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丛丛》江郎柴进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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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桌上，婉姨素颜却红润满面，妞妞化了淡妆，情绪不高。
　　“老弟！忙什么呢？”老熊打来电话。
　　一听我要进山，妞妞立马来了精神：“我也去！”婉姨瞪了一眼：“吃饱再说！”她乖乖端起碗，紧扒拉完，回屋换好衣服，“走呗！”。
　　“回来这些天你们忙活啥呢？”一边开车，我一边看了看妞妞。嗯，跟婉姨当年一样耐看。
　　“转了几个店面，总感觉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把姨她们回河东后的情况一五一十讲了，“想不好该做啥。”
　　中间路过所里，我停车，她也跟着下来。给高玉国交代几句，和韩劲松打过招呼，到牵牛庄已近中午。妞妞没到过山区，四下张望着。“这是？”老熊疑问。“妹。”他瞪大眼睛：“没听你说过呀！”“我姨的闺女，亲妹！”“去家吃吧。给你嫂子说了。”老熊真是把我当作亲人了，那种真诚发自内心。我看了看妞妞，她倒是见人自然熟：“听伯伯的！”老熊正色道：“这是啥叫法？喊老哥就行！”说着就拨通电话：“小林到了！”说着就要往家领。“看一眼你的新民居。”老熊没反对。
　　移民安居工作很顺利，老熊真的做到了“五一”全部入住。随便进了哪一家，都是蛮热情的招呼：“老书记！在这吃吧！”老熊招架不住，拉着我往家走。
　　一进门，妞妞愣了一下，大山脚下，一个糟老头子的家竟然如此整洁！那个小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竟然是他屋里的！
　　嫂子已经整好饭菜。那种温馨，让妞妞羡慕。老熊拿饮料给妞妞倒上，然后是他女人的。把酒打开，我忙劝阻：“不喝。”妞妞抢着：“车我开。”“你有本吗？”我反驳。老熊乐了：“这不用你们劳心！”
　　边吃边喝，我就提出在哪个位置设个警务室。“好事呀！”老熊端起杯子，“干了！”放下酒杯，“我把支书叫来，你们当面说。”顺手就打起电话。我也借机会拨通了韩劲松的电话，“牵牛庄是个大村，加上那么多移民，建警务室很有必要。难题是费用。”
　　支书来了，女人赶紧让座，添副碗筷，斟上酒，对方竟不好意思落座。“吃我的饭，为你干活，还拿捏上了！”老熊提杯，“咱们敬林镇长！”支书很年轻，干杯，放下，也就拿起筷子。“镇长您有所不知，能到家来吃饭的，好像书记、县长之外没谁吧？”妞妞端着饮料就喊：“敬大哥和嫂子！”老熊边喝边辩白：“哪有的事！”
　　说到警务室，支书也是发愁费用：“不然早就搞起来了。”
　　“地方好找吗？”我问。“二街东口！”、“移民新居南侧！”俩人几乎同时发声，乍一听好像南辕北辙，来了几次，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一个地方。“我突然有个想法，”俩人认真听着，等待下文。“如果有人无偿建起警务室，村里提供人家经营场地比如开个饭馆什么的，税费照缴，怎么样？”“没问题！”支书表态。
　　“煤窑收尾怎么样了？”“基本清了。一说关矿，工人早走光了，到现在井底下还有多半罐煤丢在哪儿，这两天正踅摸施工队，把它弄利索了，井底基本上没啥了，就剩下把地面上那些工房扒掉。”“先别动呢。”我突发奇想，“这旧窑咱能利用起来不？”俩人思虑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是国有煤矿，政策上没有卡那么死，但是批复手续很难！”支书回答。
　　我拨通刘佳电话：“你有妇联□□的联系方式吧？”她顿了一下，“嗯。”“跟她约一下，哪天方便的话，咱请人家吃顿饭。”
　　原以为女同志独自在外任职不会轻易赴约，没想到刘佳很快回话：“□□说明天晚上。”“你问一下人家的口味，有没有定点要求，几个人参加，你找个地儿，及时告诉人家。”放下电话，我让支书以村委会名义打报告。抬头怎么写，理由怎么讲，加上专业人士把关，最终在第二天下午临下班搞定。
　　晚上跟胡泳那顿饭吃得很融洽，她答应尽快回信。果然，不到一周，批复到手。老熊告诉了支书，俩人当天就赶来县城。我知道婉姨一直在琢磨做事，就把她和妞妞也招呼上了。
　　几经磋商，村委会以老煤窑和附着建筑物作价，持股71%；老熊、妞妞分别出资300万元，各持股14.5%，成立“牵牛一窟文化传播股份有限公司”，老熊任董事长，妞妞任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