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尧亲王》红烧烟雨

4、第 4 章

　　赵铎放了小翠，让她回去叫家长，但薜剪花威胁小翠不准叫，否则就要她好看，所以这会儿小翠估计正在外面纠结。
　　关好人后，赵铎自己出去吃饭了。
　　现在牢里只有薜剪花和那名贼。
　　虽是大牢，倒也干净。
　　三面砖石墙壁，一面铁栅，一字排开数间牢房，薜剪花住左边的，罪犯在右边。
　　待到一切安静下来，薜剪花拿手敲了敲和贼间隔着的那一道墙，很快从隔壁响起那贼的声音：“怎么啦？好姐姐。”
　　听到“好姐姐”三个字，薜剪花直觉反感地皱了皱眉，顿了一下才问道：“你为什么害我？”
　　“一个人坐牢怪没意思的，有美女做陪不好吗？”隔壁语声轻快地反问。
　　这一下子又把薜剪花给整无语了......
　　好半天心口闷闷的，这要是脾气躁的听到这，早冲过去揍他了。
　　薜剪花脾气现在也不好，但有栅栏拦着，她也没辙。
　　思索了片刻她再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偷了什么东西要被治安司抓。”
　　其实治安司的主要职责还是违护京城治安，抓的都是个现形，处理的都是被赵铎当场看到的不法分子，一般他们说办案查案，那必然是从京兆府或刑部或大理寺移交过去的，更有甚者，是被赵铎抢过去的，毕竟他好这一口，没事干会闲得慌。
　　“张大山。”这贼报姓名倒是爽快，一个嗑巴也不打：“也没偷啥，不过是大理寺那个老二家里的几千两银子。”
　　“许大人家中失窃的银子是你所窃？”
　　“对啊。”
　　薜剪花起来了，刚重生那会儿除了自己和尧亲王赵铎的婚事轰动了整个京城，还有一连串的权贵府?失窃案闹得人尽皆知，其中就有大理寺少卿许大人家的府银失窃，但是，当时差不多前后脚一起失窃的可不止许大人一家。
　　薜剪花不由得有些惊讶，她靠近铁栅栏侧身向隔壁望去：“那通政使司副使家，内阁侍读刘学士家，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陈大人家，吏部侍郎胡大人家......”她一连报出了七八位大人的官名后问张大山：“他们家的府银失窃跟你可有关系？”
　　“噢，你说的这些官名太长了我记不住，估计十之八九也是我干的吧。”
　　张大山又麻溜地承认了。
　　薜剪花忍不住问他：“你都承认？”
　　“承认啊，为什么不承认？”
　　“那一会儿赵铎来审你？”
　　“放心，我全部包圆了。”
　　薜剪花觉得这辈子都没有今天无语的时候多，都什么情况下了这人居然还一副轻轻松公丝毫不担心的模样，而且......包圆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她正在腹诽，张大山又呵呵笑了起来：“好姐姐，还有你，一会儿我就把你择出去。”
　　一听他这话薜剪花不由得便来气：“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我择出去？”
　　“刚才情况不允许啊。”张大山叹了口气。
　　薜剪花满脑子问号：“刚才有谁逼你不成？”
　　“噢，倒是没有人逼我。”张大山一边回答一边也凑到了铁栅栏边上，一双贼眼闪闪发亮地看向薜剪花：“但是我发现那亲王殿下是故意的，他故意找辙想把你弄进来，我就帮了他一把，也让他记我个好，一会儿定罪时给我稍稍的高抬一下贵手。”
　　“故意的？”薜剪花心下一动，赵铎是故意的？
　　是了，难怪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不对劲，明显她一看就是个正常茶客，并且出身官宦之家，怎么可能会和贼有关系，但他却根本不容她分辩。
　　他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把她抓进治安司？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应该还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没有向他透露身份姓名......
　　薜剪花正绞尽脑汁思索赵铎这么做的用意。
　　张大山又开口了：“放心，我都看出来了，他喜欢你，一定是想找个机会和你多点交际，所以你肯定没事。”
　　薜剪花：“？”
　　要不是她是重生回来的，明白他真爱的是谁，她差点都要信了好不好。
　　赵铎喜欢她？
　　还不如说赵铎在抽风要靠谱一点。
　　再者说了，有谁喜欢一个人是不分青红皂白把对方抓进大牢交际的？
　　而且赵铎把她抓进来后他自己还去吃饭了......
　　薜剪花一时沉默。
　　张大山却坚信自己发现了真相，犹还扒着栅栏滔滔不绝：“只要一会儿快速地审完定罪，把我移交给原来的京兆府大牢，我就不怕了，毕竟就这治安司的大牢我是真没办法啊......”
　　赵铎吃饱喝足回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想好怎么说了吗？”
　　薜剪花不想开口，只淡淡地瞅了张大山一眼。
　　张大山收到示意，麻溜地就招供了：“我招了，我全认，都是我干的，跟这位好姐姐没一点关系，刚才也是我看错人了。”
　　赵铎打了个饱嗝，又皮笑肉不笑上了。
　　他生得好看，做起这个表情颇有几分邪魅肆意。
　　“都是你干的啊？”赵铎一掀衣摆，属下立即会意，马上便有人给他搬了张太师椅过来。
　　他往椅子里一坐，冲二人翘起了二郎腿，漆黑的皂靴直戳俩人眼底。
　　“是啊。”张大山坚定地回答。
　　赵铎的目光在面无表情的薜剪花脸上打了个旋儿，回到了一脸讨好的张大山身上：“你叫什么？”
　　“张大山。”张大山回答。
　　赵铎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你这个名字。”
　　张大山发愁：“那没办法，姓名是爹妈给的，我也改不了呀。”
　　“是吗？”赵铎一伸手，立即有人奉上一捧卷宗，赵铎接在手展开其中一份：“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叫牛阳怎么样？”
　　听到“牛阳”两个字，张大山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赵铎不管他，直接照着卷宗念了下去：“牛阳，信陵古船镇人氏，师从贼精万春帆，十六岁便已艺成出师，行窃于武湖、穷州，信州，天阳，龙城，淮吴......半年前入京，入户三十多家，窃取白银万余两，万两用于救济穷困，余两救济自身，虽目无王法，但所行之事皆为侠义，可用。”
　　他合上卷宗看向张大山，也就是牛阳：“你看我手下这消息情报的能力怎么样？”
　　牛阳心道不妙，面上干笑：“好，很好。”
　　赵铎：“那你意下如何？”
　　牛阳：“什么我意下如何？”
　　赵铎：“加入青衣治安司。”
　　牛阳楞住了。
　　连薜剪花也觉得意外，她默默地又瞅了一眼牛阳。
　　牛阳连忙向她解释：“好姐姐，你别怪我之前骗你，我要是用牛阳这个名字认罪，那罪可就太大了，但如果我是张大山，定的罪就会轻一点。”
　　薜剪花思考了一下道：“你无须害怕，我瞧殿下有惜才之意，不会把你怎样。”
　　说完看向赵铎，赵铎迎视着她的目光笑笑，转眼又问了牛阳一句：
　　“如何？”
　　牛阳目光闪动着，试探地道：“我不加入行不行？”
　　“行。”赵铎很干脆利落。
　　牛阳大喜：“那我......”
　　赵铎打断他：“那你以后就在治安司的大牢里吃一辈子牢饭罢。”
　　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