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最爱总是会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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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舍不得将张辰的衬衫归还，一咬牙在网上订下了那件同款的D-U，希望张辰到时候不会发现那件衬衫是新的。
明天的部门会议是我主持的，这种月结的会议，公司各部门每个月都要开一次，内容繁杂无聊。我猜想着可能是陈主管自己主持腻了，才把这个任务给我的。我是新人，哪有我说不想接的时候，一得到命令就马上叩谢皇恩，然后退下了。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是失职。
将会议资料全都搬到客厅的桌子上，开始写提纲。子黙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泡面坐到我对面。直到我终于感受到一双无聊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的时候，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回盯着他，“干嘛呢你，很闲啊？”
“我的电脑在杀毒，卡死了，又没好看的电视看。”周子黙幽幽地吃着泡面，然后继续盯着我。
“受不了你，我的电脑借你玩吧，总之不要在客厅打扰我，我明天还要主持会议呢。”
“哟，林小琪，长出息了啊，还主持会议，升职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对周子黙说：“是啊，主管驾崩了，我只好不负众望了。”
有电脑可玩，周子黙也懒得理我是否水深火热了。他转身去了我的房间，客厅终于安静了。月结月结，哪里那么多总结心得要报告啊，真是形式主义。
我狠拍着自己脑袋，希望自己能集中精神。无论我有多不情愿帮陈主管处理这些东西，接了下来就要做好它，我可不希望让他有任何借口来批评我。我只求尽快做好这些报告，明天把他交给我的任务完成，然后最好以后能老死不相往来。
“小琪，你的电脑里怎么会有《唐伯虎点秋香2》啊？”我的卧室里传来了周子黙的声音。
“因为我觉得黄晓明很帅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希望能让自己克制住想进去殴打周子黙的冲动，因为那会花去很多时间，而我刚好没什么时间了。“我还没看呢，你别乱翻我电脑啊！”
“我劝你别看了，我昨天跟JK一起看了，我真的宁愿再看一次《还珠格格》重播。”
我闭起眼睛，依旧深呼吸。反正这小子从小到大也没少打扰我，我要麻木。我要理智，要冷静，现在没有空杀他，让他多活一天吧。我索性拿起了ipod直接往耳朵里塞，将音乐开到直至听不到他的那边废话为止。
早上到公司，精神奕奕。电脑要播的幻灯片资料早就准备好了，昨天晚上也把讲稿整理齐了。会议室里坐得满满当当，整个部门的同事差不多都来了。我就姑且把自己想象成主管吧，谁让我现在做着主管做的事呢。
这样的幻想也能促进我主持的积极性，我可不希望让人觉得我是被逼上梁山，虽然这是事实。
待人员到齐，我笑容可掬，神态自若。伸手按了笔记本的开机键，手上拿着昨天整理的讲稿，“大家好，今天是由我来给大家主持这个会议的。”
话音还未落，整个会议室突然哄堂大笑，我茫然地看着大家，只见旁边的陈主管已经脸色铁青地瞪着我。顺着群众的视线，我转身面向身后的屏幕。我的笔记本是跟会议室的LED连接在一起的，我看着偌大的LED上显示着我的电脑桌面，竟是一个裸体的肌肉男？！
那壁纸上的模特明眸俊朗，黝黑的肌肤，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几乎完美，加上灯光上完美的修饰，整张照片几乎完美。坦白说，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下看见这张照片，我至少肯定会多看几眼的。
但是，这怎么会变成我的桌面呢？看着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笑着讨论我的电脑桌面，我彷佛还听到有人说我口味重之类之类的，我真的觉得尴尬到想直接夺窗而出了。
昨天下午整理幻灯片资料的时候，壁纸还不是这个的呀？
周子黙！！！！
回想之前看T台上滑倒的模特的视频，都在那边肆意大笑。她们滑倒后撑起高跟鞋晃着就回后台了，我却要留下来接受大家讪笑。匆匆更换掉电脑的桌面，明知整个会议室没有一个人在听，也要坚持着把会议主持完。
会议结束后，小美还无比风尘地飘过来帮我收拾材料，“小琪，品味不错呀，晚些把你之前那个壁纸发到我的邮箱来哈。”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再搭话。
这是一个坏事传千里的时代，有个同事用手机拍下了那张壁纸，然后传到了他的微博上。然后全公司的同事几乎都转发了，然后我就红了。这也是个坏事传千里而且传很快的时代，一到午饭时间，王少坤就跑过来说想看清晰版的壁纸，到底有多精彩。
全世界也只有他能理解我的解释：“这是周子黙干的！！”
“那更应该看了，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哈？”
我寻思着是否要请个大假，回来后大家指不定就忘记我这么号人，也自然就忘记了我那罪恶的壁纸。或许干脆移民闪人，一了百了。
本想下班回家后对周子默家法伺候，满清十大酷刑必然只是前菜。回到家却发现这小子压根没在家，苦等到近12点都还没见他回来。回想起来，这绝对是预谋。他寻思着隔个一天，我的气液消了，再给我来个所谓家人之间没有隔夜仇之类之类的来烟消云散这次整蛊。周子默，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潜到周子默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很好，本机无需输入blog的密码，可以直接登入。
“亲爱的，自从分开后我一直都忘记不了你，我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我希望我们还能有机会在见面。请你打给我。”
点击确认，日记完成，哈哈！没有署名，没有确定日期，周子默你就多跟你的老情人们叙叙旧吧，失而复得的感情要多多珍惜呀。周子默有那么多的潜复合对象，我相信应该够他忙得了。心满意足地回房间睡我的大头觉了。
一夜睡到天亮，复仇果然有益身心。
“你好，我想找张辰总监。”张辰的秘书看起来居高临下威严感十足，站在她面前不由地气短几分，“我是林小琪。”
对面的秘书拿起电话，打了个内线，没多久她便让我进去了。
“谢谢”，我拿起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袋子，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
“进来吧。”
我打开门，看见张辰正在整理资料。
“你的衬衫，我洗好了。”那个“洗”字让我尤为心虚，为了让这件刚买的衬衫看起来不会那么新，昨天我还特意将它泡水里又洗了一次。
“哦，谢谢哈。”张辰接过袋子，放在了桌子后面。
“是我弄脏的，为什么要谢我啊。”
我们两人相视一笑，一时间却发现无话可说了，尴尬地对看着。
“等下一起去吃饭吧，中午的时候。”张辰翻着他的记事本，似乎是在看行程。
“啊？好，好啊”。我满脑子在想着该说点什么，没想到张辰突然提出吃饭的提议，一时还真的有点接不下来。
“恩，那等下我打你电话。对了，我还没你的电话号码呢。”
张辰拿出手机，看着我，我连忙报上了我的手机号码。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是我的号码，等下吃饭的时候联系哈。”
“恩，好，我先去工作了。”
为了防止同张辰待太久脑子又窒息，我连忙告辞走人，慌忙中脑袋还差点撞到门上，真是够了。回去的路上，我极力掩藏内心的激动之情，颤抖地在手机里拼了“张辰”这两个字。你的名字，你的号码，终于出现在我的手机里了，这是不是表示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呢。
之后的几个小时，我坐如针毡，左顾右盼着想要时间快点走，又希望它走慢一些，让我可以有多一些时间准备。但其实我早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与他一起吃饭，又怎么可以说没准备好呢。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吧。
秒针一秒一秒地走着，我的心越来越紧张，仿佛再过一秒就要爆炸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多过于期待，在我抬头的那一秒，终于解释了那种不祥的预感是因何而来的了。
在众女生炙热的眼神中走来的周子默，手捧着鲜红的玫瑰花，深情款款地，向我走来？只能费解地看着他，难道他要跟王少坤出柜了？向全公司？
“小琪，对不起，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迟到了。”
周子默先是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将玫瑰花递给了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有多恩爱般地对我说：“小琪，我们家的房租该交了，包租婆今天一直打我电话，还有，我的信用卡的卡债该还了，你有没有2000现金先给我下。”
说着，他径自从我包包里翻出了钱包，直接抽了里面所有的百元钞票，然后很猥琐地数了数，“怎么才1200啊，算了，先这样吧，晚上下班记得去取下哈，回家后再给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陷入意外和错愕中。这小子忒狠了吧，直接到我公司来报复了。在群众的窃窃私语中，我知道他们今天又多了个闲聊的话题了。
这下好了，我不单是一个在私人电脑上设香艳壁纸的色欲之人，而且还花钱包养小白脸。除非移民中东，每天包着脸不用见人，否则我躲哪里都没用了。
“你要不要玩这么狠。”我凑近子默的耳边，传达警告的讯息。
“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亲爱的。”子默无视我的警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牵起我的手，预备拉我走。
“不行啦，我约了人吃饭。”我挣扎着想把子默的手甩开，却看见张辰就站在门口。
天啦。他什么时候来的，这场戏他看了多少呢？我真的是，杀了周子默的心都有了。
周子默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张辰，瞬间两眼放光，我知道他还没玩够，而我只想拽着他一起从16楼跳下去同归于尽。
“琪琪你约了他吗？”周子默明知故问地指着张辰，“没关系，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去吃啊，走吧。”
与其在众人面前表演，不如收兵后慢慢跟张辰解释吧，我连忙拿起包同周子默出去。
这家餐厅环境不错，因为是午饭时间，人还蛮多的，所幸的是没等多久就有位置了。
我一直寻思着要怎么跟张辰解释我同周子默的关系，虽然子默已经同家人出柜了。但是在外人面前，我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周子默的性向，我一直觉得除非他本人，不然其他人是没权利到处宣传他是gay。
“琪琪啊，家里的洗发水还有沐浴露都用完了，等下我们一起去买吧。”周子默像是挑战我的耐心一般的，越玩越暧昧。
当他这话一出口，我感觉张辰的手震了一下，他放下筷子对周子默说：“你们住在一起的吗？”
“是啊，我们大学的时候就住在一起了。要不是小琪，我自己是不够钱交房租的。”周子默含情脉脉地直视我的眼睛，还不时地给我夹菜，还全是我不喜欢吃的！
我的脑子要爆炸了，心跳要停了。左边是得寸进尺的周子默，右边是小心刺探的张辰。我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怕越抹越黑，又担心不小心提到子默的性向。看着对面门上的那个“安全出口”的牌子，指示牌上那个奔跑的小人令我好想学它夺门而出。
真的好头疼，看着他们两个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但是耳朵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正那些对话也温馨不到哪里去，这个情形我实在是控制不了。
所以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以后子默要是再残害我，我还是乖乖受罪比较好，坚决不反抗，坚决不报复。
周子默起身去接电话了，我只能低声对张辰说：“这是一个误会，晚一些我解释给你听。”
“我不做电灯泡了，我要走了，我男朋友找我去看电影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周子默挥一挥衣袖地离开了，留我在座位上几乎想杀人。这小子，原来一早就决定不瞒着张辰，整够我了就闪了。我看着张辰，笑了笑，“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误会，你明白了吧？”
“男朋友？周先生他是。。。？”
他没有将那个字说出来，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清楚了。我终于是放下心来，人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是啊，我们很小就认识了，念高中的时候，他跟我们都是一个高中的。”
“哦，呵呵。难怪觉得面熟。”
误会解开，子默也走了。我们的对话轻松了不少，主要是集中在高中时的趣事。高中毕业后他考了个不错的大学，家人刚好因工作，也搬走了。
我跟他说了高中的校刊，说了无聊的大学，紧张的工作。
一下子，他的距离近了。不是那个远远坐在对面，要想开场白来认识的陌生人。他就坐在我旁边，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谈天。
回办公室的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说：“下次有时间再一起去玩吧。”
那晚，因为那句话我失眠了，辗转着构思着我们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结果。每一个都那么美好，那么值得憧憬。仿佛我的未来只有幸福等着我了，因为我遇到他了。
起床想去厨房热牛奶喝，却发现周子默已经回来了。他坐在阳台上抽着烟，夜将他的身影衬得那么深沉。
“怎么还不睡啊。”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了他旁边。
“男人都是骗子，有所不同的是，幸运的人找到一个大骗子，骗了她一辈子；不幸的人找到个小骗子，骗了她一阵子。”周子默难得讲出这么有意义的话，“从小到大，我遇到很多很多不同的男人，以混蛋居多。我很了解男同人这个生物，包括我自己。也许物以类聚，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遇到什么同样的败类吧。”
我拍着他的肩膀，试图想要找些话让他舒心一些。
“之前看你一直没有男朋友，我替你担心。现在看见你遇到你喜欢的人，我更担心。”子默说这些话，却不看着我，“你跟我不一样，你像张白纸，你的生命该是美好的。你弱小得受不起任何一次打击。所以我担心如果你遇到不好的人，你要怎么活呢。”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眼泪不自觉得掉下来了。这个家伙，其实担心我多过担心他自己，我还一直觉得他没心没肺的。
“张辰看起来不错，比以前追你的那些小罗罗好多了。所以我觉得受威胁了，有人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你终于还是遇到个配得上你的人了。”
“啊？追我的人?我怎么没发现以前有人在追我呢？”
子默叹了口气，“你这个白痴，别人喜欢你也发现不到啦。至于那些写情书的人，质量都太差，我直接帮你回绝了。”
“你好歹问过我先啊。”
“你什么都不懂，问你也是给你机会做错误的决定，还不如我帮你筛选。”
女生有人追本来就是可以拿来虚荣的事情，我哀悼着这四年来失去而不再回来的虚荣感。决定新仇加旧恨一起，对周子默一阵暴打。
正当我在同子默追逐打闹的时候，卧室的手机响起了一阵短暂的短信铃声。
“睡了吗？在干嘛？”
发件人：张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最爱总是会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