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警学院》丹青回黄

3、缺席一人

　　那人迅捷如猎豹，一个跳跃飞身到车的一侧冲进丧尸群，一拳打碎几个丧尸的头骨，一脚便能将丧尸踢成两半，黑影所到之处，肉泥血浆翻飞，不到几分钟便尸骨成山，更神奇的是，所有的丧尸都朝着他汇集，就像是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韩天垒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韩粤和莫教授转移。终于找到能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出了研究所。

　　天刚蒙蒙亮，视线尽头的氤氲雾霾被日光驱散，莫兰程的目光一直停留后视镜中被丧尸包围的黑色身影，盯着渐渐远去。眉头紧皱，下唇被齿尖磨的发白。

　　“那个人，不会有事的。”韩天垒抹了一把脸，蹭掉脸上的血。

　　“他……怎么了？”

　　看莫教授的脸色苍白，放在银白色箱子上的手不安地扣在一起，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迟迟没有平复下来。看起来脆弱得让人觉得心疼。

　　这还是韩天垒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担心感受，这么在意他人，大概是在那危险一刻，纤瘦的身影毅然挡在身前太过刻骨，所以难以忘怀。

　　“那个人叫路云行，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两年前我们同届进入尸警学校，但你看到了，他根本不是人。”

　　“为什么会这样……”莫教授低声呢喃。

　　韩天垒也想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明明他才是尸警学员最强的那个人，他不服气偏偏自己又数次被他拯救。

　　最开始韩天垒还特意和他比较，但慢慢地意识到路知行碾压级别的战力，因为他杀伤性太大，所以没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训练课程他总是一个坐在一边。久久地更没人敢接近。据说第一次任务时，尸警部队全军覆没，他放弃所有同伴自己一个人回来，从那之后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出任务。

　　但遇到实力悬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学院会派他一个人解决，他眼中的偶尔露出的杀戮甚至比丧尸还要可怕，因此私底下都叫他尸警学院人形兵器。

　　不知道他是丧尸伪装成人，还是人把自己活成了丧尸。

　　飞驰的越野车向着黎明前进，一路上偶遇丧尸在路上游荡，他们像是没有灵魂的尸骸，不知黑夜不懂白天。

　　车辆穿过一排排浓密的樟脑树林，这是防御丧尸最有效的屏障，之后来到岗哨门前。

　　韩天垒出示了通行证，但警卫员看到他们浑身是血，齐刷刷将枪口对准他们。

　　“回去，否则就地杀了你们。”

　　一旦感染，便无药可救，因此他们遵循的命令是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走出隔离城镇。

　　“我是莫兰程，有劳你通报一下。”

　　“好……好。”这个名字近日来出现在各大媒体版面头条上，号称是人类的希望，研制出治疗丧尸特效药的莫教授。想不到他长得如此年轻。警卫长的半信半疑地拨通传讯机。

　　等待了漫长的三个小时后，一大批尸警部队，驰骋而来。激起漫天尘土飞扬。

　　头车坐得是尸警学院的装备部部长马应明，浩浩荡荡直奔闸门外的三人而来。

　　韩天垒身上缠满纱布，明显是被丧尸撕咬伤口，但眼神却始终清明，除了唇色发白，身体虚弱外并未有变异的迹象。

　　“辛苦了，孩子。”

　　韩天垒有千言万语，想到丧生的同伴，一瞬间酸涩梗在喉咙。

　　“马哥，情报有误，我无能，没把他们带回来。”

　　“別自责，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活下来就好。”

　　马应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随后来到车门前。

　　等待莫兰程下车，两人郑重地握手。

　　“看到您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莫教授。”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这次任务算是完成了。

　　“多谢惦念，我已经给他们俩人注射了新型解毒剂，我想快点回到中瑞研究所总部，有劳您安排。”

　　马应明立刻引路：“这是当然，不过，他们两人需要暂时留在岗哨休息站观察一周，没有出现异常情况才能准许入内。”

　　“什么！我们出生入死，还不让我们回家！”韩粤实在忍不住，将车门重重的关上。

　　韩天垒没有阻止他，因为他对岗哨警卫此刻看异类的眼神，也十分反感。

　　马应明也很无奈，但谨慎起见：“服从命令，这里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马哥，我们被咬都过去几个小时，打了教授的解毒剂，根本没有异变，凭什么……”

　　韩粤争辩声被一辆隆隆靠近的发动机声音掩盖，车辆马力开到最大。

　　极速驶来，车尾一甩径直利落地停在众人的面面，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紧实，双腿格外修长步伐轻盈的年轻男人从车上走下。双眼狭长，睫毛浓密像是幽深的丛林，双眸如泉水一般明亮澄澈，却深不见底冷到骨子里。

　　他站在车门旁，像是入定了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眼里没有任何人。

　　所有警卫后退了一步，因为这个人全身都是血浆，比丧尸还像丧尸，恐怖至极。

　　他微微侧头，似乎注意到什么，刚走了一小步。

　　马应明部长在一旁提醒：“莫教授，您这边请。”

　　莫兰程握紧手上的铝合金箱子，余光看了那人一眼，抬头走进了高大的闸门。对于他来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研究所。所长亲自出来迎接。

　　临时召开紧急会议。莫兰程将研究所分院的情况一五一十做了交代，在得到众人的唏嘘和惋惜之后，他整理心情，开始将尸毒净的原理及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深入讲解。

　　在莫兰程的建议下，等待众多丧尸散去，派出大量尸警寻找研究所內被丧尸感染的人作为新药的试验体。

　　能保持身体完整参与试验的人包括二十九名研究所人员和三十名尸警学员。其中成活和治愈率达九成以上，这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尸毒净被获准作为特效药批量生产，用于尸警部队作为救援的常规药物。

　　尸毒净问世，丧尸蔓延情况得到充分抑制。这一消息无疑给全世界人民带来对抗丧尸的力量。这是人类科学的进步，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清除丧尸病毒指日可待。

　　学院的广播站每天循环播报着治愈的成功案例，广播员声音浑厚清润，就像那个人一样，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天的情形，那张脸，和他贴近时淡淡清香萦绕在脑海中，晚上久久无法入睡。

　　韩天垒俯卧在长桌上，暖阳透过窗子炙烤身侧，身上缠绕的绷带成了束缚，困倦的他不耐烦地拉扯，直到绷带掉在地上。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虚像蝴蝶扇动翅膀停在耳边。

　　“学员，这是你掉的吗？”

　　熟悉声音，清冽如山泉，醍醐灌顶。韩天垒的头皮发麻，偷偷睁开眼睛。

　　梦中的人影清晰地站在他的眼前，有些不真实。

　　莫兰程受邀作为顾问来到尸警学院，讲解如何正确使用尸毒净和注意事项。担任每周一节卫生课导师。

　　回到讲台前的人，白色衬衫干净无尘，皮肤晶莹透粉，空气中因他的出现似乎散发着淡淡玉兰花香。

　　学员们都是血气方刚的alpha，对于出现在眼前的毫无攻击力，软糯的小白兔发出阵阵戏谑呼声。

　　“老师，怎么称呼，叫你小白花行吗？”

　　“老师你是alpha吗，怎么看着不像！”

　　讲堂內好奇提问此起彼伏。

　　“安静！”终于在韩天垒的信息素压制下，全场野雀无声。

　　莫兰程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们可以叫我莫老师，我不是alpha，我是beta。以后请多指教。”

　　知晓他的性别，叹息声此起彼伏。这么一个清丽大美人，居然不是omega，确实会让人觉得遗憾，其中也包括韩天垒。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起码他不会屈从于信息素本能。符合他的气质，疏离让人不敢贸然触碰。

　　二年级七队一共六十四人，实到六十三人。

　　下课后，几个学生来到讲台前，给正在专注看着名册的莫兰程深深鞠躬。

　　他们便是当日曾参与研究所救援行动的尸警，多亏了莫兰程坚持找到他们作为试验体，几人才捡回一条命。

　　“莫老师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任凭调遣，在尸警学院如果有任何人敢为难你，包在我们几个身上。”

　　为首说话的人叫齐威，尸警学院有名的包打听，深谙各种小道消息真假难辨。

　　“人事部给我的信息是六十四人，这本签到名册缺了一人，知道他是谁？”

　　众人一听他问的是这个人，都借口有事尴尬地摸着脖子散去。

　　齐威靠近一步，挡着嘴形压低声音：“莫老师，我劝你还是别管他了。尸警学院向来都是当没他这个人的。”

　　“路云行，人在哪儿？”

　　在学院宿舍的顶层，除了设备间只住了一个人。

　　莫兰程来到门前，刚抬起手，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进房间。霎那间天旋地转，后腰抵在写字台边缘，隔得他生疼。双腿被迫分开，后腰被一条手臂铁锁一般紧紧勒住，几乎是无法动弹。

　　熟悉地极具压迫感信息素涌入，他的血液泛起波澜，像是喝醉了，莫兰程双眼微迷，一双柔软的唇舌正反复舔舐他的腺体。

　　锋利的齿尖刺破皮肉，又痒又疼的酥麻感遍布全身，他的脚下飘忽，全身瘫软在面前强势人的身上。

　　“路云行，我难受。”

　　“这种时候……才知道叫我的名字。”说着捏住面前人的下巴，舌头灵活探入，汲取全部的香津，他的滋味还是像二十年前一般甜腻得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