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EP1 霸道竹马俏书童（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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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宁换好衣服后，帮鹤成观提着书写用具就出了门。
在他的前面，是身着深黑窄袖、腰配短刀的暗卫，正安静的侍立在一旁。
文安宁观察到，暗卫的短刀上刻了一个红字——“贺”，上面还残留有刻字人的划痕，应该是刚佩戴上不久、拿来象征身份的新入府暗卫的专属。
鹤成观选择了一件素白的长衫，长衫上并无花纹，只有腰间挂着金色的衣穗，随着走路的步伐轻轻摇晃。
这样的装扮，无论如何都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简直是低调到了极点。
庭院内，粉色的海棠花开，配合晴朗的蓝天，可谓是明艳动人、夺人眼目，任谁看了都会心情很好。
鹤成观走上前去，轻轻摘下一朵，别在了文安宁的发簪下。
少年白净的脸庞和乖巧的眼神和花相配，不仅没有破坏那半分的纯洁，反而更显美好。
“就这样吧。”
鹤成观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意的神色不言而喻。
侍从只有从主子那里才能得到赏赐的金银首饰，文安宁被收编入府后，从未在家中任何人手里收到过赏赐。
也因此，他的衣服和配饰一直都是侍从中最破旧简单的。
文安宁摸了摸头上的海棠，低头在池塘边上看到了自己惊讶的眼神。
“快跟上，主子在里面等你。”
暗卫开口，提醒文安宁别误了时辰，文安宁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走上前去。
拉车的马品质普通，和文安宁在乡下见到过的，专门用来过年卖掉补给家用的差不多。
掀开帘子进入车厢内，鹤成观坐靠在内侧，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
也难怪，这么早起床，若是没有养成习惯的大人也会难以招架，何况一个无人照顾的幼童呢？
文安宁把衣袍撩到身后，轻手轻脚跪坐在了鹤成观旁边，没想到刚一坐下，旁边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你想问些什么，不妨现在说出来。”
鹤成观拿起了小桌上的一块糕点，眼神不在文安宁身上，余光却一直在看他头上的那朵海棠花。
“滴滴———”
一声长鸣在文安宁耳边响动，代表着剧情要点触发了。
目光所及之处，两人的中间出现了一大段文字介绍，是动漫里经常会有的【背景旁白】。
【鹤成观，贺家的第七位庶子，因出生时天有异象，渡劫之雷提前劈了九九八十一天，被闻询赶来的仙人算出“此子必有大能”，引来了家主贺晋鹏的警惕。】
【在五年间，天性聪慧却出身卑微的鹤成观遭到了全族人暗中的敌视，不仅生母被逐出贺府，自己也从小无人看管，自生自灭，表面上得到了富裕的生活，实际只能自力更生。】
要是文安宁有了手机，点开男频网文，他就会知道，这种身世惨淡的天胡开局往往是成为龙傲天的必备条件。
“……我的情况大概如此，你没必要怜悯我，我当初请求小姑救下你，也不是在怜悯你。”
鹤成观看向他。
两人对视片刻，鹤成观忍不住先转过了头，像是不敢认真注视文安宁。
“滴滴———”
又是一声长鸣。
【文安宁，出身未知，在外出门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被贺家小姑所救，收养在贺府做侍从。】
原来竟是这样。
动画文安宁并没有和真正的他一样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被贺家收养后至少有一份温饱。
难怪虽然看着瘦小，但脸上和手上都有肉。
文安宁脸上泛起了红意，在剧情的控制下，他小心地朝鹤成观行了一个大礼。
“少爷，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以后绝对不会辜负少爷，背叛少爷，以后我就是少爷的人了！”
“你又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鹤成观又瞪回他，脸上居然比他还要红。
文安宁无措地躲避着鹤成观的注视。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鹤成观总是在曲解自己的意思。
【难道我真的不会说话么？】
不，其实是鹤成观自己想太多。
真正的文安宁在意识里面淡淡道。
正在动画文安宁思考之际，车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骚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天才’来了！”
未见其人，先问其声。
马儿受到这种突然的惊吓，蹄子一颤，差点连人带车全部冲向道路旁边的商铺。
“我去看看。”
坐在马上的暗卫及时拉住了受惊发狂的马儿，车子的猛然回旋在路上掀起了一阵沙尘。
文安宁替鹤成观掀开了帘子，从隐蔽处看过去，一队车马正豪横地拦在路上。
“这群人是谁啊！这么不讲道理！”
“嘘嘘，说话小点声，也不怕被人听见！这可是贺家的车马，说是请了仙家的高手坐阵，今日要去学堂测灵根！”
“测灵根？不是说民间人人都可以去测吗？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叫上我？”
“你真是个傻的，人家什么资格，我们什么资格，怕是轮上一千年都轮不到你！还是回家种红薯吧。”
“……”
议论声在闹市四起，传入了车厢里。
“少爷，我们……”
文安宁担忧地看向鹤成观，今日这一遭可算是躲不开了。
在贺家，平日里最嚣扬跋扈的就是那几个嫡长子，仗着所谓的“尊卑”关系，没少给鹤成观找麻烦。
不仅是吃用方面，连在家中前去给长辈请安，大多时候都要受到他们的阻挠，以至于有段时间，鹤成观经常迟来，被日日罚跪祠堂。
“无事，让暗卫试试他们的身手。”
鹤成观答道，眼里是超乎寻常的淡定。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暗卫率先立于路中抱拳行礼，朗声答到：“在下是护送主子前去验测灵根的护卫，不便透露名姓，请前辈下马指教。”
“哈，区区一个庶子的护卫，还妄想让黄仙师出马，你真是活腻了。”
车内，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大笑道。
此人正是贺家家主的大长子——贺华。
他头戴朱翠宝冠，发簪上别着秀气的红石，腰配白玉环，苏绣的月华锦袍披在肩上，端得是一副在世谪仙、优雅典礼。
只可惜，他这番夸张的动作暴露了粗俗的本质，惹得旁边站立围观的群众们纷纷退避三舍。
“阿华，莫要出声，今日我必要会会这人。”
车帘被人用力掀开，一双白色锦鞋踏下了马车。
“这位黄仙师居然如此年轻？”
“天，这就是修仙的功法么！”
“……”
在人群惊讶地同时，文安宁扭过头来，继续与鹤成观说话。
“这就是少爷你执意让暗卫出马的原因吗？引出仙师，好让大少爷闹得无法下台，惹来众议。”
“很聪明，但这算是一个原因，也不算是一个原因。”
鹤成观似乎对他的猜想很是赞赏，将糕点塞进了文安宁的口中。
甜味让文安宁感受到了一阵放松，原本紧绷的心情也舒缓下来。
只见大路中央，无声对峙的两人缓缓移动着步伐。
暗卫健壮的身躯和对面这位瘦小的黄仙师一比，简直算得上是猛虎对上小鹿。
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时空，人们都无法改变看戏与吃瓜的本性。
很快，路边聚集的商贩第一时间抓住了商机，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各种商品摆了出来，包括但不仅限于药酒、熟食、茶水等。
“来下注咯，赌这位护卫赢的，我们送茶；赌这位仙师赢的，我们送酒！”
“三个铜板，三个铜板，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
“这位小姐，你要来下注吗？”
“……”
一时间，人群再次热闹起来。阁楼上听曲的、路上赶牛的、药材铺里抓药的，纷纷都赶了出来，准备围观这场“高手对决”。
民间关于江湖和武林的话本多如牛毛。
在自己还没穿越时，文安宁经常能看到鹤成观下山门出去买话本，别人都在勤奋练功，就他一个人偷偷带进祠堂来看，还说要和祠堂的老祖先一起追赶潮流。
“这个啊，叫与时俱进。功法要进步，人的休闲方式当然也要进步啊！”
鹤成观大言不惭地在他面前摊开手，脸上的任性妄为止也止不住。
以前的文安宁从来没有理解过鹤成观口中所说的“民间”。
在他的眼里，在民间受到的歧视和侮辱是对他的一场炼狱，是苦难的源头，是坚持道心的动力。
可是如今，千帆过尽，在这个bl动画里，文安宁少有地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情绪在心中勃发。
穿着打扮好的少男少女、出来看热闹的店铺老板、起哄鼓掌的小孩……所有人都是那么的鲜活，就好似这才是真正的人间。
“满堂彩啊，这位公子，要来一注吗？”
有人拿着馅饼经过鹤成观的马车旁。
这位小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经销对象是这场武林比武的当事人之一，仍然乐呵呵地叫卖着。
“你想吃吗？”
鹤成观转头看向文安宁，指了指馅饼。
“我怎么好意思花少爷的钱。”
文安宁连忙摇头拒绝，却发现鹤成观已经把饼买好了，用油纸包住，塞到了他手心。
“你要是不想吃了，就留给我。”
说完，鹤成观貌似无意地看了眼他的嘴唇，侧过头去看向窗外。
“……”
文安宁只好一边吃着饼，一边以当事人之一的身份加入到了看戏的人群中去。
“噢！！！！”
突然，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强烈的欢呼声。
文安宁以为是分出了胜负，赶忙探头去看。
结果，一个令他三观震碎的画面冲到了眼前，让他大为震撼，差点吓掉了手中的馅饼。
只见暗卫在一个转身之后，搂住了黄仙师的腰。
黄仙师躲闪不及，竟被暗卫一把摄住了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人群：哦哦哦哦哦哦！
文安宁：？？？？？？？
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EP1 霸道竹马俏书童（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