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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曲烬身着一身暗黑色的圆领袍,槐里坐的远了些,看不清衣服具体的样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皇上走在一起,

      曲烬看起来很有气场,

      和之前见到的他给槐里的感觉全然不同。

      顺着周围人的动作,槐里拉开衣摆,跪在地上行礼,

      “各位都坐吧,”皇帝楚徽坐在他高台的位子上,示意众人入座,

      视线穿过人群向高台上看去,

      皇上坐在正中,平齐属于皇后的位子空置着,

      皇后常氏,也是二公主的母亲,

      自从二公主幼年生病后,对外的说法,是断了浮世的杂乱,一心深居于后宫,礼佛焚香。

      甚至掌管六宫的责权,都散给了别的贵妃。

      曲烬坐在下手第二位,应当是按照皇子的排序,坐在三皇子旁。

      距离太远,槐里看不清前面的情况,

      只见前面的人都一一举起了酒杯,槐里也有样学样,站在最后,将手中的酒杯举起。

      前面的皇上应当在讲话,不过槐里却是一句也听不清,视线盯着手中的酒杯,

      他可是喝不了酒的,估计一会儿只能抿一口做做样子了。

      虽然听不见皇上说什么,但槐里可是能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李波和叶林。

      按理说,叶林算的上是宰相叶列带来的家眷,应当和宰相一起,坐在考前的位子,

      但此刻却是和李波一人一桌,坐在中间的位子上,

      皇上貌似还在讲着什么,槐里有些无聊,视线顺着李波和叶林的位子四周打量,

      果然,视线扫过第五个有些熟悉的面容时,槐里也算摸清楚了,这位子是如何排置的。

      围着李波和叶林附近坐的,都是一些随着自己父亲来的公子爷们,不是家里的嫡子,能够世袭爵位,又还没谋得一官半职的成年男子。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身份,但没前途的。

      至于那些女眷,反倒是不论年岁,都被带着坐在了前面的席位。

      至于槐里这末席,倒是坐了些品阶低的大臣,看上去倒是独身前来的人占多数。

      皇上还在讲话,众人默不作声的继续举着酒杯,

      槐里在最末端,借着人群的遮挡,视线盯着李波叶林的方向偷懒。

      等待着不久前,在厢房,给两人下的药起效。

      说是药,其实也不算,

      毕竟药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带进这宫中的。

      给两人端茶点的时候,槐里将原本给自己准备的胃药添了点在糕点里。

      胃药本就是最常见的那种,槐里体弱,早年进宫的时候,老皇帝以关心的名义,还叫了御医来,

      算的上将槐里的身体情况摸了个透,

      入宫的时候,门口的太监也认得这胃药,确认后也就带了进来,

      原本是在担心会在宫宴上被迫喝酒,用来保护胃的。

      至于这胃药,最大的弊端,

      当然,也只是槐里认为的最大的弊端,

      就是不能与茶同饮。

      若是喝了茶又吃了这胃药,那就不只是胃痛这么简单,而是会直接给肠道也来个大扫除。

      若是遇到肠道敏感的人,估计会腹泻个几日,最后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前排的人哗啦啦的举了举酒杯,然后依次入座。

      槐里见没人注意,酒杯只挨了挨嘴角,一口没喝。

      宫宴到目前为止,至少让槐里感觉没那么复杂,坐在角落,一边安心的吃着面前的菜,一边用余光打量斜前方的李波和叶林。

      或许是一个人的药分摊到了糕点上,药效不多,也并没有很快,很明显的出现。

      然而,李波和叶林的丑状还没看见,却不想,先一步见到了南明。

      既然是宫宴,必然不是只单调的吃个饭这么简单,

      从最开始,便是由舞姬们献上了舞蹈,叫好声,鼓掌声,气氛在很短的时间里达到高朝,

      中端是诗歌吟唱,因为开始的气氛已经烘托的很好,这部分欢笑声,嬉笑声更胜了些。

      有不少的人已经吃好,端着酒杯,和周围的人寒暄,

      楚徽不甚在意理解,宫宴虽然有坐席的安排,倒也不是全程都只能坐在固定的座位上,

      已经能看到不少的大臣,绕开中轴区域,拖家举杯,走上几步,和熟悉的人家交谈。

      诗歌吟唱结束,宴会也算到了中后端,乐府的音乐演奏。

      要说,本应该是这最后一段,音乐演奏的时候,众人离席交谈上几句。

      可耐不住楚徽是个喜欢听奏乐的人,

      朝廷上的各个可都是人精,

      知道皇上喜欢,便各个都喜欢上了。

      到了奏乐演奏的时候,都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安静的听着,看着,笑意连连,雅性十足。

      槐里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南明的,

      乐府的人要先置放器乐,编钟、古琴、鼓等,

      乐师们都在门口站着等待,

      槐里就坐在靠门边,

      抬眼就能看见站在自己面前,只间隔一张桌子远的南明

      不知道为什么,槐里只觉得南明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对,

      整个人低着头,视线直直的盯着自己脚前方不远处的地面,

      除了眼神看上去像是在走神,脚步好似也有些虚浮,

      虽然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上半身却有微小的幅度,

      看上去就像是站不稳,随时都会直直的倒在地上一样。

      或许是槐里盯着人看的视线太过明显,

      南明顺着视线的感应,侧头看了过来。

      直到与槐里的视线来了个对视。

      南明反倒是香被吓了一跳,慌张的转头,视线回避的同时,身体还下意识的侧了侧。

      槐里眉头紧皱,很不对,这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南明。

      南明确实是在古琴上很有天赋,也正是这样的天赋,让他早年在恫断楼的生活过的很是不错。

      长时间受到来客的追捧,让南明渐渐的有了些小脾气,

      或者说傲气,

      直到后来,南明接的客人里

      有了几位贵客

      他确实起了些别的念头,

      他的年岁在恫断楼里,已经算不上最年轻的那一批了,

      他得为他晚年的生活打算。

      锁骨上的点青注定了他进不了高门贵府

      毕竟没有哪家的贵公子,会被允许家族允许登记在恫断楼点清,娶一个恫断者进门。

      而恫断楼里的前辈们,基本上只有三条路给他们选择。

      一条是独身一人,寻一处乡野生活,或者留在恫断楼里做教养老师引导后辈。

      另一条是,寻得良人,就此离开恫断楼,过二人生活。不过这良人,也只会是小家小户,财米油盐的日子。

      至于第三条,

      便是他南明唯一想选择的,

      他不甘心过普通的生活,哪怕是做权贵之人的外室。

      说是外室,更像是个玩物。

      槐里刚坐上恫断楼楼主的那年,就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一位恫断楼出去,做了外室的花郎,没过半年,就被人毁了容,剁了手脚,甚至头都被割了半边下来,最后抛尸在郊外。

      还是因为此人锁骨有点青,最后才确认,死的人是恫断楼出去的一位花郎。

      若是说别的外室,或许还能因为有个一儿半女的生活有所期待和改变。

      恫断者做了外室的,完全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那些喜欢男人的贵公子们。

      被家族长辈压制,或者说保护者。

      一旦有被其他人察觉,为了维护贵公子的名誉,或者说免受点青登记,往往这些恫断者面临,就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只有死无对症,才算足够安全。

      南明想要选这第三条路的事情,槐里是知道的,

      也正是因为知晓,那年他在了南明聊天,

      南明有天赋,他也很聪明,槐里说了能说的,却并没有动摇南明的决心。

      唯独的作用,或许就是南明目前还停留在想法上,没有实际的决定开始行动。

      直到……

      ‘嘭’

      亲脆的声响打断了槐里的回忆,

      大殿内因为即将开始的奏乐演出很安静。

      突然出现的声响便显得异常明显。

      顺着声音看去,

      正是叶林和李波那一桌,

      应当是叶林将手中的酒杯打倒了,接触桌面发出的脆响。

      身后的宫女已经上千收拾着桌面的狼藉。

      若是有心人注意,就能看见,叶林面色苍白了几分,眉头紧皱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旁的李波虽然面色不显,但放在桌面的拳头紧握着,视线四处寻找着什么。

      槐里原本以为李波是猜出了自己对两人下了药,想借着人群躲避些李波的视线,

      却不想,一旁的南明更是一脸恐慌,将头埋的更低,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一旁的乐师也是注意到了南明的异状,以为他是紧张,缓声安慰着。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台上的器乐已经放置的差不多了,

      南明抓着上台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快步走到槐里面前,

      双膝跪地,头压的很低,声音颤抖的对槐里祈求道:“楼主,求求您,救救南明,南明知错了,求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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