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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不平静的夜 ...

  •   闫行一一边驾驶直升机,一边给高连输血,此时她也感觉有些头晕,不过她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局里派驻在东北的同事,让他帮忙安排好了医院的医生,并且做好了保密工作。
      高连的情况必须保密,这是对高连的保护。
      好在半小时后,闫行一已经将直升机秘密地停在了医院后面的小院,然后非常顺利地将高连送进急救室急救。否则,持续地输血,闫行一自己也有些吃不消。
      将高连这边的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开着直升机回到了酒店。
      刚才太急,没有仔细观察案发现场,现在她需要好好看一看。
      回到车棚,进入工具间,她看到一旁桌子上有个头盔,头盔似乎有点问题,有一个地方不能很好地合在一起,有很大的缝,戴在头上肯定漏风。
      那个驾驶手套也是这样。虽然很大很厚,但是有一个地方磨损了,变得比较薄。
      然后,她将车棚的大门关上上锁,用铲雪车铲过来雪,将雪堆在车棚前的空地上,将车棚封起来,防止其他人进入车棚破坏现场。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刚才她抱着高连的时候,身上蹭上了很多血迹,她需要换一件衣服。
      换好衣服后,她将高连遇袭已经死亡的假消息告诉给了吴文轩后,才算是歇了一口气。
      五点半大家统一在餐厅吃下午饭。
      闫行一在座位上等着上菜,她会在大家吃完饭后,将高连遇袭身亡的消息告诉给大家。因为如果饭前说的话,下午饭估计大家又吃不进去了。
      晚餐很丰盛,据说有严老板亲自做的坛子肉,而且据说还有严老板许诺亲手烤的小乳猪。
      很快,严老板亲自推着餐车向着大家走来。
      餐车上是一坛坛的坛子肉,那些肉颤动着,晶莹剔透,肉香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在餐车中间,是一只掩映在绿叶中的烤乳猪,散发着油亮的红色,真是极品佳肴。
      正在大家高高兴兴地迎接这只烤乳猪的时候,突然贾老板身体一歪,摔倒在地,餐车也被他绊倒了,一餐车的坛子肉和整只烤乳猪都掉到地上,滚烫的肉汤淋到严老板身上,严老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众人还没从这场事故中反应过来,严老板已经忍着伤痛起身,将掉落的食物胡乱堆到餐车上,一边心疼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都白搭了,白干了。”
      在坐的不知哪位沮丧地说道:“哎呀,鸿运当头没了!天哪,这也太不吉利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头一紧,仿佛一片乌云笼罩在了众人上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闫行一装作没听见起身要帮严老板收拾,但是被他婉拒了。
      很快严老板将地面收拾干净后,跟大家道过歉,就推着餐车回去了。
      好在虽然没了烤乳猪,但是服务员很快给大家上了其他的菜品,而且色香味俱佳,大家推杯换盏,吃得红光满面,也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席间,严老板在上菜的时候跟大家连连道歉。
      “这道烤乳猪是我年轻时候特地到南方跟师傅学的,做了足足三个钟头,才烤好,本来是想给大家庆祝一下,给大家填填喜气,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等过几天道路通了,我会再烤一个给大家。”
      闫行一倒是很好奇严老板为什么突然摔跤。
      “餐车上有根香蕉不小心掉下来正好被我踩到,结果就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没摔到骨头吧,有没有被热汤烫到,如果身体很不舒服,我即刻开直升机,咱们去医院看一看。”
      严老板哈哈一笑:“没事儿,穿得厚,都是皮外伤,别看我嚎得声音挺大,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学杂技,受的苦是这个的一百倍。那时候学踩高跷,摔得那才叫狠呢,后来学骑马,马受惊摔过多少次。说实话,人这一辈子,到底要受多少苦啊。”
      说着说着,严老板不免感伤起来。
      闫行一没想到严老板还是同道中人。她回想起自己特训时候的枯燥生活,也不免感慨颇多。那时候每天除了高强度训练就是训练,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心理极度单调无聊,只能咬着牙坚持再坚持,只有坚持才能胜利。
      看到众人吃完饭后,闫行一清了清嗓子,让所有人都到大厅集合,她要将高连被谋杀这一个震撼的消息通知给大家。
      这个消息除了吴文轩知道外,对其他人一直保密着,吃饭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问高连为什么缺席,吴文轩告诉他们,说是高连身体不舒服,暂时没来。
      众人虽有疑虑,但老总说话了,大家也就没有再纠结。
      所以闫行一让众人集合的时候,除了个别感觉敏锐的人外,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家安静一下,我要跟大家说一个消息。就在刚才吃饭前,我到西侧花园找高连,发现他已经被害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在场人员无不大吃一惊,随之是一阵喧哗。
      “为什么又有人被害?是不是有连环杀人魔?”
      “退房,我要回家!”
      “高连为什么被害?”
      “凶手要杀多少个人才罢休?”
      “到底谁是凶手?”
      “凶手就是个疯子,杀人没有原因的。”
      “看来以后都不能单独外出了。对了,咱们都在脖子上带上项圈,这样就能防止割喉了。”
      闫行一仔细看着所有人的表情,听着他们的话。然后用手势让大家先安静下来。
      此时吴文轩开口说道:“高经理是我们公司的骨干,今天莫名惨死,我们感到万分悲痛。才两天的时间,两人接连遇害。所以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加强安保工作。接下来,李队要对大家进行一些询问,希望大家配合,这样也有益于案件的侦破。”
      闫行一随后说道:“我已经封锁了高连遇害的车棚,也将他的尸体放进了冰柜,我希望在警方过来之前,所有人都能自觉配合,不要进去破坏。”
      闫行一再次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据我在案发现场的调查,高连大约的死亡时间是三点半到四点半之间,我希望大家能提供一下这个时间段的不在场证明。”
      酒店服务员小芳小圆和小波说是在厨房做饭,相互之间可以证明。而且中间有人上洗手间都没有超过五分钟的。
      小芳又说道:“我们都在准备晚餐,菜品又多,忙都忙不过来的,而且我们跟你们公司的员工就不认识,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会去杀他呢?”
      严老板则是非常无奈地说道:“我一直在准备坛子肉和烤乳猪,因为烤乳猪是我的独门配方,制作过程一直都是保密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有人能证明。”
      酒店的三名服务员说:“虽然我们没有在老板身边,但是一个烤乳猪工序有七八道,我当时帮着老板洗掉烤乳猪涂抹的酱料后,已经是三点四十分钟了,然后我就离开了。之后的步骤就是上烤架和上皮水,上完皮水后要用吹风机吹干,然后才是烤制,而且老板是手持明火烤制,烤好大约五点半,整个过程根本离不开人。所以,他肯定是没有时间去杀人的。”
      听完后,闫行一点了点头。
      散客张大力,王江和张曼三人表示中午吃完饭后,就回房间休息。三点后又一起去泡温泉,直到五点才回来。
      公司保镖刘佳张怡两人都表示,中午吃完饭后就回房间休息了,之后两人下午两点半去东侧的靶场练习射箭,又玩了会雪地摩托车之后,因为天气太冷两人一起回了房间,那时候大约在四点左右。之后就一直没出来。
      大区经理李爱心,李峰,张贝贝,杨凌和财务总监房目哈五人都是中午吃完饭回房间后一直休息,直到五点半晚餐时间才出来。
      问到可有人证明的时候,五人都是摇头,表示没有人能够证明。
      最后是吴文轩和王乐乐,两人表示中午吃完饭后就在房间里直播。有直播为证。
      如果是这样的话,排除掉有确切不在场证明的人,那么就剩下四名大区经理和一名财务总监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了。
      这时候,有一名散客张大力说道:“既然我们的不在场证明给了,麻烦你也给一下你的不在场证明。”
      闫行一针对这个问题,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她从容地说道:“我有巡检记录仪,清楚地记录了我下午的行踪,能够证明我不是凶手。”
      既然暂时不能确定谁是凶手,闫行一也很痛快地让大家先散了。不过也再三告诫大家注意安全,晚上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
      至于凶手第二次作案的时候,是不是身上留下被害人喷溅的血迹,闫行一考虑到自己没有搜查资格,所以干脆没有询问大家。
      不过她也有其他的一些考量。
      首先,割喉是需要技巧和极高的心理素质的。割喉虽然能一击毙命,并且使对方无法发声,但是如果割的位置和力度不对,不仅无法杀死对方,而且会引起对方的惨叫高呼以及反抗,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而且人被割喉后,极速喷涌的鲜血,对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极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因此,凶手极度凶残,非常危险,很有可能掌握搏击技能。
      大家三三两两出了大厅后,就剩下了闫行一一个人后,她关了大厅的灯,坐在靠窗的位置休息,顺便跟小楼和父母聊天。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尤其是在山区,下午五点半就已经全黑了。
      远处的林海雪原早已经一片漆黑,深邃的天空繁星点点,酒店的园区内华灯初上。
      闫行一已经接到了医院的消息,高连暂时命是保住了,但是很大可能也是植物人,需要终生躺在床上,靠药物维持生命。
      不管怎么样,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随着未来医学的发展,高连是有希望重新苏醒过来的。
      高连的手机在她手里,好在他的父母家人没有给他打电话,否则,闫行一都不知道怎么接电话。
      但是贾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至今公司还瞒着贾宏去世的消息,没有告诉他的家人。
      她能感觉到公司的员工间有一股暗流涌动,但是那股潜藏的暗流是什么,这恐怕才是解决这两起凶杀案的关键。
      而对于凶手是谁,闫行一觉得应该更加关注他的行凶动机是什么。如果凶手杀死贾宏的动机是A,那么要杀死高连的动机也是A吗,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根据在车棚捡到的那张纸条看,难道真的是因为高连知道了谁是凶手,所以威胁凶手,反而被凶手反杀吗?
      闫行一再次回忆了犯罪现场,两次作案,凶手对现场进行了清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可见凶手非常镇静,不像是激情杀人,而是又谋划的。
      这时候严老板过来做大厅的清洁工作。
      “老板也需要亲力亲为吗?”
      “我也打工的,哪是真正的老板啊,其实是我的几个朋友包下来的这个酒店,我入了点股,索性就做了总经理,管理这个酒店的运营。”严老板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们酒店这次出了两起命案,会不会对酒店的声誉有什么影响?”
      “影响肯定是有些的,但是只要把凶手捉到,那就能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不知道,也许凶手就是那个最出其不意的人。”说完严老板叹了口气。
      “能给我看一下你们的监控吗?”闫行一问道。她一直呆在大厅没走,就是为了等会见到严老板后,跟他要监控。
      “没问题,全部摄像头的监控都可以看。在酒店的一楼主控室内,等会我打扫完,跟我一起去吧。”
      严老板很快将大厅清扫干净后,将闫行一带到了主控室。
      “李小姐,这些监控你可以慢慢看,房间钥匙我给你,你哪天还给我就行。”严老板非常热情地说道。
      闫行一一再感谢。
      酒店的摄像头很大,安装位置也很显眼,当然酒店这么做,是为了提醒顾客哪里有监控,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不过这样的结果是任何人都能轻易获知摄像头的位置,也就能轻松躲避摄像头而不留下踪迹。
      此前她去往西侧的时候,因为知道摄像头的位置,她自己也是有意避开了监控摄像头。
      是以她对摄像头找到凶手没报太多希望,但是还想尽个人事。
      随后,她认真地看起今天下午的监控回放。
      监控摄像头不多,基本就是在一些入口才有。比如酒店的正门口,酒店大楼的电梯内部,东侧的大池塘边上,还有西侧的小花园一角。
      闫行一主要看西侧的小花园,整个下午,她只看到高连一个人出现在镜头中。她看到高连头戴头盔,驾驶着扫雪机慢慢进入镜头,然后沿着花园的小径扫雪,然后又慢慢地从镜头中消失,再然后过了一会,他又沿着另一条路进入镜头,如此反复,到了后来,他再次消失在镜头中,时间是三点五十分。之后,他再也没有在镜头中出现过。
      至于凶手,更是自始至终没有在西侧的摄像头中出现过。
      她又将其他摄像头的影像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将所有影像全部看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不知道是因为太晚上了还是因为自己给高连输了太多血,闫行一感到有些疲惫甚至头晕。
      今天就到这里吧,身体要紧。她自己跟自己说道,然后出了主控室,锁上门,转身又出了酒店大楼,径直往自己的小院行去。
      此时夜更黑,风更大,气温更低。她迎着呼呼的北风,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低头往前方赶路。
      还没到自己的小院,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微信,难道是小楼,不对,应该不是,小楼说今天晚上他让徐泠和他一起住,所以他应该是跟徐泠在打游戏。
      她赶紧进屋。屋里很暖和,暖气很烫手。她到了隔壁灶堂,往柴火灶里多添了些柴火,今晚太冷,她要睡在火炕上。
      她拿出宋盈春送给自己的香薰蜡烛,点燃后,将屋里的大灯关掉,蜡烛的烛光温暖明亮,淡淡的香气充盈了整个房间,让她慢慢地放松下来,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突然,她又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炕上。刚才自己可能太累了,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睡了有将近一小时。
      她爬起身,想到凶手可能就在周围伺机而动,又将自己吃剩的鹌鹑蛋壳洒到屋外四周,随后又用绳索连上小铃铛绑在四周,希望起到预警的作用。
      她又想着将来要配置一个生命监测手表和医用二氧化碳检测仪器,用来检测人的生命体征,如果将来有人死亡,就能够第一时间察觉,这样她的保安工作也会更容易开展。
      做完这些后,她打了半盆热水,开始泡脚,将身体泡热。一边泡脚,一边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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