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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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星程真好看。
——当方星程凑近时，白松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片刻后，他的脑子才处理起方星程问他的话，方星程问白松，喜不喜欢他。
答案当然昭然若揭。
只是当着镜头、当着工作人员能轻易说出来的话，白松面对方星程反而说不出口。
他张嘴看着方星程，做了好几番心理建设，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喜欢，当然喜欢。
白松喜欢方星程喜欢了太长太长的时间。
可他，现在拥有喜欢方星程的资格吗？
“白松，喜不喜欢我？”方星程往前走两步，离白松愈来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松的耳畔。
白松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好重。
他想要往后再退一步，可后面是墙壁，白松退无可退。
只能看着方星程。
方星程的眼神依然像十年前一样。
而他却不敢……
白松豁然：是啊。逃避这么久，也应该正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白松鼓足勇气：“我喜——”
“方星程！白松！你俩人呢！”中气十足的男声打断了他俩的话，暧昧气息荡然无存。
季石杰作为这两位的共同好友，来寻找消失不见的嘉宾了。
说是消失不见，但是节目组就这么大块儿地方，方星程拽着白松进去的那一瞬间不仅被许多人看见，还被摄像机录下来了。但是有人敢去拍吗？方星程这意思还不直接吗，别跟、别拍，谁敢跟啊，甚至连这段都不敢播，混娱乐圈的，还能这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吗？
导演组只能跟季石杰说，让季石杰来找找他们。
心痒啊，有什么话放在镜头下说啊！
而被打断的白松，一下子泄了气，他和方星程交换了一下视线，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怪，这种情况再继续说下去，好像也不是时候。
还是方星程打破沉默，稍稍退开些距离，向白松伸出手：“走吧。”
白松无奈地搭上他的手，俩人一前一后往外出去。
临到胡同的出口，白松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笑，只听方星程轻声说：“我也喜欢，从很久之前就很喜欢白松。”
下一步，眼前明亮。
节目组的机器全都对准他俩，季石杰惊喜道：“你们俩在这啊！”
在被拍到之前，方星程悄然松开相握的手，仅留了些余温在白松手里，白松还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有时候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方法，白松明明听到方星程表白心迹，此刻却无法应答，也是挺急的。
不管怎么说，先得应对眼前的事。
机器都开着，长枪大炮地对准他们三个呢。
白松无奈地看了方星程一眼，颇有些郁闷，这个情况下白松决计不能再对方星程说什么，而方星程看起来反而心情大好。
“哎哟，你俩可真能聊，就等你们了，走走走，我们回去。”季石杰开朗地挤进他俩中间一手薅着一个，往房子里走去。
其余嘉宾早已完成采访，就等着他们过来进行下一个流程。
白松最慢，但也不能怪他，给他的采访问题都比其他嘉宾多一半。
三人回去时，其余几人已经翘首以盼。
季石杰带着方星程白松进到房子里，这栋房子是接下来七天他们要共同居住的地方。
一进到客厅坐下，季石杰就喋喋不休地拉着白松聊以前的事情，方星程时不时应上两句。其余嘉宾想过来交流，苦于没找到开口的好时机。
最后还得是季石杰的靠谱女朋友赵依晴上去拍了季世杰的肩膀，怼了声：“大家都等你介绍呢，怎么一个人聊起来了?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当然，这句话只是用来开口社交的，赵依晴说着介绍介绍，下一秒就扭头向白松伸出手，友好地笑着："白老师，你好，我叫赵依晴，阿杰是我男朋友，经常听他说起你，幸会。”
“你好，我是白松。”白松握住赵依晴的手，趁机逃离季石杰的“叙旧魔爪”。
他一进门就想跟其他人认识一下了！毕竟这一整个屋子里，只有他咖位最小，该率先进行社交。
赵依晴没有和方星程自我介绍，他们早就认识，季石杰现下在方星程的公司工作，他和赵依晴恋爱的时候，方星程甚至还做过僚机，就是这个僚机靠不靠谱吧……赵依晴只笑笑不说话。见赵依晴过来，方星程随意问了两声寒暄，二人就不再说话了。
而其余嘉宾见赵依晴大大方方破了冰，也都趁机过来社交，一来二去的几个人都做过自我介绍，捡了一两个话题聊着。
一行人围着桌子坐下。
当然，最中间的位置是属于方星程的，白松因其缘故，一并坐在了C位。
女画手一江春水有些好奇地问道：“冒昧问一下，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她的目光是看向方星程和白松的。
“认识很久啊……”白松感慨道。
要是一江春水问别的，白松还有些心虚，但“认识”嘛，他和方星程已经认识很久，久到他还是毛头小子一个的时候。
以前……以前多好啊。
天真无畏，什么也不怕，哪像现在，说个喜欢都畏畏缩缩的。
白松怔了一瞬，又倏忽间感叹起来：他果真是年龄大了，听说人老了就爱回忆曾经。
回忆中的主人公突然亲密地揽住他的肩膀，将白松从碎片式的记忆里扯出来，再回到演播室，身边亮着许多双好奇的眼睛，眼前是黑洞洞的摄像机。
方星程好像插科打诨地打了个太极，将这个问题推到白松头上，方星程的眼神无比炙热，期待着他的回答。
白松做了个深呼吸，扬起笑容，反握住方星程的手，把他的不安分摸来摸去的手自然地迎了下来，下一秒，被方星程扣成十指相扣的模样。
“很久了，十年之前……”白松将目光落在方星程的脸上。
不知道这一刻方星程所想的是否跟他一致——在他们相识相知想恋的六百多个日夜里，经历了不少的故事，但白松此刻脑海中想起的画面，仍然是十年前，《大明星》的总决赛。
璀璨的烟花、耀眼的灯光、长长的红毯，和方星程在金雨下所给予他的拥抱。
白松轻声说：“十年之前，我们就认识。”
娱乐圈日新月异，更新迭代太快。
他们再次在网上曝光的时候，竟然有许多人说：白松是谁？方星程和白松怎么会认识？
似乎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同甘共苦，携手走过同一段路，曾经也拥有过“最火的CP”。
十年之前，谁不知道“惺忪”呢？
“十年？！”新锐女演员尹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可置信，立马将目光落在她男朋友杨见城身上，凑过去咬耳朵：“十年诶！咱们俩认识十天就谈恋爱了吧？”
……果真是年轻人的快餐恋爱。
白松不懂。
一江春水的女朋友知月握住她的手，也跟着感慨道：“十年啊，确实好长时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是啊。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白松隐隐看向方星程，却发现方星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看着白松。
季石杰终于发挥作用，开始绘声绘色地大肆科普：“难道你们以前没看过《大明星》吗？14年的时候可火了……”
小嘴嘟嘟叭叭的，连真带假地说了一堆。
他俩没有一个人打断季世杰。
知月的记忆瞬间被唤醒，那是14年的现象级选秀综艺，播出的时候她正在读大学，看过几眼，这下瞬间想起来了：“原来从那个时候就……当年我还……ke……给你们投过票。”
差点儿舞到正主面前，知月差点就没刹住车，说出“嗑过CP”这件事情了。
毕竟在当年的选秀比赛里，“惺忪”和“赟与舟”是两大热门CP，谁还没路过的时候嗑一口了！
“是吗？”方星程收回视线，看向知月。他听到了生硬拐弯的字眼，不知道猜没猜到知月到底想说什么，礼貌地点了点头：“谢谢。”
白松比他更乖巧：“谢谢知月老师！那我能出道也得多谢你！”
知月摆摆手：“也没有投过几票……”
“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一票就很重要啦。”白松说道。
如今他已经回不去那时候竞技的状态了，倘若没有那场紧张刺激又黑幕满满的竞技，他和方星程大抵也不会相识相知相恋，哪怕还有机会相识，也只会是普通朋友。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松就有些难过。
如果当年跟方星程只是普通朋友，他们现在会更好吗？
无人知晓。
大抵不会吧，白松想。
“没想到方老师是选秀出道的啊？您演戏这么好，我以为是科班演员呢！”杨见城望着方星程，有些疑问地说：“但我好像之前一直没有听过方老师唱歌啊？”
艺人平时也会参与一些盛典、品牌活动，就算是五音不全的演员，在后期修音的加成下，也可以完成一首好听的歌曲。为了热度，主办方都会请一些演员演唱他们所参演剧里的歌曲。
但方星程从来没有参与过，甚至他主演的剧，方星程也从来不唱歌。
以前杨见城以为方星程是五音不全不会唱歌，可是方星程既然是选秀比赛出道的，还拥有不错的名次，怎么可能不会唱歌？
“很久不唱了。”方星程有意无意地将视线落在白松身上，却在被他发现的前一秒收了回来。
他低下头，手指摩挲着水杯。
为什么不唱歌？也许跟白松有关吧。
白松和方星程说分手之前，他们正规划着组一个双人组合，建一个自己的公司……
可惜组合无疾而终。
那张专辑也永无发表之日。
后来方星程再进录音室的时候，总会想起他和白松的点点滴滴，再后来，他就不再愿意唱歌了。
世人只当是他转型太过成功，已放下了作为歌手的梦想，久而久之，方星程在演员赛道上一骑绝尘，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还是歌手，曾经从选秀节目出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