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数》一只破箩筐

4、离开和新开始。

　　第二天韩有诚起床的时候，李怀桑已经挑回一担谷子，人还下地了，厨房熬米粥的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韩有诚看了看小家伙。已经醒来瞪着眼睛，嘬这自己的手指。天光初亮，韩有诚又把孩子托付给张婶，把鸡笼门打开。又去砍了草过来喂羊。把粥用竹筒装上。带上两竹筒水。就去地里找李怀桑了。
　　天色已经微微亮，李怀桑正在对昨天下午的谷子脱粒。看见田头有人朝他走来，“你先吃吧？我把这些谷子挑回去。”
　　“你去割稻子吧。”这么瘦，年纪也不大，别被压到不长个了。
　　韩有诚也不多说，卖力干活，就这样连着干了三天，谷子收完晒干入仓。李怀桑叫他又赶忙帮张婶家谷子弄回家来。年轻人，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可能干活卖力。张婶看见韩有诚一顿夸，模样俊俏，看着精瘦，可有一把子力气，兴致来了硬拉这韩有诚，要给他说个媳妇。李怀桑看着这个天上掉下小舅子。好像对农家活特别精通。啥都会。可是看他穿着，气质又实在不像长期务农的人。
　　农忙结束，李怀桑从山里回来，带着两只野鸡。看见韩有诚在捡鸡蛋。院里还放着他给小家伙做的摇篮。
　　“小舅子，你啥时候走。”不知道为什，突然有这种预感。
　　“明天吧。”
　　“哦”
　　第二天李怀桑起床将昨天两只鸡烤了。用荷叶包好，有煮了些新米饭捏成团。包起来。打成包袱放在桌上。
　　可是做好这一切去叫韩有诚的时候。他不在床上。床边的摇篮还在轻轻的摇着。他转身来到堂屋。包袱不见了。
　　桌上只留着一个小小的纯色布荷包。打开的一瞬间。有声音在耳边想起。
　　“李怀桑，你都不好奇我的来历嘛？把我当农忙时的长工了？送你个荷包，里面有个玉坠，送给你儿子的。就当谢你的烤鸡了。你也猜到了，我是有法术的。荷包记得随身带着，有大用。我走了，有缘再会。”
　　什么当长工？不是小舅子嘛？
　　有点舍不得呢。
　　李怀桑看着这个布荷包，在掌心揉了揉，打开将里面白玉吊坠拿出来，这白玉吊坠晶莹剔透，拿在手中让人精神焕发，他用一根红绳穿起来，挂在了儿子的脖子上，荷包里面还有一张纸他发现这张纸本就不厚竟还能再摊开，直到这张纸变得薄如蝉翼从巴掌大变到桌子那么大上面还画着一些小人做不得姿势韩有诚的声音又传过来了，这声音犹如秋日的月亮高而清冷。“李怀桑，这是一套基础的修行功法。无论你是否具有灵根，都可修炼，这门功法主要是用来锻炼体魄，延长寿命。我看你每天起早贪黑不是长久之相”
　　李怀桑心想，小子真损。
　　“你每天早起打一遍，晚上睡觉之前打一遍。效果你自行体会。”
　　“这是本门秘书，切勿外传，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我送你的荷包，别看他小他大有妙用。你一定要保管好。最后我看你儿子根骨不错。他定有更广阔的天地，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什么样人的儿子”
　　“李怀桑，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声音慢慢淡去是有股仙师的韵味在的臭小子连告别都不会。

　　李怀桑，将荷包在手中揉捏着，又将它放在怀里。或许这个荷包真是个宝物，他只感觉胸口微微发热。他到底是什么人？李怀桑这一刻稍微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问，问他的来历问他的来由。弄的真把他当自己农忙时遇到的一个免费的长工一样，帮你解决完困难，就潇洒的走了。

　　李怀桑坐在大门的门槛上看着院子里的鸡和羊。昨天的草还没有吃完，这一瞬间让他想到了妻子下葬的那一日。热闹久了，果然热闹久了。
　　“李二郎在吗？李二郎！”是张婶的声音，应该是青山派派人过来收灵米了。
　　“张婶，是青山派来人收谷子了吗？”
　　“是的是的。先师的马车已经在村西头了。大概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来。你准备好秤和箩筐，待会就会有人过来。”
　　青山村的人，一年的收入就靠这场谷子。所以青山派收谷，一般都是用农家自己准备的秤和箩筐。也就是说只要不太离谱，村民说多重就多重。当然青山村的人也不敢玩心眼。
　　没过多久村长就领着仙师过来了。村长是个50多的老人姓刘。
　　刘村长给仙师介绍了李怀桑，又对李怀桑说这是吴仙师。
　　李怀桑连忙把自己的秤和箩筐递过去，开始称重，只见吴仙师一挥手称和箩筐便好像有人拿着一样，悬停在空中，口中念着咒语谷仓的门便打开了只见仓库里的谷子飞往箩筐。他自己入仓的时候又九担应有千余斤。可现在所有的谷子飞往箩筐，箩筐任然没有装满。
　　“一共1652斤。”吴仙师有些吃惊，问道“你家种了多少地。”
　　“回仙师，小的家里种地八亩六分”
　　“看来是个种地的行家。”吴仙师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仙师容禀，我家有一未满月的小儿，因其母早亡，孩子因此没奶喝。想求仙师让我留下一百斤灵谷。”
　　村长看了看李怀桑，未曾想过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青山派对之下行仁道，修路铺桥，捉妖除怪，治病救人。唯独对灵谷一事颇为看重。有令在，自家除了留种不得私留灵谷。
　　在村长看来，李怀桑开口要留100斤实在是有些冒犯。刚要阻止他再说。
　　“你在为难我，还是你们村在为难我？今天我若留给你100斤，明天他要我留50斤，我青山派的号令还有人听嘛？”只见吴仙师的衣服无风自动外袍猎猎作响。
　　旁边小童捧着个罐子，赶忙跪下。
　　“师尊莫恼，师尊莫恼。”只见村长跪下磕头，不住的去拉李怀桑的衣角让他也跪下。小童看着李怀桑在吴仙师的压迫下竟然毫无动容。
　　“师尊，不对劲”
　　“师尊，念在幼子无辜实在可怜。徒弟有一法或能两全”旁边捧罐子的小童开口道。
　　“说。”
　　“师尊，按令，不了私留。但每年需要留种每亩12斤，他家就每亩留种18斤可好。”
　　李怀桑还想在争取，村长拉吧着他说“没亩五斤也就多四十多斤，你家小子也用不上顿顿喝灵米粥。莫要为村庄惹祸。”李怀桑便不在多说。
　　“多谢仙师恩典。”说着又鞠了一躬。仙师左手捏诀，右手一挥。只见谷子分出一部分飞往仓库。另一部分飞往童子捧着的瓦罐中。
　　“每斤谷子按30文算，合计1497斤二两。得钱四十四两外加916文。”小童报出数字。只见瓦罐中一布带朝李怀飞来。
　　李怀桑接住。李怀桑点了点。鞠躬道谢。
　　吴仙师刚要转身出门。忽然內屋的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
　　吴仙师只听了小家伙的哭声只觉得声如惊雷，胸膛炸响。脑带都有些发昏。旁边童子连忙搀扶了一下，走出院子。不一会，只见那捧着瓦罐的童子一阵小跑过来。
　　“李公子，李公子。”
　　李怀桑从屋里出来，“双手作揖仙师何事。”
　　“敢问李公子，能否让我看看你家孩子。”
　　李怀桑露出疑惑的眼神。
　　“刚听你说孩子贵夫人豁出命留下来的。又未满月，方才离开时，听到贵子有啼哭之声，声音中有些杂音。思来想去恐有不妥，还是想着看一看。”小童看到李怀桑的疑惑连忙说到。
　　听到小童公子贵子，李怀桑只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那有劳仙师了。”说着转身将人迎入了内屋。
　　小童看着小孩正在摇篮里睁着眼睛。黑乎乎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他看着这个摇篮。上面有隐晦的符号并且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他刚想伸手去碰孩子。
　　只听耳边竟然想起轰隆雷声。有一苍劲的声音道。“道友意欲何为，莫要自误。”
　　小童调动内息运转灵力，想强行将孩子抱出。只听脑中轰隆一声。小童踉跄一下，顺势装作吃惊。
　　“哎呀，李公子福气，我看此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星目，能否抱起来让我看看他的根骨。”听到仙师飞话李怀桑有点高兴。那家的的父母不喜欢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尽管孩子还没满月。
　　李怀桑抱出孩子但并未递到小童的手上。小童探出手去给小家伙号脉双手看似已经搭在小家伙的手上。但丝毫内息也无法深入。脑中的声音有在响起“带他们父子如青山门，寻一处小山峰好生照看。莫要露出破绽。”只见小童另一只手上的陶罐微微振动，好似但凡有一丝不愿陶罐立刻就要破碎。陶罐乃是小童本命法宝不过是新增两名弟子。对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果然如此，李公子，你的来自是不是很少哭闹？”童子故作担忧。
　　确实是很少哭闹，就算醒了也是一个人待着。安安静静。
　　“是的，这是怎么了。”
　　“实不相瞒，这孩子身上灵气充裕根骨也很好，但年纪尚幼又先天不足，身体无法容纳灵气，灵气外泄。长久下去不出半月，会出大问题，到时只怕是神仙也难救。”
　　“有这么严重吗？那我该如何是好。”李怀桑有些着急。
　　“李公子不要急。这枚竹符是我青山门弟子求救信号。贵子目前症状尚轻，以后若是加重，捏碎此符我派定会派人来救”说着递过来一枚竹符。
　　李怀桑接过竹符，心里骂道，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这不就是说你家孩子没救了，到时候不行了你就叫我来帮你埋。
　　心中腹诽，但李怀桑不敢大意。连忙要下跪，小童脑中轰隆炸响，连忙伸手扶住。
　　“李公子这是做甚。”
　　“还望仙师救救我儿。”李怀桑七尺男儿壮硕如牛，闻此消息也有点慌乱。被小童扶住也脑中也慢慢恢复清明。
　　“还有一法，或许可行。你可愿意带着孩子以记名弟子的身份，去我们青山派。我青山派能人无数定有医治良方。”
　　“我天资愚钝，恐怕不够资格？”
　　“李公子虽天资不足，但我青山派弟子没看到就算了，你既有求，又关乎幼子，我必竭尽全力。”
　　“容我考虑考虑。”李怀桑隐隐觉得其中有蹊跷。他决定在观察两日。
　　“行，我也与师尊商量一下。我们将于五日后离开青山村，目前住在刘村长家。这竹符你且拿着。”说完做了个揖，遍走出门外。
　　李怀桑将孩子放入摇篮中。傻小子到处的看着。李怀桑观察了一下午。等吃完晚饭喂了粥，又喂了些羊奶。清理完拉的臭臭。他发现，确实不爱哭。也不咋动弹。
　　李怀桑心里着急。或许真的有什么么不足之症。
　　李怀桑去敲张婶门的时候张婶正在收拾碗筷看到李怀桑这个点来了问道“出啥事了。还嫌仙师给你留的灵谷少了。”张婶打趣到。
　　“张婶我有个问题能和你打听一下嘛？”
　　张婶点点头，“未满月的小孩子总是不哭咋回事？”
　　“不哭？什么意思。”
　　“今天仙师的小童来我家，听到他哭了一次。说什么我家那娃先天不足。哭的少，不爱动。恐不是长久之相。”
　　“张婶你儿子孙子多，照看小孩子一定比我有经验，一般这小孩啥时候哭。”
　　“我家那些个小子，没满周岁时，确实爱哭，饿了哭，拉了哭，要睡了哭，醒了也哭。受到惊吓也哭。”张婶看着李怀桑的脸色越来越差，不好再说。
　　“张婶我知道了。”
　　“仙师有没有说怎么办。”张婶问道。
　　“他让我带着孩子去青山派当记名弟子。”
　　“这是好事呀。先不说青山派是多少人削尖了头往里钻的地。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要去。”
　　张婶我先回家观察观察。
　　李怀桑私心是不想去青山派的。他自知没有修仙的天赋，去了青山派，往后的日子岂不是要任人揉搓。他有点害怕。
　　回到家。小家伙还躺着轱辘着东看西看。李怀桑掏出韩有诚留下的纸。照着上边小人的动作打了一遍。浑身就像脱力了一样。李怀桑休息了一会。去冲洗了一下回到房间。小家伙已经睡了，张婶说要睡的时候会哭。也没见他哭。
　　李怀桑把孩子抱起来，想把它弄醒。看看哭不哭。可是小家伙眼睛睁开有堪堪闭上。看上去很困。
　　不爱动。真的不爱动，爱睡觉。
　　李怀桑将他放在摇篮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有起来将纸上的动作来了一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全身酸痛。好像从来不运动的人突然做大量运动一样。李怀桑忍着剧痛有练了一遍。身体状态慢慢好转。将粥架上。又弄了些羊奶煮了温上。把鸡喂了去砍了些草喂了羊。
　　忙完这些他就守在摇篮面前看孩子醒来，会不会哭。等了一会，只见小家伙睁开了先，左右动了两下。丝毫没有要哭的迹象。
　　李怀桑抱起来，把了屎尿。又喂了羊奶。便把他包起来，用几块大布背在背上。往山里走去。来到妻子的坟前。他解下孩子。
　　“月娘，我要去青山派了，只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们的孩子好像出了啥问题。总是不哭不闹。完全没个小孩样子”
　　“月娘，你一定要保佑孩子平安长大。”
　　李怀桑嘀咕了几句。有看着坟头待了一会。就去山里看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不知不觉，走到了韩有诚掉下来的地方。摇了摇头。有接着去看陷阱。
　　没有收获。他只能抱着孩子回家。
　　他决定了，要去青山派。
　　（张婶：那孩子照顾的好了不就不爱哭闹。要拉了你提前把屎把尿了。要吃了你刚好又来喂。要睡刚迷糊眼马上又来哄睡。仙师说有问题，咱也不好太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