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恒悦

3、舍命回营道遗愿，望君能保儿安康

　　秦鸿羽正在大营中与百官设宴，看见旁边空的皇后位置，问青玉，“皇后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青玉低着头，回答道，“奴才听闻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说，娘娘见雪天不错，便出去散心了。”
　　秦鸿羽叹了一口气，“罢了，她想去便由着她去吧。”
　　“是，”突然青玉眸光一闪，“陛下您看，皇后娘娘回来了。”语气里尽是惊慌，手又指着关山月的方向。
　　秦鸿羽也顺着青玉指着的方向看去，飞奔下宴席，接住马上就要掉下马的关山月，“皇后，你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营帐焦急的走去，“传太医来。”
　　秦鸿羽把关山月放到床榻上，正要出去找太医，关山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陛下，等等，”喘了口粗气，“不用传太医了，臣妾知道臣妾已命不久矣，臣妾有些话想跟陛下说。”
　　秦鸿羽点了点头，“好，你说，朕听着。”
　　“害我之人，陛下不必追究，早年是臣妾错了，想必陛下也知道，只是不屑于臣妾深究罢了，这也是臣妾应该得到报应，现如今唯一挂念的就是那一双儿女，只要他们过得如意安康，臣妾就死而无憾了。”
　　关山月身体虚弱透支，吐了一口血。
　　“皇后，你没事吧？”
　　“无妨，臣妾知道陛下与臣妾做不到相濡以沫，但少年时终归是有些情意在的，陛下想用臣妾来制衡其他几个部落和出身世家中妃嫔的家族势力罢了，只是还请陛下念你我这些年的情谊，好生对待臣妾所留的这一双儿女，还有臣妾的家人。”
　　“朕知道了，朕会能做到。”
　　“皇后之死，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前朝之事，后宫也有所耳闻，陛下原来想动手的几个人，我死后，也可以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皇后，不要那么说了。”秦鸿羽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泪水。
　　“听臣妾说完，”关山月叹了口气，“臣妾知道，陛下无论是于前朝还是于后宫，应该是不会再立后了，臣妾也并不担心一双儿女的地位，只是他们毕竟没了母亲，所以臣妾不求他们日后荣华，权势，只求他们能平安顺遂度日就好。”
　　“朕知道，朕会找人好生抚养他们的。”
　　关山月笑着，是一种坦然面对生死的笑，“秦鸿羽，你这一生怎么是皇帝呀，你若不是皇帝，我也不用为了母族做了那么多错事，”关山月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秦鸿羽的脸颊，擦掉他眼角的泪，“你也别哭了，不要让我看着伤心。”
　　“秦鸿羽，若有来世，我只希望你不再是皇帝，或者我早点幡然醒悟，我们就像少年时那样，做一对平常夫妻，可还好？”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下。说罢，关山月便咽了气。
　　秦鸿羽不语。
　　要说秦鸿羽对关山月没有情意是假的，但比起对关山月的情意，他更看重利益，和自己的权利，陈玉氏虽然没有什么人在朝廷里，但毕竟也有声望权势在，陈玉氏族之女做皇后是最合适不过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关山月暗自输送利益，却不管不顾，不过他为了自己的皇位也不会让关山月得逞。
　　秦鸿羽对旁边的青玉说，“刚刚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传旨下去，皇后崩了，取消冬猎，回宫。”
　　“是，陛下。”
　　秦鸿羽与众大臣一起回了宫，也按关山月所说的处理了一众人。
　　次日早朝，秦鸿羽让青玉颁布了旨意，是七彩绫。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拿着圣旨的两边，青玉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谥陈玉氏为德孝皇后，朕惟王化肇于闺门，洵藉内庭之助……”
　　青玉念圣旨的时候，在大殿外跪着听旨的于丞相问宁将军，“这皇后之死，宁将军可知是谁的手笔？”
　　宁将军蹙眉，“本将到是不知于相是何意，难不成与于相有关，不会是为了端妃娘娘吧？”
　　于丞相奚落道，“宁将军这话是何意？本相不过问问，何必动怒呀，就是这舒贵妃在宫中可是备受宠爱，宁将军定是受益匪浅吧，不像我们这些老夫子，不中用了。”
　　“是呀，丞相还是趁着没有那么年迈，多谋一份出路吧。”
　　“哼，不识好歹。”
　　青玉念完，秦鸿羽又说，“皇后生前诞下龙凤子，其女秦颜册封为顺德帝姬，其子秦康册封为太子。”
　　大臣们听闻，脸色有变，“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公主怎能与太子同等地位？既有了太子，公主怎能当政？”
　　“对呀，女子本就是妇道人家，目光短浅，这朝中大事，怎能由一个女子说的算？只怕难以服众啊。”
　　“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退朝吧。”说罢，秦鸿羽便走了。
　　秦鸿羽下朝后，去往舒贵妃处。
　　“见过陛下。”舒贵妃看见，急忙起身行礼。
　　“平身吧。”
　　秦鸿羽看着双目绯红的舒贵妃，倒是心中了然。
　　“谢陛下，不知陛下前来有何要事？”
　　“皇后离世，皇子和公主就无人照料了，朕打算把公主给你照顾。”
　　“多谢陛下。”舒贵妃能得一个孩子，自然是欣喜，只是毕竟关山月生前待她不薄，语气中也尽是平淡。
　　“你答应就好，那你说皇子应该给谁照料呀？”
　　“臣妾以为，端妃稳重，且出身名门，照料皇子最好不过了。”
　　“好，那便听你的。”
　　“多谢陛下信任。”
　　“你是贵妃，后宫之中位分也只有你最高了，这六宫之事，便交由你处理了，由端妃协理，你也可以轻松些。”
　　“是，多谢陛下恩典，臣妾定不会辜负您所望。”
　　“不过，朕知道你与皇后交好，也喜爱孩子，定然是不会苛待，但是无论你日后会不会又有血脉，定要将公主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切不能让他人有可乘之机。”
　　舒贵妃急忙跪下表了忠心，“臣妾虽然不是公主生母，但是却把关山姐姐当成了亲姐姐，因为昔日在潜邸时被奸人诬陷，若不是得姐姐洗白，只怕早已连累宁氏满门，所以臣妾定会把公主视为己出。”
　　“你快起来，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知道你的心意，朕相信你。”
　　“多谢陛下信任。”
　　“行了，朕还有政务要忙，先走了。”
　　“恭送陛下。”舒贵妃起身行礼。
　　秦鸿羽刚走出舒贵妃宫中时，就告诉一旁的青玉，“把帝姬送来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