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吃瓜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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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五条悟还和夏油瑾在一起时。
“事件都已经上报了，上面会增派支援。”夏油杰收好手机，“先让居民把项链拿下来，但那边肯定会有所察觉。”
他看向五条悟，“你打算怎么查？”
五条悟发着消息，但显然结果并不好。
因为最近山谷区很‘干净’，留在这里的咒术师并不多。而且现在被影响的是普通人，之后咒术师会不会受影响还未可知。
现在只能希望外援能够充足。
五条悟想了想，随手打开一个暗网，发布了一条悬赏令。
夏油杰随意一瞥，悬赏‘夜总会’的信息。
“你在诅咒师的网址发布任务。”夏油杰看着上面的悬赏金，饶是不缺钱也不由得开始动摇，“这个任务我可以接吗？”
在这里咒术师少了，根据能量守恒定理，诅咒师就多起来了。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手机操作进行了一笔转账。
夏油瑾没看清收账人，只隐约看见夏油两字，同时自己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表面淡定，实则内心激动打开手机。
是一条明天提醒他去登记结婚的垃圾短信。
夏油杰：……
“呦。”五条悟发出贱贱的声音，“你都打算结婚了啊，怎么没请我喝喜酒啊。”
夏油杰丹凤眼一眯，毫不在意的说，“是谁啊，连手都没牵过啊。”
要是牵过肯定会向他大肆炫耀。
只被摸过一次手的五条悟：……
两人自然的跳过了这次话题，五条悟将手伸进兜里，夏油杰眼睁睁的看着一只黑色的长得稀奇古怪的蜘蛛从里面顺着手爬了出来。
蜘蛛一路爬到了五条悟肩膀上，野心颇大的想要爬上头顶，最终被一堵空气墙阻挡，停在了右边的发丝里。
因为不大的体积，像一只仿真蜘蛛发夹。
但这也不能否认它刚刚动过的事实。
“这位是。”夏油杰谨慎开口。
“这是我养的狗。”五条悟回答的很认真，他晃了晃头，小目随着发丝一起荡着。
小目的嘴巴张张合合，像坏掉的部件，看起来骂得很脏。
夏油杰则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自己的同期报个眼科，话说有医生会看六眼吗？
“它能带我找到那位在我们面前很装的面具人。”五条悟很高兴，所谓养蛛千日，用蛛一时，他相信小目能将这件事做好。
夏油杰的眼神很不礼貌。
五条悟想了想，拿下蜘蛛。
“如果做不到的话，你以后就叫狗吧。”五条悟威胁着。
小目狠狠戳了戳五条悟的手指，发泄愤怒，想象不出他对着自己叫狗的样子，有种菌子中毒的美感。
小目：虽然我不是狗，但你也不是很像人。
夏油杰则看着对蜘蛛说话的同期，脑科手术的主刀医生都想好了。
小目蹦了下来，虽然它不是狗，但是自被拐走的那个夜晚后，它被赋予了监管一部分目蛛的权利。
山谷区是Spring写字楼的选址地，目蛛含量并不少。
很快，它就找到了寻找的目标，它自信的迈开了步伐。
夏油杰的咒灵很多，利用咒灵将人群的项链带走比直接使用暴力和讲道理容易多，他也不希望那些普通人收到伤害，与五条悟并不同路。
他只能脸色复杂的看着蜘蛛溜着五条悟走了。
小目走到一个路口时犹疑了一下，在五条悟的催促下，原本迈向左边的小尖脚从心的选择了右边。
企图重新回归主人的怀抱。
然后没得到一点关注又被无情掠走。
小·宽带面·咬小手绢·目：我还会再回来的！
小目导航重新上线，家入硝子没太注意它，她是跟着五条悟在走。
五条悟看着那个银色的箱子，“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家入硝子的研究他平时并不怎么关注，只是在半个月前被请求带咒灵的身体部分回去。
被削弱的咒灵放在充斥着禁锢的研究室里，只要做好措施并不危险，但高层对反转术式的重视超乎想象，不想让家入硝子接触一点危险，希望她一辈子呆在包围圈里。
五条悟却并不在意，“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被关在笼里的鸟儿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玩具，为什么不给。”
夏油杰没有意见，高层也无法阻止。
家入硝子停顿一瞬后说，“哪有那么快出结果。”
她有些紧张，和她想像的不一样，研究进度快的不可思议。
按理来说，在实验室中经常会发现研究错方向，数月时间都是在白做工，但一切都太顺利了，唯一的挫折是对资料的不熟悉而导致的一些误差。
更何况她才16岁，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怎么快出结果，不如说研究的最开始只是她想转移对那些古怪记忆的注意力，随意找的事情。
有时候看着实验结果，她都会有一种恍惚感，仿佛这不是她做出来的，更像是另一双更成熟的手带着她做出来。
但是面对五条悟的询问，她的嘴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她隐瞒了研究进度。
无论是对可以信任的同期还是来巡视的高层。
五条悟盯着她看，家入硝子也回看过去，“怎么？最强有何高见？”
五条悟勾起邪魅一笑。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啊。”五条悟发出一句贱兮兮的话后抬起大长腿快速走开。
五条悟外貌十分出众，他用那张很好亲的唇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后嘲讽力也很max。
家入硝子跑了几步追不上大长腿，又看着五条悟转头对着她拉下眼皮做鬼脸。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手中的箱子飞出，精准砸中前方的白毛。
白毛被砸的一个趔趄。
五条悟摸了摸头，提起掉在地上的箱子又飞快的跑了。
家入硝子看着那个跑的飞快的身影，心里却轻松了很多，像是一直被压在水里的人能出水喘两口气。
……
小目导航的终点是一栋自建房，看高度已经超出了法律规定的自建房高度，只为了租出更多的房间。
楼道里堆放着垃圾，栏杆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咒术师灵敏的五感让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能感受到从猫眼中透出的注视感。
不包含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是单纯的注视。
不符合建筑标准的楼房，隔音也没有多好，人站在紧闭的大门口就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更何况里面的人情绪相当激动，在周围人都被控制的情况下他似乎觉得并不需要控制音量。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关在这！”
“我怎么那么想不开，留着富贵生活不过非得来找你这个穷鬼。”
“你说现在该这么办！”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默契的停在门口听起了八卦。
家入硝子做了个手势：男的。
五条悟表情沉痛，似乎在为男性中出现这样的异类而不齿。
耳朵竖的更尖了。
此时，另一道声音响起，“这并不困难。”
居然还是男的。
五条悟&家入硝子：哇哦。
“说的轻松，你之前找我做的时候，也这么说。”
五条悟&家入硝子：哦哦哦哦～
“是你自己没处理好后面，能怪得了我？”
“还不是因为你！”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渣男！
然后继续听。
一阵脚步声。
“外面的两位还不进来吗？”
门被突然打开，站在门后的是一位中年人，他的胡子被剃掉，显得年轻了几岁，合适的白衬西装让他有股久经商场的老练。
看过资料的五条悟和家入硝子都能认出，这是他们接手咒灵消失案件中的那位男主人。
失去妻子和女儿的松海司。
松海司以为这两位看到他，应该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毕竟失踪了那么久，应该可以被判定死亡或者永远都不会在霓虹冒头。
结果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点，碰到了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但以他在就业生涯练出来的强大眼力来看，他看到了谴责，鄙视还有一点点谜一样的遗憾。
松海司：不确定，我再看看。
三个人，两个人在遗憾，一个人在怀疑人生，在场的第四个人在看清那个高大的男生后，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撒丫子就跑。
可惜没跑两步，身体就莫名悬空，只剩下脚丫子在空气里乱蹬。
五条悟走进房间，自然的就像是走进自己房间一样。
他看着挂在空气中的人，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禅院笠？”
原谅他只记得一个猪头了，那个形象比较鲜明且好记。
禅院笠疯狂点头，生怕这个祖宗一个不顺心再把他揍一顿。
五条悟看了看禅院笠又看了看松海司，很不客气的坐在空位上，翘起一个二郎腿，眼睛像是探照灯一样扫过两个人，“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家入硝子：没眼看。
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至少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是这么觉得的。
松海司讲述了他的经历，他的口吻沉重却又冷静。
前面一大段他与妻子的相知相遇，到后来妻子和女儿的死亡被五条悟强行跳过。
在他妻子重新“活”过来后，他本想好好过日子，可惜他的“妻子”每时每刻都在哭嚎与疯笑，咒骂那个强/奸犯，那个杀了她女儿的凶手，抱怨她无能的丈夫。
松海司最终做下了决定，他找了很多人，最终找上了情报贩子禅院笠。
作为双胞胎弟弟的禅院笠，咒力微弱，但他也没有在这方面死磕，早早离开，靠着禅院家的势力在普通人的世界和咒术界之间倒卖消息。
而哥哥禅院篱则是拥有高级天赋的咒术师，是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也是当初看上原野千代，想收作小妾的人。
两人的关系既不热络也不疏离，禅院篱有时候也会来他这得到想要的消息，但禅院笠心里总有根刺。
毕竟同一胎出来的，哥哥被推上神坛，弟弟却被贬进泥里。
在松海司找上他时，禅院笠最开始并没有多想，但是松海司的方案与实力让他怦然心动。
他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提供禅院篱的行动路线与日程安排，松海司负责杀人。事情很顺利，松海司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之后全身而退。
禅院笠则找了只替罪羊顶上。
但他有着私心，那只替罪羊，是一个普通人。
这让最爱面子的禅院家无法接受，家里有天赋的年轻后辈居然被一个普通人杀死了，这传出去会成为御三家中其他两家的饭后笑谈。
“禅院篱”必须在正确的时候死去，他可以被咒灵杀死，也可以与诅咒师的交战中阵亡，但他不可以被一个普通人杀死。
靠着相似的外表，禅院笠成为了禅院篱。禅院篱光有天赋却不思进取，日夜与女人相伴，平时都是靠着强大的咒具撑场面，这也让禅院笠的扮演变得轻松。
消息瞒的很好，五条家的探子也没有探寻到真相。
五条悟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成为你哥？”
生来就在罗马的人怎么会懂得通往罗马的路上，是布满了怎样的荆棘与鲜血。更何况生来就咒力低微的他，连踏上路途的资格都没有。
禅院笠跪在地上，藏在身后的手青筋暴起。但他的面上却满是讨好和市井之气，“这样，能得到更多的钱。”
说他贪财，他也不想将自己嫉妒的丑恶嘴脸露出来。
五条悟没有撤掉他遮羞布的意思，毕竟重点并不在这里。
“后来，我的妻子消失了，在我参加过一次祷告之后。”松海司说道这里，原本□□的身体开始不自主佝偻起来，“仇人已死，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张传单被送到了我的手里。
“那天我还打算带我妻子最喜欢的点心回去。”
“我想着，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们还有小黎。”
松海司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周身的咒力波动也开始沸腾，但他总能在平静与疯狂中找到平衡点迅速冷静下来。
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统咒术教育的人来说，他可以称得上一句怪物。
“我想为我的妻子报仇，向那个长了三只眼的怪物。”松海司堪称冷静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吃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