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系恋爱故事》王的节操

12、第 12 章

　　风吹起来了，发出啪嗒一声响声，美容师急忙去关窗。
　　工作完成后，美容师收拾工具，离开了。
　　莉莉敷着面膜，靠在沙发上。
　　一道黑影从沙发背后溜了过去。
　　“谁？”莉莉狐疑的问道。
　　她跳了起来。
　　“是我，莉莉。”传来了吱吱的叫声。
　　“谁？给我出来！”莉莉后退了一步。
　　从沙发下面溜出一滩鬼东西来。
　　无法形容。
　　“莉莉，我亲爱的莉莉。你不认得我了吗？”那个鬼东西直立了起来，甚至还发出了声音。
　　莉莉从那面目全非的样子上居然依稀看出了犹斯金的轮廓。
　　居然是犹斯金先生那个秃头。
　　“犹斯金先生？”莉莉大惊失色，狐疑的问道。
　　“是我！”它雀跃的回答，“是我。你的爱人。”
　　莉莉看着他的样子，泫然欲泣，“亲爱的犹斯金先生。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它感受到来自爱人的关心，陶陶然的回答道，“亲爱的，我很好啊。”
　　“哦，我的爱人，你变得更美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让我亲亲你可爱的脸颊。”它忘乎所以的往前一步，以可能是嘴巴的位置凑了上来，竟然要亲吻她。
　　两“人”亲吻在一起，一边慢慢向沙发挪去。
　　突然“犹斯金先生”猛地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变成了一滩烂泥。
　　莉莉毫不犹豫，又猛砸了几下。
　　看着倒地不起、一动不动的那一滩，她放下银质烛台，咬牙质问系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早说了，你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去你妈的！”莉莉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屎系统，婊子系统，你怎么敢的！”
　　“什么？你居然敢辱骂我？”
　　“是的，我就辱骂你了！怎么样？”她终于失态了，歇斯底里的大骂道：“你知道我废了多少心思才把他钓到手吗？你知道他给了我多少钱吗？他变成怪物了。现在谁来付我的账单？谁来给我介绍资源？！你吗？你这个没有钱、没有用，什么都没有、只会把人变成没有眼睛没有鼻孔的废物系统吗？”
　　系统不吭声了。
　　糖爹没有了，弄到手的超级明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怪物，和一个不知道被经纪人关在哪里的怪物。莉莉感到非常绝望。如果杀掉系统可以让一切恢复原状话，莉莉一定毫不犹豫将系统大卸八块。
　　她尖叫着训斥系统，“给我变回来！系统，我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把他变回来！”
　　系统，沉默了一阵，才说道，“可是，一旦绑定你之后，整个进程就不可逆转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我也没有办法把他变回来。”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废物！”她的声音破了调。
　　莉莉用最恶毒的语言把它辱骂了一通。
　　系统安静如鸡。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起了。
　　显示是史蒂夫。
　　莉莉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嘿，莉莉。”
　　下一秒，莉莉脸上已经挂起自然的微笑，“嘿，宝贝。”
　　“莉莉，”他柔声说道，“我想见你。”
　　她换上柔和的语调，“亲爱的，我也正在想你呢。没有你的夜晚，我真的睡不着。”
　　“我也是。”他羞涩而欣喜的说道，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今晚你方便吗？来Papillon餐厅我们一起用餐好吗？”他报的餐厅，莉莉听说过，环境非常优美。
　　对于史蒂夫这种男人，莉莉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这也是她拿捏男人的必备手腕。从他口气的喜悦和炫耀，莉莉就知道，他今晚大概率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喜。
　　安迪和犹斯金先生都废了，她现在很需要史蒂夫。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化妆台前，开始化妆。
　　*
　　站在平台上的史蒂夫看了看手表，感到焦灼难安。
　　对安迪的歉意。对莉莉的恨意与爱意。对自己的拷问。心情时好时坏。
　　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莉莉才姗姗来迟。
　　她开着史蒂夫前几天送她的车。
　　看到莉莉穿着他送的衣服，打扮的如此的光彩照人，史蒂夫刹那间感觉这二十分钟是值得的。
　　他今晚安排了一个大事件。
　　他克制住激动的心情，绅士的为莉莉拉开椅子，请她落座。
　　莉莉扫了周围一眼，露台布置的很有情调，周围点燃着一圈蜡烛。只有她们两个人，连侍者都被打发走了。她想，史蒂夫还是不够了解她。她更喜欢人多的地方、在喧闹的场合享受万众瞩目才是她的最爱。只是瞥了一眼史蒂夫的上衣口袋，莉莉大概就知道他今晚要送什么了。她有点不耐烦，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春风般的笑容。
　　托那个废物、蠢货系统的福，现在她已经失去了两个男人，不能再失去史蒂夫了。就算史蒂夫认为交往了这几天就配向她求婚，她也只能含着笑答应。
　　史蒂夫还不知道莉莉的想法，只是沉静在幸福当中，直觉莉莉有些异样。
　　但他自己也足够心神不定。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莉莉。
　　“我太幸福了。”他想。“简直就像梦一样的幸福。”
　　为什么她今天会穿着黑色呢？真奇怪，像某种什么东西。我见过，但忘了。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但他很快将之抛之脑后。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天。史蒂夫发现莉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他关切的问道。
　　“遇到了一些麻烦。”莉莉漫不经心的说道。
　　莉莉专注的切割着盘子里的肉。
　　“什么麻烦？”他紧张的说道。
　　“已经搞定了。”
　　“从今天以后，我会为你搞定一切麻烦的。”他握住了莉莉的手。
　　莉莉微笑着，抽出了自己的手，继续切割盘子里的肉。
　　史蒂夫着了魔般的单膝下跪，拿出口袋里的盒子，结结巴巴的问道，“莉莉，嫁给我好吗？”
　　他的心中非常忐忑。如果莉莉不肯嫁给他的话，他不敢想象他未来的命运会怎么样。
　　莉莉站了起来，表现的非常高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俯视着史蒂夫。
　　史蒂夫抬头看着她。
　　他之前一直无法准确描述自己对莉莉的感觉。
　　非常复杂。
　　有怜惜、有厌恶、有占有的野心，有恐惧。他难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对莉莉难以抗拒。
　　他以为虽然自己对莉莉退步，这是因为男性对漂亮女性的容忍，男性导演居高临下俯视着唾手可得女性演员资源、看着他们讨好自己时候，展现的那种优容。或者是因为自己内心有一点喜欢莉莉，毕竟她年轻、美丽、愚蠢、一心只想讨好自己。
　　但是，在今晚，莉莉对他单独相处的这个时刻，他第一次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那个俗气、甚至留下眼泪来博取同情的女人女明星。他见到的，是远古部落的......所供奉的一座冷酷邪恶的女神像，她没有面目，她的肢体充满力量，正散发着刺眼、炙热的光芒，她血红色的双唇绽放笑意，无声的一张一合，正要求他献上血腥的祭品来取悦自己。作为信徒，他不敢直视、也无法拒绝。即使这祭品是他自己。
　　他感到眩晕，被选中的眩晕。
　　他无法控制自己了。
　　但只见莉莉含着笑，向他伸出了纤细的手指，他的心一下子飘了起来，喜悦充斥着。
　　“太～好～了。”
　　他听见自己声音变了调。
　　他觉得很奇怪。
　　突然，他在莉莉的脸上看到了混合着惊讶和厌恶的表情。
　　他的心里一阵恐慌，连手上的戒指都拿不稳了。
　　戒指要掉下去了。
　　叮的一声脆响。
　　72面切割的钻石戒指和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让人眩晕的声音。
　　为什么戒指都拿不住了？
　　他迷惑的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变了，变得毛茸茸，变成了坚硬的黑色爪子。
　　他的视线顺着莉莉的视线下移，惊奇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也变了，变得毛茸茸，色彩斑斓。
　　为什么会这样，史蒂夫迷惑的想。
　　我不是在向莉莉安德森小姐求婚吗？
　　我看见的这个家伙是什么东西？
　　他看到莉莉猛的跳了起来，脸上混合着厌弃、不耐烦。
　　他感到万分恐慌。
　　就像是梦境又延续了。
　　他又回到那个黑暗的泥潭了。
　　这俗气、矫揉的躯壳并不是史蒂夫看到的。
　　面对这柔弱的女孩，史蒂夫却感到了刻骨的恐惧。恐惧压过了其他所有的感觉。
　　看到地上到处乱爬的大蜘蛛，她厌恶的想给它一脚。
　　但她克制住自己的恶心，一动不动。
　　蜘蛛暂停了一下，并没有伤害她。
　　像通人性一样，用它那无数只小小的眼睛看着她。
　　莉莉被它看的很不自在。
　　“你能说话吗？史蒂夫。”她用红底鞋的鞋尖踢它，试图和它沟通，“你会说话吗？”
　　但大蜘蛛只会乱爬，被她脚尖踢痛了，也只是爬走开一截，又爬回来围着她四周。
　　她绝望的用香槟酒泼它，痛苦的说，“天哪，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鬼样子。你让我的宣传怎么办？”
　　她将杯子里剩下的香槟酒一饮而尽，愤怒又绝望的叫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大明星、一个大导演做我的男朋友，不是一个根本拿不出手的怪物。你们怎么根本不懂这一点。天啊！你们都是蠢猪吗？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变成怪物？”
　　但蜘蛛形状的怪物只是着急的在地上乱爬，无法回答她的话。
　　莉莉气冲冲的跑出了大门。
　　身后着火了，怪物不知道在哪里撞到了蜡烛，点燃了飘荡的白纱。
　　烟雾的气息传来。
　　莉莉状似未闻，径直跳进史蒂夫送她的豪华跑车，飞驰而去。身后陷入一片火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