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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钟街杀人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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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辛是觉得抱歉的。

      虽然不务正业,逃跑了一百四十七次的不是她,但是,芬尼记录里第一百四十八次逃跑失败的人,是她;从小长到研二学生,没有当过官,但是一觉睡醒成为总长的人,也是她……不管怎么说,穿越已成定局,经历都是实打实的,不容疏忽。

      但是——莫名其妙便来到这儿了,原来的初辛呢?难不成她与我交换,逃去现代了?

      初辛边走边整理思绪,不觉间已行至皇营大门,她略过卫士们的行礼致意,熟门熟路走到自己办公室,手都已经放在门把手上,将要拧下了,却猛地回过神来。

      她愣怔一瞬,在门前守卫惊疑的目光之下转过身,按着记忆一路狂奔进皇营资料室。

      关上门,初辛飞速摘掉军帽,脱下手套,披风随便往某个座位上一扔,便循着室内导引找来了一堆资料。

      她找了张最大的桌子,拧亮台灯,将找来的资料和书籍全堆在上面,也顾不得顺序了,就这么着急地看起来。

      初辛明白,只是“初辛的记忆”还不够。

      她初来乍到,不了解赛里亚,也不熟悉皇营。既然没办法逃离,那么,“了解”便是她决意直面现实的最基础保障。只有充分了解过情况,才能更加泰然地面对问题。

      初辛一目十行,飞快地汲取着有关于这片陌生大陆的基本知识——

      这片陌生的土地叫做赛里亚,是各类人种和平混居的祥乐之地。这里不如现代发达,却遍布神奇。比如会飞的马,不败的永生花,还有机遇与危机并存的圣地森林……

      塞里亚大陆上最具代表的职业,应该是猎魔人,他们勇猛智慧,行踪不定,永远热烈地追逐在刺激与危险之后。

      还有神奇的药师,他们救死扶伤,就像现代的医生,然而特别的是,充满天赋的他们,会制作各种魔药……

      说起赛里亚,还有一类不得不说的人,那便是大陆的守护者——塞里亚卫士。

      赛里亚大陆由赛里亚皇族掌权,皇室之下,设有处理国务的肯林宫,穆得·里赛尔便是它的老大。在他的统领下,除去专职保卫皇城的皇城卫,又有皇营和蓝团两支古老的军力,以及最近增设的新锋卫。

      皇营和蓝团两大军处因为存在多年,势力已然庞大,而新锋卫初出茅庐,比起前两者惊人的体量,却一共只有十支卫队。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因为新锋卫人少,便觉得它好欺负。

      新锋卫是由肯林宫花费心血创造出来的,进行分权争利的新宠,其内的每一个人,都是里赛尔等大臣精挑细选出来的超优质战士!

      初辛看到这里,两眼放光,这样好的精锐,也难怪逃跑初辛不愿意让他们来分一杯羹了……

      她翻过一页,突然想起什么,便从桌上一堆书里翻出一本介绍魔兽的,直接翻到目录,看到的第一个名字便赫然是“安哥提亚·克里斯”。

      不待她细看,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总长?您怎么在这儿?”

      初辛翻页的手指一顿,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卫士推门而入。

      他身姿板正,穿着黑色的皇营军装,帽子、手套、披风都未褪下。

      初辛扫了一眼,对方帽檐之下露出来的大半张脸与脖颈那处的肤色,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下,白得晃眼。

      等他脱帽敬礼,散下的乌发及腰,看面容,却是原来世界里地道标致的东方长相。

      是叫……宋好礼?
      初辛琢磨着逃跑初辛的记忆,不动声色地将书翻了一页,不答反问,“老宋你来啦,案卷都拿到了?”

      “抱歉总长,只拿到了一份。”宋好礼褪下一只手套,“成何副长说蓝团有规矩,已经归档的案卷不能轻易转移,想要得先向肯林宫档案处打报告……”

      好你个成何!初辛暗自咬牙,不愧是蓝团的人,我皇营问你要几份案卷都这么困难!里赛尔只给我十天时间破案,要真照你们蓝团的规矩办事,等我得到档案处那帮老头的准许,只怕凶手都已过头七了!

      “老宋啊,”她迎向宋好礼的目光,笑道,“没拿到的那些,你都记下来了吧?”

      “当然。”

      宋好礼十分自信,先把拿到的案卷递给初辛,又接着从右侧衣袋里摸出一本小册,翻开认真道:“大概情况与重要事件我都记录下来了,确定过没有遗漏。”

      “干得好。”初辛满意地点点头,“你先把案情简单说说吧,让我看看那无耻的里赛尔到底给我派了个多难的活儿。”

      “好的总长!”

      宋好礼自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看着笔记严肃道:“钟街三月以来一共发生了四起命案,造成总计九人死亡,一人轻伤。”

      “第一起命案发生在十一月一日,死者有四名。他们分别是孟清州、胡弗·莫里奇、凯瑞·莫里奇和赛琳娜·莫里奇……”

      听到这里,初辛翻看案卷的手一顿,“是一家人?”

      “是的总长,孟清州与胡弗·莫里奇是夫妻,前者是位糕点师,在钟街与好友尤塔·杜菲开了一家甜品店,后者在赛里亚银行工作。他们育有一儿一女,长男凯瑞一月以前通过了蓝团新兵预选,是预备巡逻卫;小女赛琳娜刚满四岁……事发那晚四人都在孟清州的甜品店内,当时无人发现,是翌日尤塔·杜菲到店后,才发现四人已经死亡并报了案。”

      “痕迹筛查呢?”
      “凶手手段残忍且心思缜密,现场除了血迹与尸体,没有任何痕迹。”

      初辛皱眉,“蓝团的人仔细检查过了?”

      “是的,”宋好礼点头,“列昂纳多亲自查的。”

      初辛微愣,在记忆里翻到这个名字,示意道:“继续说。”

      列昂纳多·辛普森是赛里亚大陆顶尖的鉴查师与分析师,在蓝团之内,是除去团长耿越之外,最令卫士尊敬与信服的存在,若是他说没有痕迹,那便是真的没有痕迹了……

      初辛思罢苦笑,痕迹都没有,这案子要怎么查?

      宋好礼悄然看了她一眼,接着道:“第二案发生在十二月一日,死者两名,伤者一名。”

      “死者是钟街花房的一对姐妹,贝丽塔·亨特和妮可·亨特。伤者叫科萨安·邓普伦,是花房的常客。此案发生于傍晚花房打烊之后,凶手的作案手法与第一案一致,现场也没有查探出多余痕迹……但幸运的是,那日恰逢蓝团巡逻卫例行检查,凶手因此没来得及杀害科萨安。”

      “科萨安看见凶手了吗?”

      宋好礼摇摇头,“凶手很谨慎,是先下药迷晕三人之后,才下的杀手。”

      “什么药?”
      “蓝团检验科正在分析,目前没有明确结果。”

      初辛皱了皱眉,“难不成凶手是个药师?”

      “成副长也这样怀疑,”宋好礼说,“但既然凶手的制药能力那么高超,不应该籍籍无名……”

      “也有可能……”初辛顿了顿,道,“有人帮凶手制药!”

      “你稍后派人去查查看有没有魔药店或者药师在出售类似的药。”

      “是!”

      “还有,”初辛看向宋好礼,“让皇营检验科的人待命,我想想怎么从蓝团那里把药给弄回来……接着说下一案。”

      宋好礼愣了半晌,“…是!”

      “第、第三案发生在十二月二日,死者有两名。一位是蓝团休假中的巡逻卫,张向东;另一位是希昂公主殿下的前礼仪教师,丝特勒·泰瑞莎。”

      “两人的关系是?”

      “丝特勒是张向东的房东,他们住在钟街三十五号,一栋三层高的洋楼里。张向东住在三楼,丝特勒年纪大了,腿脚不太好,住在一楼……事发后两人的尸体都悬吊在二楼的阳台。”

      悬吊,又是悬吊。前三案的死者都遭受过刺砍,死因也都是失血过多,但是凶手,为何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处理尸体?

      是出于虐待,还是想传达什么信息?

      初辛看向宋好礼。
      后者叹了口气,“还是没有痕迹。”

      初辛心里道了句果然,让他接着说第四案。

      “第四案……”宋好礼观察着初辛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任何反常,这才往下说道,“发生在一月二十三日,死者是……皇营药师狄亚·纱珂夏。”

      与此同时,初辛也翻到了案卷里的最后一位受害者的照片。

      与前三案不同,狄亚·纱珂夏虽然死在钟街,原本却并未被归入钟街连环杀人案,而是被初判为自杀。

      ——直到刚刚在里赛尔办公室,初辛态度强硬地,将她的案子也归入了钟街连环命案。

      “死者在晚上十点左右被邻居发现死于家中,现场发现一封遗书,无凶手痕迹。死者身上无刺砍痕迹,经蓝团检验科鉴定,死者因悬吊窒息而亡……”

      宋好礼说完看向初辛。

      昨夜初辛大闹肯林宫,宋好礼是知情的,甚至因为劝不住拦不住,一路追到了里赛尔办公室门口,只是,最后初辛说要私聊,没准他跟着进去。

      那样愤怒的初辛,宋好礼是第一次见。

      昨夜他不顾礼仪贴在里赛尔办公室的大门外努力偷听,慌得心肝都在发颤。

      他们只谈了不到半个小时,门外的宋好礼却恍若等过了半生。

      也不知是里赛尔办公室的门太厚,还是宋好礼自己太慌张,他最终什么也没听见。

      那夜室内的对话,除了两名当事者,谁也无法知晓。

      宋好礼担心初辛想不开,离开皇营之前还给芬尼留了口信,让他赶紧撇下手里的事情来肯林宫,没想到防来防去,竟没防住初辛逃跑!

      昨夜一场聊,里赛尔跟没事人一样,今天还要接着开会;初辛半路跑了,外面都传她因为一个死人大半夜发疯,大闹了肯林宫;芬尼出任务时接到了宋好礼的口信,着急忙慌赶往肯林宫,却在路上接到消息,知道初辛跑了,又暴跳如雷地改路去抓她;宋好礼独自回到皇营,和莉莉丝在初辛的办公室外等了一夜,最后也没能等到她回来……

      如今,她好端端坐在这里,凝神想要破案。

      宋好礼见此,心里不仅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愈加沉重。

      初辛将照片翻了一面,又从衣兜里摸出那封遗书,将它们一起夹在狄亚·纱珂夏的那页案卷里。

      说实话,初辛脑中并没有多少关于狄亚·纱珂夏的记忆,昨夜与里赛尔的谈话她也想不起来。

      但是,自一场梦醒,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又在肯林宫里得知“自己”曾因她与里赛尔发生争执,初辛便再也无法漠视这个名字了。

      狄亚·纱珂夏。

      记忆中那个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爱笑少女,善良开朗,对谁都很随和,唯独叫她总长时,总是眼含羞怯。

      初辛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我知道了。”

      她昂头,“说说科萨安·邓普伦吧,他是钟街四起杀人案中唯一的幸存者,也许是个突破口。”

      宋好礼慢半拍应了一声,然后彻底翻过那页写着“狄亚·纱珂夏”的笔记。

      “科萨安·邓普伦原是一名药师,年轻时曾任职于皇家城防,后来辞职与妻子开了一家晶矿店。十年前他的妻子去世,他便搬回了钟街的老房子。据科萨安自己说,案发那日他怀念亡妻,便打算到常去的花房买束花献给亡妻,没想到卷入了命案。”

      “科萨安有三个儿子。老大叫菲斯,是个猎魔人,因工作常年不在家中,已经两年多不曾回过家了。”

      “老二叫莱恩,成年后继承了父母在金水湾开的晶矿店,平时生意繁忙,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携妻回老房子看科萨安。夫妻二人上一次回钟街是在洗礼节,待了三天。”

      “至于最小的儿子,叫做约尔……”宋好礼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他半年前,失踪了。”

      “失踪了?”初辛问,“什么原因?”

      宋好礼摇摇头,“已经问过科萨安和他的亲朋邻居们了,都不知道。”

      “这案子谁在管?能调到案卷吗?”
      “科萨安没有报案。”

      “没有报案?儿子都失踪半年了,科萨安却仍然没有报案?”

      初辛合上案卷,脚尖轻晃,问:“约尔住在哪里?”

      “他也是猎魔人,上次出任务是两年前,去了希金庭,中途受了重伤,瞎了一只眼,没了半条手臂,现在没有工作,一直住在老房子里养伤,直至失踪。”

      “没有其他住所?”

      “没有。”宋好礼皱眉翻着笔记,“约尔是科萨安最宠爱的孩子,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即便是成年以后也没有自立门户。”

      “我知道了,你让芬尼从钟街回来以后,查一查菲斯和约尔的踪迹,我们现在去一趟布鲁克区,找莱恩夫妻。”

      初辛站起身,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让莉莉丝将史库近一年来咱们经手的案子都调出来,整理好后送到我的办公室。”

      “是!”
      宋好礼敬了个礼,神情略带犹疑。

      初辛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宋好礼摇头一笑,“就是感觉总长您这趟回来……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初辛愣了一瞬,佯作气愤道:“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都怪芬尼那小子往我脑袋上砸的那一锤!都是皇营卫士,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我头顶上那个可笑的大包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呢!”

      “总长?”初辛抱头演戏,信以为真的宋好礼却十分紧张,“您没事吧?很严重吗?需要叫药师过来仔细检查一下吗?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就让芙罗拉过来……”

      “哎?哎!不用,不用!”初辛见他要走,赶紧隔着桌子,一把拽住他的披风,“我没有大碍……老宋啊,正事要紧!里赛尔只给我十天时间,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宋好礼身体一滞,回过身看着她,突然一笑,“您果真与从前不一样了……好吧,难得总长您这么急于工作,那我们现在便出发吧,不过——”

      年轻的探查官俯下身,敛了笑,极其认真地看着初辛,“若是途中您有任何不适,一定要立刻和我说,立刻!”

      “好好好,”初辛拍着他的手臂答应,“老宋你就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最了解,芬尼那一铁锤虽然是比以往猛了不少,但还影响不了我的智商,办案绝对没问题哈哈……案子不等人!我先去门口等你,你交代完事情就来找我。”

      “行,就这样。”初辛边说边回收自己的帽子手套披风,抢在他之前溜出了资料室。

      “是……”
      宋好礼盯着初辛着急逃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他转过身,扫见桌上凌乱的资料与书堆,正想收拾,却又犹豫地收回了手。

      “宋好礼?总长呢?”

      宋好礼循声看向门口提着药箱走进来的芙罗拉。

      “你怎么来了?”

      “芬尼让我来的。”

      芙罗拉嚼了嚼自创的泡泡糖,炫耀般吹出一个大泡泡,又啪地挤破,笑道:“总长不在办公室,莉莉丝说有卫士看见她来了这边,我就找过来了……”

      “你来晚了,总长刚离开。”

      “刚离开?那我现在去追。”芙罗拉扫了眼书桌,“总长弄的?她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了,就这么放着吧,等她回来自己收拾。”

      芙罗拉转身欲走,却见宋好礼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她问,“总长没交代你办其他事?”

      “当然交代了。”宋好礼最后扫了一眼凌乱的书桌,关掉台灯,一推芙罗拉肩膀,“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然后一个去追初辛,一个去找莉莉丝。

      “总长——”
      皇营大门口,初辛没等到宋好礼,反而看见一个提着药箱的明艳女人朝自己大步奔来。

      “芙罗拉?”她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宋好礼刚才也这么问我,但药师找上门,除了看病与下药,还能是因为什么啊……来,请低头,让我看看您的伤势。”

      “噢…”初辛听话地垂下头,“我没什么大事……”

      “在这一方面,有事没事总长您说了可不算!”芙罗拉笑了笑,轻柔地抚上她头顶的大包,检查后放心道,“的确没什么大碍,我先给您换个药,可能会有些疼,您忍一忍……”

      “嘶……是老宋让你来的?”
      “不,是芬尼。他气过头了,这次砸得比以往重,心虚了,所以让我来给您看看。”

      初辛笑了一声,“那也得赔钱。”

      “请您多向他要一些!他砸完您跑了,倒是轻松了,”芙罗拉神情哀怨,“苦了我一路从您办公室找到资料室,又从资料室追到了大门口……”

      初辛惊奇,努力睁大眼睛看她,“老宋没和你说么?我会在这里等着他,所以你大可以慢慢走过来,不用那么着急……”

      “我不知道!可恶的宋好礼!他压根没提!”芙罗拉拉下脸,气愤地吹了个比之前更大的泡泡。

      “口香糖?!”初辛没想到能在塞里亚看到这东西,一下子抬起头,十分惊喜,“有葡萄味的么?给我来一颗。”

      “啪——”
      芙罗拉被初辛吓了一跳,嘴上泡泡炸开,糊了她半张脸。

      “总长!我正在给您换药!如果不是我及时避开,我的手指就要戳进您的大包里了,那样您会疼得……”她突然一哽,愣愣地看向初辛,问道,“您刚才说什么?”

      坏了,难不成这玩意儿在赛里亚不叫口香糖?还是……赛里亚不生长葡萄?
      初辛恨恨咬牙,在心里扇了自己一耳光,让你得意!让你不谨慎!

      “我是说……”她神情纠结地想着借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个…嗯,东西,做成有味道的,比如…咳,水果味,或者其他各种味,然后…取名叫……口香糖?”

      天呐,这借口简直烂透了!芙罗拉绝不会相信的!初辛紧张地等着审判。

      然而芙罗拉沉默片刻,竟然开心地笑道:“好主意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借口不行……哎?
      初辛揪紧的一颗心都空白了。

      芙罗拉相信了?
      她怎么相信了!

      “总长——”
      初辛如机械一般扭头,看向小跑过来的宋好礼。

      “我已经将事情交代给莉莉丝了,查药的人手也安排好了,咱们现在走吧……”宋好礼微微喘着气,突然扫见兴高采烈的芙罗拉,有些疑惑,“你怎么了?”

      “是总长啊!”芙罗拉激动不已,“总长给我研制出来的泡泡糖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我现在要赶紧回去改进它……总长!”

      “欸!”初辛应了一声。

      芙罗拉紧紧握住她的手,感激道:“谢谢总长!您的建议对我很有帮助!您放心,等口香糖研制出来,我给您预留十颗,不,一百颗葡萄味的!”

      宋好礼:“什么糖?”

      初辛尴尬地笑笑,我就想怀旧回个味,倒也不用留那么多……

      宋好礼疑惑地看看初辛,又看向跑远的芙罗拉,突然反应过来,向前跑了几步,大声喊道:“芙罗拉!你还没说总长的伤势如何呢!”

      “放心吧,总长她——”芙罗拉闻问脚步未停,“没、有、大、碍!”

      宋好礼有些生气,芙罗拉身为皇营第一药师,做事却总是这么敷衍不周到!

      “总长,那我们……”宋好礼走向初辛,却见她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总长?”

      “您怎么了?难不成伤势严重了!?您等着,我现在就把芙罗拉找回来……”

      初辛见他又紧张起来,连忙拽住他的袖子道:“不用!我没事!芙罗拉已经帮我换过药了,我现在没有任何问题,整个人都好得不得了!”

      她眼带安抚地看向宋好礼,“放心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那您刚才……”

      初辛叹了口气,老宋你不懂啊,‘我’并不擅长面对芙罗拉这样的人啊……

      她想到在资料室里,当宋好礼第一次提出要让芙罗拉过来时,这副身体骨子里溢出来的慌张之意,觉得有些好笑。

      我早该想到呀,逃跑初辛是个尤不善交际的离群者。或许比起此刻的自己,她才是那个藏得更深更累的人呢。

      看来芙罗拉艳阳一般的开朗与明丽,也曾给表面随和放纵,实则冷淡阴暗的逃跑初辛,带来了不少压力呀……

      初辛琢磨完某些记忆,抚了抚头顶的大包,神思也只得到了片刻松懈。

      所以,狄亚·纱珂夏到底做过什么呢?甚至能让这样冷静脱离于人群的逃跑初辛,不顾一切大闹肯林宫。

      还有昨晚……嘶,想不起来。

      算了,先搁着吧,破案要紧。

      “走吧,”初辛向宋好礼挥了挥手,“去布鲁克区。”

      现在不知道不要紧。

      不管怎样,初辛相信,那些隐在迷雾里的事实,随着她逐渐深入,一定会有重新现世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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