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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二天,方凛野很早就醒来了,窗外还将亮未亮的程度,身旁是祁宗寅侧过身睡觉的背影。

      方凛野很轻,所以从床上下来,整张床不会起半点涟漪,光脚走路也是毫无音量。方凛野光着身子回到客卧,在淋浴间里给自己做清理,一股股的液顺着缝隙里流出来,又顺着花洒被冲走,方凛野憋着气,给自己收拾,终于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冲洗自己身子。

      整理好自己的一切,方凛野看了眼时间,还不到祁宗寅平常做完起床的时间,方凛野又下楼去厨房。

      按理说做饭这事,对于祁宗寅来说,肯定是安排了专门的营养师来打理一切。可方凛野以前有心讨好祁宗寅,便在某一天做完后,强打着精神起床,偷摸在厨房里做爱心早餐,虽然蛮累人的,但方凛野看到祁宗寅吃下去了,他就非常开心,后来就坚持下去了。

      即使来到这座大别墅,不再是那栋破出租屋了,钟叔问自己对这家还有什么要求时,方凛野只说,不需要配厨师,他来做饭就行。

      不知道钟叔怎么说服祁宗寅的,总之隔天那本来一派厨师长样的人就没了人影,方凛野正式负责起祁宗寅的胃。

      只不过有一天通过林姨知道了那人是精通东西方料理而且在世界厨师大赛获得过很高名次的殿堂级厨师,跑来这给祁宗寅做营养师,方凛野瞬间觉得自己每天给祁宗寅准备的那些家常菜是多么不起眼,做饭倍感压力。

      好在这么长时间了,祁宗寅也没说过什么,但是方凛野没见过祁宗寅胃口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每次吃饭擦嘴的样子是不是表示,这顿菜还可以的意思。方凛野只能揣摩,不敢臆想。

      钟叔发来了祁宗寅的行程表,方凛野只用准备早餐,早餐很简单,只要护好祁宗寅的胃口就行,不用大费巧心。

      方凛野做完早餐,端在餐桌前,瞧见祁宗寅从楼梯上下来,方凛野走上前,给祁宗寅调整了下领带,又走到走廊里的衣帽间,拿出祁宗寅长搭配的江诗丹顿,系领带是他所能做的最拿手也是为数不多祁宗寅所能接受的,至于这枚价值七位数的表,他可不敢操作,只是递到祁宗寅面前。
      祁宗寅看着眼前这个低头递表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人,转身就走开了,将人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也不拿表,只是将餐桌上泡好的咖啡喝了几口,然后就穿上自己的外套,开门离开了。

      方凛野感觉到身后“嘭”的一下关门声,顿时松了口气,将这表一尘不变地放回原来的位置,再看着餐桌上摆好的食物,无声叹气,他将食物塑封装进冰箱,幸好做的不多,中午他应该吃得下,简单收拾好厨房后,方凛野便去客卧补觉了。

      之后几天,祁宗寅没有回家,他一个大老板,每天开的会比他做的饭都多,而且他不止这一块住处,这些方凛野是知道的。

      方凛野也有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一间茶坊,很偏僻幽静的地方。

      说来惭愧,方凛野并不是喜好风雅的人,喝茶品茗这种事还得是祁宗寅更擅长点,毕竟从他那一套套收藏的茶具就可以看出来。方凛野其实更喜欢晒太阳,见阳光,品点茶无所谓,喝汽水也还行,所以开那种极考验店主人茶文化的店,真不是他能干的。

      但当初祁宗寅问他想要干点什么的时候,方凛野实在想不到要干什么,他又不爱工作,打游戏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爱好在家也能干,想着想着人就发呆了,发呆着发呆着就去看祁宗寅了。

      他看着祁宗寅那修长的手将茶杯递到嘴边,薄唇一抿,喉咙一上一下,方凛野的心也一上一下,于是方凛野就开口说,自己想开间茶坊。

      于是这茶坊就这么找了块合适的位置落了下来。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做好茶老板的方凛野,也对这家店的装修下足了功夫。在钟叔的指点,以及偶尔祁宗寅前来考察说的几句话,再加上方凛野那自诩还行的审美,这茶坊整出来,还颇有那股意境。

      茶坊外是一个小花园,毕竟是祁宗寅送的,这小花园虽落得个“小”字,但却是一点都不小。绿植将茶坊围了一圈,但没有挡住茶坊的阳光,沥青铺就了一条条盘蛇小道,小道周边种的桃花梨花,是钟叔给他整来的树苗,钟叔还给这茶坊外的一面墙引种了粉色的三角梅,铺满了整个墙壁,近半年都开着。这不是钟叔的审美,这是方凛野委婉表示后想要的普通。

      花树旁是一小截人工溪流,水流啪嗒鹅暖石的声音透露出一股清亮。

      这园子大部分是方凛野与钟叔协商讨论出来的结果。但茶坊外正对着的亭子是独属于祁宗寅的要求。

      当初祁宗寅第一次来,钟叔正在和方凛野力夺这里应该放块假山营造山水意境,而方凛野当时参考网上装修想在这修个秋千,结果祁宗寅从方凛野身后走近,没看一眼吓了一跳的方凛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在这放个亭子,里面铺个大理石桌。”

      钟叔听少爷的,方凛野听祁宗寅的,于是这里就落得一个亭子。每天来这上班,方凛野都会擦干净这块桌子,摆好棋盘,期待着哪一天祁宗寅来这跟他下一两场棋玩玩,可惜祁宗寅每次来这都很匆忙,现在更是没有踏足过这里。

      方凛野坐在自己茶坊边的躺椅上,旁边是刻着“老板特供”字样的茶壶,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方凛野自己刻的。

      屋檐外嘀嗒着雨水,吧唧一下落在地板上,初开的桃花沾上水珠,衬得颜色更加粉嫩。方凛野舒舒服服地躺着,听着雨水降临的声音,时不时还就这茶壶嘴送进自己嘴里,完全省略掉倒进茶杯的动作,如果有人听到方凛野喝完后还打个饱嗝,便一下子就能猜到方凛野在喝什么了。

      “你好,请问你是这儿的老板吗?”一个清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方凛野踉跄起身,看见来人,忙点头,神色有点尴尬地道:“嗯嗯,我是,我是老板。”

      人走近,因为全身已经湿透了,伸出的手又缩回去,贴在身上又松开,神色颇为窘迫:“老板你好,我想借你点干毛巾还有电话用一用可以吗?但是我现在没有现金,也不能手机支付,我手机掉河里了,钱包里有我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您可以看看,等我打电话后,我家里人来接我后,我会付你钱的。”

      方凛野笑了下,表示自己还蛮和气的,接过对方的身份证,确认了下信息,一个omega,方凛野扬了下眉,倒不是没见过omega,而是这片地区很难见着一个单独出来溜达的omega。

      方凛野从自己茶坊里的卧室里拿出浴巾,打开衣柜后又掏出件和来人穿的蛮相似的白衬衫和牛仔裤以及一件未拆封的新内裤,这内裤本来是给祁宗寅准备的。

      方凛野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塞给这个倒霉的omega:“你去那洗个热水澡吧,衣服都湿透了。喏,给你找了套衣服裤子,别推脱,反正你都说要还我钱,就把自己整干净舒服点吧,这一套你到时候就多打我76块钱吧,快去快去,别着凉了。”

      钱是他胡诌的,但方凛野乐意,毕竟这人证件确实是真的,而且这后山确实是有游客常来玩,自己这客源就是后山的游客,但今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方凛野还以为今天不会有生意,结果还真有,人还挺倒霉的,看那身上的泥点子一看就是掉哪条河里了。

      听一路的谢谢,方凛野把人塞进浴室。他简单泡了个红糖水,然后掏出前段时间才塞进去的火盆,加点碳点好火。

      等那个倒霉蛋出来的时候,方凛野已经铺就了一番很是舒适的坐卧以及热糖水。

      “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林礼,礼貌的礼。”方凛野笑着回握了下对方的手,示意对方坐在那,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不用谢,我叫方凛野,记住音节就行,不细节介绍了哈。”

      林礼淡然一笑,接过方凛野的红糖水,一股热气从表面浮起,林礼吹散,那热气掠过他的脸,林礼抿了一口咽下去,又抿了一口,吹了吹,又抿了一口。

      方凛野没有找话题,只是给他指了指柜台那边的电话,随后整个人陷入自己的躺椅窝,继续悠哉。

      方凛野听着旁边的林礼起身去打电话,隔的有点远,朦胧间听见对方简单交代了几句可能不到十几秒,林礼就回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礼在喝热乎乎的红糖水,方凛野在发呆听雨,两人没有继续交流,许是雨水嘀嗒的声音太迷人,方凛野就这么渐渐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是林礼将他叫醒的。

      “方老板,来接我的人来了,谢谢你的招待,钱我压在这的。”

      “欸,你要......”伞不。雨已经小了很多,但雨水落在刚洗好的头发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但话还没说完,方凛野便觉得没必要了,因为茶坊外站着个黑衣人,瞧装扮像保镖,举着个大伞。林礼回头朝方凛野笑了笑,摆摆手,便走近那黑伞,人影没一会便消没在这嘀嗒的雨声。

      方凛野也能感觉得到了,毕竟对方长地就不一般,见惯了祁宗寅身边那些非富即贵的人,方凛野已经不是一开始那样大惊小怪的人了。

      方凛野看了眼桌子上那几张百元大钞,收进了柜台。

      这几天雨季,茶坊位置又偏,游客几乎没有,但祁宗寅不在家,方凛野闲地无聊,就每天往这跑,但正是这段时间,那个叫林礼的时不时会来店里坐一会,讨一杯茶,或者吃点点心,静坐一会,待的时间很短,两个人就像最开始相处那样,静坐在木棚下,说不上多少话,所以方凛野对他的存在没多少感觉,只觉得惬意。

      直到有一天,方凛野发现林礼后脖颈处类似被标记的啃咬痕迹,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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