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当土匪》sz吃嘛嘛香

57、眼珠子没有了

　　大瓜子惨死后，众俘虏无人敢造次，从此老老实实在西凉人手下干活。又过了几日，终于到达了秦晚舟的大营。西凉地广人稀，到处是无边无际的草原，秦晚舟的大营也坐落在草原中，远远望去，草原上凸起的帐篷像雨后长出的蘑菇一般，形态各异。

　　程扬抬眼望去，秦晚舟的大营就在前方，程扬此时内心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悲。草原上，一位身穿胡服的窈窕少女，匆匆跑了过来。程扬定眼一看，此人正是白水寨寨主的女儿白灵。

　　白灵满脸喜悦，笑吟吟的跑到秦晚舟马前，她和秦晚舟说了会儿话，并从怀里掏出羊皮袋给陆悠然递去，陆悠然喝上了美酒后，高兴的唱起了歌。

　　秦晚舟此番大获全胜，并带回了一百个俘虏，大营内张灯结彩，杀鸡宰羊，好不热闹。众俘虏虽然被捆绑在简陋的栅栏内，程扬还是看见了营内载歌载舞的盛况。

　　秦晚舟和陆悠然坐在酒席中央，嬉笑打闹，看着西凉人围着篝火，跳着些稀奇古怪的舞蹈。白灵则坐在旁边，倒酒布菜，服侍得细心周到，像个小丫鬟一般。

　　程扬心中不禁奇怪，他早就看出白灵对秦晚舟情根深种。在制作假元宝的作坊里，在拐子坡上的武器库里，白灵无不在向秦晚舟表露着爱意。一直到了西凉，秦晚舟才光明正大和陆悠然走在一起。白灵看着秦晚舟和陆悠然这对情侣，不但不难过，反而服侍得细心周到，这到底是为什么？

　　当天夜里，众俘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秦晚舟告诉他们，西凉国二王子宽厚仁义，愿意将这一百个俘虏收编，培养成西凉国的战士。经历了这九九八十一难，存活下来的俘虏都具有强健的体格和坚强的意志，如果把他们当成普通的奴隶，做些粗活，倒是可惜了。

　　若是以前，众人肯定破口大骂，誓死不从，但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当初的雄心壮志早已消磨殆尽，如何活下来，吃饱穿暖，才是大家考虑得首要问题。

　　程扬，刘子云，六子都在偷偷观察卢远达，如果卢远达点头为西凉人效力，他们会毫不犹豫顺从，从此穿上胡人的战衣，为西凉人征战。可卢远达自被俘以来，始终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众人猜不透他心思，谁也不愿当第一个叛徒。

　　不一会儿，白灵拎着一个竹篮，来到了俘虏营。不知怎的，程扬几人看见白灵竟然有些亲切。从前，白水寨和黑风寨打打杀杀，结下不少恩恩怨怨，现白水寨和黑风寨都已灰飞烟灭，故人在西凉重逢，竟有心心相惜之感。

　　白灵打开竹篮，里面竟是白嫩嫩，软糯糯的米糕。“这米糕刚蒸出来，可热乎，快吃吧。”白灵轻声道。

　　六子把米糕一口塞进嘴里，果真是又香又软的家乡味道。“白小姐好手艺，在这西凉境内，竟也做出了米糕。”六子边吃边道。

　　白灵闻言低头微笑，脸颊泛红，随后低声道：“晚舟喜欢吃的，我都会做。”

　　几人吃饱了米糕后，白灵才干起了正事，她清了清嗓道：“咱们在西凉相遇，也是缘分，如今大夏国势弱，朝中奸臣当道，西凉国兵强马壮，二王子又爱惜人才，咱们兄弟几个何不另投明主？”

　　众人早就料到白灵此番到来是为了做说客，可当她说出目的时，众人还是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在心头盘算时，程扬突然道：“白小姐，你如今知道秦晚舟和陆悠然的关系，为何还待他这样好？”

　　白灵楞了一会儿，随后一字一句道：“只要他喜欢的，我都喜欢，只要他高兴，我就快活。”白灵语气坚定，轻柔的话语中充满了力量。

　　程扬突然对眼前这个纤瘦的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虽对林月心生爱慕，但如知道林月爱上别人，他不提刀把情敌砍死已是万幸，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成全。

　　卢远达沉思许久，突然缓缓道：“之前朝廷也对我也做过许诺，可当我入了军营后，也是郁郁不得志。如今西凉人把话说的漂亮，不过就是想让我们帮他卖命而已。”

　　“西凉二王子慧眼识英雄，非等闲之辈，秦公子如今是西凉国少帅，他定不会亏待大家。”白灵道。

　　卢远达深吸了口气，认真道：“这西凉国二王子，我想单独见见他。”

　　“西凉国二王子眼下不一定能见到，若你愿意，先单独见见秦将军吧。”白灵道

　　第二天一早，卢远达整理了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由白灵带着，走进了秦晚舟的营帐。

　　卢远达一走，众俘虏开始议论起来。

　　“卢兄弟战功显赫，由他去谈，我们日后的待遇只怕不差。”李大壮胸有成竹道。

　　“远达兄以前一心报国，可朝廷屡次薄待于他，他这次可是真心寒了。”刘子云道

　　“大夏也好，西凉也罢，谁给的银两多，我就替谁卖命。”六子道。可若真做了西凉士兵，日后怕是不得和苏媚儿相见了，六子想到此处，突然又踌躇起来。

　　整整一个上午，卢远达都没有回来，程扬不禁忧心忡忡。突然，一个凶恶的胡人军官呵道：“把所有俘虏都带出来！。”

　　众人依次走到大营内，却发现卢远达被五花大绑在营地中央，身上血迹斑斑。

　　陆悠然手持钢刀，愤怒的站在前方，刀剑仍在滴着血。“竟然敢公然行刺少帅，哪里来的胆子！”陆悠然怒道。

　　“我技不如人，任凭处置，少说废话，要杀便杀！” 卢远达中气十足，虎目圆瞪。

　　原来卢远达想借着单独谈话的机会，行刺秦晚舟，可他手无寸铁，哪里敌得过在帐篷外护卫的陆悠然。眼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即将性命不保，程扬刘子云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随后，一位西凉军官走上前来准备行刑，众人不禁目瞪口呆。这身穿胡服的军官竟是小五！

　　“呵呵，原来军队的叛徒竟然是你，若不是你大开方便之门，西凉人怎能偷袭成功？”卢远达望着小五苦笑道。

　　“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在大夏军队里拼死拼活，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这样顽固不化，又有什么意义？”小五叹了口气道。

　　小五举起刀来，正准备一刀砍下，忽然走来了个小丫鬟，在小五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程扬看着这小丫鬟颇为眼熟，忽然想起她正是林苑的丫鬟小幺，当时在山上准备挖小哑巴的眼珠给林苑做药引。

　　小五听完小幺说话后，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道：“大哥，秦夫人想要你的眼珠做药引，对不住啦”说罢，用匕首朝卢远达脸上挖去。咕嘟两下，卢远达的两颗眼珠都被掏了出来。

　　卢远达失去眼珠，脸上多了两个血窟窿。他虽被捆绑，不能动弹，但全身颤抖不止，眼眶里的血柱像小溪一般，滚滚而下。

　　众人虽经历了生死，但看到这骇人的一幕不禁心惊胆战。和第一次挖眼珠的战战兢兢不同，小幺捧着装着两颗眼珠的瓷碗，神情漠然，看来她对挖眼珠这事，早已习以为常。

　　程扬知道林苑用眼珠做药引是为了给秦晚舟治病，两人好生个孩子。可这秦晚舟明明喜欢的是男子，林苑这样孜孜不倦的挖眼珠，又有何用？那薛神医的药方说不定就是胡乱编造，她何以当了真？这世间的痴男怨女，真是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