任他驱使，不敢有逆反篡位之心，生生世世做他子孙后代的奴隶。
　　“原以为皇宫里规矩大，人人都得按规矩行事，没想到也有这侍妾占上风压倒正妻的事情。”
　　“规矩？皇室之人是最讲究规矩，但也最喜欢不讲规矩的人。只要能讨得他们欢心，规矩不规矩的，又有什么所谓，反正规矩就是他们定的。”
　　月露面带惊讶地看着锦瑟，想不到自家温顺守礼的主子居然有这样的离经叛道的想法，蒹葭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锦瑟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说出了心里话，幸好屋里只有她们三人，经此一事，锦瑟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不要说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做出不恰当的行为。要忍耐，要温顺，在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之前。
　　傍晚，李玺来了锦瑟屋里。许是因为锦瑟才入府第二天，他就丢下她去了冯良娣房里，而且还是他有约在前，李玺再见到锦瑟的时候，略微有点心虚，对待锦瑟的态度甚是亲切。
　　锦瑟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小意温柔地给李玺布菜，侍候他用膳。
　　李玺见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品，心中更是喜悦。“瑟瑟有心了，上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锦瑟温婉一笑，又给他夹了道“八宝酿鸭”。“菜肴都是膳房的宫人做的，妾身只是废了些口舌询问了太子的喜好借花献佛罢了。”
　　“那也得你肯用心。”李玺握着锦瑟的手道。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锦瑟越是隐忍退让，他就越是怜惜心疼，越是觉得锦瑟温柔懂事。
　　“昨日是我违约了，这几日我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这里好好陪陪你。”
　　锦瑟做出欣喜腼腆的模样，垂首露出半张光洁如玉的小脸，小声道：“那妾身就扫榻以待，恭候太子大驾光临。”
　　之后一连五日，李玺都宿在锦瑟屋里，令府内众嫔妃出乎意料。原以为锦瑟是个唯唯诺诺的受气包，被人欺负到头上都只能装傻充愣，没想到竟然也有些手段将太子笼络了过去，之前真是小看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