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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梦境&草神&兰纳罗 ...
得到了不错的答案后,我脚步轻快地沿着水路前进,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维摩庄。因为天色已晚,我决定在维摩庄暂住一宿。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其实不是这个。
在我踏入这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视线。
感受很奇妙,比起来自人的、野兽的、怪物的,这种视线太轻了。
就像……风拂过蒲公英结果没吹动?
说实话,被盯着总是不太好受,哪怕它们不怀有恶意。
幸好,只是很短的时间,那些视线就移开了。
在向维摩庄的村长阿玛兹亚爷爷交代清楚来意后,我得到了一间空树屋作为临时居所。
阿玛兹亚爷爷说话慢悠悠的,很是慈祥:“想去化城郭的话,我们这有个姑娘叫拉娜,她是个巡林官,正好最近回来休假,你可以明早跟着她一起去。至于今晚,你来的时间到也正好,我们村里有个篝火会,来感受下维摩庄的热情好客如何?”
我更详细地询问了一番,得知维摩庄每月月末都会聚到山腰的空地上搭起篝火,共庆丰收。
强壮的猎手们深入雨林带回当季最肥美的猎物,手艺最好的厨子会将其熬成肉汤,分给每一位在场的人。
我半开玩笑半期待道:“这种好事我可不能错过了。”
阿玛兹亚爷爷笑呵呵:“人多点好啊,人多点热闹。”
当晚,我如约赴会。
空地中间已经架起了篝火,一口巨大的锅摆在另一边,热水咕嘟咕嘟沸腾着,香料被豪放地撒进锅中,切好的配菜安置在一边,只待主菜登场。
我没有和大人们站在一起,而是和维摩庄的小孩子们打成一团,一起坐在残破的树干上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分享维摩庄的日常,两包饼干足够我们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去年法罗贺尼叔叔猎到了超大的蘑菇猪!熬汤可香了!”
“哎呀笨蛋,拉娜姐姐说过了那叫蕈猪!蕈、猪!”
“分明就是蘑菇猪嘛!”
这种对话总能让我会心一笑。
谈话间,我又感受到了那种奇妙的视线。
一扫而过,目标不是我。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视线尽头是一个过分高大强壮的男人,满脸胡茬,皮肤黝黑,正扛着一头身上长蘑菇的野猪向这边走来。
孩子们看见他,都害怕地往后缩。
阿玛兹亚爷爷倒是很淡定,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背上的蕈猪:“辛苦了。这么大个的可不好找,记得多吃两碗。”
男人沉默地点了下头,转身向着磨刀霍霍的屠夫们走去。
等男人走了,孩子们才敢大口呼吸。
“吓、吓死了……”
“害怕什么,我们又没说他坏话。”
我扭头问阿玛兹亚爷爷:“那位是?”
阿玛兹亚爷爷没有避讳,对我介绍那个壮汉:“他叫海鲁,平时一般不出门,偶尔出门干些护送的营生。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个好小伙子。”
有个小孩大声反驳:“才不对,我之前看见有风纪官叔叔来找了他好几次,他肯定是个坏人!”
阿玛兹亚爷爷板着脸,曲起手指给了那个小孩一个脑瓜崩:“别说那没根的事,小孩子乱说话要烂嘴的。”
小孩明显不服气,阿玛兹亚爷爷又抬手作势要给他来一下,这才抱着脑袋老实了。
阿玛兹亚爷爷又看向我:“见笑了,小孩子乱说话,别放心上。待会记得多吃点,我们须弥的蕈猪味道可是一绝,在外面可吃不到呢。”
我合掌,目露期待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脚麻利的人们正在给蕈猪放血,那个叫做海鲁的男人并不靠近人群,藏在树木的阴影下,看不清面孔,只剩一团模糊的黑影,温暖热烈的篝火也无法照亮他,活像头潜伏狩猎的黑熊。
难怪孩子们会怕他。
之后我一直关注着他,但很可惜,他并不和其他人社交,我看不出更多信息。
嗯,还是继续和孩子们聊天吧。
等到肉香霸占了整片平地,承担主厨重任的妇人扬臂一声高呼,快乐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维摩庄。
似乎是惯例,第一碗要给打猎的主力,打饭的人给海鲁盛了满满一大盆,足有常人两三倍分量。
海鲁接过自己的那一份,没有走向人们临时收拾出来的用餐区,而是顺着土路向着山上走去,背影在灯火下忽明忽暗,最终完全消失。
我问阿玛兹亚爷爷:“海鲁先生不和大家一起吃吗?”
阿玛兹亚爷爷道:“是啊,那孩子胆子小,只爱自己待着。”
啊?谁胆子小?那个比黑熊还要壮的男人?
我神情恍惚,阿玛兹亚爷爷也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叫孩子们带我去打饭吃。
维摩庄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孩子们对于我这个外来者有着很强的分享欲,而我恰好是个很合格的听众。
“从前有一只丘丘狗,它是只特别的小狗!”
“在最上面的房子里有一个生病的叔叔,经常有另一个叔叔来看他,他们会玩一种很特别的牌。”
“我跟你讲哦,我有一个大人们看不见的朋友——”
坐在旁边桌子的一个大汉听见后哈哈大笑,举着酒壶问道:“小伊尔谢,你又开始说你那神奇的朋友啦?”
伊尔谢气得鼓起了腮帮子,大声反驳道:“就是存在嘛!是你们看不见!”
大汉打了个酒嗝,乐不可支:“好好好,只有我们最聪明的小伊尔谢能看见,真厉害啊!”
伊尔谢直接气炸了,举着勺子就要去打那个大汉。
结果显而易见,体格悬殊之下,伊尔谢只是被按住脑袋就动不了了,只能在原地轮着胳膊蹬着腿无能狂怒。
最后还是伊尔谢的妈妈走来轻轻打了一下伊尔谢的胳膊,命令他回去好好吃饭,伊尔谢才委委屈屈地坐回原位,但看上去还是不服气得很,用勺子狠狠戳着面前的食物。
我偷偷递给伊尔谢一个红薯干:“别生气了伊尔谢,我信你说的。”
伊尔谢眼睛亮了起来,他凑近我急促问道:“你真的信我?大人们都不信我!”
我放缓表情,弯腰低头对他道:“我相信伊尔谢是不会撒谎的好孩子,能多跟我讲讲你和你朋友的冒险故事吗?”
守护小孩子的梦并没有错,即便是幻想朋友也有存在的意义。
伊尔谢立刻高兴了起来,他先是偷偷摸摸把红薯干藏进口袋里,随后挪了挪屁股端着碗坐到离我更近的位置,同样压低声音道:“那我只跟你说!我在维摩庄见过两个兰那罗,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兰拉娜。另一个我只见过一次,在海鲁大叔家的房顶上。”
说到这里,他有些得意:“虽然大家都觉得海鲁大叔是坏人,但有兰那罗愿意接近海鲁大叔,那他一定就是个好人!”
我问道:“你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兰那罗是什么呢。”
伊尔谢一下子被问倒了,结结巴巴道:“兰那罗是……呃,森林的主人,也是森林的孩子。呃,他们和大慈树王一同在梦海中穿梭,拥有着与大慈树王同源的草木的力量,是大慈树王的卷、呃?卷树?”
我推测道:“眷属?”
伊尔谢连忙点头:“对,就是眷属!”
这听上去像是某种背书内容,联想到维摩庄古朴的生活习惯和环境,我觉得伊尔谢大概是把幻想朋友设定成了某种古老传说中的存在。
但我又想起了进入维摩庄时,那道从未感受过的目光。
说不定那种奇妙的视线来自于兰那罗?
不排除的确存在的可能性,毕竟璃月的仙人不也是传说中的存在。
假设兰那罗的确存在,那么草木的力量可以理解,毕竟是草之国,眷属拥有和神明相同的力量很正常。
但在梦海穿梭……入梦术?
也许和草之神的别称智慧之神的权柄力量有关,毕竟智慧与大脑密不可分,而大脑越活跃就越容易做梦。
我的思维停留在眷属一词上,表面还是认真聆听的模样,夸赞道:“那兰那罗很厉害啊,竟然能入梦,在我们璃月那可是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的。你们是在梦里面交到朋友的吗?”
伊尔谢摇头:“我们一般在现实见面,但大人们都看不见兰那罗,都说我在撒谎。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伊尔谢说到这里有点沮丧:“兰拉娜说以前拉娜姐姐也是她的朋友,但某一天拉那姐姐突然长大了,拉娜姐姐就再也看不见兰拉娜了。妈妈说等我不会做梦了我就长大了,但长大我就会记不得兰拉娜了,我不想长大。”
我对拉娜这个被反复提及的名字彻底上了心,也许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不做梦就等于长大?这也太荒谬了,难不成须弥人还能单开一个种族吗?
我知道孩子会将现实和幻想弄混,所以伊尔谢的话我其实只准备信一半。
我指了指我自己:“可是我们璃月人就算长大了也会做梦啊,我就还会做梦哦。”
伊尔谢来了精神:“原来外面的人长大了也可以做梦吗?!那我岂不是可以在外面长大然后回来继续和兰拉娜做朋友!”
似乎是被质疑久了,伊尔谢很不希望我觉得他在骗我,特意强调了一句:“我没有骗你,那群大人都不会做梦!你可以随便找个人问!”
我露出微笑:“嗯,我信你。”
这种事情很好验证,但伊尔谢的表现太过真实,我决定相信伊尔谢的说辞。
连艾尔海森那种面瘫脸我都能分辨出信息,如果反倒是在一个孩子身上栽了跟头,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去。
怪事,须弥人还真单开一个种族?
我被我的想法逗乐了。
怎么可能,如果说是以神明的权柄要求须弥成为一个无梦之域我还信一点。
……啊?不会吧?
我来到须弥的时间尚短,但就像璃月人喜欢拿帝君大人当口头禅一样,须弥人也爱拿他们的神明当口头禅,但不是现任,而是前任。
我突然意识到自我踏入须弥以来,哪怕只是一句“小草神在上”都未曾听见过。
不管是蒙德风神无为而治也好,稻妻雷神只手遮天也罢,至少都会留下什么痕迹,或许是节日,或许是政策,但须弥呢?
明明须弥的现任神明已经在位五百年,为什么没听说过任何这位神明的事情?就连须弥人也只会提到上任神明大慈树王而非现任的小草神!
我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个想法过于荒诞,把我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或许这位须弥的神明其实已经做了什么,须弥人不会做梦这一点就是证明!
我立刻询问伊尔谢:“须弥有什么和神明有关的节日吗?”
伊尔谢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神明有关的节日?”
我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换了个问题:“或者须弥有什么不会伤害别人但不让做的事吗?”
领导者的意志会反应在制度上,每一条法令都是线索。
伊尔谢挠了挠头,思考了好半天:“教令院好像,不喜欢人唱歌跳舞?我听在大巴扎的一个姐姐说过,唱歌跳舞会被抓起来的。真奇怪,为什么呢?”
我没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一条情报。
禁止歌舞?
什么场合会和歌舞紧密相关?聚会?艺术表演?节日?节日!
是祭典!
我立刻串联起了信息,祭典可以说是神明和人类联系最紧密的场合,璃月的请仙仪式就是典例。
教令院这样弱化神与人的联系是在做什么?
又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小草神如此不计代价的弱化自己对须弥的影响是为了什么?
兰那罗是大慈树王的眷属,那也就是小草神的眷属,他们又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思绪纷杂混乱,我陷入其中无法挣脱,直到伊尔谢将我喊醒,我才意识到我嘴里满是甜甜花的甜味。
伊尔谢可能觉得我样子有点奇怪,问道:“你怎么突然开始吃甜甜花了?”
我没有回答,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维,于是我又从腰包里掏出一朵甜甜花干花递给他,分散他的注意力:“要吃吗?挺好吃的。”
伊尔谢立刻将疑惑抛之脑后:“要!”
甜味一如既往地安抚好了我的神经,我突然觉得我有些杞人忧天。
说到底,就算这位小草神想要做什么,那也不是我该担心的。
我不清楚神明之间是否也会像人类一样开会交流治国心得,但我知道如果这位小草神想要做什么,孤云阁2.0或者层岩巨渊2.0也可以预定一下,帝君是每个璃月人最坚实的后盾。
这么一想,原本的焦虑和担忧尽数消散。
我继续和伊尔谢闲聊,我们就怎么样才能和那位名为兰拉娜的兰那罗一直做朋友的问题讨论到繁星满天,直到伊尔谢的妈妈喊他回家,伊尔谢才依依不舍地与我道别。
我回到借给我住的树屋,盘坐在床上,将绷带解开。
没有了绷带的束缚,嫩绿的芽更舒展了。
维摩庄的环境似乎有利于它生长,我察觉到树叶的数量从两片来到了三片,是什么原因?
我盯着发芽的小手套发呆。
传说中只有孩子能看见的兰那罗,森林的孩子,也是森林的主人……
要是那位提纳里先生都没能解决小手套,我是不是该拜托伊尔谢去问一下兰那罗?
我现在真的觉得伊尔谢可能有个兰那罗朋友而不是幻想朋友了,那成功解决小手套的概率不比我翻山越岭去敲仙人洞府大门找仙人帮忙来得高?不过危险性方面就难说了。
我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翻身,决定直接睡觉。
说不定不用去找呢?
鼻翼间萦绕着不算陌生的草屑与泥土的气息,我沉沉睡去。
当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几个长的像个萝卜的小东西们在我梦里蹦蹦跳跳,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第二天,我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百思不得其解。
那菈……桓那兰那?什么怪梦。
等等,手套怎么开花了?
公式抄错数值也代错但答案对了一半的周谨言:笑死,论打架谁能打得过我们大璃月的岩王爷。
孤云阁,帝君在战争时期投下的岩枪所化。
层岩巨渊,帝君和若陀龙王战斗形成的,看形状大概是拖着坨子哥尾巴转圈抡?
以上两个传说在璃月广为人知,虽然有概率是田铁嘴魔改版本,但大体内容差不多。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DNA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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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境&草神&兰纳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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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备考中,不定期更新。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