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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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短暂的庆祝结束后，雨势也很快减弱下来。
早已习惯了英国变化无常的天气，主裁简单测试了场地内的湿度。确认皮球在抛出后可以正常弹起，主裁立即吹哨示意比赛继续。
比赛的第28分钟，尤文图斯回到中圈开球。
距离上半场结束还有近二十分钟，他深呼一口气，开出了皮球。
具有一分领先优势，曼城自然会踢得更加保守，不过这还远不足以让他们龟缩在半场内。很快，在尤文图斯的一次传球中，曼城嗅到了扩大比分的机会。
是亚昆塔的失误。
皮球被马尔基西奥传出，精准地送到位于禁区前沿的亚昆塔脚下。就在亚昆塔停下皮球的瞬间，曼城后腰突然在他身后出现。
忽略了来自背后的威胁，亚昆塔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切。等他反应过来时，皮球已经被对方断下，牢牢地控制在腿间。这不能全怪在亚昆塔头上，尤文本身的中场站位就存在问题。
曼城重新赢得了球权，比赛节奏被他们把控。
没时间去纠结到底是谁的责任，奥兰多快速回撤准备应对曼城的反击。
莫非曼城又会打破比分吗？
场面的德尔内里神情严肃，不断地挥手示意后防线收缩防守。他们决不能在短时间内，因为同一个问题连续丢失两分。
回撤到中圈附近，他不由再次在内心默默祈祷。自己必须保持在中场，这是战术上的最后底线。若是两名前锋全都大范围后撤，尤文就算能抢回球权，也无法发动有效的防守反击。
他如今只能指望尤文后卫不要犯错，还有这该死的草地不要再拖累他们……
脚下的土壤在暴雨后明显更为湿滑，就连他都不敢全速奔跑。尽管这是他代表尤文的第一次首发，但他也不想因为太过拼命而受伤下场。
等到马丁内斯伤愈复出，他原先的主力位置怕是也不保了……所有人都知道，克拉西奇迟早会取代这位不幸的1200万欧元先生。
在草皮上吃过一次亏，德切利这回并没有失去平衡。只见他迅速逼近对手，打乱了曼城的进攻节奏。
曼城前锋见状不妙，立即选择将皮球横传给中路的队友。然而他们的预期却未能实现——基耶利尼早就守在了中路。
皮球被基耶利尼轻松抢断，尤文图斯终于拿回了球权。
门将斯托拉里深呼一口气，为危机的暂时解除而感到庆幸。布冯的伤缺让他直接成为了尤文的主力门将。若是尤文继续表现不佳，赛后他势必会被球迷问责。
比赛局势瞬息万变，转眼间尤文就压到了对方半场。
曼城球员在主教练的指挥下做好了防守准备，奥兰多也被一名后卫贴身防守。用余光快速打量了对方的体格，他深知自己不会在身体对抗中占据优势。
但是中锋的职责之一，就是背身拿球抗住后卫。
作为双前锋中的突前前锋，他当然要承担撕破对手防线的任务。听起来或许有些奇怪，但是斑马王子的缺席让亚昆塔被迫担任了拖后前锋的职责——这可是皮耶罗的擅长领域。
身为球队的万金油，亚昆塔并不排斥位置的后撤，但竞技体育不只是单纯考验球员的奉献精神。连续几场联赛都表现平平，多亏了“铁卫阿毛里”的存在，亚昆塔才逃开了尤文蒂尼的怒火。
接到马尔基西奥的传球，奥兰多灵巧地用前胸停下皮球，晃过了身边的后卫。他可不会再留给对方任何拽衣角的机会，这样的错误出现一次就足够了。
迅速对周围形势做出判断，亚昆塔依然在牵制防守球员，而自己眼前拥有广阔的空间。
他不会将开火权让给别人。
虚晃，内切，射门，一气呵成。
“比安切蒂居然选择了射门！”解说激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平静，“Gooooooooooal!这是一个距离球门34米远的蝴蝶球。现场的风速显著影响了皮球的轨迹，门将根本无法做出扑救！”
电视屏幕上，门将呆滞地静立在门前，似乎压根还没反应过来。镜头切向进球的比安切蒂，那位瘦削的年轻中锋刚从草地上爬起，球衣上还粘着不少草屑。
他乌黑的卷发被雨水打湿，些许几缕紧贴住额角。原先空荡荡的球衣黏在身上，隐约显现出少年那不明显的肌肉线条。
“葡萄牙来的小子，都有这么多卷毛吗？”弗格森正与老友们闲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自己的妻子，“罗尼当初来曼联的时候也和他一样瘦……”
对弗格森的偏爱司空见惯，朋友们完全无视了他的后半段话。谁能告诉他们，这场比赛和克里斯蒂亚诺有丝毫关系吗？
“嗯……你不能因为他们都有葡萄牙血统，就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终于有一位正直的友人开口，打断了弗格森滔滔不绝的回忆。
不解地转过头，弗格森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看不出这二人的相似处。
葡萄牙国籍、黑色卷毛、里斯本竞技……拜托，他一秒钟就能想到许多个共同点。
好吧，或许是他们觉得比安切蒂还不够格。
我的罗尼果然是最好的！
得意洋洋地扬起嘴角，弗格森自认为看破了老友们的心思：“我知道你们更喜欢罗尼，但是比安切蒂也差点成为曼联的一员……”
翻了个白眼，老友不打算继续理会他的话。
电视屏幕开始回放方才的那个进球，解说兴奋地分析起这背后的门道：“这粒进球巧妙利用了当地的天气，恰到好处的风向使门将根本无法做出预测……”
通过慢放，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S型曲线。
皮球在空中两次迅速变向，而本身就偏快的球速让轨迹更加变幻莫测。几乎不带任何旋转，这是一个完美的蝴蝶球。
“他可真是好运，这种进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老友怔怔地看着屏幕，下意识感慨起这个小将的幸运。
不满地撇撇嘴，弗格森试图用专业知识说服众人：“这绝不仅仅是好运，他甚至都还没靠近禁区……第一次首发就敢于尝试这种射门方式，他要么是个天才，要么就是个绝对的疯子。”
他当然听说过那位疯子舞神的故事，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小比安切蒂的欣赏。
“他一定是个天才。”
冷静地盯着皮球落入球网，奥兰多缓缓从草地上爬起，嘴角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该死的草皮总算帮了他大忙。
感受到冷风吹在脸颊，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丝丝细雨，他不由为自己完美的计划而骄傲。
原本湿滑的场地让球速变得更快，雨势虽然减弱了些，却也足够让门将的视野稍微模糊。那伴随雨水而来的风，让皮球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不可能有人能扑出这个球。”解说反复观看了回放，沉默片刻后做出了判断，“或许这个进球能赶上今年普斯卡什奖的评选。”
作为去年才刚刚设立的全新奖项，普斯卡什奖被用来奖励射进最漂亮进球的球员。每年十一月，国际足联会筛选出最佳的十个进球，上传至官网由全球球迷们进行评选。
首届普斯卡神奖得主，正是当时还在曼联的克里斯蒂亚诺。
并不知道场外人们的评价，奥兰多转头看向场边的显示屏——第41分钟。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的观众席，终于爆发出了巨大的嘘声。
没有人能想到，那个看起来瘦弱的小中锋，能在这么一场比赛中扳平比分。曼城球迷的愤怒和不满是显而易见的，南看台瞬间沸腾，整座球场里充斥着对他的嘲讽。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球迷们的无能狂怒，在他的眼中已经变成了对自己的赞扬。
这何尝不是征服了曼城主场呢？
慢跑到狭小的客场看台前，奥兰多冲着激动的尤文蒂尼们温和微笑，低头亲吻了胸前印着的队徽。
他会满足球迷的期望，所以，来追逐他吧。
不再理会身后的狂欢，他知道这一切都建立在竞技成绩上。转身眺望向不远处的替补席，隔着细微的雨丝，皮耶罗的面容没有那么清晰，但他也能看清队长那扬起的嘴角。
下意识回应以真实的笑意，他不禁期待起中场休息时德尔内里的表现。
场边第四官员示意补时三分钟，但曼城还是没能在上半场结束前成功进球。双方带着1:1的比分回到更衣室，准备迎接之后的挑战。
将沾满草屑的球衣脱下，他赶紧套上了干净的新球衣，摆脱了那黏糊糊的质感。甩开被打湿的长发，奥兰多单手缠着发带，半偏过头听主教练的指示。
或许是因为暂时的平局，更衣室内的气氛并没有往常紧张，甚至还有几个球员互相开起了玩笑。
起码他们没有落后，不是吗？
赛季初的雄心壮志早就被惨淡战绩磨灭，他们不再轻易幻想尤文能重回巅峰。
但德尔内里对现状并不满意。
皱眉盯着一脸紧张的亚昆塔，德尔内里反复翻看手中的名单，稍显迟疑地吩咐道：“过会儿……我会让皮耶罗替补你上场。”
替补席上没有更多前锋了……若是想打破尤文的平局魔咒，他必须对皮耶罗做出让步。
转头看向一旁静坐的皮耶罗，德尔内里挑起眉询问对方的意见。
“谢谢主帅，我会帮助球队取得胜利的。”斑马王子说话向来滴水不漏，这是他担任尤文队长的第十年①。
原先喧闹的更衣室瞬间寂然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尤文图斯的十号。
斑马王子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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