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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追魂草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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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山,斯掖将白蝶安排在遥夜寝殿中,并找来医官为她诊治。不多时,时所思来至山中。“斯君,承蒙照顾,多谢。”“时君,不必客气,白姑娘于我亦有医治之恩。只是,短短几月未见,白姑娘何以憔悴至此?”“家事缠身,旧疾复发。”斯掖点点头道:“白姑娘在里面,时君快进去吧。掖告辞。”
屋内白蝶刚喝下药,她问道:“所思,遥夜呢?”所思坐于床边道:“在魔界,离原已过去,你在这好好养伤,你的狂躁症,只怕要远离你父亲,才不会再犯。”
“我要回去,遥夜受了老头一掌,只怕伤得不轻。所思,之前我跟你说过,遥夜给了我一颗白色珍珠,对我的狂躁症极有压制作用。那天,在白溦和老头的刺激下,我失去理智,捏碎了珍珠。没想到,一瞬间我周围连金殿都被冻住。由此可知,那绝不是一般珍珠。我要回去确认遥夜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好,我带你回去。”
向斯掖辞行后,时所思带着白蝶回至魔界。
此刻木果正要为遥夜行针,白蝶亲为其诊脉后,又与木果讨论了具体行针之方,后木果方下针。
几个时辰下来,白蝶跌坐于椅上,木果让其上榻,为其行针。期间,释安趁白蝶睡着来看她。因她不愿离开遥夜,固释安来看白蝶也能看到遥夜。
此后,他鲜少来。对白溦却万般宠爱。他热衷于安排白离原与白溦各种一起的活动。比如,用膳、逛花园、巡视魔城等。
白离原竟不再拒绝此类安排。以往,对白溦的冰冷无情,此刻,完全变为谈吐有致,彬彬有礼。
魔界众人见到此情此景,纷纷私下讨论,白离原即将迎娶二公主。
越来越多的留言最终传进遥夜、白蝶的耳朵。白蝶气得破口大骂,时所思劝她冷静,并表示白离原定有他的苦衷。而遥夜本欲将地牢中,草戒之事告知白离原。此番情景下,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相告,故而暗暗决定亲去昆仑山确认。
又过几日,二公主称不再喜欢金殿,吵着要再盖一座琉璃殿。没想到,释安欣然答应为她再造一座琉璃殿;更没想到,白离原竟亲赴须弥山,穿越重重焰火取得琉璃。
随着白离原要娶二公主之类的流言在魔界越来越盛行,遥夜的伤已渐好。她找白离原,想着或许该与他谈谈。没想到,找到他时,他正与白溦一起做灯笼。遥夜连忙躲在假山后,听到流言她不信。可看到时,她只觉心痛,她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而仅剩的理智只足够她体面的离开。
辞别白蝶、时所思后,遥夜动身前往昆仑山,她要去求证答案。
暗魔宫迎来夜晚,白离原送白溦回金殿后来至离殿找时所思。两人于月下对饮。
“遥夜呢?”
“昆仑山。”
“看来她得到了一些线索。”
“她没说。你这边,如何?”
“接下来,她该提出攻打林松薤谷。”
“这些年,魔界过得太好,很难不因此树敌。”
“管窥蠡测之鼠辈。”
说完,白离原拂袖而起又道:“待回头再于时兄一醉方休。”
时所思回屋中,白蝶娇嗔道:“你还同他喝酒,看来我要把你一同赶出去。”时所思求饶道:“下次,他来找我,我一定赶他走。”白蝶听闻此言勉勉强强恢复了点脸色。
昆仑山。遥夜在百草园中寻得陆吾。“李丫头,找我何事?”“你给我的草戒亮了,是探到盗墓之人,还是墓中之物?”
“自然是墓中之物。”
遥夜陷入苦思冥想,到底会是她身上哪一样东西呢?衣服,天天换,定不对;首饰,也无固定常戴;鞋子,更是一日换多次。但有一样东西,从见到她开始,她从未离身。
遥夜匆匆离去。
白蝶正睡得迷糊,感觉有人一直在摇她手臂。“走开。”白蝶向里打个滚,对方不依不饶推她。白蝶用力拍开对方,此刻她才听到对方轻轻唤她:“白蝶,白蝶,醒醒,醒醒,白蝶醒醒……”
一听是遥夜的声音,白蝶一骨碌爬起来,“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你是不是也有一块和白溦一样的玉佩?”“有,你……”不等她说完,遥夜急打断她道:“在哪里?快给我。”白蝶起身在药箱找了一番,找到一块玉佩递给她。
遥夜右手接过玉佩,戒指毫无反应。她对她详细说了师父师母之墓被盗,以及地牢遇白溦戒指暗闪之事。
白蝶不十分清醒,但她仍问:“你是有办法了?”
遥夜郑重其事点头,附耳悄声与她说。
翌日,白蝶一改几日前对白溦冰冷不热的态度,她送了好些养生养颜的名贵补品去金殿。白溦受宠若惊道:“姐姐今日怎的如此客气?”
“好妹妹,你好不容易被父亲寻回,之前是我太轻慢,从今往后,我要好好补偿你。”
果然,此后日日白蝶总会来金殿,每次来都不会空手来。白蝶是从不要侍女的,但她每次来或者说无论她去哪里,都会带着遥夜。两人中,一人总穿绿衫,一人总穿红衫,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以衣衫辨人。
又一日,白蝶来至金殿,她邀白溦前往蝶殿。“妹妹,今日我得了样宝贝,晚上你可千万要来我殿中,与我好好庆祝一番。暗行库、白离原他们都会来。”白溦笑着答应,她又岂有不去之礼。
夜幕降临,白溦被侍女簇拥着来至蝶殿。白蝶正和暗行库说话,白离原和时所思相谈正欢,还有戈安等人在投壶。
见到白溦,白蝶迎上来。白溦笑道:“不知姐姐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妹妹别急,我们先吃,那东西要天更黑了才好看。”
芳香四溢的美食被摆于案上,一时间杯觥交错,主客尽欢。酒食过后,白蝶拉着白溦,唤众人一同来至院中。白蝶两手拍掌示意,殿中侍从熄灭所有灯。
院中徐徐升起一盏宝光十色的琉璃盏。白溦欢喜地看着,心中暗道:“怪不得要天黑才好看。”正当她看得入迷时,耳边一声“哎哟”,一股势不可挡的重量向她倒来。白溦刚想出手,听到白蝶道:“妹妹,你没事吧?我喝多了,脚下一滑,没成想把你也撞到了。”白溦收起手上灵力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不如让他们先开灯,看看你有无受伤。”白蝶忙道:“开灯、开灯。”
时所思扶白蝶起身,白离原扶白溦起身。白溦暗暗检查身上有无不妥之处,发现没有后方放下心来。白蝶则痛苦道:“哎呦,我的脚,我的脚扭到了。妹妹,今日真是对不住,恐怕不能再陪你赏这琉璃盏了。”“无妨,我改日再来赏。”“我让所思送你回去。”“不必,我自己可以回去。”
暗行库在一旁道:“我送二公主回去,正好同路。”白溦勉强挤出笑容道:“如此,有劳。”
宾客纷纷散了,白蝶与左右说要去方便下,便一跛一跛离开。她躲至无人处,拿出跌倒时偷换来的玉佩,果然草戒暗闪光芒。
“夜儿。”黑暗中一声呼唤,使白蝶慌乱收起玉佩,她强作镇定,转身看着白离原道:“你认错了,我是白蝶。”说完她欲溜走。
白离原拦住她道:“夜儿,你和白蝶我岂会分不出。”遥夜转身欲往后走,白离原拉住她,按在墙上附耳轻声道:“再不承认,我就吻你。”幸而是黑夜,遥夜感觉脸都快烧起来了。
她不自然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这几日,你见到我,看都不看我一眼,今日却狠狠瞪我一眼,我自然便知那不是你。”
“哦。放开我。”遥夜推开他。白离原道:“是玉佩吗?”“怎么,你要去白溦那告发我吗?”白离原失笑道:“我怎会。”“你不是快要娶她了。”说完,遥夜暗恼自己酸味太重。
白离原牵起她的手道:“夜儿,我从未要娶她。我靠近她只是想弄清楚她到底有何目的,到底受何人指使。”
“是玉佩。她若不是盗墓之人,也必定知道盗墓之人是谁。”
“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拉她去我师母坟前,先磕上三个响头,再忏悔。她借用玉佩几日,就在枯骨峰忏悔几日。”
听她说完,白离原神色越发柔和,他紧紧盯着遥夜,忍不住拉她入怀,叹息般道:“夜儿。”
遥夜靠在他怀中轻声问:“怎么?我的做法不好吗?”
“好,很好。你让我越发敬重你师父,你师父真是好师父。”
“为何突然这么说呢?”
“我以为你大费周章,想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此人,却没想到你只让人磕头忏悔。一定是你师父很好,才叫你如此善意。白溦来自天界,在你惩罚她之前,我要找出她背后之人。”
“怎么做?”
白离原放开遥夜,在她耳边说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