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算卦修仙》忘掉面包

2、第二章 药王石碑，迷雾重重

　　闻长湫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陆云谢只叠在地上，深情（划掉）对视。
　　作为一个纯洁的少女，闻长湫惊呼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呼，吓死个人！

　　陆云所在剑宗，海选全大陆灵根最纯，灵力最盛者进入。
　　剑宗外事堂又由剑宗最精尖弟子组成。
　　所以外事堂弟子，那是全大陆人最为仰慕的存在！
　　堪称——清北实验班。
　　是大陆的清晨，修者的北辰，实现理想的验道之地，班位天下之中央！
　　外事堂弟子将其亲切地简称为“牛马”。
　　你问他们为啥这么叫？
　　唯好听尔(ˉ▽ˉ；)…
　　哈，小猴子又驾着筋斗云来派布任务啦！
　　陆云提着手里的毛猴子，冷冷说道：“山鬼，叫叶期和赵辞书赶紧销假回来，再不回来就滚蛋。不知道外事堂忙吗？长湫，出发去药王村。”
　　且不言外事堂叶期、赵辞书过着怎样血泪满满的度假生活，单言这药王村那真的是诡谲无比！
　　药王村村口是一座破败的药王祠。
　　太阳已西沉，药王祠掩藏在参天古树后，祠堂前的石碑破碎不堪，碑文模糊残破已很难辨认。
　　突然，只见黑影幢幢，周围树丛中发出凄厉哭声。
　　陆云剑光闪过，黑影消失，露出一个人影。
　　“阁下何人？”陆云喝道。
　　那全身上下裹在黑色棉布长袍中的人转过身。
　　只见他半张脸被黑色面具遮住，只露出狭长的眼睛和饱满、唇角自然上扬的艳红双唇。
　　“别往前走。”那人盯着谢只说道。
　　“哼，谁会听你的？”陆云冷哼一声，却只见谢只盘腿坐在药王祠前的石墩上，不走了。
　　就在此时，陆云的宝剑论闻突然发出阵阵嗡鸣。
　　周围有鬼气！
　　陆云举剑冲向黑面具，黑面具不慌不忙，升起金色龟甲，将凌厉剑气全数阻挡！
　　陆云还要出招，却听谢只咳嗽一声：“陆云、花生，别打啦。”
　　听到“花生”二字，黑面具嘴角一凝，朝谢只抱拳拱手：“是，师傅。”
　　听到黑面具喊师傅，闻长湫眼前一亮。
　　说实话，比起打打杀杀，她更喜欢吃瓜。
　　作为吃瓜第一线的她此时已超前于所有人敏锐察觉出，在这三个人间，是没有女孩子存在的必要的。
　　“你身上的鬼气怎么回事？”谢只好奇地问。
　　“弟子在追一个火鬼。”花生恭恭敬敬。
　　淹死的人死后化为水鬼，同理，烧死的人死后便会化为火鬼。众鬼一般都将去九幽，或转世轮回，或被镇压于九幽之下。
　　被永镇九幽之下的，千百年来也就那一人而已。
　　话说远了。
　　谢只看着花生唇间浓郁鬼气，悄咪咪掐指要算。
　　“师傅！”花生执拗地看着他。
　　谢只遗憾地收回手，算啦算啦，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说的‘别往前走’，怎么回事？”陆云强硬地插到谢只师徒二人中间。
　　“里面有阵法，专杀异道。”
　　“异道？”
　　“你不知道？你们剑宗刚出规定，将剑修外其他修者都打上了异道的标签。”
　　“内有杀阵，你如何脱困？”陆云冷冷盯着花生。
　　花生沉默并扭头一边。
　　一切与那个奇怪火鬼有关的，他都不想说。
　　别看他每天打扮得像个鬼，但是与鬼做那种事他也是害怕的好吧。
　　最终，众人达成一致：陆云、山鬼、闻长湫进入药王村，谢只和花生在村口接应。
　　一进药王村，一股腐败气息扑面而来。
　　村民们站在自家门口，眼神直直盯着陆云他们，宛若提线木偶。
　　外事堂之所以来药王村，是因为接到毛猴报告，药王村村民染上怪病。
　　但现在，陆云怀疑这个药王村究竟还有没有村民！
　　闻长湫硬着头皮上前：“大娘，你们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大娘”眼神浑浊地盯着闻长湫看了一会儿，僵硬回答道：“没有。”
　　闻长湫扬起笑容：“要不我给您把个脉吧！”
　　“不需要。”毫无人气的声音传来。
　　嘤嘤嘤，天知道她此时有多羡慕在药王祠接应（睡大觉）的那两人！

　　谢只和花生是在药王祠睡大觉。
　　只是他们睡得很不安稳，迷迷糊糊间听到什么声音呼喊：“快走，带他们一起走！快走！”
　　然后，两人纷纷陷入一片幻梦。
　　“师傅？”
　　“花生？看来是有人拉我们入梦。去看看。”谢只右手摸进他的破布袋里，掏出一只毛笔。
　　那毛笔碗状粗细，通身散发着牛逼的金光。
　　笔端由黑白两色兽毛做成。
　　生死笔，一断生或死，两隔奈何桥！
　　梦境流转，停在了一个燥热的午后，音画倏然清晰。

　　“呜呼！民则何罪兮，天何遽怒？
　　油然兴云兮，雨兹下土。
　　……”
　　一群面黄肌瘦的村民举着布龙游行，口中念念有词。
　　人群中心绑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
　　小男孩满脸惊恐，不知是恐于连年干旱，大家都要活不下去，还是惊于自己将被“祭天”求雨。
　　小男孩的母亲被几个妇人近乎拖尸般拖拽着离开。
　　小男孩的父亲则眼眶通红，睚眦欲裂，被几个村民死死压在身下。
　　祭天求雨仪式必须全村所有男人在场。
　　因此男人必须残忍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活烧死。
　　“凭什么是我儿子？”男人艰难开口。
　　“哼，大家一致决定，你凭什么反对？”
　　“是你杀了祥瑞，才有连年干旱。这是上天的惩罚！”
　　男人只觉得耳边嗡嗡乱响，一时竟不知自己身处人间还是地狱。
　　那所谓“祥瑞”，不过是额间有一片白毛的狼。狼闯入他家中吃人，他杀了狼，怎么就能引起干旱了？他想不通。
　　一个村民手持火把，就要点燃小男孩身下的枯木。
　　男人闭着眼睛，双拳紧握。
　　火着了起来。
　　火光之中，有另一个身影，正在努力割断小男孩手上的绳子。
　　看到那个身影的一刹那，花生身形僵硬起来。
　　“村长，那是白草果，是药王的儿子，您看我们要不先灭了火……”
　　村长冷哼一声：“他要救祭品，就是不敬上天。你要救他，就是忤逆神明！”
　　于是村民们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得罪人了。大部分人是这样想的。
　　上天保佑白公子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少数有良知的村民暗暗祈求。
　　火越烧越大，在一片恐惧、冷漠、无情中吞噬一切。

　　画面一转，药王满头白发的佝偻身形出现在谢只和花生的眼中。
　　听到白草果死讯后，她愣了一瞬，默默转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提笔。
　　一张一张纸被密密麻麻地填满，白天黑夜，她不眠不休地写着。
　　房子外是一些村民送来的吃食，可是药王滴水不沾，就那样写着、写着。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有村民推开药王房间门，发现那个过早衰老的女人身体已然僵硬。
　　药王一生痴迷药术毒术，救人无数。
　　她死前将自己研究的药方全数记录下来。
　　药王村的村民为了纪念她，为她立碑修祠，记述她的功绩。“药王村”这个名字，也就在村民间叫开了。
　　“快走，把他们都带走，快！”
　　梦境消散。

　　从梦境中苏醒的谢只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收回手，脸色又白了几分，道：“她消散了。”
　　花生沉默着，他知道“消散”的意思，不是去往九幽，而是再寻不到。

　　药王村里，陆云他们抓到一只男鬼，正在讯问。
　　那男鬼竟是被烧死的小男孩的父亲！
　　“呵呵，是谁找来他们的？”男鬼环视村民。
　　村民们眼神怨毒，仙长说会帮他们除鬼，不让他们外传此间事。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哼哼，告诉你们也无妨。这些人当时烧死白小公子时，就应当料到药王会来报复了！”
　　“狗屁。”
　　陆云：“……谢只？你们怎么来了？那杀阵……”
　　谢只：“这位姑娘有屏蔽阵法的法子。”
　　“仙长！”那些村民看到谢只……旁边的姑娘，竟焕发出些许属于人的生气。

　　陆云：“说吧，为何不让村民外传此事？”
　　江篱：“……剑宗的杀阵在此，我是不想让无辜修者白白送命。”
　　陆云只盯着江篱，并不言语。
　　“好吧。你们也注意到村民的异样了吧？他们已被人做成傀儡，傀儡宗嫌疑很大！”
　　陆云继续盯着江篱。
　　江篱踌躇片刻，缓缓吐出四个字：“九幽裂口。”
　　陆云沉默了。
　　有人开启九幽裂口，剑宗不可能不知道。甚至……
　　陆云不敢往下想。
　　谢只拍拍陆云肩膀：“云云，我知道你难过，但你先别难过。我们先去查傀儡宗的事。至于剑宗要做什么，这天下恐怕无人能管！”
　　谢只等正要前往傀儡宗，却只见一朵晶莹剔透的荼蘼花飘到江篱面前，片刻后，花朵化为齑粉。
　　江篱浑身颤抖：“我……先回宗门！”
　　一枝绿色海草将江篱包裹其间，然后团成一个球，在空中滚动前进。
　　“是飞花门。走吧，去傀儡宗。”谢只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直起歪倚在门柱上的身子。
　　“你不是外事堂人，这些事同你无关。”陆云背对着谢只，冷冷开口。
　　谢只炸毛：“老子爱管什么事就管什么事。花生，走，去傀儡宗。诶，花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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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云：别管闲事。
谢只：老子爱管就管！花生，走。诶，花生人呢？
花生：虽然同鬼做那种事很害怕，但怕着怕着说不定就脱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