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之应作如是观》张逸如

36、第三十六章 万花千叶过身侧

　　饭后阿朱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套男子衣衫，让萧峰试试。萧峰见是阿朱给自己做的衣衫，忙慌不迭脱得只剩单裤，示意让阿朱帮他换上。阿朱乍然见到萧峰的上身就这般袒露在自己眼前，一撇见到阳光将他的线条雕琢得分外明晰，还将他黝黑的肤色渲染上几分古铜色的光泽感，更加凸显出萧峰那十分健硕虬结的肌肉，皮肉之下那炸裂般的力量感似欲破体而出一般扑面而来，直羞得阿朱连忙捂住了双眼。
　　萧峰见她如此，轻嗤一笑，拿开她的双手道：“羞个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阿朱慌得忙闭上双眼，抿着嘴道：“之前都是朦胧间见到的，没这般清晰嘛，况且你这也太，也太……”太了半天，还是有些说不下去。萧峰笑呵呵地，攥着她的双手贴在自己胸口，感受着她的不安道：“看来，我的阿朱很是满意看到的啊。”正自说着，萧峰还按着她的手往慢慢下滑至腰腹。阿朱感受着那宛如搓衣板一般的手感，不觉缩掌握拳，将双眼眯的更紧。萧峰见将她逗得浑身都在轻轻颤抖，无奈笑道：“看来，还要多适应一下。”说着拎起她一双扭动不安的小拳头在嘴边吻了吻，才放过她，转身抖开衣服试了起来。
　　阿朱听得他的动作，偷偷将眼睁开一条小缝，见他已披上衣服，才敢完全睁开双眼，红着脸跑到他身前，帮他整理衣袍。
　　“大哥，”阿朱指指他心口道：“这里我做了一个小口袋，你可以将锁片放进去，就不用绑得那般繁复了。”
　　萧峰呵呵笑道：“还是我的阿朱贴心。”正自笑着，突然顿住，萧峰摸摸极为合体的衣衫，狐疑地问道：“阿朱，这几日你也没在我身边，也没有我的衣衫，是怎么做到这般合体的？”
　　阿朱道：“男子身形很好估量的，公子的衣衫是我和阿碧从小做到大的，所以看一眼就知道大致尺寸，更何况，”正说着，阿朱头一低，伸出一只脚，在萧峰脚前划来划去，道：“大哥的身形可是阿朱用双臂描摹过的。”
　　萧峰眉头却仍是紧皱，睨着她道：“慕容复那小子的内衣都是你做的？”
　　“嗯”阿朱随口应和一声，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瞪大双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萧峰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贴在自己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于她，眼神闪动着危险的光芒，语气极是轻冷地道：“那是不是你也曾帮那小子换过衣衫。”
　　阿朱此时也知，萧峰怕不是又酸了，心下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正色道：“是啊，公子二十五岁之前都是我和阿碧轮流服侍，二十五岁之后才是我们做好衣衫拿给他自己替换的。”
　　“所以，”萧峰俯下脸，逼视她道：“你还见过别的男子的身体？”
　　阿朱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他的大哥醋意怎生这般大呢？但这副模样着实可爱的紧，于是双手抚着他的衣襟，眼神也不上抬，嘴上继续淡然道：“是啊，公子的身材白皙精壮，虽不如你这般健硕，但也还不错啦。”
　　“你记得还挺深，”萧峰大手上移，固住阿朱的后脑，逼得她与自己对视，继续下俯，感受着两人纠缠的气息，从牙缝中缓缓挤出几个字道：“这般念念不忘么，嗯？”
　　再也忍不住的阿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踮脚蹭了蹭萧峰的鼻尖，含笑道：“大哥，你这般模样，好可爱哦。”
　　可爱？萧峰着实难得能得到这般评价，神色一滞，也不似刚刚那般板得住脸了，但仍不愿放过这丫头，抱着她一转压在墙上，假意狠声道：“你看他看得那么细，却都不愿看看我？”
　　阿朱笑得更为欢畅，俏声道：“那是因为我对公子没有什么眷恋，所以看了也没有什么感觉。而你就不同了嘛。”
　　“不同什么？”萧峰涩声道。
　　阿朱想起刚刚的场景，登时飞霞铺满面颊，侧头嗫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萧峰见她脸都红至耳根处，不禁好笑，扶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继续与自己对视，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威胁道：“你说，我要听。否则……”言下之意，已不言而喻。
　　阿朱眼眸低垂，忽而抬起眼皮看他一下，复又落下，反复几次后道：“因着是你，过于欢喜，所以反是不敢看。”
　　萧峰再也忍不住，嘴角一咧道：“难道不是我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阿朱没好气地说着，再也忍不住，身子往下一缩，便欲逃离，却被萧峰一把捉回，一手拦着腰将她抱回，复又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固着她的脑袋便直直地吻了下去。
　　阿朱被他猛地抱得双脚都离开了地面，着实没有安全感，只得用腿环住他的腰身，双臂挂上他的脖颈，随即才沉醉在这赤诚一吻中。
　　两人足这般腻到第三日要去宁王府回门，方才出府，因着约的是晚席，两人午后还磨蹭了会儿，才徐徐步行从王府出发。
　　阿朱拉着头戴斗笠的萧峰，走得极是兴奋。萧峰看着她雀跃地样子，着实有些无奈。因着他日前娶亲游街时，不少人都见过他真容了，是以不便再步行上街。就在萧峰考虑是易容还是坐车时，阿朱一个斗笠就扣了上来，也不待他反应，就拖着他出了府。
　　二人携手行至宁王府，只见徐翎站在府门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阿朱忙上前问道：“徐将军可是来找曦姐姐？”
　　徐翎见是他二人，抱拳躬身道：“见过萧大王、王妃，萧姑娘的孩子快足月了，属下备了点礼，正自犹豫该如何送入。既然您二位登门拜访，还烦请帮忙带给萧姑娘。”说着掏出一个极其精致，约么一掌大小的盒子，递向阿朱。
　　阿朱却是不接，问道：“徐将军何不自行送入，当面交给曦姐姐？”
　　徐翎摇头道：“孤男寡女，免得没的污了萧姑娘清誉。”
　　见他不肯，阿朱向萧峰一使眼色，萧峰一把拉住徐翎就往府里拽去，边走边道：“怕什么，我们都在呢，又不是独处。”
　　一来萧峰乃是徐翎上级，他不便抵抗。二则以萧峰的功力，他实在也是逃不脱，也便借着萧峰之势入了宁王府。
　　酒席宴间，宁王夫妇及萧峰夫妇，都将萧曦身旁的座位，让给了徐翎，奈何徐翎仍是一言不发，看得众人均是暗暗着急。
　　用餐已毕，宁王夫妇赶忙借了个由头，先行回房。阿朱也拽着萧峰，向萧曦告了声罪后起身就走。
　　出得府来，阿朱半趴在萧峰怀中，问萧峰道：“大哥，你说独留他二人，徐将军应该能跟曦姐姐多多亲昵了吧。”
　　萧峰摇摇头环过她说道：“我觉得不会，他怕是礼物都送不出去。”眼见阿朱噘嘴皱眉的样子，知她是不信，便道：“那我们赌上一赌，要是徐翎送出去了，今晚听我的。要是没送出去，今晚大哥什么都随了你。”
　　阿朱窃笑道：“那大哥你可输定啦，再怎么他也不至于礼物都送不出去，最多是扔下礼物便走罢了。我可得好好想想让大哥都听我些什么。”说着双眼在萧峰身上乱瞟，一眼便知她怕是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萧峰笑着揪了揪她的鼻尖，道：“你啊，先赢了我再研究罢。”说着抱着她找了棵大树藏好。
　　等不多时，两人便见徐翎仓惶而出，仔细瞧去，负在背后的手中还是紧紧地攥着那个小盒子。
　　萧峰掰过阿朱惊愕的脸颊，啄了一下她的朱唇，戏谑道：“今晚，可就都听我的啦。”
　　阿朱愤恨地一闭双眼，抱住萧峰道：“他可真不争气，大哥，我们走吧。”于是在萧峰呵呵地朗笑声中，几个起落，二人已是人影不见。
　　萧峰的五日休沐转瞬即逝，这日阿朱起身后摸摸空荡荡的身旁，十分不开心地扁扁嘴，这几日赖着萧峰晨起已成为习惯，此时不见他，心下有些怅然。
　　叫上冰儿，阿朱琢磨去寻些花瓣来，看看能否浸些花露酒来给萧峰喝。正与冰儿低头采花瓣时，忽听得两个女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当先一女子道：“你可见着那南蛮王妃了吗？”阿朱从山石缝隙间偷眼观瞧，只见一黄衣女子和一紫衣女子，坐在石后小亭内，先前说话的正是那黄衣女子。
　　只听那紫衣女子回道：“看见了，也不知会什么狐媚秘术，要不就凭她那副寡淡的尊容，还有那干瘪的小身板儿，又如何能收得服大王。”
　　阿朱抬手止住意欲起身喝止的冰儿，俯耳听去，那黄衣女子继续道：“唉，我们往日使尽手段，大王都不看我们，我都要以为大王不好女色了，琢磨着去进言送些小官过来了。倒也不知这次大王开了荤，可会有我们姐妹的机会。”
　　紫衣女子惆怅道：“可说的是，咱姐儿几个，再不找机会上上位，可真就要老死在这大王府了。”
　　那黄衣女子闻得此言忙道：“姐姐，我新定了那水云斋的胭脂，要不要去试试，姐姐抹上一定媚得很，加上皇上新送来的和合香，给大王熏上那么一熏，也许今晚……”说着便荡笑了起来。
　　那紫衣女子一听，忙拉着黄衣女子起身而行道：“走走走，咱们姐妹同心，今晚一定拿下大王。”
　　见她们离去，阿朱这才嗤笑出声。冰儿见她如此，奇道：“王妃，这两人这般编排你，还想去亲近大王，你怎地还笑？”阿朱道：“为何不笑，她们也很努力啊。但是，觊觎萧大王，还想给他下药，哼，也该解决一下了。”说着便让冰儿去这些女子所住之处将她们召集齐整，自己则唤上王府蔡管家，又带了一队侍卫才去。
　　后院正房内，阿朱端坐在椅中，皱眉看着十分简单的名册，问蔡管家道：“蔡叔，怎地这名册上只有名字，和入府日期，其他一概没有？”
　　蔡管家躬身回道：“回王妃，是大王当时下令，说这些女子来去自由，记个名字就行，不想留的就划掉便是。”
　　阿朱对着这一大屋都没装下，还有些站在房外的莺莺燕燕，着实有些头大，暗自对萧峰这种不知如何办，就不办的行为，嗤之以鼻，这么多女子得空耗府里多少钱财！
　　她正坐着，却有人不开心了，梗声道：“哟，小丫头片子，还来管起我们来了。”
　　“可不么，霸着大王就算了，怎地还欺到我们头上来了。”阿朱抬眼一瞧，说话的正是那黄衣女子，早上就她意欲对萧峰下春药，当下也不惯着她，冷声喝道：“都闭嘴。”这句话注入了内力，阿朱内力虽并不深厚，但这群女子中也无甚高手，倒也震得她们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面对鸦雀无声的殿内，阿朱冷声说道：“之前大王那是懒得管你们。如今本王妃便替大王安置你们。”
　　“你算个什么东西，”开口的又是那黄衣女子，满脸的不服气，继续道：“别以为狐媚了大王，他就会替你撑腰，我们可有的是皇上的人，有的是其他宗亲贵胄的人，就凭你也能处置我们？”
　　阿朱放眼望去，除了刚入府时被萧峰训斥过的两个女子外，大部分女子都纷纷点头赞同。眼看场面又要乱起来，阿朱侧头冲侍卫一个示意，指指那黄衣女子，厉声道：“掌嘴。”
　　“你，你怎么敢？”黄衣女子叫嚷着，侍卫们可不惯着她，听得王妃有令，一把将她拖至近前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全力掌起嘴来，不多时她的双颊已然高高肿起，那还有丝毫刚刚那般从容媚态。
　　“可以了。”阿朱见扇得差不多了，挥手让侍卫停下，却没让他们放开那女子，就这般坐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女子道：“你听着，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像大王懒得对你们出手。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让你深切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愈到最后，语气愈发轻蔑。说完环视一下被吓得又安静下来的众女冷声道：“你们都听好，挨个上前找蔡管家登记姓名、籍贯、年龄、意向。想返乡的统一登记后由王府派侍卫分批送返。不想回或无处可去的，登记好你们会什么，蔡管家统一为各位安排在南京城内寻个生计，往后靠自己生活。每人离去前由蔡管家发白银百量，以做盘缠。”
　　语罢，阿朱靠回椅中，看着众女纷纷上前登记信息。蔡管家已唤了人来帮忙造册，奈何人数实在是多，约么一个多时辰，才登记整理好了泰半。众人纷纷散去，阿朱见包括那黄衣女子在内，仍有十几个女子仍不行动，知道这些人怕是难以善了，于是冷声喝道：“为何还不登记？”
　　其中有一女子看看情形，上前道：“启禀王妃，我等姊妹几个的原主若知我们离了王府，必会抓回再行卖掉，怕下场才真真是生不如死。”
　　阿朱斜睨了她一会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于是道：“那你们留在王府，让蔡管家帮忙看看何处职责有空缺，你们顶上罢了，我王府可不养闲人。但是，”说到此处，阿朱声色俱厉道：“若谁敢再勾引大王的，动手的剁手，动脚的剁脚，听明白了吗！”数女见她如此，忙应了一声，上前排队登记。
　　而那黄衣女子依旧未动，后面还有几人，神色倨傲，想必是自持身份，仍不愿离去。阿朱瞟了她们一眼，对着蔡管家道：“蔡叔啊，若有人拒不登记，到也不必强求，但不在名册上的人，直接扔出去府去就是了，如果还敢回来，就找个人牙子来带走，还能赚笔花销。”带给人牙子，那可就是要卖到秦楼楚馆去，蔡管家应是间，一名女子再难自抑，怒道：“咱几个可都是宗族亲戚，你竟敢将我们卖给人牙子？”
　　阿朱哼道：“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选，那我管你是什么人，都给我滚。”
　　“你，皇上怪罪下来，你个小|贱|蹄子可担得起吗？”一女子气的指着阿朱鼻子，就骂了开来。
　　阿朱还未回语前，一股劲风袭来，直直折断了那女子臂膀，她指着阿朱的手臂立时垂落，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再骂一句，要了你的命。”正是结束议事的萧峰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