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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脱离意识的身体 ...

  •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梦里还有另一个我?”易泽舟没有理解容起说的意思。

      容起摇头:“它只是你记忆的具象,没有思考能力,只是发生事情时最突出的情绪实体化,名叫情绪体。”

      易泽舟将他的话在脑子中转了几圈。

      “所以……”容起似乎有些犹豫,声音中带着试探,“你那个时候是什么情绪?”

      让一个人回忆自己的痛苦时刻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容起无法想象当易泽舟看着一个姑娘被车撞时的心情。

      “算了,别想了,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能找到这个情绪体。”容起想要打断易泽舟的回忆。

      但是易泽舟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轻声的说道:“不可置信,不愿意相信发生的一切,以为只是一场梦,只要醒了,就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无比的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但是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理。

      “她就在我的眼前,但是下一秒就不见了,她……”易泽舟缓缓闭上了双眼。

      容起打断了他:“好了别想了……”

      语气急促,像是不愿意在听,即便易泽舟看上去十分的平静,但是话语间还是有不可忽视的情绪涌现。

      容起知道他埋藏在心底的痛苦被勾了出来,一时觉得抱歉。
      容起:“我们……我们也去村子里看看吧。”

      易泽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点头。

      就在二人准备走出灵堂时,背后突然出现了一阵阴冷的感觉。

      “等等……”容起的脚步停下了,“后面好像有人……”

      易泽舟的背后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整个灵堂里,除了他和容起两个大活人,只有一个没有生气的新娘。

      “难道是……”

      ……

      已经穿上血色嫁衣的张玲在灵堂之前,本来毫无动静,就连易泽舟靠近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气息,此刻却是如机械一般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易泽舟皱着眉。

      新娘缓缓地站了起来,向易泽舟走去。

      不知是不是易泽舟的错觉,眼前血红色的嫁衣像水流动起来,走势如同人体内的血管分布。

      容起拉着易泽舟的胳膊,一点点的向后退,试图远离眼前这个诡异的新娘,但是没退几步,手中的胳膊甩开了。

      易泽舟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朝着新娘走去。

      在易泽舟的视角里,眼前穿着嫁衣的新娘逐渐变换了容貌,变成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子。

      她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是……”易泽舟开口。

      女孩子点了点头,朝他走了过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易泽舟像是被魇住一般。

      女孩子的声音蛊惑一般:“路上很危险,你陪我……好不好?”

      易泽舟眼前的景象变了。

      大街上,平行的斑马线,喧嚣的街市。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传来,易泽舟恐惧上头,近在眼前的熟悉车辆……

      “既然有遗憾,那你替我去死吧……”

      一双手轻轻附上易泽舟的脸庞。

      “不……不是因为我……不是……”

      易泽舟的意识和身体再次出现了偏差,意识告诉他一切都是幻觉,但是眼睛和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眼前地女孩子。

      “易泽舟!”

      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眼前女孩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恼怒。

      易泽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尽力的将自己的嘴张开了一条缝。

      “你不是她。”

      女孩子愣住了。

      “你的戾气这么重,你是被我父亲伤害过的她。”

      女孩子的双手颤抖。

      “我心中是有遗憾,但往事原由不是我,你应该找那些人渣。”

      眼前的幻影开始模糊了,已经麻木的四肢如万虫啃咬。

      易泽舟跌在地上。

      容起的脸出现在眼前,满脸的担心:“怎么回事?”

      易泽舟满身的冷汗,眼前血红色的嫁衣已经重新回到了灵堂中,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易泽舟:“我见到她了。”

      “……谁?”容起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易泽舟:“那个女孩子,但是……好像又不是她。”

      容起:“……”

      易泽舟:“那天晚上我跟她说明白之后,她虽然有一瞬间的沮丧,但是她听说我是……之后,就变的比较……兴奋,直到我父亲……之后她才崩溃。”

      容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看上去像是中央空调的男孩子,他的话信息量有点多。

      “刚才的她应该也是情绪体,崩溃后的情绪体。”易泽舟继续说。

      容起将易泽舟扶起来:“这个灵堂里没有什么线索,但是我们来一趟,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易泽舟看向他。

      “至少我们确定这个梦境的时间点是什么。”容起说道。

      易泽舟点点头,从各种事情来看,这个梦境的时间点就是自己在目睹那个女孩子出事的时候。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但也是很直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是一目了然,我欣赏她,她的死我确实难过了一阵子。”易泽舟说道。

      容起:“所以刚刚你又被自己的意识给控制住了?”

      “应该是,按照你说的,这个梦境是做梦者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只要我的意识有丝毫的放松,便会被趁虚而入,对于那个女孩子,即便一段时间之后我已经想通了,但是一开始受我父亲的影响,确实把它当成了我的责任。”易泽舟叹了一口气。

      容起有些感叹:“你那个父亲……真的是……”

      “现在没事了,反正我已经不会再见到他了。”易泽舟释然。
      容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

      ……

      已经接近中午了,去村里找线索的人逐渐回来了。

      易泽舟:“我觉得我们得把目前有的线索理一下。”

      容起点点头:“是应该理一下,这一次真的出奇的顺利,竟然第一天就抓住了线索。”

      “你以前入梦的时候不是这样吗?”易泽舟问。

      容起轻笑了一下,避开了重点:“总之,先吃午饭吧,下午再说。”

      中午十二点,隔壁屋子里的桌子上放了不少的吃的,看上去十分的精致,但是……

      “这什么味啊?这么酸?”小周嫌弃的捏着鼻子。
      另外一个男人用筷子戳了几下,皱着眉头:“这是放了多久了,都馊了……”

      易泽舟也闻到了浓浓的馊味。

      一旁容起的鼻子微微动了几下,然后凑到了易泽舟的耳后,小声说道:“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易泽舟以为他说的是馊味,刚想点头,但是容起的话音再起:“腐尸的味道。”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易泽舟确实在浓浓的馊味儿当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儿,但他也不知道腐尸是什么味道。

      容起从桌子上拿了两个馒头两个鸡蛋:“吃这个吧,这个上面没有怪味儿。”

      易泽舟接过食物:“你的鼻子……挺灵啊。”

      “这就是天赋异禀吧可能。”容起剥着鸡蛋。
      易泽舟:“……”你倒是不谦虚。

      桌子上的其他人虽然看似没有闻到那一股子腐尸味,但是这馊味也是不太能接受,不约而同地拿起了桌子上最不起眼的白馒头和鸡蛋。

      还是最朴实的食物最安全。

      易泽舟在众人之间看了好几眼,总觉到少了点什么。

      “凌姐呢?”容起睁着大眼问道。

      众人的动作呆滞住了。

      易泽舟感觉到,这群人在听到凌姐的名字的时候有些微微颤抖,似乎在害怕。

      “怎么了?”易泽舟好奇。

      小周的双眼通红,说道:“凌姐……没了。”

      ……

      几个小时之前,小周跟着凌姐,转头看见易泽舟和容起没有跟上来,她想要好心的提醒一下,但是被凌姐拦住了。

      “别多管闲事,他们什么底细我们都不清楚,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凌姐的声音非常冷。

      小周还有些犹豫:“可是他们两个像是新人,应该不会阻挡我们的计划吧。”

      “你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凌姐满脸怒气的看着他,“现在已经少了两个人了,我们的计划还有用吗?”
      小周:“……”

      凌姐:“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想办法出去,不能再有人折损了。”

      小周只好点点头。

      “可是,我们进的不是一个无主的梦吗,怎么会出现情绪体?”一个男人问道。
      凌姐有些烦躁:“我怎么知道,别他么废话了,赶紧找线索。”

      “可这如果不是无主的梦境,我们就要找到梦婆才行,这梦婆只有做梦者才会知道线索。”小周说道。

      男人:“而且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这个梦的性质,也没有办法知道做梦者是谁。”

      小周:“是不是那两个新人啊?”

      凌姐摇头:“不太像,我们哪一次进梦能遇到第一次进梦的新人?”

      小周没法反驳,但又觉得不太对:“可这也不是我们当中的人做的梦?”

      “会不会是死了的两个人的梦?”男人问道。

      凌姐有点烦躁:“肯定不是我们当中的人,进来前都已经确定过了,现在先不要管那么多,先确定是不是无主的梦,很大可能就是梦境中出现了我们没有遇到的情况,如果不是,那么做梦者就只有可能是那两人。”

      众人已经在村里逛了一圈,集合在了村子里的祭台处。

      “村子里竟然真的有祭台?”小周一脸的不可思议。

      凌姐:“按照地图,这里应该就是梦魇的所在地,如果它不在,那这个梦就有做梦者。”

      众人在祭坛边转了好几圈。
      突然,凌姐的惨叫声从祭台的中央传来。

      “怎么回事?”小周一脸惊恐的看着祭台中间的人。

      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凌姐的四肢似乎被一个无形的力道绑着,手臂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是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做出的角度。

      直至双手被折断离了体。

      小周捂着嘴,她害怕,但是没有敢叫出声。

      台上的凌姐还在撕心裂肺的喊着痛,刺得众人耳膜生疼。

      但是无一人敢上前,只在台下呆呆地看着台上的凌姐一点点的变小。

      切肉的声音,骨碎的声音……

      台上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到一刻的功夫,被祭台如绞肉机般搅碎,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有满祭台的鲜血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小周再也忍不住,她是队伍里进梦次数最少的一个人,还无法适应梦境的残酷,转头到一边狂吐。

      其他人也没有像嘲笑易泽舟一样嘲笑她了,脸色都不是很好,只想快些远离现场。

      无人知道凌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

      易泽舟听着小周的描述,尤其是祭台绞肉机的描述,身上成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是一旁的容起十分的淡定,低头啃着馒头。

      从易泽舟的角度看,容起的嘴角却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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