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恢复 ...
-
“不怕。”赵秫一脸平静地回答。
“怕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卫屿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
似乎这件事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说出这句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保护我?”
卫屿禾听他有些疑问的语气,感到很是奇怪,怎么南星楼的人都认为他一点苦,一点累都受不呢。
“当然啊,肯定不让我的阿秫受一点伤。”
而赵秫已经察觉到他的记忆已经恢复很多了,现在这句话无疑告诉他卫屿禾确实恢复记忆了。
因为有个人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懒散但眼神很认真地对他说过,“有我在,肯定不让你受一点啊。”
可是,他自己却受了很大的伤。
赵秫想着反正都得问,便直接开口,“你已经全部记起来了吗?”
语气好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内心却有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
卫屿禾明显感觉他不对劲,语气非常生硬。
怎么感觉出来的呢,卫屿禾自己也不知道。
他思索片刻,原本犹豫是告诉他真话还是再瞒他一会。
结果赵秫看他低着头,眼眸一转,冷光闪过,语气极冷,“还瞒我?”
卫屿禾当机立断,一点不犹豫了,“好吧,我记起来了,阿秫,别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赵秫根本没生气,即使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不严肃一点,又要被他嘻嘻哈哈糊弄过去,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
卫屿禾恢复记忆,他自然是开心的,会少很多麻烦,也会少很多危险。
他自然也不理解卫屿禾为什么要瞒着他,这有什么好瞒的?
只不过回想起他们之间的以前,难不成是想避开讨论那件事。
他也不想面对两人声嘶力竭地直接对峙,最后分崩离析的场面。
那时离开得太狼狈,所以他没有去寻卫屿禾要个清晰明白的答案。
后来或许有过后悔,但依旧不足以让他再拉下脸去找他,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于是过去了几年,他早已冷静下来了,语气平和地问道,“所以你真的喜欢过那个女人?”
啊?
女人?
卫屿禾还在思考该如何与他的阿秫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瞒他的,就听见这么个让人目瞪口呆的质问。
连他邪俊淡然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呆愣,赵秫还觉得挺可爱,便等着他回答。
片刻后。
“阿秫,你觉得我像是会随便喜欢别人的人吗?”
赵秫心里自然认为他不像,可这人还不是那么对他说了,好像还那么做了。
现在他只要从他口里要一个准确满意的答案。
赵秫轻轻摇了摇头。
卫屿禾高高悬起的心放下去了一点。
他疑惑自己的动作太出格了,让阿秫误以为他是一个轻浮的人吗?
“所以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呢。”
“真的?”
“当然。”卫屿禾肯定道。
他连好友就只认阿秫这一个,又怎么可能喜欢其他人。
“好。”赵秫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几年前你衣衫不整地来见我是为什么。”
衣衫不整?
卫屿禾怀疑这是形容他的词吗?
虽然他不太会梳头发,可能穿的衣服也比较随意,动作比较懒散。
但至少不会衣衫不整地去见人。
他该不会那个时候是想这样去勾引阿秫吧。
但看赵秫一脸严肃,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他决定实话实说,收起了嘴角那抹笑容。
“阿秫,我不记得了,但绝对不可能是在做那种事。”
“哦。”赵秫用手拨了拨耳垂上的东西,那耳饰便摇了摇,也不知他信没信。
“真的。”
卫屿禾认真想了想,作为阿秫最好的朋友,肯定不可能背着他找人。
“肯定是我阁里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不得不假装这么做,好让你快离开。”
“那后面为什么不来找我说清楚。”
赵秫是一定要把这件事问清楚,步步紧逼,不留给他一点思考时间。
卫屿禾内心极其苦恼。
“因为我忘了,否则我肯定会和你说清楚 。”
卫屿禾继续说道,“但我醒来后看见你,就忍不住想亲近,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你,我的本能骗不了我,所以我只会亲近你一个人。”
让卫屿禾正正经经说这么大一段话可不容易。
卫屿禾不知道他的肯定给了赵秫多少安心。
所以他也想不到如此冷静克制的一个人,会做出这种事。
如此清冷淡漠的脸上也会荡开淡淡红晕。
赵秫缓缓走进他,离他还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微微弯腰,轻飘飘地在他脸上落了一个吻。
或许根本没怎么碰到,或许只是擦过去了一点,但被吻的那一小块皮肤瞬间就发烫起来,并带着头脑一起发热,到最后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在梦境。
碰到他脸的嘴唇也并不是像本人一样冰冷,而是柔软的,有温度的。
耳边传来很低的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信你,所以这是给你的奖励。”
赵秫看着他本来白皙的脸慢慢透出淡粉色,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
他很满意卫屿禾的最后一句话。
可卫屿禾认为他们是好友,所以现在除了怔住,脑袋里还冒出一句话,这样也是可以到吗?
不管可不可以,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他还是很喜欢的。
千万不要看卫屿禾长着一张抱左女亲右女的脸,实际上他对感情这事一窍不通。
当他细细品尝感受那个稍纵即逝的吻后,他盯着赵秫问了一句。
“阿秫,既然是奖励,那可以再来一下吗?”
“不行,我要去处理事情了。”赵秫拒绝,并且直接关门就走。
他怕等会真会忍不住再吻一下。
独留卫屿禾一个人在房间里。
“公子,你戴着的耳饰真好看,卫阁主真有眼光。”
木槿一看见自家公子就被那夺目的耳饰吸引了注意力。
“嗯。”赵秫翻了翻这几天所以医馆发生的事以及汇入支出。
“云迟现在怎么样了。”
槐米详细地将云迟的行踪告诉给赵秫:“他先去了一趟风雨门,被守门弟子拦住了,没有让他进去,后来又偷偷摸摸地去了崇尚寺,但没进去,恰巧和出去的吴细碰面了,现在他们已经在回风云剑庄的路上了。”
“行,不用盯着他了。”
槐米没有立刻回答,果然又听见赵秫说。
“查一查常乾。”
“是。”
看着离开的槐米,木槿搓了搓小手,充满期待地问。
“公子,我呢,我有什么任务吗?”
“我让你救治的那几个病人怎么样了。”
木槿非常骄傲,“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一看就知道怎么治。”
“不错,正好最近医馆来了几个人不好医治的患者,他们都奈何不了,你去看看。”
“啊。”
公子,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可是习武之人,而不是救人的。
木槿愁眉苦脸地接取了这个任务。
“好吧。”
但公子的命令不能不听啊,让我看看是什么人他们居然治不了。
嗯,这是公子对我的信任。
“你说你知道那枚令牌。”吴细看着拦他马车的人。
一个和尚,崇尚寺的,胆子挺大。
“对,我知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吴细一脸和蔼,他丝毫没有因为云迟的话感到惊讶,“你是崇尚寺的弟子吗。”
云飞又装成那副小心的样子,“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吴细倒是没刨根问底,“那你和我回风云剑庄吧,这件事需要亲自和庄主说。”
云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到底有多严重。
他娘怎么会有这个令牌。
他与庄主常乾是什么关系?
他现在非常激动,亢奋的情绪让他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去思考这些。
他现在只会觉得在崇尚寺守着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可以去那个风云剑庄了。
“好,好。”
吴细心情还不错,原本在崇尚寺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还在想着如何回去禀报。
现在却出现了这么一个与之有关系的人,不管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可以拿回去交差了。
卫屿禾却在赵秫走后仔细回忆了一遍所以与赵秫的相处。
没有。
一点都没有。
即使记忆再少再浅,也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可他问过六戟,他与卫屿禾不是好友,六戟没有理由,以及有胆子敢骗他。
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毒。
连这个毒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他寻找了多年这毒的解药,也派了大量的人去过南疆,还是没寻到。
而唯一知道这毒的苗姨却满脸疯癫地告诉他这是无解之毒。
可本来20就该离开人世的他,不还是多活了好几年吗?
而且现在遇见了阿秫,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呢。
风将桌子上的话本吹开。
卫屿禾感觉到了什么,看向窗外,正好一只鸟停落在窗边。
来得还挺巧。
这次用的纸张不一样,一般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才会用这样的纸。
打开,一片空白。
卫屿禾将纸展开放在烛灯上烤了一下,字迹慢慢显现出来。
“解药,幻谷”
卫屿禾看完后将纸凑近火焰,纸瞬间被火舌吞噬。
他静静地注视着燃烧的纸,看着它逐渐消失在眼前。
他的心中没有多大的激动,以前也不是没有找到过这解药的线索,但不还是一无所获。
但有总比没有好,至少有那么点希望,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得不离开阿秫一段时间了。
有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