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一心》免星狂

5、第 5 章

　　方凛野坐在车里，祁宗寅做在他旁边，前面是钟叔在开车。

　　方凛野不知道今天这是要去哪，车里有祁宗寅，他不想玩手机，总觉得拘谨，窗外一辆辆车嗖嗖飞过，方凛野就偏身朝窗外，数着玩，数着数着，他听到祁宗寅“啧”了一声，他一下子僵住，如同上演慢镜头般轻微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用余光去瞟祁宗寅。

　　好在方凛野发现祁宗寅是在看手机，那声“啧”应该是对手机里的人。

　　方凛野继续看窗外。

　　“你给他发这些？”

　　方凛野这下听出来是在对他说话，他马上看向祁宗寅。祁宗寅的眉宇间按耐着什么，他将手机朝方凛野那偏，方凛野透过祁宗寅的手机，看到一个熟悉的表情包——“小狗鞠躬”。

　　方凛野眨巴眼，再确认一遍，发消息的人是肖驰。

　　屏幕里，显然二人刚谈完什么，肖驰发了个“狗狗鞠躬”表情包，祁宗寅就回了个句号表示结束话题，结果肖驰没结束话题。

　　下一句就是“你猜这表情包谁发给我的。”祁宗寅没回复，显然当时他并不关心肖驰这些吊胃口的话，过了几分钟，肖驰继续发消息“小野狗发的，可爱。”

　　小野狗?
　　谁?
　　我嘛？

　　方凛野张大嘴巴，但哑口，他不知道说什么，说自己当时脑抽发了个表情包而后自己感觉不对就撤回了，这算什么事?有必要解释吗？没必要吧，而且就算自己没撤回又怎样，一个表情包而已，有问题吗？

　　祁宗寅将手机收回去，没继续说话，看向前方，车内一片寂静，没要方凛野解释，仿佛刚才一下涌出的话根本就没有说出来，戛然而止。

　　方凛野没在看车窗外，他发呆着盯着车椅上的纹路，思绪发散。

　　“少爷，到了。”

　　方凛野回神，他这下看明白自己到哪了，一家豪奢美容店，都不能说是店了，这庞大的建筑物，他觉得以前自家附近的超市都没它大，只不过上面“美容店”几个大字昭示着它的属性。

　　祁宗寅下车，方凛野跟着下来。方凛野一下车，就有几个身穿黑色西装裙的姐姐们上前，几人带着笑脸，做出标准的迎客手势，方凛野这下是看出来了，这是要收拾自己啊。

　　方凛野抬头瞟祁宗寅，但祁宗寅神色淡淡只是看自己的腕表，眼神疏离，淡漠地对前来迎接的人员说：“45分钟。”

　　方凛野就听着这些姐姐们清一色地回答：“好的，老板。”随后，他就被人架着进了大门，整个人还跟个呆头鹅一样，没回过神。
　　.

　　方凛野看着镜前的自己，摸摸下巴，端着一股祁宗寅的范，没几秒，又换个姿势，手揣兜，欣赏够了，又换姿势。

　　“方总，祁总在外面等你。”

　　方凛野一个踉跄，听着“方总”两个字的称呼，有几分心虚。方凛野揉揉脸蛋子，用力眨眼，吸气吐气，在镜子前调整好状态，便撩开帘子。

　　方凛野渐渐从帷幕里走出来，面前的祁宗寅正坐在软榻沙发里看手机，一听方凛野走出来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仅仅就一眼方凛野都感受到自己一瞬间身体高度紧绷，好在祁宗寅又将视线聚焦在自己的手机里，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就站起来，没顾方凛野跟没跟上来，但走到那群给方凛野负责仪表妆容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留下一句：“还行。”等方凛野跟上来的时候，他捕捉到那群姐姐们跟刚才自己一样从紧绷状态下泄力的放松解脱感，来不及更深层次地感同身受，方凛野疾步跟上祁宗寅的背影。

　　.

　　坐在车里，方凛野好几次都想开口，但话到嘴边还是憋住了，他没靠在座椅上，怕压坏自己发型，也怕弄皱衣服，就这么挺直腰板。

　　“怎么？座椅上有针。”祁宗寅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

　　方凛野不自在地挠耳梢：“怕弄乱。”

　　祁宗寅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笑还是别的，道出一句“已经乱了。”就这么一句，把方凛野挠地想找镜子看看自己后耳梢头发是哪里翘出来了，他移动身子，看向车内的中央后视镜，但无论向右偏到哪种程度，他就是看不到那一角，如果他想看的更仔细，就必须得朝祁宗寅那边靠，但祁宗寅又来一句：“坐好。”方凛野一下子坐好，但又反应出来自己一下就靠在了座椅上，但没再别扭地挺直腰板，毕竟乱都乱了，那再乱点也无所谓。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但气氛比方才好多了，可能是这番对话，可能是坐舒服了，方凛野嘟囔出一句：“我们这是去哪啊？”

　　方凛野余光瞟到祁宗寅看向了自己，不好让对方一直这么看自己侧脸，方凛野僵硬地将头摆向祁宗寅。

　　祁宗寅看着方凛野，轻轻道出一句：“婚礼。”

　　......

　　“啊！？？？”方凛野惊叫出声，脸霎时就白了，但没几秒又红了，方凛野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血液涌上头顶，自己整个人现在是一具蒸腾的僵尸，又烧又硬又要死了。

　　祁宗寅将这一切具收眼底，没什么表情，继续看向前方，没看一眼方凛野：“去参加别人的婚礼。”

　　方凛野没注意到祁宗寅话语间极致的冷淡，只将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平复好，红着的脸冷静下来，接下来没跟祁宗寅多说一句话，他自觉气氛又变了，胆子又缩回土里了。

　　.

　　“少爷，到了。”熟悉的话语，这趟路程，钟叔就说了两句话，还都是同一句，方凛野想到这点不由弯了嘴角，但看到祁宗寅后，又收敛下去。

　　祁宗寅和方凛野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厅，方凛野四周探望，内心略微惊讶这结婚的地方竟然没有丝毫豪奢之气，只是家很普通的农家乐，方凛野还没看清高墙摆牌上贴的新郎新娘照片，他就被句声音叫住了。

　　“小野？”

　　方凛野看向叫住他的人，愣住了。

　　来人是个一看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红色旗袍，黄金挂坠悬在脖颈，流苏耳坠跟随主人的步伐一晃一晃，一看就是今天的关键人物。

　　方凛野上前，握住来人的手，端着一副笑脸道：“赵姨，恭喜啊。”

　　方凛野假笑，眼神瞟向大墙上的海报，

　　墙上的璧人，一副百年好合，花好月圆的样子，新郎牵着新娘，向镜头走来。

　　新郎与新娘的名字刻在上面。新郎：曹敬，新娘：赵双念

　　方凛野看清了新娘的名字与长相，心渐渐沉下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