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中录》七明花曦

6、花间语·月落乌啼篇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洛姑娘，你且在这休息片刻，杨子衿这妖女，必须及刻投尸杀灭！”洛晚城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柳关雌手上端着一碗姜茶来到了后院：
　　“你醒了，快喝了暖暖身子。”旁边的司马元英露出疑惑的表情：
　　“哎！你在和谁说话……”他搭住柳关雌的肩膀上。
　　“哇……哦！杨子衿你炸尸了？”司马元英吓得退后了几步瘫倒在地上。
　　“切！你也就这点出息啊……“杨子衿调侃了他一下，司马元英当羞红了脸：“小元英呐～你以为我和你家大人像你一样傻啊！”杨子衿伸手把司马元英拉了起来，司马元英拍了拍身上的灰。
　　“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关雌问道。杨子衿见一向心如止水的柳大人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便说道：
　　“我上了楼以后，洛二小姐就一直在故意拖延时间，那里虽被迷香大片的覆盖却是挡不了及其重的血脭味，况且她问的问题根本不像是寻常女子到像是一个——杀手所问的！她引诱我到了个机关遍地的房间，我看到了真正的洛晚城，她的双腿被打断，无法移步，只能躲在地板下。”
　　后院旁的桃花朵朵盛开，它们如同烈火般在不断的向上蔓延，颜色也是恰到好处的点缀着，阳光悄悄地照耀在它们的身上，一切是吉祥和瑞。
　　“那按你这么描述你为什么没死，她却死了？”司马元英拔起了剑指句杨子衿的身前，转过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柳关雌：
　　“大人！这女的谎话连篇。不要被她蛊惑…”
　　柳关雌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图让他放下剑：“阿英！让她继续说！”
　　“倘若我说她是伪造假死，而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她的长姐杀了我们呢？“杨子衿说道。
　　“不错！洛采玲想借杨子衿之手，杀害我们。正好杨子衿选择与她跳楼，她便用假死的法子，让我们杀了杨子衿，不让她说出簪星阁的秘密。”柳关雌抓住杨子衿的手，他的脸微微朝向她：
　　“但你杨子衿！故意让我抓你让我把你带到衙门，又是何意？”杨子衿被死死的抓住，脱不了一点儿身：
　　“我只是为了察明我姨娘的死……并无什么意图！”柳关雌凑到了她的耳朵，低耳细语地说道：“杨姑娘，别忘了在簪星阁内那位算命大师说的话啊……“杨子衿听完被愣在了原地：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柳关雌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逐渐的靠近：“在下还知道，杨姑娘命不久已了……”他刚说完，杨子衿便手捂腹部，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你这混账，给我喝了什么！”杨子衿的身体状况如同暴雨中的小船，摇摇，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仿佛下一刻变会断气。
　　“孔雀胆，喝了必死无疑，你的命还犹不得你作主！”杨子内心深处恨透了面前的他，她站起来拖着与死神抗争的身子想要逃出去：“别过来，滚开……”
　　“救……命”杨子衿的声音变得极其微弱。
　　尽管她怎样奔跑，都无法逃脱自己血液的腥味，柳关雌对待死亡的敏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无论她逃到何方，都无法摆脱他的踪迹：
　　“杨姑娘，别跑了！”他捂了杨子衿的嘴不让院中人起了疑心。柳关雌带着她虛弱的身子来到了山中：“杨姑娘！棺材就在这里……一路走好。”柳关雌视意让属于活埋了她，柳关雌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她将要被活埋在这片土地上，他温柔为她梳妆打扮了起来，他缓缓地抱起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朝棺材的方句走去，最后，他把杨子衿轻轻的放入棺内：
　　“吉时已到，动手吧！”他们把棺材盖上，杨子衿的身边没有了光芒，似乎都有世界隔绝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腿手被束缚着，她只能认下了这不公的命运：
　　“绣姨娘，衿儿尽力了，我好累……好累，若我是个男子该多好啊，那我爹娘也不会遗弃我，我也不会连累你……”杨子衿痛恨着世俗的偏见，却又可怜同情着世俗……
　　“走……吧”柳关雌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这一走又会背着怎样的骂名？——这是她的痛恨，更是世俗女子对命运的不公待遇和无奈的抗争，犹如冬日的寒气，刺骨而凄惨。
　　“姑娘……你醒了来把药喝了。”一位老妇人端着一大碗汤药递给了位女子：“你是不是拈花村中的丑神医——杨子衿啊？”她缓慢地爬起，她看不清任何东西：
　　“你……你谁？为什么我没死？”老妇人笑了笑耐心的回答到：“我是名采药人，在采药时。看见了你中毒，好在……你身体内有毒正与孔雀胆的毒素相互融通，不然你早就死喽！”杨子衿的眼神闪烁着迷茫和困惑，她仿佛在迷雾中寻找她想要的答案，不明白老妇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会不相信这位老妇人说的话：“你是在山里捡到的我？可我明明是在棺材内的，绝对不会……”老妇人打断了杨子衿说话，安慰看她：
　　“姑娘！有些心事烂在肚子里就行，何必说出来，竟然是从阎王爷那讨来的命……”她握着杨子衿的手说道：“那就好好活着，别在丢掉了！”
　　杨子衿看向窗外，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早已不由不得她了。
　　月色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月光被洒落在地上。宛如细水长流，不知光芒应照人心，还是月光饶困自己。
　　老妇人扶着杨子衿来到了饭桌上：“姑娘，先坐着，我去给你盛饭。”杨子衿慢慢的放下了戒备，她双手紧靠在地面边缘，一路跌爬带滚来到老妇人身边，她见状立即把杨子衿扶回饭桌上：
　　老妇人轻轻地拍了拍杨子衿的手，吓得她把手缩了回去，老妇人温和地说“姑娘！你想吃什么，告诉我这个老太婆就行。“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关怀和温暖，让杨子衿有了丝安慰：
　　“老人家！你有亲人吗？我从小因是女子就被父母遗弃，我只想活着！我有错？”老妇人低下了头默默说道：“我孙女和你一样大，我们每天都上山找草药，小时候啊，我每次采的药都拿去街上卖了钱，给她买桃花酥吃，别提咱俩有多快乐了……”
　　杨子衿说道：“那多好啊，每天不用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沉浸在这般美好的时光，不被世俗玷污的子孙情……是多少人的心之所向啊！”杨子衿用衣袖擦干了红肿的眼睛，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那您孙女呢？“
　　“死了！死在官府的权威之中，死在心爱之人的不信任，死在了人们给她扣上的骂名。”杨子衿很是惊讶：“是啊，人就这一条命。但却会有不同的死法，太过于残忍了……”
　　“老人家，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杨子衿！若不嫌弃我来做你的后半生，好好孝敬您……”
　　“丫头啊！何必为我这个老婆子尽孝，不值得哎。”杨子衿握住了老妇人的手：“就凭，你我都是桀骜不驯的女子，不被世俗压榨打败，我们要好好的生活，过上安稳好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从此以后两人便相依为伴，过着像以前老妇人口中那样以前的日子。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