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EP2 师尊竟是高危职业？！（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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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艰难迈动着四肢，像驮了八百斤粮草一样龟速行进着。
合欢宗有禁制，凡人登山畅通无阻，若是有别有用心之人想寻到宗门之路，先得承受千钧重负。
“这匹马不是江如晚的吗？宗门不认识我们就算了，怎么不认识江如晚？”
鹤成观很喜欢听文安宁说“我们”，于是他好心地做出了解释：“因为江如晚是个大穷鬼，去了剑宗更是穷到了一个境界。”
光说还不够，鹤成观伸出手来玩他的垂下来的一小撮头发，边玩边说道：“剑宗花销远超其他宗的原因之一就是剑宗剑人多，一个人至少也要一把剑。那么这样算下来，其他宗的弟子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比不上剑人们的灵器花销。”
被鹤成观一顿输入下来，文安宁总觉得这段话哪里怪怪的。
“……虽然不想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剑人’这个别称是谁取的？”
“剑宗宗主。花销太大，很多有慧根的平民天才付不起银子买灵器，所以剑宗收徒的热度每年都在降低。经过他们长老的内部讨论，一致认为黑红也是红，响亮的名号传多了，人自然也就来了，这样不就打开知名度了么？”
真的会有人想被叫做“剑人”吗？！
文安宁原本因为主动坦露心迹的别扭感一下烟消云散。
他的古早理解跟不上这个世界的版本，索性一把推开鹤成观，到车厢的另一头打坐修炼。
在心脉里潜行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这几年被压抑住的灵力并没有散失，反而隐约有突破的迹象。
木灵根最擅长凝聚天地之气，在合欢宗的内门里，他有一座专属于自己的山峰，专门用来培育灵药、挖掘灵泉用作疗养。
贺小姑当时力排众议，组织了一大批同门师兄弟给文安宁在宗门的秘境内腾了块地，让他每日去种田。
种出来充满灵气的瓜果蔬菜放在前厅里，做成糕点拿去交易市场换妖兽和魔兽的晶核，再用这些晶核磨成粉末作药用，返还给文安宁当肥料培育灵药。
如此一套循环的田园农家乐下来，文安宁的木灵根修炼得了好处，门派的资源得到了利用，双赢的局面让反对的人慢慢收了声，宗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师徒二人在门派里玩开心农场。
只不过，师傅现如今已灵气尽废，还被逐出宗门，变成了普通人。
这些年宗里的变化他无从得知，在民间听到的秘闻八卦大多都是空穴来风，做不了数。
文安宁在回忆中努力搜寻着曾经熟悉的面目，却发现这些人中，除了和师傅有密切关联、和自己有过比武切磋的，其余的早已模糊不清。
“是在想，等会回去会怎么样吗？”
鹤成观把玩着从贺府带出来的串珠，串珠“咯哒咯哒”地摩擦声和文安宁的思绪重叠。
“你知道。”
文安宁很肯定地回答他。
“当然。”
鹤成观笑了，只不过这种笑底下藏着什么，文安宁无法看清。
“闲着也是闲着，你若信我，把这个服下，我会告诉你答案。”
鹤成观拿出了一个药瓶，白色的瓷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里面飘出来的味道非常特殊，这让常年浸润在草药中的文安宁立刻瞪大了双眼。
“回魂丹？这可是禁药！你拿出来干什么？”
“你担心我啊。”
文安宁忽略了他话里调笑的意味，急忙向前几步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眼神严肃。
“别开玩笑了。仙界动乱那几年里，回魂丹害了多少人神毁身亡你不是不知道，只有魔教那群人可以毫无顾虑地利用它来杀人，违背道德的事情，我不会干。”
“你还是这样，不管在哪里。”
鹤成观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文安宁没有理会，把瓷瓶从鹤成观的掌心抢到了自己手里，用力握紧。
有很多人在战争面前无力抗争。他们寻医问药、求神拜佛，想尽一切办法都想逃离死亡的威胁。
有需求就有愿望，有愿望就能实现。某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回魂丹横空出世，在拍卖场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服用此丹，可以让灵魂超脱□□，跨越时空，窥视他人的命运，与死去的灵魂相遇。”
文安宁知道鹤成观的想法。
只要服用下了这个丹药，他的灵魂就会在一刻内飘至空中，想要飞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能力越强，可以飞跃的距离越远，能看见的视野范围也就越宽广。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合欢宗，四海八荒、十天九地内，他本事通天，能天机都能勘破。
鹤成观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你真的是木头变的吧。”
文安宁老是听他提木头木头，恼意从心头涌起。
“你才是木头，你见过木头讲人话吗？”
鹤成观没有回答，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瓶子。
“你再仔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文安宁一愣，随机旋开了瓶口的木塞。
里面装的确实是回魂丹，这不可能认错。
深褐色、浅白色、淡红色、紫蓝色、粉绿色……
等等，紫蓝色和粉绿色是什么？
看文安宁好似反应了过来，鹤成观没忍住笑得太明显，换来了文安宁一个板正的鄙视。
“现在的炼药师可不比几年前了。”鹤成观从文安宁手中倒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明明看起来是回魂丹，却长得像民间可食用的糖片。
“回魂丹的味道，但其实是回忆丸。你想要，什么味道都可以有。要不要给下次给你准备一瓶糖醋鱼的呢？”
“……”
又被这家伙耍了。
文安宁很想代表全修真界扯下鹤成观“阴暗”的嘴脸，但两人现在身在同一条船上，他怕把鹤成观推下海自己也得下去陪葬。
“这是我的记忆丸。虽然说被限制在五岁内，但贺小姑还留有后手，在贺府放了一些灵器，逃过了贺晋鹏的眼睛。”
“这十几年有好几次我都找机会附身在了合欢宗的弟子身上，利用他们回过几趟宗门。”
鹤成观将瓶子重新递了给他。
“还是那句话，你若信我，大可以安心服用，无毒无添加无污染，品质保证质量一流，等你从回忆里回来我们就能到宗门了。”
鹤成观怕他不信，自己先吃了一颗，果真没什么问题。
“我们是道侣，信任是必须的。”
文安宁没有把鹤成观的认真发誓当成玩笑。相反，鹤成观在大事上从来不会欺骗他，不论是在动画内还是在动画外。
带着探求未知的信心，文安宁选了其中一颗，没有犹豫地吞了下去。
紧接着，不到一秒，他发现自己的身高猛地缩小了不少，连带着视野也降低了许多。
“成观。”
身旁有人叫他。
文安宁扭头，看到的是一个尼姑打扮的仙人，正悄悄引着他往内门的方向走。
山路上，到处都有巡逻的修士和护卫，整座合欢宗像是回到了仙界动乱的状态，连正常的出行离开都受到了严密监管。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内门外，负责看守门阵的修士也不再是文安宁回忆中的那个面目和蔼、脸颊微胖的人。
新上任的修士更加严肃，不苟言笑，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经过的所有人都扫视一番。
“小人是外门63号负责整理佛经的尼姑，此程是专门来给内门弟子送讲经的，这个小子是我的儿子，档案里都有记录。”
修士狐疑地打量了尼姑和鹤成观一眼，文安宁能感受到身体传来了强制压抑呼吸的颤抖。
在静默的十秒内，修士不停地上下打量，利用阵法的检测探查，没看出什么，摆了摆手，顺利放行。
文安宁跟着尼姑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屋子里。
才刚进门，文安宁就通过方位判断意识到了这间屋子是自己原来灵泉的挖掘地。
“看来它们是被填平了么。”
文安宁有些可惜，但并不意外。师傅的用心良苦他不会辜负，但别人对他师傅的嫉恨与偏见却不会消失。
文安宁能想象到，在贺小姑离开、故人逝去后，他们曾经的灵田灵地估计早已被人毁坏得差不多了，就像这灵泉一样，只剩下了一口眼。
“成观，让安宁泡进来吧。”
尼姑叹了一口气，朝鹤成观深深一鞠，很快离开了小屋。
屋里虽简陋，但该有的东西都有，甚至还有一个木盆。
文安宁跟随着回忆里鹤成观的视角，看见他伸出了手，从麻布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球。
小球里，文安宁小小的身体正蜷缩着，像个可爱的棉布娃娃。
鹤成观轻轻拧开盖子，把小小文安宁捧了出来，放进了盆里。
接着，他走出了屋子，从外面打来了一桶热水。
五岁小孩的身体无法迅速移动这么大的物体，无奈之下，鹤成观只好一步一步挪过去，水溅了出来，溅湿了鹤成观的裤脚。
在将水倒入木盆后，鹤成观弄了一杯灵泉回来。混合着灵泉的热水对普通人的滋补效果奇好，原来这些年，文安宁的功力不退反进的真相，是依靠了鹤成观和灵泉的帮助。
文安宁看着小小的自己在水里无意识扑腾，时不时还蹭蹭鹤成观的手指头，瞪大眼睛傻笑。
“捏捏老婆。”
鹤成观故意掐他的脸。
“捏捏老婆～”
他咯咯笑，学鹤成观的声音。
“……”
够了。
文安宁火速离开了记忆，一转头，发现鹤成观还在盯着自己看。
“这下知道宗里什么情况了吧。”
文安宁望向车外，宗门近在眼前。
“任重而道远啊，少年。”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EP2 师尊竟是高危职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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