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橘青枕舟行

3、第 3 章

　　八点的时候，程芬终于回家。
　　三人在客厅里坐着聊天。
　　“以白，听你妈妈说，你是学非遗的？”程芬有些好奇。
　　时以白，“是的阿姨。”
　　“哦，这样啊。”程芬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大几了呀？”
　　“我大五了阿姨，马上就要毕业了。”时以白顿时不解，“程阿姨是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没有，就是好奇一下，以为生生一样的专业”
　　“……？！”木傅生原本安静的吃瓜，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听见程芬说自己，当事人非常不满：“妈，……”
　　心里暗暗想：干嘛啥事都cue我啊！！！
　　“哦？”时以白被勾了兴趣，嗓音又轻哑又好听。
　　他抬眼望向木傅生，微勾起嘴角，眼眸又深邃又认真：“生生什么专业？”
　　“雕刻建筑……”木傅生被时以白看的有些不自在，嗫嚅着开口。
　　“我们学校也有这个专业，我也有这个类似的课程。”
　　“那可太好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哥哥。”程芬十分高兴。
　　“我没有什么不懂的……”
　　程芬却没注意到，大大咧咧地：“这孩子，害羞呢！”
　　“阿姨……”原本想要拒绝，当时以白看着木傅生懊悔的神情，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我会好好给生生补课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只留木傅生在那目瞪口呆。
　　木傅生内心无能狂怒：【什么鬼！我妈不爱我了，呜呜呜……】
　　时以白悄悄撇了木傅生一眼，心下一阵好笑，这小姑娘一分钟十几个表情，内心世界可真是丰富。
　　时以白暗道：“好好玩……”
　　第二天下午，程芬借着不打扰木傅生补课为由，兴高采烈地约着小姐妹就去逛商场了，并贴心地给时以白转了一笔账，让他晚上吃大餐，犒劳自己。
　　等程芬嘱托好木傅生就立马关门走了，不带一丝留恋。“什么嘛，我才是你亲女儿……”木傅生翻翻白眼，颇为不满。
　　“好了，那我们开始吧？”时以白坐在一旁询问。
　　木傅生没有动手，出声反抗：“不要。”
　　看木傅生这样，心下：果然还是小孩啊。时以白低头沉思一会儿，清冷地语调上扬：“学完了哥哥带你去抓娃娃？”
　　这话哄着她，像是故意引诱着木傅生，只等着木傅生上套。
　　“好吧。”最终娃娃的喜欢战胜了内心，木傅生这才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专业课教材。
　　时以白接过题，发现清一色都是三角函数相关的，“生生，不理解函数的计算转换？”
　　“嗯，”木傅生看着这类题就头疼。
　　时以白叹了一口气，揉揉她脑袋，温柔地安抚着：“那我来给讲一下它的基本公式……”
　　木傅生愣愣的看着动作，只看见时以白嘴一张一合，对于他讲的没听进去一分。
　　时以白见木傅生傻楞楞地望着他，跟失了魂一样，跟个小猫似的，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慢慢朝她靠近，眼神炙热。
　　清冷的声线此刻带着戏谑，诱哄着：“哥哥好看吗？”
　　木傅生微微往后退，“好看。”
　　“噗——”
　　时以白被木傅生这幅呆傻的模样笑到，肩膀微微颤抖。
　　“你……你欺负人。”
　　木傅生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时以白太像个妖孽了，嗯…还是个狐妖。
　　“你说说你，一天脑袋在想什么。”时以白不再逗弄她，转头问道：“你真18了吗？”
　　“我看着很像未成年吗？”木傅生指指自己。
　　“嗯。”时以白应了一声。
　　“我才不是小孩，我还会长高的。”木傅生将下巴轻扬，自欺欺人的安慰着自己。
　　时以白眼里含笑，并未戳穿木傅生的小心思，只应着：“好，等你毕业。”
　　“来，我重新给你讲一遍，这次可不能走神了。”
　　“嗯嗯……”
　　很快，下午的时间过去。
　　木傅生揉揉脖子，感到疲惫。恰巧肚子饿了：“我妈怎么还不回来啊。”
　　“阿姨说今晚她还要和她朋友打麻将，估计不回来了，让我带你去外面吃饭。”时以白将她的作业整理好，放进书包。
　　“妈妈还真是放心你。”木傅生撇撇嘴道。
　　“你是不是对小时候没有什么印象了？”时以白望着木傅生。
　　“后面发过一次烧，大多数忘了。”木傅生疑惑，“妈妈说我们小时候见过。”
　　“嗯，你很小的时候见过。”时以白开口，“走吧，学了一下午，带你去吃大餐。”
　　木傅生没多思考，听要去吃大餐，欢呼：“好啊好啊。”
　　看着木傅生兴奋的样子，时以白也被感染：“有什么想吃的吗？”
　　“火锅。”
　　“好，哥哥带你去吃火锅。”时以白稍稍整理衣服，垂眸看向木傅生。“顺便带你去抓娃娃，这是给你的奖励。”
　　两个人约着去了平台上比较火的火锅店，酒足饭饱之后，如约来到万象城的游戏区。
　　“哇，这好多娃娃！”木傅生忍不住发出惊叹，周围也有些小情侣在娃娃机面前抓
　　时以白早已换好游戏币，捧着小盒子来到她旁边：“你看你喜欢哪一个？”
　　木傅生左看看右看看，最终选定了角落里的一个娃娃。
　　“为什么会选择它？”时以白看着角落里的娃娃，总的来说，它并不是很好看，甚至因为在角落，显得更加不好看了。
　　“就是想要。”木傅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想要把那个娃娃带回家。
　　“好，哥哥给你抓。”
　　在经历投了二十来个币后，时以白终于给木傅生抓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娃娃。后来又格外顺利，陆陆续续地抓了几个。
　　“哇，你好厉害！”木傅生手捧着一堆娃娃，笑的合不拢嘴。身旁的女生戳戳自己的男朋友，小声抱怨：“你看人家男朋友……”
　　木傅生听到那句话，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看还在专注抓娃娃的时以白。
　　“时以白。”她鬼使神差地叫了面前的人。
　　“嗯？”时以白转过头，看向木傅生，教育着他：“没礼貌的小鬼，叫哥哥。”
　　“你就比我大几岁而已。”木傅生听着时以白的话，心里有些难受，低声嘀咕：“我才不要当你妹妹。”
　　时以白见木傅生在那嘀咕着，走到她面前，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点了一下木傅生的鼻子：“可真是小白眼狼啊。要我的时候叫哥哥，不要的时候叫时以白。”
　　“我才不是。”木傅生撇撇嘴，“我良心多着呢！”
　　“那还不叫哥哥？”
　　“哥哥。”
　　“嗯，真乖。”
　　时以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很晚了，先回家吧？”
　　木傅生抱着玩具：“好。”
　　夜晚。
　　木傅生洗漱完，倒在床上，看着那一堆娃娃，又瞅瞅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给黎清清发去消息：
　　【睡了吗？】
　　【哟，这才第几天，居然就想我了吗？】
　　【我有件事问你。】
　　【什么？快说！！】
　　【就是，喜欢是什么感觉？】
　　……
　　对方许久没回，而后发来一句话，：【生生有喜欢的人了？】
　　木傅生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太过震惊，还是决定换个理由：
　　【没有，就是看了一本小说，，有些好奇。】
　　对方有些失望：
　　【那好吧，喜欢的话，我觉得就是你会下意识地想他，会害羞，会想要藏起来，但是又希望那个人知道，很矛盾的啦……】
　　【好吧，睡觉了，晚安～】
　　【好好好，晚安。】
　　木傅生放下手机，想着刚刚黎清清发的话。
　　“你会下意识地想他、很矛盾。”
　　发了一会儿神，起身沉思片刻。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把里面的日记本掏出来。
　　她提起笔写：“时以白。”
　　正准备继续写点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生生，方便开门进来吗？”
　　木傅生立马紧张的合上笔记本，往被子里一塞，声音略微颤抖：“怎……怎么了？”
　　时以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给你热了牛奶。”
　　“哦…哦好，可以进来。”木傅生断断续续地回应着。
　　时以白再次敲了一下门，又开门进来：“程阿姨说你每晚要喝牛奶，我就想着也没事，给你热了端过来。”
　　时以白看着眼前眼神有些慌乱的人，忍不住揶揄：“这是在房间干啥偷摸着见不得人的事？”
　　“才没有！”
　　木傅生想到笔记本写下的名字，顿时觉得脸色发烫。
　　“好吧。”，这清冷的声音回复着：“有点小秘密也正常。”
　　时以白只当小孩子胡闹，也不甚在意。
　　随后又开口：“明天我要出去一天，阿姨问起我你就说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木傅生愣了一下，“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
　　看着时以白没有回答，心下觉得自己越界了，低声解释：“我就是好奇。”
　　时以白笑笑，揉了揉她的头，耐心解释：“同门的师姐找我有事。”看着小姑娘的样子，又生出逗弄的心思：“怎么，喜欢哥哥？”
　　“自作多情。”木傅生涨红了脸，憋了半天，颇为没底气地反抗。
　　“睡觉吧，晚安。”时以白不再逗木傅生，说完就退出房间，不再打扰。
　　“什么嘛！”木傅生不满极了，想到明天时以白要出去，心里有些不舒服。
　　一个计划在她心里悄然兴起。
　　第二天早上六点，木傅生早早起来，快速洗漱完，然后鬼鬼祟祟地趴在二楼监听着什么。
　　突然一楼声音响起，木傅生猛地缩回去。由于动作太快，不小心撞到了额头，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响。
　　时以白被声音吸引，微微侧身往楼上看去，发现楼梯转角处有一小截白色衣角，心下了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只是他小心的接过水，在那站着慢悠悠地喝，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楼上，时以白想要知道，木傅生想要干嘛。
　　此刻楼上的木傅生，蹲在门口，胸口砰砰直跳，她紧张的拍拍胸口，差点被发现的心虚让她格外无措，下意识的躲着，更不敢动弹。
　　过了好久，听见楼下没有动静，她才蹑手蹑脚的站直，小心地试探着往楼下瞅。
　　“……”
　　此时的时以白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又带着点审视的意味：“生生，大早上的偷看你哥？”
　　“啊哈哈——”
　　木傅生被当场抓包，觉得极其尴尬，于是乎笑着圆场：“没有没有，就是是碰巧而已。”
　　“这样啊……”时以白故意拖着尾调，像小猫挠人一样，慢悠悠地。
　　“那还真是挺巧的。”
　　时以白也没有继续拆穿她，只是顺着木傅生的话，好似真的相信，但她分明看见时以白脸上挂着的不怀好意。
　　“我就是好奇嘛！”
　　见躲闪不过，木傅生索性直接坦白。
　　“生生，你有没听过，好奇心害死猫。”时以白晦涩不明，对着懵懂的木傅生微微开口。
　　“我不是猫。”木傅生反驳着时以白，“我聪明着呢！”
　　“好了，下来吃个早餐？”时以白理理自己的衣服，看着木傅生小孩子的行为，无奈点头，对着楼上的人商量着。
　　“好……”木傅生下楼，乖巧地坐在桌边。
　　时以白适时问道：“真想去？”
　　“嗯。”木傅生看了一眼时以白，对视瞬间又低头下去。
　　“为什么？”时以白接了一杯热水，递给木傅生，好声提醒：“很无聊的，你听不懂。”
　　“我不想在家里。”木傅生顿时感到说不上来的委屈，她觉得自己有些越界，有点矫揉造作，但是就是忍不住。
　　“很无聊的，生生。”时以白有些头疼，讨论的话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枯燥无聊。
　　木傅生着急回复道： “我想听听。”
　　时以白本想拒绝，看着木傅生兴致缺缺的样子，眼眶微微发红。心下一软：“那你明天就不准出去玩了，安心学习专业课。”
　　“我保证！”
　　木傅生听见时以白松口，顿时开心起来，连带着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等我收拾一下，带你去吃早餐。”时以白转身朝厕所走去，又怕木傅生多想，安抚道：“吃完就去。”
　　木傅生乖巧的点点头，内心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