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的魔女》王爷纪东宝

24、24.犴达罕

　　在帕西副院长面面俱到的管理下，新学期有条不紊地开启。

　　直到开学后的第十天，艾玛才第一次在魔法生物研究课上，见到了几个选修这门课程的一年级新学徒。听说这届一共录取了十五人。

　　其中一个学徒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投去目光。她长得实在太与众不同了，肤色、相貌，都表明那是一位异国来客。她的发色和瞳孔颜色和海沃德一样都是黑色，但是颜色更深。头发笔直，一点弯曲都没有，在脑后用黑曜石发绳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

　　矮人老师罗宾先生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毕竟他早年也曾漂洋过海，阅历比起学徒们来要广得多。

　　今天罗宾先生介绍的魔法生物是海马，上半身是马，下半身是鱼尾。即便在某些海域出现过前胸和前蹄有了鱼形演变的品种，但是头和脖子一定都是马的形态。

　　海马的鱼尾往往很长，可以像蛇那样蜷曲起来，是它们主要的攻击手段。尾上长有独一无二的斑点或者斑纹，能清楚地以此分辨个体。

　　这种生物的鸣叫声介于马和牛之间，体形大概比公牛大上一半。作为两栖生物，它除了食用海草，还可以在近海岸觅食，吃一些青草和树叶。

　　南方信仰的七神中有一位海神，传说中他的坐骑就是一匹海马。某些神庙里也有他驾驭三匹海马拉的马车的形象。

　　在货币被易雷亚王统一之前，南方银币上边刻着的也是海马。这些已经不再流通的古货币如今被当作昂贵的护身符贩售，据说随身携带一枚，就可以保证出海平安。

　　“哪位学徒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了。”

　　罗宾先生说完看着艾玛，那已经成为了他授课的一种习惯。

　　艾玛确实有个关于海马的问题，听说它们是卵胎生，会诞下透明的卵鞘，这种卵鞘是难得的魔法材料。因为海马都选在隐蔽的深海产卵，所以入手难度极高。不过还没等她举手，那个异国学徒就拼命举起手来。

　　“咦？你是一年级的新学徒吧？刚开始上课就这么积极，很难得啊。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是选修课，魔法生物课和实战研习课都比较自由，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城堡的花园上课。罗宾老师偶尔还会带某些相对无害的魔法生物到课堂上，让大家近距离观赏。大家此时都是站成一圈围绕着老师，举手提问也不需要特别起立。

　　“报告罗宾先生，我叫华筝，是东方华国来的留学生。”

　　“华国？那实在是太远了……你应该是图林学院第一个华国留学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华筝的回答让学徒们小小地哗然了一下，毕竟华国和杜马大陆的距离，可不只是跨越重洋而已。从那里来的货品都得是几经转折，在各个国家之间流通以后，才最终出现在人们跟前。

　　艾玛记得，院长室里边那个镶嵌着贝母的黑色亮漆橱柜就是出自于华国。

　　“罗宾先生，只能提关于海马的问题吗？我是想问问看别的魔法生物。”

　　“噢？”

　　罗宾先生显然有些诧异，这不是很合规矩。但是考虑到这是新学徒的第一堂选修课，再加上她似乎又真的很有热情，还是点了点头让她发问。

　　“我是想问关于学院背后圣山的山神，莫斯的事情！”

　　华筝说出她的问题以后，即使是对魔法生物研究颇多的罗宾先生也是一脸茫然。

　　“莫斯？那不是红原的名字吗？圣山脚下的荒原。”

　　“不是的……‘Moz’，意思是森之精灵。荒原也应该是因为它才叫这个名字……”

　　“抱歉啊，我确实没有听过。就连‘莫斯荒原’这个词，提起的人都越来越少了，再过个几十年，可能大家只记得它叫红原。在我的印象里，圣山就是圣山，没听过有什么山神，或许是已经太过久远，不存在了的某种宗教传说？总之，七神里也是没有山神的。”

　　“好吧……谢谢你罗宾先生。我知道了。”

　　华筝低下头，显出非常黯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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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艾玛在走廊上叫住了华筝。

　　“你好，我是二年级的学徒艾玛·格林，刚才在罗宾先生的课上听到你的话。我对魔法生物也很感兴趣，可以听你多讲一点吗？”

　　“学姐好。”

　　华筝笑起来很含蓄，有种内敛的柔和感。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在衡量有没有不能透露的内容。

　　“是这样，莫斯曾经在我们华国也有，被称作‘犴达罕’，是非常重要的神祇。它因为形似驼鹿，所以远远的常被误认，不过只要走近就会发现它生着一张人脸，角比驼鹿要大得多，形态也复杂得多，至于个头更是大了三倍有余。”

　　“神祇的意思是，你们曾经把这种……魔法生物当作神灵来崇拜吗？”

　　艾玛差点脱口而说出“魔兽”二字，不过似乎这个称谓稍带贬义，不适合用在被崇拜的生物身上。

　　“是的，你们国家没有么？这类生物在我国被称为‘神兽’，有着很高的地位。”

　　艾玛仔细回忆了一下，即使是古龙，好像也是被畏惧的成分远大于崇拜。在杜马大陆上从来都没有人类奉魔法生物为神祇的传统。

　　“好像……没有。”

　　华筝瞪大眼睛，好像受到了相当的震撼。

　　“真的吗？那我们的文化可太不一样了。神兽有很多，除了地位最高的龙和凤凰以外，还有麒麟和白泽等等。”

　　“龙和凤凰我们这里也有。至于麒麟，正好我朋友的魔杖杖芯是用了来自东方的麒麟鬃毛。”

　　“不不不。”华筝连连摆手，“这个我倒是预先有过了解，你们所谓的龙和凤凰，跟我们那里的神兽完全不同。我们的龙没有翅膀，但是可以翱翔于云雾中，天生就能呼风唤雨，而不是用口鼻喷出龙息。至于凤凰，你们口中的凤凰其实是我们所说的‘不死鸟’，特点是涅槃重生，只是在通用语里共用了同一个词汇。”

　　“太有趣了……魔法生物果然是一门很棒的学科。”

　　艾玛由衷感慨。

　　“是啊，每一片大陆上生活着的魔法生物都极不相同，而且同一种类下的魔法属性也有着巨大差异。比如你刚才说到的麒麟，就还得细分为‘火水风雷’四类，你朋友的魔杖应该也是用了属性相同的麒麟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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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显能感到华筝语带保留，至少如果只是关心家乡也有的一种神兽，不会让她在课上得到否定的答案以后变得那么黯然。不过就是这么片刻的对话，已经让艾玛感到兴奋起来。

　　世界实在太大了，未来还充满了各种趣味有待探索。

　　晚上回到寝室，艾玛立刻就悄悄从香料盒里取出手记，想要翻看魔法生物那部分中有没有符合华筝描述的插图。这也是丽芙露特别叮嘱她的，即使是海沃德，也不能让她知晓手记的秘密，这容易给艾玛在不经意之间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不要让旁人起疑“为什么佩戴着一个空的香料盒”，艾玛在里边里随手放了些柑橘皮和广藿香，闻了一段时间也觉着相当喜欢。

　　长着……人脸的……大角驼鹿……有了，确实在某两页记载着这种生物。艾玛非常开心，差点想去床上手舞足蹈地打滚。虽然完全看不懂，一个字都读不懂，但是单看插图就知道，这绝对就是那种让罗宾先生都毫无头绪的魔法生物。这本手记真的是个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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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新生带来的新鲜感以外，另一个人的出现也给学徒们带来了很多话题。

　　那本来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在弥尔顿先生的实战研习选修课上，照例是由他和海沃德来上一小段演示，接着再由别的学徒挨个上去接受指导。没错，刚进入二年级的海沃德，已经是整个学院里面最能打的一个女学徒了。

　　即使是高年级的武斗派学姐，在见到海沃德的时候都会以朋友的方式热情招呼，根本摆不出一点架子。

　　那个人是在不经意间出现的。在某棵茂密的大树下，也不知道她是刚刚到来，还是已经默默旁观了许久。

　　总之，当第一个学徒发现她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提醒身边的人看过去。

　　她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在树荫的遮挡下，首先看到的是她那双露在阳光里的手。手腕像少女一样纤巧、柔美。然后目光向上，会看到她胸前搭着的浓密长发，以及皮质紧身胸衣没有遮挡到的皮肤。

　　她的皮肤非常水润，就好像刚刚从水里出来，滋润而细美。

　　再往上，是线条优雅的脖子、发丝轻掩的香肩和小巧的下巴、微微上翘着的花瓣一般的嘴唇。在越过俏丽的鼻峰以后，终于来到那双似乎有魔力的眼睛，闪耀着紫罗兰色的光芒。

　　“那是谁啊？”

　　艾玛忍不住问珍妮，但是就连爱打听的她也一脸茫然。

　　这个大美人一看就不是学徒，难道是老师？除了罗宾先生还有被允许不穿罩袍的老师？这么亮眼的人是怎么藏了这么久？整个图林学院恐怕只有阿莱西亚女士可以与她媲美，在美貌上难分轩轾。

　　一个是圣洁的百合，一个是妖冶的玫瑰。

　　“我知道。”

　　同坐在一张长椅上的卡塔丽娜默默凑上来说道。她现在常常跟艾玛相约一起过来观摩实战，分享彼此带来的点心。

　　“那就是学院的黑魔法选修课老师，瑞雯女士。她并不是一直待在学院里，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回来。”

　　从入学第一课就向帕西副院长打听黑魔法选修课这件事可以看出，卡塔丽娜对这方面很有兴趣。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想尽方式，从别的地方打听到了任课老师瑞雯的一点资料。

　　“一两年？那选修这门课的学徒怎么办？”

　　“唉，这门课申请起来可困难了，除了四年级才能提交申请以外，还必须经过瑞雯女士的亲自面试，所以总共也没多少人。她不在学校的时候会用书信的方式教学，反正黑魔法大部分都不能实践，梳理理论和教授应对方式才是关键。”

　　黑魔法并不是指黑暗魔法元素的魔法，而是那些登不上台面、不符合伦理道德的魔法，常常伴随着不必要的牺牲和献祭，功用也通常是诅咒或者谋杀。所以学院并不鼓励太多人去学习，少数接受这门课教育的学徒也是往对抗黑魔法的术士培养。

　　弥尔顿先生终于在学徒们的骚动下注意到了瑞雯女士。

　　让艾玛等人更加瞠目结舌的是，平时彪悍、阳刚的弥尔顿先生，突然变得害羞了起来。没错，是害羞，他几乎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去直视瑞雯女士。

　　在草草安排海沃德指导别的学徒以后，他快步往树荫下走了过去。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那边说了些什么，不过瑞雯女士在弥尔顿先生走到面前以后换了个姿势，她身躯的线条显得更加婀娜，每个角度都像是经过了完美的调校和凸显。她的长发被轻轻拨动，随着呼吸蜷曲、起伏。

　　“可怜的弥尔顿先生，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利用。”

　　听到卡塔丽娜的小声感慨，艾玛赶忙回过头，用眼神询问她到底知道什么内情。

　　“你应该听说过吧，女术士中有一种派系，是把自己的美貌当做武器。”

　　卡塔丽娜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被别人听见。

　　“嗯，有听说过一点儿。”

　　这个派系的女术士，首先必须有一个完美的外表。就算先天有某些欠缺，也会用魔法想方设法地弥补上。

　　她们的美貌一丝不苟，她们的魅力无法抗拒。

　　在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的是她们的狡黠和处心积虑。一切可以被魅惑的人都是她们利用的对象，是她们的工具。

　　树荫下，弥尔顿先生连连点头，然后居然就这么直接离开了，连招呼都不打。

　　瑞雯女士可能也是觉得有些不妥，优雅地走到还在上课的学徒们跟前，缓缓开口。

　　“抱歉了，孩子们。我有点事情拜托弥尔顿先生去做，本来是想等到你们下课的，可是他性子太急，提前跑出去了。这堂课你们就先自习吧。”

　　海沃德等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她们根本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女士是谁。

　　“对了，这件任务挺棘手的，我想可能未来一小段时间，这门选修课都得停课了。”

　　说完，瑞文女士轻轻一笑，身姿绰约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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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夸张了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海沃德直到回到寝室还气不过，一段时间没有实战研习课可上，对她而言算得上一个噩耗。

　　即使是这样的惊鸿一瞥，也让瑞雯女士在一、二年级的学徒里边打开了知名度，纷纷向学姐们打听关于她的轶事。

　　对于这位老师的态度，高年级学姐们可谓是泾渭分明，有一半对她非常崇拜，觉得她代表了对“女子力”应用的极致；另一半则看不惯她“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行事风格，觉得她是在伤害那些“工具人”的感情。

　　“别胡说了，瑞雯女士从来没承诺过他们什么，也没对任何人表示过明确的好感。那些任务都是他们心甘情愿去完成的，连她的手指都没碰到过。”

　　瑞雯女士的支持者们忿忿说道。

　　总而言之，艾玛已经下定决心四年级要试着报报看黑魔法选修课，这位老师实在是太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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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瑞雯女士最开始是订过婚的。”

　　就因为不小心说了这么一句话，卡塔丽娜被艾玛“绑架”到了自己寝室。逼她将这个故事讲述完整。

　　最开心的当然是珍妮，她几乎要当场哭出来。她耗费了一年多时间，企图在寝室开展的夜话活动，终于要成功举办了。

　　“珍妮，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情从你嘴里传出去，我一定在你脸上咒出不可逆转的雀斑。”

　　卡塔丽娜恶狠狠地叮嘱。这个学年开始，以香料球的事情为契机，她和艾玛等人混熟以后，开始展现出隐藏在大小姐躯壳下的真实本质，一个性格火爆的大姐头。

　　珍妮连忙紧闭双唇，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故事其实说来也不复杂。瑞雯女士闺名叫做伊丽莎白，订婚的时候还没有从学院毕业，家里是卡里利亚的商人，未婚夫是世代交好的另一个商人家的幼子，还比她小上两岁。

　　按理说，在伊丽莎白毕业成为女术士以后，家里就应该为二人完婚。但是就在她毕业后不久，她的父亲写信告诉正在商队途中的未婚夫欧文，说她得了急病去世了。

　　欧文从小就对伊丽莎白一心一意，得到这个噩耗，即刻就悲痛欲绝，糊里糊涂地在夜里离开了商队，迷失在荒野中。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流浪时，被一名彪形大汉所救。在相处的几天里，大汉发现欧文知书识礼，于是表示愿意聘用他，平时写信记账。欧文此刻也完全生不起回家的念头，怕勾起和伊丽莎白的美好回忆，于是就答应了，跟着大汉一起登船南下。

　　一路上烟波浩渺，欧文也不知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只知道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岛。大汉每天带人按时出海，晚上回来就大开筵席，众人觥筹交错，倒是让欧文稍微宽慰了一些。

　　某天，大汉照例出海回来，说是带回了一些舞姬。

　　因为他平时出手就过于阔绰豪爽，这个岛看起来又怎么都不像贵族领地，所以欧文早就心生怀疑。此时再看到眼前那些被捆绑着的舞姬，立刻就心知肚明，这是个海盗窝子。

　　正心烦意乱之间，欧文发现一名舞姬长得有些神似伊丽莎白，一度以为自己撞了鬼。关键是那舞姬也不时望向欧文，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似乎欲言又止。然而此时欧文也无意追究，一心只想脱困。

　　这舞姬自然就是伊丽莎白本人，她忤逆父亲的意思成为了一位自由女术士，专门处理各种委托和悬赏。此番伪装成舞姬被海盗劫持，也是她接下的一项任务。

　　在晚上“被迫”献舞以后，伊丽莎白乘着夜色，施咒打开牢门，来到欧文的房间。她表示可以帮助欧文先行逃走，并且在岛的一侧安排好了一艘渔船。

　　欧文此时虽然怎么都觉得这个舞姬的眼睛和自己已经死去的未婚妻太过相似，但是一来伊丽莎白给自己施展了变形咒，改变了一些容貌，二来接下来的战斗太过危险，她也不愿意欧文久留。就只说自己是军队派来做内应的，看出欧文跟海盗不是一伙儿，有心救他一命。

　　不一会儿，只听外面杀声四起，伊丽莎白催促着欧文逃走。在渔船上，欧文听见那个熟悉的海盗头目放声大喊：“我们这次是活不了了！这几个舞姬是专门被派来给军队开门的！机关也被她们给破坏了！快！把她们给我杀了！”

　　只见岛上立时火光冲天，那些歌姬在火中披头散发，双手被反绑着一个个抹了脖子丢进海里。

　　欧文惊慌恐惧，浑身发抖，蜷缩在渔船一动不敢动，随波逐流。此番情景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等到回到城里，没几天就看到了关于剿灭海岛团伙的通告。欧文心灰意冷，长途跋涉，回到了卡里利亚。

　　到家以后他念及往日情分，前往伊丽莎白家，要求去她的坟前祭拜，甚至有心终身不娶，将来要跟伊丽莎白合葬。无缘的岳父极力劝阻无果，只有跟他吐露了实情。

　　这一番话让欧文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他醒悟到那个冒死救下他的舞姬正是伊丽莎白，而那艘逃命用的渔船也是她原本为自己准备的。

　　二人曾经近在咫尺，却又如同相隔万里。

　　想到这里，欧文心如死灰，舞姬们在火中被杀的惨状浮现在眼前。想到伊丽莎白原本活得好好的，为了自己被折磨，痛苦而死，他肝肠寸断。当晚就上吊自杀了。

　　“死了？！”

　　海沃德听到这里，忍不住惊叫出声。虽然被她吓了一跳，但是其实艾玛和珍妮也非常震惊。

　　“是啊，真的死了。瑞雯女士那时候本来在忙着任务的交接，赶回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晚了。”

　　“天啊，那她该多么伤心。”

　　“有多伤心不知道，反正她从那以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见。再次出现以后，虽然还是当她的自由女术士，但是再也不亲自执行任务了。学院老师只是她的兼职。”

　　“太可惜了。”珍妮感慨道。

　　“也不可惜，这已经是两百多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归根结底，普通人也是配不上女术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