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为受害者》甜饼

11、这合理吗

　　休息了一天的斤羽回到单位，手里拎着两箱肉松饼，红黄加黄蓝的包装箱分外抢眼。

　　“来来来，快尝尝，我爸工厂的新品，试吃一下，想想广告词儿。我爸说让我们拍广告，到时候在台里放。”

　　李科长接到肉松饼，再听到拍广告，眼睛一亮，“斤羽同志好样的，要是台里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那我们还愁什么。”

　　“愁钱太多了，该怎么花。”斤羽快人快语。

　　李科长哈哈大笑，真是想想那日子，都美得冒泡。

　　“你想怎么拍，你提要求，我们全力配合。”

　　“我们先头脑风暴一下。”斤羽还没想好，“有可能想做成动画的形式。”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他们做不了，可以拿到外头去做，电视台的合作单位，还有可调动的资源，都是外人羡慕不来的。

　　肉松饼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王姐特意跟她说，“我可不是因为肉松饼是你家的产品才这么说，是真的好吃。过年的时候，我肯定要多买几箱送人。”

　　“谢谢大家捧场，咱们把人手分一分，周董那边，孟总那边，再有空闲时间，想想广告要怎么拍。”

　　大家的兴致很浓，有说弄两个小人儿跳舞，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肉松饼。

　　也有说最好拍成剧情故事，大家都从外地回来过年，结果带的全是肉松饼，最后围着一大桌子肉松饼，一起说过年好。

　　斤羽眼角直抽抽，但她也承认，食品广告最好简单易懂，复杂化文艺化都不对路。

　　她拿出纸笔，唰唰画了两只卡通人偶。一个穿粉蓝牛仔背带裤，一个穿粉红蓬蓬裙，两头身的人偶看上去萌萌哒。

　　“我提一个想法，勇士要救公主，必须先过恶龙这一关。世人都说恶龙最喜金币，勇士用肉松饼扔向恶龙，恶龙吃的不亦乐乎，勇士救出公主。”

　　“这个好，这个剧情有两重含义，一重是肉松饼形似金币，象征着财富，第二重是肉饼松好吃，有了肉松饼，真正的金币都不香了。”

　　斤羽的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顺便，还给她的剧情解读出多重寓意。

　　一时间，斤羽自己都有点飘飘然，艰难的压住嘴角，“就按这个，报个预算吧，多了我们可拿不出来。”

　　经验最丰富的李哥立刻道：“放心好了，我们还能赚自己人的钱吗？”

　　斤羽心想，就是自己人的钱才好赚啊，不管了，反正你可以报价，我也可以还价。

　　广告词也定了，王子救出公主，“亲羽肉松饼，勇士的肉松饼。”

　　斤羽想的是，零食的基本盘始终是孩子，第一版用动画的模式，在小孩子当中形成传播，只要销路打开，之后第二版可以用成人，第三版可以用合家欢，一个个来嘛。

　　卡通形象也要注册，斤柏春在家跟老婆诉苦，“还没开始卖呢，注册一大堆专利。”

　　“这你得听年轻人的，隔壁市的老字号，就是因为没注册，被外人抢了招牌的事，你不记得了。”

　　“知道，所以我不是照做了嘛。”斤柏春抱怨是假，炫耀女儿是实。

　　闻莉看穿他的心思，“看到后继有人，心里乐坏了吧。”

　　“嘿，谁能想到呢，以前看着不大点的小姑娘，整天只知道玛卡巴卡，结果一转眼，都能给我们拿主意了。”

　　斤柏春的表情，满是得意。

　　“龙龙的金龙食品厂开业了，你知道吗？种类跟我们的一模一样，连饼干模子都没变一下。”闻莉哼哼几声。

　　斤柏春尴尬道：“随他去吧，他要真能做成，也算他的本事。”

　　“我跟你说，肉松饼是咱闺女的，他要是敢瞎搞，我就去告他。”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前些年的老黄你记得吗？”

　　斤柏春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老黄跟他们一样，是开工厂的，当时做的冒头，生意很好。亲戚都求着他带，他没多想，都给带入行。

　　结果那些亲戚打着他的招牌，尽供些劣货，短短一年多，就把老黄原本红火的生意搅黄了。

　　他一气之下，卷了行李去南方开厂，再有亲戚要去，他一律不收。

　　“他带着亲戚赚钱的时候，可没人感谢他，把他的生意搅黄了，也没人给他道歉。他去南方重新开厂子，没收那些亲戚，这下就开始了，说他六亲不认只认钱，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斤柏春这才正了正脸色，“你放心，我拎得清。再说你天天在工厂守着，还怕我瞒着你不成。”

　　“我不怕你瞒着我，我怕你犯了浑，非得拉他一把，然后把自己拖下水。我们只是一间小工厂，禁不起风浪。周四化那么大的家业，同母异父的弟弟找来，他都狠心赶走了。”

　　“那你也说他狠心。”斤柏春抓住漏洞，出击。

　　闻莉一时气结，“听不懂好赖是吧，要不要我跟你好好算算帐，你结婚之前就算了，结婚之后，拿回家多少钱，你有事的时候，得着什么了？”

　　“斤龙自从到广林上学，花了咱们家多少钱，赞助费是不是我们出的，说是借，他们还了没有？”

　　“大哥一家住的房子，是不是我们的，直接当成自己的房子，这么多年别说房租，说过一句感谢没有。”

　　一句话招来妻子排山倒海似的狂轰烂炸，吓得斤柏春脸都白了。

　　斤羽恰好此时回家，立刻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对。

　　“你们演啥呢？我爸有外遇了？”

　　“整天胡咧咧，你爸他敢在外头胡来，看我不揪着他的耳朵去游街。。”

　　说完闻莉把自己逗乐了，“死孩子，就知道气我们。”

　　斤柏春松了口气，雨过天晴，切记下回听到什么都别反口。本来听听就得了，一反口，能念叨你三天都不带重样的。

　　得知他们是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先气了一场，斤羽乐得嘎嘎的。

　　闻莉见她一个人回来，追着她问道：“让你把池宇带回来吃顿饭，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肯办。”

　　自从知道陈淑芬的儿子在广林，就是她上回远远瞟过一眼的帅小伙，闻莉就上了心，一直让女儿把故人的儿子带回来，让她好好看看。

　　“你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闹得人尽皆知，万一要是有危险呢？”斤羽叮嘱过母亲，不许在外头说。

　　“怎么可能呢，凶手又不是本地的。”闻莉说归说，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不是本地的，当时治安那么乱，一会儿失火，一会儿杀人，流氓满街乱转。”斤柏春终于找到机会，插上一句。

　　“那你说是谁？”闻莉反问。

　　“程怀贵呗，我当时就说是他。”斤柏春说出来的话，都不带半分犹豫的。

　　“程怀贵？”斤羽心想，不会就是那个程老大吧。

　　闻莉嗔了一眼丈夫，“你呀，几十年前的事了，记仇记到现在。”

　　斤羽缠着父母要问个清楚，闻莉只能再狠狠剜一眼丈夫，“都是些个旧事，我跟你爸谈恋爱那会儿，跟同事出门逛街，遇到程怀贵，他一路缠着我说话，我不搭理他，他还跟我跟到化工厂。”

　　“啊……”

　　“后来呢？”

　　“哪儿有什么后来，我是有单位的人，还能怕个小流氓。”闻莉摇摇头，表示没有后续。

　　“你爹后来才知道这件事，非得找他打架，我和他师父师娘死命把他拉回来的。”闻莉想到这里，又笑了，“然后就记仇记到现在。”

　　“我不是瞎说的，程怀贵没个正经营生，手面还特别大方，女朋友一个星期换一回。钱从哪儿来的，总有个来路。”斤柏春就是觉得程怀贵有重大嫌疑。

　　“警察又不是没查，街面上那些人，哪个没查，程怀贵有不在场证据。要真是他，谁会包庇。”闻莉也讨厌程怀贵，但总不能因为讨厌，就把杀人犯的罪名安在他头上。

　　“这人现在呢，在干嘛。”斤羽问道。

　　“进去了，不知道放出来了没有。”斤柏春果然一清二楚。

　　连闻莉都不知道，“啊，他进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小羽上高中的时候，我听人说的，不是在本地抓的，是去外地干嘛被抓了。”

　　“啧啧，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闻莉诅咒道。

　　“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闻莉反应过来。

　　“小羽当时上高中，我们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我多说一句你都要发脾气。”

　　闻莉想想当时，女儿高中，工厂忙碌，自己既要工作，还要管好女儿，又要时不时应对不讲理的婆婆，确实脾气大的惊人。

　　“倒是委屈你了。”

　　“没有，不委屈，是你辛苦了。”斤柏春乖觉，要是接下这句委屈，就等着吧，一准以“小羽是不是你女儿”为开头，又是一顿输出。

　　“我那天跟叶妮逛街，看到对母女在服装店时挑剔，听老板说，他们是什么程老大的老婆孩子。”

　　闻莉面露嫌恶，“他的私事，我听一耳朵都嫌脏。”

　　斤柏春也笑，问了也不说，问得急了，才告诉她一句，“他的老婆孩子到处都是，你现在在外头上班，什么人都可能遇到。有些人啊，千万别沾边，是真的脏。”

　　斤羽表面懵懂的点头，内心OS，市井小民斤柏春都嫌脏，周四化竟然让他儿子娶程怀贵的女儿？

　　等等，按小说的设定，程娟的父亲是周四化的故人，他们年轻时，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化工厂技术员，一个是街面上的小混混，他们竟然有结为亲家的交情，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