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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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温岚像往常一样写着日记。
12月1日
化学公式忘得太多了，马上小三科周考，得赶紧补上。
12月3日
今天去参加了辩论队选拔，还不知道结果。放学去看猫，猫又把两天的粮食吃了，末末教训它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末末好，猫坏。
12月4日
出结果了，被录取了。
12月6日
今天周考，化学大题没做完，今晚罚自己多做三套化学卷子，不做完不许睡觉。
12月7号。
跑操结束，温岚坐在位置上安静地安装电线。
“听说了吗？今天换位。”顾蕴坐下，猛灌了半壶水，翻了半天桌洞后对温岚道：“哎，有纸吗？借我两张。”
“啪”地清脆一声，电线卡进电机里。
大功告成，温岚欣慰地笑笑。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顾蕴见她没回答，又问了一遍。
“……什么？”温岚看她一眼。
“我说，有纸吗，借我张纸。”顾蕴重复道。
温岚像聋了一样又来回欣赏了几遍组装的小电机，然后十分珍惜地拿纸包了起来，放进桌洞。
半晌后，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顾蕴，淡淡道：“哦，你在跟我说话吗？”
“……”
小心眼。
顾蕴又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亲爱的温岚同学，你是否有多余的卫生纸巾，可以借小女一用？”
温岚一笑：“很不巧，刚用完了。”
“要不我给你扒下来？”
“别别别，不用了。”顾蕴身子往前一拱，问道：“周末，你有纸吗？借我两张。”
周末缓缓回头：“应该，带了，我得找一找。”
一分钟后。
“得了，用不着了，汗全干了。”顾蕴摸了把干巴巴的额头，“你俩一家人啊？合起伙来欺负我。”
温岚很低地笑了声。
第一节上数学，班里弥漫着浓浓的咖啡味儿，刘老师刚踩着高跟进来就被咖啡味儿熏了出去，然后赶紧打手势让课代表把窗户开开。
通了会儿风后，刘老师走进班，一拍讲桌：
“我再强调一遍，班里要时刻保证空气流通，特别是上我的课之前，班里的窗户必须打开！给那些睡觉的吹吹冷风！”刘老师飞了根粉笔，“赵琴！我说的就是你！”
赵琴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踉跄了下，差点绊倒。
一看赵琴这状态，刘老师脾气也上来了，宣布暂停一节课，课代表上前面按照名单查作业。
只要发现谁没交作业，滚出去补作业加十套卷子伺候。
温岚表面上一脸云淡风轻地转笔，心里暗道不好。
昨晚她出门购置了电机电线和pvc管道等一系列制作自动投喂器的材料，离家近的那家五金店没有小型电钻，她只能打车去了五公里之外的另一家，回来时路上堵车，到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然后简单裁剪了下塑料纸片，画了个电路图的草图，就洗洗睡觉了。
啧，怎么偏偏今天查作业？
课代表林娟一个个按照卷子上的名字在名单上划勾，十分钟后，双手把名单呈上。
刘老师从头开始念道：“邹凡凯，廖明，干淑春，骆佳宁，温……”她不可思议地仔细看了眼，“……温岚？”
年级第一都不写数学作业？
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这些人现在立刻拿着书包滚蛋！”
“……一群混账东西。”
台上的刘老师和台下的顾蕴异口同声道：“我再说一遍，作业就像人穿内裤，没有法律规定你必须穿内裤，但是走街上屁股漏不漏风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就知道。”说完后，顾蕴沾沾自喜。
“来，顾蕴，笑是吧？你也滚出去！”
“……”
等顾蕴磨磨蹭蹭地抱着书包走出去将门关上，刘老师才踹了下高跟鞋开始上课。
门外，温岚抬眼看了眼顾蕴：“你怎么也出来了？”
“刚才老刘声音这么大，你没听见？”
温岚点了下耳朵上的耳机：“没，我听歌呢。”
……靠。
这心态是真好。
玻璃和窗台被值日生擦得干干净净，透过玻璃，温岚的目光落在倒数第二排的周末身上。
周末轻咬着笔尖，目光安静而悠远，双眸中像是含着流光的夕阳下的人间烟火。
“温同学，可以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怎么解吗？”骆佳宁举着笔，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套卷子没答案，手机都放宿舍里，没人像她一样天天带着手机过来听歌，所以不会就问很正常。
温岚低头快速扫了一眼。
“先设线段BH的方程和P点的坐标，用坐标把中点M表示出来，把MN带入上一问求的圆的方程，把有没有交点的问题转化成方程式求解。”
骆佳宁迅速做笔记，写完后思考了会儿：“……嗯，这样能把xy解出来，就说明有交点。我懂了！谢谢你温同学！”
“没事。”她淡淡道。
顾蕴翻开卷子，看温岚说的是哪道题，结果一看傻眼了。
“姑奶奶，祖宗，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您扫一眼就扫出来了？”
温岚又扫了一眼。
“还成吧，不算难。”
“您的眼睛是作业帮自带摄像头？”顾蕴快给她跪下了。
温岚想说这种题真不算难，只要多做几套总结规律就行了，但一看顾蕴这样，考虑到17岁的小孩的智商确和27岁的她有些差距，于是出于爱护祖国花朵的心理改了口：
“我昨晚碰巧做了道一样的，才会的。”
说完后，她也不知道顾蕴信没信，心虚似的继续听歌，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卷子上写几个答案。
直到下课，刘老师还没消气，把这群人有一个是一个全拽到办公室，让李魁说该怎么办。
李魁嫌没面子，大手一挥——
“下节课换位，这些人最后挑位置！尤其是你，温岚，你最后一个！”
高二七班的座位每半学期换一次，每次按照最近一次的大考成绩从前到后选座位。
第一名的温岚被扔到了最后一个，于是第一个选位置的人变成了齐云。
齐云毫不犹豫地坐在了第一排正中间。
“第十五名，顾蕴。”李魁看了顾蕴一眼，“去吧。”
顾蕴也毫无悬念地选择了最后一排。
“……第十八名，周末。”
周末抱着书包，缓缓走向了原来的位置。
上到高二，班级的同学们经历了这么多次换位，谁跟谁合得来，谁跟谁坐一起基本已经固定了，找新同桌就意味着还要有一个漫长的了解、认识、熟悉、磨合的过程，高二学习这么紧张，没人喜欢没事找刺激……
“啪”地一声，肖洋一屁股坐在了顾蕴旁边。
还抬头对顾蕴笑了笑。
顾蕴：“不是，你干嘛？”
温岚刚把视线移到周末身边，林娟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温岚：“……”
顾蕴着急的对门外的温岚摆手，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肖洋为啥会坐这来。
“天呐，你到底想干嘛？”顾蕴死死地盯着肖洋问道，欲哭无泪。
肖洋露出八颗牙齿：“顾蕴同学，看到你这次成绩进步很大，而且你语文好，我数学好，我们一定会在学习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要跟你天造地设？！
事已至此，温岚是彻底死心了。
所有同学落座完毕，只剩下几位没写作业的同学，轮到温岚时，只剩下左边第二排骆佳宁身边有个空位了。
骆佳宁激动地对她招了招手。
李魁看向温岚：“还不坐过去？”
没办法，温岚只好提着书包过去坐下。
再退一步，其实跟谁做同桌都无所谓，只要同桌安静……
可惜好景不长，她刚坐下骆佳宁就开屏似的开始找她说话。
“……温同学，我从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就想跟你做同桌了，你还记得吗，当时第一次升国旗，我们俩都迷路了，你还问我高一七班怎么走，结果我带着你走到了高三七班，最后咱俩一起迟到了！”
温岚：“……”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如果是十年前，温岚或许记得，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时间实在过于久远。
于是她只能礼貌地对骆佳宁笑笑，继续画昨晚画了一半的电路草图。
下课午休，温岚本打算把上课刚整理的数学笔记拿给周末，结果却被骆佳宁缠住了。
骆佳宁缠住她的胳膊，热络道：“温同学，可以帮我看一下这道题该怎么做吗？刚刚那道题我会了，可是一变式我就又搞不懂了……谢谢你啊！”
啧。
温岚把笔记本放到桌角，目光不经意扫向窗外。
自从上次被肖洋义正言辞地赶走之后，林介现在只敢站在距离大门三块砖头以外的地方。
温岚低头，看了眼题目，拿起笔圈了几条线。
“把你上一问求出来的答案，代到你自己设的方程式中，然后和题目给的方程式联立，把m和n用xy表示出来……”
一股熟悉的茉莉香气逐渐靠近。
温岚抬头，见是周末走了过来，她开心地拿起笔记本：“周末！”
而周末像是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掠过讲题的二人，从左边的前门走了出去。
林介笑着迎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