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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   这一年里,我醉心于各种修行,比以前更加努力,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着不同的影分身,疲惫感固然有,但我更怕事情来临时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
      那样的话,连我存在本身都会被否定。
      我不愿意。
      卡卡西每次任务回来都会来见我,像形成约定那样,没有再执着问题的答案,每一次待在他身边,我都用短暂的小憩算作给自己的奖励,经常在天气很好的日子里窝在他家里。
      倚在窗户下面,他靠着墙,手里捧着漫画书,乖乖做我的膝枕。
      “明镜,你似乎,没有好好睡觉吧。”
      “……我现在不想听说教。”
      “抱歉,惹你烦了。”
      他反过来将漫画盖在我的脸上,随即身子往前倾,看不见他做了什么,但感觉好像漫画书重了一些,转瞬即逝。
      “现在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意识沦陷,我一个又一个解除掉散落各地的影分身,让灵魂短暂进入朦胧的混沌当中,梦里梦见很早之前,跟比斯克和帕克待在这间屋子里吵吵闹闹的日子,比斯克意气风发,吵着总有一天要脱离忍犬,出道当爱豆,帕克在一旁说:“建议去看兽医吧,你应该是条狗。”
      气得比斯克跟它打得满屋子都是毛,又扭过头来对我说:“喂!明镜,你也说说什么啊!”
      该说什么呢?我绞尽脑汁,挣扎着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过了要缠着比斯克给我读漫画的年纪。
      将我抱在怀里的男人语气带着刚清醒的倦懒:“是不是该回家了,明镜。”
      也到了不能留宿在单身男人的房间的年纪。
      窗外月明星稀,我问卡卡西:“如果变成小孩,今晚能住在这里吗?”
      “……”
      笑什么啊!
      “抱歉,还是算了,不想让明镜看到男人不受控的一面,哪怕是小孩也不行。”
      “又不是没有变成小孩子一起睡过。”他的心跳声比我的反驳声都大,至于那么紧张吗?我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脸颊,被反手握住,力度不大,也很温柔,对待我的时候,他向来耐心十足。
      “我送你回去。”
      “我想吃桂花饼。”
      “好,下次买给你。”
      冬去夏凉,逐渐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赖,好像短暂回到了以前,不被打扰的话说不定会过得很开心。
      事态并没有偏离正轨,在一次又一次的命运中坦然向前,和长篇漫画里描绘的剧情那样,日子不可能总归结于平静,是从哪天开始呢?晓逐渐做的越来越过分,连在木叶的我都素有耳闻,同时听姐姐说到:
      “鸣人要回来了。”
      还是回来比较好吧。彼时我正在桌上分拣几种草药,不太在意。
      紧接着,在外任务的卡卡西也被召回了,停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暂时在木叶待命。我对上次的事情还有些别扭,他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起走在路上时不时就有鲷鱼烧,小丸子什么的递过来。
      不是知道我不用进食吗?
      “但是,之前你经常说想吃。”
      他说的之前,是我还是小草的时候吧?那么久的事他还记得啊。我别扭地接过他递来的,小口小口尝着,一边被烫到焦急哈气,一边抱怨:“下次不用再送我那些首饰,发带什么的了,房间里都快塞不下了。”
      最开始他用写轮眼编的那个草编蚂蚱都被放置在抽屉最里面的地方了
      “这个啊,恐怕不行。”
      “什么意思?”
      “是秘密。”
      “……少看点少女漫画吧你,好恶心。”
      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会对木叶神秘冷酷的天才暗部这样讲话,他也不恼,从一旁的店里取了蝴蝶模样的发饰下来,擅自靠近我比对一番,眼角笑出小月牙的弧度。
      “果然还是我选的比较好看。”
      我嗤之以鼻:“是我人好看,戴什么都漂亮。”
      “很有自知之明嘛。”
      “……”什么怪人!
      结果是家里的战利品又多一对,姐姐特地把绳树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替我安放那些摆不下的物什,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可以吗?”
      那是,哥哥的……
      “绳树真的,超级喜欢你的。就当是满足他的愿望,好吗?”
      姐姐抚摸过我的头顶,像要带着绳树的那一份,眼底温柔不减,她拥抱住我,在耳边说:“无论何时,你都是哥哥姐姐最疼爱的小妹妹。”
      被沉重的爱意包裹,心里也变得轻飘飘的,我低下头,在姐姐在怀里狼狈不已。

      鸣人回来的那天,我的本体正在火影楼上打着盹儿,突然感受到九尾的查克拉在接近,拿下遮脸用的扇子,眯着眼向木叶大门看去。
      有姐姐的提醒,我闲庭信步般朝着那边瞬身术过去。
      “要回村子的话,是不是先得跟我打个招呼?”
      周围静悄悄的,和每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一样,鸣人和自来也刚踏进村子就听到了这样嚣张的发言,穿着绯红底和服的少女从天而降,落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比起这个,鸣人更在意:
      “你的画风为什么不太一样?”
      “哈?!”
      门口的出云和子铁立马站起来,“喂!鸣人,不要对明镜大人这样无礼!”
      明镜?听到这个名字,鸣人的脑袋上浮起三个大大的问号,后知后觉地左手敲在右手上:“哦……噢!!纲手婆婆的妹妹啊!诶!!可是我离开村子的时候明明还是一个小不点吧?!都长这么大了吗?!”
      请别用长辈一样的口吻对我说话好吗。
      额头忍不住印上十字路口,真不在调上啊这小子,给我对木叶新一代的忍者之神怀着更多的感恩之心吧?!
      “嘛嘛……”自来也走上来打圆场,“我应该有寄信给纲手,有收到吗?火影室那边?”
      后面这句是朝着我问的,我臭脸:“有。”
      “那就好。”自来也看着我,眉毛稍稍挑高,露出许些吃惊又怀念不已的表情:“不过,小明镜真的也长大了呢。”
      我撇过脸冷哼一声,有些别扭地抿了抿下唇。
      本来想来给个下马威,结果那小子完全缺根筋嘛,恶劣,不知道死活的小鬼,最差劲……一边骂一边拍拍身上,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不会离村快三年的时间就这点长进吧?
      还有什么□□之术,根本比不上我嘛!
      气呼呼地独自走在街上,红豆路过时停下来,捏了一把我不开心的脸,大大咧咧地问怎么了?
      我说今天出门被好多根尾巴的流浪猫绊了一跤。
      “那是什么生物?”
      “九尾!”
      气得在原地跺脚,奔驰而去,红豆在原地满头问号。
      我一头栽进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哦内桑!!!”
      不等屋子里其他人抛来关注的目光,我冲到桌子旁边拽住姐姐的衣袖:“阿喏捏阿喏捏!听我说!鸣人太过分了!”
      “先暂停一下。”
      姐姐对着旁人这么说着,随后推开办公椅,方便把我抱进去,哪怕我已经长大了,她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牵着我耐心哄道:“鸣人和自来也已经回来了吗?怎么了,明镜。”
      我把鸣人的过分形容得天花乱坠,姐姐听后忍笑将桌子上的茶水递过来,“嗨嗨,那是鸣人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对我们小明镜这样讲话,晚点我会收拾他,别生气了,好吗?”
      “明镜大人才不会和这种小屁孩儿生气呢!!”
      “嗨嗨,明镜大人要不要吃点心?”
      “要!”
      我推着办公室另外的椅子过来,乖乖坐在姐姐身边吃着下午茶,见我安静下来,姐姐才示意旁边的人继续报告。
      好像又是什么晓的消息,最近他们动作越来越频繁了。
      尾兽不听话的话,叫我过去一趟不就行了,其他国家都不敢让我跟尾兽接触呢,怕我驯服他们赖以生存的尾兽吗?哼,一直依靠那种毛不拉几的东西,所以村子才会发展停滞不前吧,根本还没学会独立行走嘛。
      就是因为这样人柱力才会被抓走,本身的历练不够,敌不过区区叛忍,知道有多少S级叛忍死在我手上吗?
      真逊。
      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内心鄙夷其他国家,午后阳光不错,我打算继续进行之前的小憩,耳边不停穿插着前来报告的暗部们的声音,和姐姐不时下达的指令,我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静音叫醒了我:“一会儿有鸣人的试炼,要去看看吗?”
      什么试炼还要我亲自去看?那种无聊的家伙,我才不去。
      静音拿我稍微有点没办法,“是卡卡西负责的哦,这次试炼,说不定能看到鸣人出糗的画面,而且纲手大人也会去。”
      我往后撑着身子,椅子一晃一晃的。
      “那好吧。”
      只是看在姐姐和卡卡西的面子上哦。
      结果战斗过程——非常无聊,我跟在静音身后与姐姐汇合,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么无聊的战斗还能持续这么长时间,姐姐想起我与暗部的假想练习:“明镜好像更习惯很快的结束战斗吧?”
      “因为我讨厌浪费时间。”
      “不过也有为了其他目的而进行的战斗哦。”姐姐示意我看向前方,“卡卡西就很努力在教导他们。”
      “诶——”因为无聊而吃起零食的我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教导的成分,倒是放水放得比较厉害,不过……我也没有跟卡卡西正儿八经的进行过一次试炼,当初从村子里各个上忍那里毕业,上忍名单里并没有卡卡西。
      因为他很忙嘛。
      还……很义正严词的说没办法教导我。
      我拿零食的手一顿。

      他们的试炼或者说教导,什么也好,反正就是在凌晨的时候结束了,做的不错,我假意拍手夸赞,随后,姐姐宣布将鸣人和小樱编入卡卡西带领的小队,成为新的卡卡西班,这意味着不止是今晚,以后甚至更长久的时间里卡卡西也会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我放下手,神色冷淡。
      小樱注意到了,主动走过来:“哦啦,明镜要不要也加入卡卡西班?”只是开玩笑而已,她知道我最近一直没有出任务,而在修行。
      ‘因为明镜很怕寂寞嘛’她大概是这么想的。
      我完全不给面子的别过头:“卡卡西班?不要,如果我加入的话就要叫千手班,不然我才不要。”
      小樱早就习惯我的任性,露出稍微有点无奈的表情,静音也在此时插话,这次好像不是只开玩笑:“但是鸣人身体里有九尾,还是让明镜跟着比较好吧?”
      不说还好,我快气炸了。
      “哈?!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他妈妈,当保姆的事让卡卡西去做,我不要!”
      再次大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然后即刻结印,用瞬身术逃跑一样离开了这里,不听人讲话,留下神态各异的大家和不明所以的鸣人。
      “总感觉,明镜在生气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凌晨的木叶很安静,灯火通明的夜市早已歇业,只有几处路灯闪烁。
      路上没什么行人,我下意识放轻自己的脚步,怕打扰到已经入睡的人,速度也逐渐慢下来,是这样吗?还是说我在期待什么。
      才没有。
      说到底,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鸣人出糗的画面。
      卡卡西还对他们那么亲切,还什么‘不再是以前的师徒关系,而是作为平等的木叶忍者,互相协助’,恶心死了,上演什么情景剧呢?我是不是还得鼓个掌,为他们久违的第七班重聚拍手叫好?
      我讨厌卡卡西!
      走神的一刹那,有人追了上来,蓦地拉住我的手腕,“等一下。”
      我回过头,不等来人说话,嘴上连珠带炮:“差点忘了恭喜你,心心念念的第七班回来了很开心吧?肯定比带我开心吧?也是,当初一说到要教导我你可是连连拒绝,一走就是一年多,想必我在干什么你一定完全不关心吧?”
      “……”
      高处的风徐徐吹过,今天我没有束起长发,仍由它们披散,被风吹得零零落落,像漫画里演得那样,抚过面前人的眉间,他绕过我挡在前方,夜晚的风霜在他不倒的脊背下完全消失了。
      “没有不关心。”他说,“在这里讲话会感冒的,下去吧,明镜。”
      “我才不想听这些!”
      这人是不是看不懂气氛讲话?
      我咬紧下唇,负气般往下一跃,选了一条安静的小巷,凌晨的霜朦胧显现在墙边刻满岁月痕迹的石头边上,沾染一些带有湿意的凉气,这里无人打扰,也适合说话,卡卡西紧跟其后。
      “这样总行了吧?”
      “只是纲手大人的安排……”
      “啊是吗纲手大人之前让你带我,你不也拒绝了吗?”
      我满脸‘你在说什么鬼话’地迅速打断他,双手环胸看下还能讲出什么谎言,满腔无名怒火丛生,而对方一副‘真难搞定’的表情朝我走过来:“明镜。”
      “别碰我!反正又想骗我吧?觉得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说两句就能随随便便打发了,每次……每次都这样,我问到什么,就总是摆出一副大人的口吻,其实根本就不想理我!觉得我很烦,觉得我脾气很差!跟我相处一定很困难吧?!”
      跟我相处……只是因为,想和‘明镜大人’打好关系吧。
      “我讨厌这样。”
      安静的巷子里呼吸清晰可闻,我如此做出总结后,没有人再说话,卡卡西沉默不语,想来应该是被我的任性震惊到了。
      常常有人安慰我,说明镜大人可以不用那么努力。
      可是她们越这样说,铺天盖地的压力狠狠涌来,密密麻麻碾过我的每一寸背脊,恍惚听到骨头碎开的声音,清醒之后浑然无措。
      不是我不用这样做,而是我必须这样做。
      从祖父在以千手之名开辟村子时,轨迹已定。
      抱有‘努力就算不被人知晓也可以’的想法,随着实力飞速增长,积累的压力越多,好像找到发泄口一样,我的脾气在这半年里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坏。
      对我失望吧,但我不会改的。
      我自暴自弃地挪开视线,却听到空旷寂静的巷子里响起他的叹息声。
      “……原来那个时候,你听到了啊。”
      语气怪怪的。
      我想起来他方才陪鸣人和小樱玩了很久,以教导为前提,身体里的查克拉估计余量不容乐观,大脑下意识闪过该怎么办的信号,又忍住了,环胸的手紧紧抓住手肘,如果不是身上穿的这件和服很喜欢,几乎就要伸出变长的木质尖刺挠个鲜血淋漓才好。
      “也对,反正你们都不希望我听到吧,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才是你们理想中的,我最好不要说话也不要思考,乖乖按你们说的做就对了吧?!”
      “关于这件事,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
      “不用解释了!说过了,反正也是想办法骗我,我不想听了!对鸣人和小樱就是试炼,什么互相协助,怎么,跟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没有帮上忙吗?我不比他们有用吗?!”
      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自己说出怎么样的话,我猛地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想看不起鸣人和小樱。
      “我知道,你先缓一下,慢慢讲。”
      “哈?!”
      卡卡西站的不是光面,所以身形模糊不清,但乌云遮去月光的前一秒,他的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疲惫,那一瞬间,我的情绪仿佛撞到绵云上:“你在说什么?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觉得我只是在乱发脾气吗?!”
      不是的。
      我是想说。
      能不能,再多在乎我一点。
      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地讲出刺耳难听的话,句句难忍泪意,那些藏在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的修行背后,是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崩溃,无数个“我”带着经验和记忆回来,脑袋……快要炸开一样。
      我站在原地低下头,双手无力的耷拉在两侧,好像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一样,思绪混沌不堪。
      不敢抱怨,不愿与他人提起,常常用木遁查克拉来安顿心神,为此还专门开发了一个新的术式。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人是有极限的,我自诩为神,但本质仍是凡人。
      卡卡西承受我的怒火,一定觉得很不可理喻吧,我就是这样差劲的人,所以,与我结婚那件事也再认真考虑下吧。
      我……
      “别哭。”
      不知何时,卡卡西已经走到面前来了。因为刚刚说过‘别碰我’的缘故,他原本想以拇指擦过我的眼眶,仅在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十分克制地抿了抿唇角,眸色浓重。
      “我以为是在认真听明镜撒娇,但是哭了的话,意义就不一样了。”
      所以呢?
      “不管怎么样,是我不好。”
      为什么?
      “一开始只是以为在吃醋,觉得寂寞了。”
      自恋也要有个程度吧。
      “累了吗?明镜。”
      我已经,半年没有休息过了。突然间觉得,什么都无所谓,很想倒下去好好睡一觉,祖父在与不在,忍者世界仍然在运转,“忍者之神”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我开始怀疑。
      好像,没办法思考了。

      卡卡西,温和过了头。
      小时候和我一样,众目睽睽之下长大的天才少年,在木叶这种天才一茬又一茬的地方,哪怕是宇智波的光芒也不能盖过他,同期生里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为什么放弃了最开始的高傲和冷漠,宁愿藏起所有锋芒。
      说起来,祖父又是什么模样的?
      他也会崩溃吗?
      得不到答案的我额头往前倾倒,猛得砸在谁的肩上,原来的距离就很近了,这种姿势不过是轻而易举,随即眼前的景象模糊开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身体被人抱紧,收拢,鼻端嗅到晒过午后稻草人的味道,感官硬生生拖拽回很多年前,仿佛自己还是一棵小草。
      哪里都不能去,喜欢做梦。
      偶尔会跟路过的野兔打招呼。
      恢复人类之身后,大家都很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村子里应该尽的一份义务,有的人甚至在微不足道的岗位上做了一辈子不曾被人提起的工作,是啊,大家都很辛苦,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辛苦。
      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已经到极限了。
      “什么都不用再想了。”好像有人这么说。
      然后,我的世界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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