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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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决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睡前读物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一阵微风吹过连灰都没留下，他愣得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心脏绞痛，孟决不是一般的崩溃：“你干什么啊？！你不看我要看的！”
裴覆雪都被气笑了，当事人还在这呢，给他这朵高岭之花留点名声行不行。
玩闹归玩闹，裴覆雪倏的一下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谨慎开口问道：“孟决，你的名字从何而来？”
孟决还在心痛话本，他不情不愿地回答道：“看书时取的。”
裴覆雪：“……”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孝顺，为了本破书连名带姓都不要了。
不过裴覆雪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孟决是离家出走也好无家可归也罢，他都不打算去干涉，更不会询问孟决的来历，他决定留下孟决。
系统目前仍在瘫痪，这是从未有过的意外，照系统临走之前所说的那句“特殊人物”来看，明显就是孟决造成的现状，更别提孟决能够听见他的系统音。
虽说孟决本身就是个大麻烦，带在身边不见得会有多安全，但他起码还有血液可以加以克制，对于系统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不了等到以后彻底摆脱系统的束缚还有剧情必杀线，再视情况而定放过孟决。
在多方考虑之下，裴覆雪决定让孟决如愿，收他为徒，以便合理看管。
裴覆雪披上了温柔人师的皮囊和孟决打商量：“看你求师心切，我再拒绝下去也于心不忍，这样吧，我愿意收你为徒，尽我所能去对你好。”
他觉得这一番话很真诚，还差点把自己给感动到了。
没想到孟决竟是幽幽看了他一眼，然后撇了撇嘴，“不用了，我不想当你徒弟了。”
裴覆雪：“？”
乖徒儿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事到如今才知道爱要取舍，我们过去的深厚情谊算什么？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是师尊弄疼你了吗？师尊马上给你解开。”
不提这茬他都忘了，人还被他绑着呢。
“不是因为这个。”孟决摇了摇头，“书丢了，不想玩了，我要换本新书看。”
裴覆雪：“……”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这祖宗是在玩角色扮演，他只是祖宗无聊生活的添加剂，简简单单吃过晚饭后开心play的一环。
裴覆雪在思考人生，而孟决这边，自从裴覆雪把他的书毁掉以后，他整个人都焉了，连说话都提不起劲：“放我走，我要去打工了。”
一时间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裴覆雪条件反射问了一句：“什么？”
孟决不想搭理他，但是又觉得损失过大，他恨恨道：“把书赔我，那是我给茶摊阿叔打了五日杂活才赚到钱买来的。”
裴覆雪彻底没脾气了。
妖孽少年摇身一变清纯可怜柔弱善欺小白花的戏码他第一次见，尤其他好像还在里面扮演了恶毒的反派角色，换做别人半夜想起来，估计还得扇了自己两巴掌再睡觉。
无奈之下，裴覆雪放软语气诱哄道：“赔你，你想要多少本师尊都赔你，师尊只要徒儿开心就好。”
他已经自觉用师长相称。
孟决不在乎这点小细节，他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此话当真？！”
裴覆雪忙不迭起草师徒契，闻声抽空抬头敷衍道：“不会骗你。”
“只要你不揭穿师尊在此处委身卖艺的事情，要是砸坏了师尊的招牌，师尊可就没钱给你买书了。”
孟决一口价答应。
轻轻松松把自己卖了出去，他开始做起了春秋大梦：“师尊我要一整座藏书阁，里面摆满无数开春文学，上次为了买《清冷师尊狠狠爱》，我都舍不得吃晚饭，这次我一定要把我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裴覆雪听完他说话，险些把笔折断。
一整座藏书阁，还把开春文学全堆里面，怕不是要打造一个绝世银窝，搁现代扫黄第一个挨抓的就是他俩。
不想跟着孟决一起丢人，裴覆雪自然是没应承，他略过了这个话题，把师徒契摆在了孟决面前。
“没问题的话就按手印吧。”
因为裴覆雪不需要孟决特别为他做些什么，就算把命令加上去了孟决也未必会遵守，所以这是一张很普通的师徒契。
孟决探查了一下有无术法做手脚，确认无误以后就爽快签订了。
契约合成，一束幽蓝微光从裴覆雪小指处萦绕而出，转而飘飘悠悠寻到了孟决，并系在了同样的地方。
裴覆雪锐评仙家产品：“叛逆儿童防拐宝宝专用锁。”
孟决倒是心生不满，“怎么不和书上说的那样是殷红色的？”
裴覆雪很想白他一眼，是红色才有鬼了，那是小情侣结道侣契的小把戏，管他们两个男的什么事儿。
把正事办完，裴覆雪正欲转身就走，途中想到了什么，一回头，对上了孟决那双璀璨发亮的眼睛。
而孟决本人还像天蚕化茧一样被捆仙绳裹得严严实实。
裴覆雪洋装抱恙轻咳。
他完全没有忘记孟决，一点也没有抛下孟决的想法，绝对没有。
为了聊表诚意，他走上前去亲自给孟决松绑。
因心中警惕孟决会不会记仇从而突然暴起和自己拼个半死不活，裴覆雪不敢蓦然松手，为防意外，他谨慎掌握松开力道，这个过程花费了不少时间。
待到桎梏完全松开以后，孟决什么也没有做，而是直接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白皙的皮肤印上了数条红痕。
裴覆雪：“……”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的错似的。
要不是孟决想杀他，他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裴覆雪蹲下身吹了吹他的额头，“还疼么？要不要给你输点灵力缓解一下？”
“不疼。”孟决尝试动了动，可怜兮兮张开了双手：“起不来。”
裴覆雪将他揽抱进了浴室，还给他准备好了热水和衣裳，“洗个澡睡一觉吧，天亮我就带你回清徽宗。”
孟决趴着浴桶边怯生生地问道：“师尊，你说师兄姐们会喜欢我吗？如果我做的不够好怎么办？”
裴覆雪：“……”
他只恨自己一目十行看的太快，记忆又太好没法忘掉。孟决现在演的是书里的台词，下一场戏是他轻柔抚慰孟决，两人挤在一起鸳鸯戏水。
裴覆雪不可能配合他，他弹了一把孟决的额头，暗含在其中的巧劲直接把后者推进了水里。
“你是本尊座下首徒，没有嫡系师兄弟，本尊自然会事事以你为先，只要你行事端正，那无论你做什么本尊都会护着你。”
孟决呛了好几口水，等到把自己扑腾起来的时候，裴覆雪已然转身离去。
他朝着空旷的门框愤然骂道：“蠢人！”
裴覆雪正半躺在榻上给自己的套图加滤镜，然后以粉丝的名义把帖子发了出去。
他轻轻笑了笑，聪明要往好处使，天天执着于这些情情爱爱干什么，还不如帮他做数据，既然来了他羲和座下，那辛苦劳作是万万不能懈怠的。
于是乎，孟决才穿着里衣带着一身水雾走出来，裴覆雪就给他扔了块平板，“坐下，本尊开堂教你第一课。”
孟决瞥了一眼屏幕，是修真论坛未央酒楼裴覆雪的话题主页，他的眼神一言难尽，“不要。”
裴覆雪倒是乐了，“你能追过来这里，也是因为知晓我的第二层身份，为何不愿同我一起？”
他的神情故作哀伤，“难道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歧视舞台娱戏？我又没去做卖身的勾当，正因为众人如此另眼看待，我才想着隐藏下去的。”
装模作样叹气一缕，裴覆雪哀声怨道：“原是我不配。”
没想到孟决一通狂乱操作，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论坛社交账号：“我和你是对家，我不想在你这签到打榜。”
裴覆雪满心疑问瞧了过去，差点没气极吐血。
孟决竟是他大号的头号铁粉，在羲和仙尊话题活跃程度是至圣金冠，乃最高级别。
裴覆雪嘴角抽搐道：“两个人都是我，你可以同时喜欢，而且羲和仙尊已经高居榜首了，没人能把他踹下来，你大发慈悲动动小手关照关照我怎么了？”
“那师尊你给我擦发。”孟决期期艾艾地说道。
裴覆雪这才瞧见，孟决的头发有他半个人这么长，短时间内用人力根本擦不干，现在发丝正滴滴答答不断往下淌水。
虽说这应该又是孟决的小把戏，毕竟随便一句咒法就能瞬间烘干，没必要浪费精力，可裴覆雪分明从他的双眼看到了真心。
裴覆雪没得到过这般纯粹的注视，他心境恍惚，下意识招了招手：“过来。”
得到允许，孟决很欣喜地捧着一块布巾凑上去了，也不知道如果裴覆雪不答应的话，他还要放在手里捏多久。
裴覆雪不曾伺候过人，手法自然生疏，他只能尽力轻柔，好小心翼翼不弄疼了手底下人。
这般感觉实在舒适，孟决微微眯起了眼，他向裴覆雪坦白道：“师尊，当我来到这里发现你竟是这般模样的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你的。”
裴覆雪不语。
那股气势如此凶狠，一尺白绫招招致命，他岂会看不出来，现在一切了然，简单来说就是孟决幻想破灭，直接脱粉回踩。
孟决自顾自接着说道：“事情好像也没有很坏，你是个好人。”
裴覆雪：“……所以说你怎么一口咬死就是我。”
他根本没有担心过身份暴露，因为世人对羲和仙尊高雅圣洁的形象有着近乎于崇神般的迷恋，绝不愿认可他是这样一人，就算是不久之前孟决的威胁，如果不是系统横生变故，那他咬死不认即可。
孟决很坦诚地说道：“羲和仙尊的地址时常跳跃至未央酒楼。”
裴覆雪：“……？”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深手段，居然是查询ip精准定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