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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出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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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屿禾懒懒地靠在床上,休息只是卫屿禾的借口,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好好想一想他和赵秫之间的关系。
从最开始的故意亲近,到后来不可避免的心动。
他承认现在他就是想要赵秫的关注,要他的眼神从始至终停留在他身上,要他的情绪随他改变。
没有赵秫的日子非常非常无趣,甚至难以忍受。
即使他最终完全恢复,也不会离开赵秫,当然也不会让赵秫离开他,如果不行,也不是不可以采取点其他手段。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不对,他们作为朋友,他对阿秫的占有欲太强了。
但是阿秫对我这么好,应该可以接受吧,那就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吧。
可如果阿秫心中有个埋在心底的爱人,活着还好,他可以去比,去夺,去抢,但是死了,那他就怎么也赢不了。
所以他并不希望那个话本中的人死。
可惜卫阁主陷在自己的思考里,还没有意识到原本是话本里的故事,已经在他脑海里变成了事实。
而那个夜逸已经变成了他的头号警惕者。
“笃笃笃。”卫屿禾微侧了一下头,看向窗外。
又是那只鸟。
那一次过后,他就一直和六戟保持联系,卫屿禾表明他现在正在修养,阁内事情就交由你全权处理。
但还是时不时有信鸽来,这鸟也真聪明,每次都挑没人的时候才落下,一次也没被发现。
信上的内容一般都是汇报阁内的工作以及那些人今日有何动作,不是很重要,他也就没回信。
但这次赵秫难得出门,他想了一下,趁这个机会可以去见见面,便写道“明日涓流楼见”。
字体飘逸洒脱,笔画肆意挥洒,风格独具个性,他满意地看了一眼,将信绑在鸟腿上的时候,还拍了拍那个鸟的头。
就这么过了一天,晚饭时,木槿正专心地大口吃饭,没想到卫阁主一来,伙食都变好了,她这不得多吃点,都对不起我们公子这些安排。
然后就感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心中嘀咕一声,然后瞬间放下碗筷,把饭吞下去,严肃道。
“卫阁主,是饭菜不合口味吗,还是说有另外的吩咐。”
卫屿禾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没事,你吃。”
木槿一动没动,仿佛他不说就不敢再吃下去。
卫屿禾只好也放下筷子,“你觉不觉得一直待在院子里很无聊。”
“有点。”
“那我们明天去逛集市怎么样,顺便给你买点新衣服。”
木槿眼咕噜一转,“真的?”
“当然。”
木槿点点头,可还是疑惑了一句“好的,我们只是单纯地去逛集市吗?”
“那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木槿抿了抿嘴唇,吞了一下口水。
卫屿禾看她有些犹豫,便说,“无事,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木槿眨眨眼,飞快说道。
“女子受不了那人的囚禁,哭的梨花带雨,天天以泪洗面,说‘既然你不让我离开,那可以让我出去走走吗。’然后女子想趁人多逃走,但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
呃,书上都这么写。”
卫屿禾这次是真的笑了,阿秫这手下真有趣,他眼含笑意说道,
“首先,阿秫不会拦着我出门;其次,如果我硬要走你们拦不住。最后,我想问一下你觉得我会哭的梨花带雨吗?”
木槿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直接一颤,好吧,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哭。
这人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轻松自在,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即使身处险境,也依旧自信从容。
木槿端起桌上的碗 ,夹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口中, “那好吧,我还是会保护好卫阁主的。”这可是公子吩咐的头等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最积极的其实是木槿,已经收拾好了,只眼巴巴地等出发。
卫屿禾披着一件鲜红黑纹外袍,木槿给他准备了一顶帷帽,就这么出门了。
集市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味,让人垂涎欲滴,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卫屿禾背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即使没露出脸,他自身的气质还是不免吸引着众人,而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是让人想透过薄纱目睹他真容。
木槿眼睛亮亮地,东看一下,西看一下,不一会,手中就多了一串糖葫芦,一只糖画。
终于卫屿禾像是终于找到目的地,踏步走进银楼。
木槿也跟着走进去,看着装修得极其豪华的小楼,里面却非常安静。
陈列的银器上,反射出迷人的光芒,柜中摆放着精美的银饰品和工艺品,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但里面都是女子在挑选饰品。
啊?卫楼主喜欢这些东西。
木槿悄咪咪地说,“卫楼主,你想买什么啊。”
“耳饰。”
“你戴吗?”
卫楼主看着这些各种各样,各有特点的饰品,都不是很满意,“不,给你家公子买的。”
卫楼主,你确定我们公子喜欢这个?
他们走走停停,还是没有选到一个满意的。
而小楼主人早就发现了他们 ,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摇着扇走近问道,“不知公子是给谁买,想要什么样的。”
卫屿禾友好地开口询问,“给我好朋友买,想看看你们这有没有那种配,嗯……就像赵楼主那张脸的单耳饰。”
这妇人轻捂着嘴,毫不犹豫夸道,“那你这位朋友可谓是天女下凡啊,这些凡品怎么能配得上。”
又神神秘秘说,“公子来这边,我们这刚好从西域那边运来一串耳饰,是西域著名银器大师雕镂而成,我这是看公子气质高雅,否则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那妇人拿出一个锦红缎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银色耳链。
设计极其简单,花纹新颖精致,蝴蝶在上面栩栩如生,光芒流转,像可见雕工极其高超。
“哇塞,真漂亮。” 木槿看着这耳链,即使不是热爱这些的人,感叹其美丽。
“是吧,一般人可配不上,我想也就你公子的朋友才配得上了。”那妇人使劲地摇了摇扇子,笑道。
“不错,所以?”卫屿禾挺满意,接着眯了一下眼睛看向木槿。
我们卫阁主虽然有钱,可惜现在身无分文,吃的,住的,穿的全是靠的赵楼主。
木槿也没犹豫,很是大方地直接掏出一张银票,还好公子有先见之明,给的多。
“公子下次再来啊,有好东西肯定给你留着。”妇人热情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他们走出银楼。
“好了,难得出来一趟,你继续去逛逛吧,我去茶楼坐一会,午时再来叫我。”
“这,可是我没在旁边,公子出事了怎么办。”
木槿有些犹豫,公子交代她要好好保护卫阁主的。
“哈哈,不用担心我,现在可没人伤得了我。”卫屿禾却笑道。
那你怎么还满身是血地躺在芦苇地里?
“到时候来涓流楼找我。” 卫屿禾没听木槿回答,留下这句话走向人群。
他记得这条路以及这些门店,悠悠地向涓流楼的方向走。
突然,一个人似乎不小心地撞了他肩膀一下,但那人没回头,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卫屿禾叹息,缓缓转身,手中飞出一颗豆子。
“哎呦。”那人左腿一弯,直接跪了下去,身体趴在地上手中的小盒子也掉在地上。
卫屿禾捡起那个盒子,打开看东西没什么损坏,修长的手指拍了拍盒身,又放回袖里,并对着地上的人说。
“拿人东西可不好,看你这衣服不会是哪家弟子吧,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那人看见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而站在他面前的人看起来并不对付,只好爬起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好说好说,你告诉我你是哪家弟子,一说我马上放你走。”
卫屿禾一边说,一遍玩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两颗豆子。
没听进回答,一颗豆子从他指间飞速弹出,“啊!”打在那人偷东西的右手手腕上,手腕马上红起来,甚至有肿的趋势。
那人看见卫屿禾手中还有一颗豆子,马上说,“风云剑庄!我是风云剑庄的弟子。”
“啊,这样的大门派怎么会有如此小人。”
“真给风云剑庄丢脸。”
周围的人指着他窃窃私语。
那弟子听见他们议论纷纷,拍开周围的人,钻了出去。
“诶,他怎么跑了”
卫屿禾看他跑了也没再拦,自己也退出了人群中。
“阁主,你来了。”雅阁里的青衣男子看见来人,起身做楫。
卫屿禾摆摆手,取下帷冒,青衣男子接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街上,他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说说看,查到了什么。”卫屿禾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摸了摸上面凸起的花纹。
“阁主原先就说,苗姨心思不纯,其中一直没什么动作,那这次是很好的机会,我和六棘都没在,且逢阁主病发,她不会放过那个机会。”
“嗯,然后呢。
哦,对了,忘了说,我失忆了,不仅苗姨是谁我忘了,连你我也只有淡淡的印象。”
六戟却还是那副端正儒雅的模样,将一瓶药放在桌上 。
“那这药,阁主应该还是需要的,看来这毒是真的很诡秘,连赵楼主都没有完全治疗将它除掉。”
卫屿禾拿起药瓶,倒出药,却只有一颗,他毫不犹豫吞了下去。
“毒?”
六戟倒是没想到他连这个也忘了,回答道“阁主身上一直有一种南疆毒,原本是说……。”
略一停顿,“活不过20岁,后终于寻到一老人,他给了阁主这瓶药,让阁主平安活到现在。”
卫屿禾听后乐道,“哦?药吃完了,意思是我下次病发之时就是我的死期?”
六戟立刻跪下,“阁主会长命百岁的,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的。”
“无事,起来吧,继续说。”
六戟虽然像个翩翩公子,但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或许和他弟弟也并非完全不同。
“苗姨现在还在阁内,这一次是真的已经伤害到阁主,触碰到我们的底线了用她命来换也不为过。”
“不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记忆,她好歹养过我,我也不是这么无孝的人。”
话锋一转,“可是如果我死了,她还活着确实不太好,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再有动作,就直接处决了吧。”
六戟“是。”
卫屿禾最后吩咐了一句。
“我还会在南星楼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
“属下遵命。”
“刚我在下面碰见一剑庄弟子,你对他们的印象是什么?”
“剑庄弟子?按理说不会在这,我对剑庄看法大概是外强中干,那对这些弟子也就没什么好印象。”
卫屿禾没否认,“嗯,确实挺窝囊。”
卫屿禾不知想到什么,“对了,这几年我和阿秫关系怎么样?”
青衣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禀告阁主,不太好。”
卫屿禾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我们不是好友?”
六戟没有马上回答,不知在想什么,“不是。”
“行没事了,你走吧。”
卫屿禾独自一人坐在那喝了一杯又一杯茶。
过了好久,才有人敲响门,木槿喊到,“卫阁主,午时了,可以吃饭了。”
卫屿禾重新带上帷帽,打开门走出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