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红帽[赛博]》凡聆

5、第 5 章

　　宋芷卉望向窗外，太阳正缓缓沉入地平线以下，正努力挥洒它最后的光芒。

　　“怎么啦，你还不走？”同桌收拾书包，问。

　　“你不也留下来写了那么久的作业吗？”宋芷卉反问。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慌，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明明上午她还在感慨生活的平淡，但是此时，她却非常抗拒大事的发生。

　　“那我先走了。”同桌说，“你真的不想听听校草的恋爱经历？”

　　“没兴趣。”宋芷卉还是那句话。

　　目送着同桌离开，她环顾空无一人的教室，忽然就叹起气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叹气？”

　　一个男声响起，宋芷卉发现她判断不了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她心跳在一瞬间停止了，随后紧张地抓住书包，声音有些发抖：“你，你从哪里来的？你又是谁呢？”

　　“你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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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枝的手心有些汗水，但是她表情不变，依旧冷冷地看着锅盖头小年轻，她说：“你难道没想过，费劲心思把我抓回去，却没得到你们想要的，你的首领不会生你的气？”

　　锅盖头小年轻脸上兴奋的红潮还未褪去，他说：“你又不了解我们首领。我要快点把你抓回去，给首领一个惊喜！”

　　干扰计划失败，苏枝却笑了一下，道：“那你就来吧。”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锅盖头小年轻不敢对自己下杀手。这样他难免束手束脚，也许她可以寻得突破口，将他击伤，然后逃跑。

　　不过这个巷子还真是诡异啊，除了他们，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锅盖头小年轻迅速地朝她冲过来。

　　苏枝也做好了迎战准备。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很不巧，苏枝又很熟悉。

　　“你被捕了。”

　　锅盖头小年轻猛地收住脚，差点摔跤，他气愤地向说话的人看去，但是看见来人后，他的眼神又变得很诡异。

　　来人一身黑色长军装，黑发绿瞳，腰间配刀，正是苏枝不久前才见到的付天铭。

　　“你为啥要抓我？”看样子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付天铭还没有说要抓的人是谁，就自行代入了。

　　“你乱扔垃圾，还被智能垃圾桶计入了失信名单。”付天铭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番话，不知怎么的，苏枝有点想笑。

　　“这……这……”锅盖头小年轻呆住了，他真的没想到是这件事。

　　付天铭朝苏枝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你放过我这一次好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锅盖头小年轻决定先认怂。

　　付天铭摇摇头，抽出佩戴在腰间的刀，那刀银光闪闪，上面还流动着蓝色的纹路，颇有科技之感。

　　锅盖头小年轻把锅盖头一掀，露出光溜溜的银色脑袋。

　　他的脑袋上长出一根长长的天线，然后委屈地说：“我要叫首领来帮我！”

　　“你居然戴假发，年纪轻轻就秃了吗？”苏枝目瞪口呆。

　　她没走，是有自己的考量。

　　“秃什么秃！那是我自愿的！”小年轻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吼道。

　　付天铭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他身形一动，刀光一闪，小年轻两眼一翻，头上天线一断，就晕过去。

　　这，这解决得也太快了吧，让之前准备殊死搏斗寻找漏洞的苏枝情何以堪啊。

　　她僵在原地，过了大约五秒，她走到已经昏倒的头小年轻身边，敲了敲小年轻的脑袋，对付天铭说：“行刑人大人，听说你们组织能删除特定记忆，能否将这锅盖头关于我的记忆删除？”

　　付天铭拉起小年轻的一只脚，准备拖着小年轻走，听见苏枝的话，他停下来，凝视着苏枝，说：“告诉我理由。”

　　“行刑人大人，你们组织负责维护秩序，对于一场即将到来的暴乱，你不是应该提前阻止吗？”苏枝微笑着说。

　　“哦，说说看，什么暴乱？”付天铭把小年轻的脚一放，歪歪头，问。

　　苏枝的笑容变得愈发神秘，她说：“有人发布巨额悬赏，许多团队倾巢出动，为的，就是去寻找悬赏贴上的宝贝。可是，这宝贝却被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小队伍所得，而那支队伍的最后一个人，带着宝贝，进了传说中的死亡之地，不可能出来了。”

　　“所以呢？你想说宝贝在你身上，然后你出来了？”付天铭绿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遗憾，宝贝并不在我身上，或者说，它曾经在我身上，不过现在我已经把它放到一个我认为安全的地方了。”苏枝摆手，其实那个小盒子就在她的腿袋里，但是她的眼神很真诚，继续说，“但是他们不会相信啊，如果这个锅盖头把我的信息报告给他的首领，那首领派人来抓我，保不齐就会引发混战，还会牵扯别的团队进来……”

　　付天铭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苏枝觉得他的眼睛没有笑，他的语调很冰冷，他说：“照你的意思，只要把你和这个男人控制住，就不会引发暴乱了？”

　　“我自己自然有方法隐藏，但是这个男人……”苏枝指指自己的脑子，“难评，不过，若是大人能把他控制好，我也就不会要求删除他的记忆了。”

　　付天铭的笑容变得瘆人，他轻轻说：“你所说的一切全是在认为我不希望暴乱发生的前提上建立的，如果我说，我希望越乱越好呢？”

　　苏枝的神色一变，她握紧拳头，难道她对付天铭的判断失误了？

　　无聊到会管乱扔垃圾这件事的人，会渴望暴乱？难道他别有目的，这次并不是为了锅盖头，而是冲着她来的？

　　“你难道没想到，我可以现在就把你逮捕，逼问你宝贝的下落，好领到赏金？”付天铭继续说。

　　“你不会。”苏枝斩钉截铁地说，本来她猜测是这样的：付天铭初遇她时并不知道她怀揣重宝，结果回来时听到了风声，所以就来找她，结果正好遇到了乱扔垃圾的锅盖头小年轻，为了不让风声走路，就借着这个由头处理了小年轻，顺便把她给抓回去。

　　但是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非常冷静地说起来了，好像那就是事实一样：“你如果有这样的心思，现在又怎么会跟我在这里掰扯呢？领赏金这种事情不是越快越好吗？小心半路被人截胡了。”

　　付天铭的笑容没有消失，反而扩大了，他说：“你是在提醒我吗？”

　　“据我观察，以你的智商，大约是不需要我提醒的。”苏枝面色不变，“在‘残垣之声’中，你不想牵连我，所以放弃寻找你要的东西，带着我逃出去，光凭这些，我就觉得你不是一个坏人。”

　　后面一句话当然是胡扯的，她现在都对付天铭的动机充满怀疑，不过高帽子是要给付天铭扣上的。

　　“哦？你真的这么认为？”付天铭重新提起锅盖头小年轻的脚，道，“不过你没说错，我确实对什么赏金不感兴趣，也不想抓你。”

　　苏枝松了一口气，但又听付天铭说：

　　“我也对所谓暴乱的制止不感兴趣，这个男人，我会拘留一天，不会消除他的记忆，因为真的很麻烦，但也会阻断他和外界的信息交流，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后，付天铭就离开了。

　　苏枝觉得时间刻不容缓了，小年轻的事倒没那么急，不过她想起了董姓少女，并把董姓少女归为一颗定时炸弹。

　　看来她要快去买一个屏蔽面具，然后去黑市卖匕首，然后先弄一个假证，再找住处了。

　　弄假证是她突然产生的念头。

　　其实也不是突然，她之前就想过，只不过不知道资金够不够罢了，而现在，她觉得很有必要，其优先度甚至高于找住处，大不了她就在这座城市游荡一夜。

　　这里的死亡数据是由行刑人组织统计的，然后上报给西1区。西1区大数据处理中心就会开具死亡证明，亡者的身份卡就不能使用了，不过肯定会有遗漏，尤其是西98区这种秩序混乱的偏远地区，遗漏数量肯定不可计。

　　虽说贩卖身份卡被抓到直接处死，但这其实并不妨碍有些人私自买卖。

　　至于身份卡上面的大头照，开具一个改换容貌的证明就好了，这个同样可以伪造，只不过价格有点高。

　　所以这身份卡有任何辨别身份的作用吗，西98区验身份卡的金属门又有什么用呢？

　　苏枝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只能感慨原主还算是一个好公民，看原主的身份卡，大抵就是原主自己的。

　　她走出小巷子，藏匿在阴影中，再次观察这座城市：灰色的高大的楼栋毫无生机地排列着，彩色的霓虹灯努力往楼栋上涂抹色彩，红色绿色蓝色杂糅到一起，让木讷的楼栋显得滑稽可笑。

　　路上有许多小机器人，有的在用轮子滑行，有的却试图模仿人类，用笨拙的机械腿一步一步向前迈进。它们的功能各异，苏枝也不能全说上来。

　　而人类，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盔，蒙住眼睛，有的则用截肢后装上的机械臂拎着一大包东西，很轻松的模样，还有的人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

　　双月拨开黑色的云雾，冷冷地注视着这座混乱的城市。

　　她摸摸腿袋中的盒子，脸色阴沉。

　　这个盒子是[食物]，[食物]是要被吃掉的，给谁吃？

　　难道是[外婆]？可是[外婆]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