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先皇就是要磕潘杨之好但仅限前两集》掐掐小肉馅儿

9、摸骨

　　现场并不是很远，现在也不堵车，很快两人就到了。

　　警戒线还没拆除，但围观的群众都散了。远处有广场舞的音乐传来，才让杨采薇知道自己不是在梦中。她不敢直接去看潘樾，只有走得快一点，视线一直保持在他身体之前。

　　“小杨来啦，正好，有人说他老婆失踪了，来找我们报案。”卓澜江这边有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正愁没人跟进呢。

　　“失踪多久了？”杨采薇回忆了一下骸骨的情况，这恐怕不是失踪一两天的事儿了。

　　“具体不清楚，我们一起去做笔录吧。”卓澜江有点雀跃，他走到杨采薇身边，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戴墨镜的，“潘律师？”

　　“我住这儿，采薇送我回来。”潘樾微微一笑，转头朝向了卓澜江。

　　杨采薇下巴一抬，就瞪了他一眼。怎么称呼呢，他们又不熟！

　　卓澜江也有点惊讶，他以前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关系这么好，居然可以亲密到直呼小名了。要知道他想这么称呼杨采薇的时候，可是被白克和宁里一起教训了呢。

　　“几栋几单元几楼啊？”杨采薇懒得理他，直接问道。

　　“14栋1单元，四楼。”潘樾很自然地将自己房子的详细信息报了出来。

　　“没问你！”杨采薇都懒得瞪他了，反正他都看不见。直接走到卓澜江身边，跟他去那个报警人的住址了。

　　潘樾跟在他们后面，不过他只是待在了报案人家门口，并没有走进去。

　　杨采薇又看了他一眼，不过这次就没有瞪了。她跟着卓澜江一起走了进去，开始给报案人做笔录，顺便观察了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结婚照摆在很显眼的位置，但报案人已经五十多岁了，结婚照上的穿着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应该是上个世纪的潮流了。家里没有小孩儿的玩具，陈设也比较中老年化，夫妻两应该是没跟孩子还有孙子一起住……

　　一边练习着分析案情，一边听着卓澜江的问询，都一一对应上了。

　　这对夫妻结婚三十多年了，有一个孩子，不过在外地，一年可能才回来一次。之前妻子爱上了跳广场舞，据说还有了异性舞伴。然后一周前突然就不见了，还有一些衣物和金首饰。丈夫很笃定妻子就是跟那个舞伴私奔了，还带走了很多财物。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卓澜江直接问道，有财产损失，普通人肯定都会报警的吧。

　　“那个……，家丑不可外扬嘛，我总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头顶上的绿帽啊！”丈夫有点激动，他摸着鼻子，又大声嚷嚷道。

　　杨采薇微微皱眉，这个时候喊这么大声，倒是不怕被人知道了。潘樾就站在门口，大门都没关呢。

　　结束问询，卓澜江留了个人在外面监视这个丈夫，然后他要回局里报到。

　　杨采薇准备去医院，查看一下妻子的病历，拿回去跟那具骨骸做对比。潘樾还是跟着她，到了医院他轻车熟路，带着她去了档案室。

　　“你经常来这家医院？”杨采薇很好奇，她一直身体都很好，今天这还是好多年来第一次住院呢。

　　“嗯，眼睛手术就在这里做的，定期会来复查。”潘樾点点头，帮她占着复印的位置。

　　“那你现在看得见多少了？”杨采薇突然有点心疼他，看他年纪也应该有不小了，就这么在黑暗之中过了这么多年。

　　“有光感，看人的话，隐约有个轮廓。”潘樾抬起手，他的手指沿着她脸的轮廓，在空中虚着划了一道痕迹出来。

　　这道痕迹他在虚空之中无数次地画过，每每想起她，他就会伸出手，画着她的轮廓，抚摸着那道伤痕……

　　杨采薇连忙后退了一步，逃离了那个轮廓。好像她继续待在那里，就会走进自己的梦中，成为梦中的那个杨采薇。

　　“病历拿到了，回去吧。”抱着一堆病历，杨采薇转身就跑开了。

　　潘樾勾起嘴角，他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好像他真的摸到了什么一样。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抱着病历，杨采薇又回到了解剖室，对着病历上做过的一些手术还有病症，一家三口仔仔细细地检查起了骸骨来。

　　“左腿小腿骨曾经撕裂性骨折过。”翻着病历，杨采薇终于找到了有骨骼特征的病症记录。

　　“左腿小腿骨……，确实有一道裂痕，已经愈合了。”宁里拿起两根小腿骨，认真辨认了起来。

　　“牙医的记录呢？”白克在一边也跟着一起看，顺口就问道。

　　“头都没找到，看牙医记录有什么用！”宁里很想敲他的脑袋，不过手里都拿着骨头，只能用脚踹了。

　　“头找到了！”这时卓澜江突然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子。

　　袋子水滴型，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不轻，坠得塑料袋拉得直直。下面圆圆的曲线，应该就是装的东西本身的形状了。

　　宁里上前几步，直接接了过来。然后放到解剖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

　　五人盯着这颗头颅，一时之间都陷入了沉默。

　　“市局没有能做颅骨复原的，让省里派人过来吧。”宁里叹了口气，他看着这颗完全白骨化的颅骨，实在是难以下手。

　　颅骨复原杨采薇还在学，但这项技术不但需要艺术天赋和想象力，还需要多年的经验和积累。现阶段肯定是没办法让她来，只能去省里搬救兵。

　　可是春季精神病类疾病高发，各种治安事件也多，省里肯定也忙。等到他们过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再加上复原也需要时间，这个案子恐怕……

　　“我可以试试。”潘樾突然走到了解剖床边上，用手按住了这冰冷坚硬的不锈钢板子。

　　杨采薇看着他举起了那颗颅骨，他墨镜之下是什么眼神她看不到。但他的姿势就像是对待一件宝物一般，轻轻地摸索着，每一根曲线，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在四人的注视之下，他摸完了这颗颅骨。然后拿起纸笔，就开始作画。

　　杨采薇看着他在纸上画下了数道曲线，一个中年妇人的形象立马就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了。她想起了客厅摆放着的结婚照，这纸上的妇人不正好就是那个新娘中年之后的模样吗！

　　卓澜江也认出来了，他立马拿过这张纸，跑了出去。宁里觉得他需要一些补充说明，也带着白克一起跟了出去。

　　“杨法医，我也想摸一下你的骨。”见周围安静了下来，潘樾开口说道。

　　“为什么？”杨采薇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他是想要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可是她还是想问，问一个确切的答案出来。

　　“因为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样貌。”潘樾果然给出了一个和她所想一模一样的答案，不过，他还是得再说明一下，“现在看来，我们应该会有长期的合作。对于合作伙伴，我向来都是精挑细选。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需要知道我合作伙伴的真实样貌。”

　　他这个理由看似挺充分，但实际并没有任何必要。不过杨采薇还是点了头，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脑袋，看向了他。

　　潘樾控制着嘴角，他伸出手来，摸上了她的脸颊。

　　就在这时，白克回来了，他要把颅骨也一起带过去。但是，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有人耍流氓！

　　握紧了拳头，他一拳打在了潘樾那帅气的脸庞之上。

　　“他是律师你打他！？”杨采薇吓了一跳，不过她害怕的是白克被潘樾告。

　　“没事，小叔子打一下没关系的！”潘樾揉了揉脸，痛并快乐着。

　　“谁是你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