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梦》浅悦江蓠

12、前台

　　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见容起光着上身在吹头发。

　　现实世界里还是初春，但是梦里的天气似乎偏热，但也没有到夏天的温度。

　　他闭着眼睛，半长的头发肆意飞扬，脸颊微红。

　　易泽舟想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但是眼神不自觉地瞄向男人的上半身。

　　容起的身材是真的好，八块腹肌若隐若现。

　　易泽舟这才切切实实体会到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

　　“看什么呢？”容起的吹风机停下来了。

　　易泽舟回过神来，脸颊有些发烫：“呃，没什么没什么。”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被容起盯得有些不自在，拿着干毛巾搓了几下头发。

　　“过来。”容起突然开口。

　　易泽舟有点慌，难道他要告诉自己非礼勿视？

　　大家都是男人，应该……不会吧。

　　他的脑海里想了很多个可能，慢悠悠的走到床边。

　　容起将他摁坐下来。

　　吹风机的声音再次想起来。

　　易泽舟：“……”

　　他的眼睛被自己的头发扫的睁不开。

　　容起站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头发上乱挠。

　　易泽舟总觉得那里不太对。

　　他为什么不自己吹头发呢？

　　一会儿功夫后，头发已经全干了。

　　容起将吹风机收起来：“好了，发型你自己弄吧。”

　　易泽舟用手随便捯饬了一下，眼神四处飘乎。

　　“现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容起将他的衣服穿好，“我们在出去看看。”

　　易泽舟点头，然后迅速换好衣服，跟上了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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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的时间大约是六点钟，有服务员送到房间。

　　有了下午那一码事，易泽舟和容起没有再使用电梯了，而是选择了走楼梯。

　　他们在十楼、八楼、七楼、六楼都选择了三间房间，准备进去看看。

　　容起在用万能房卡前，还十分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十楼和八楼的三间房间都没有什么异样。

　　七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团队里的人，正是下午在电梯里撞见二人的那个姑娘。

　　姑娘刚打开门，看见易泽舟和容起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说了一句：“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容起：“……”

　　易泽舟：“……”

　　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们是来问问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的。”容起面无表情。

　　姑娘似是尴尬的咳了一声：“这一层住了我还有一个同伴，房间布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其他空房间应该也是。”

　　容起点点头：“谢谢。”

　　“你们有找到什么线索吗？”姑娘趴在门后面小心翼翼地。

　　易泽舟和容起示意了一下，想将那个特殊的服务生的情况告诉她。

　　容起也点点头，示意可以说。

　　易泽舟开口：“我们在电梯里看服务生上了一个女人。”

　　姑娘：“……”

　　容起：“……”

　　易泽舟的声音还不小，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姑娘露出看傻子的眼神，“……好兴致！”

　　易泽舟：“……”

　　他觉得自己的嘴被人玩了。

　　有关那个服务生的东西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容起咳了一声后，说道：“有些事情我们……说不出口，需要你自己去查探。”

　　姑娘看着二人尬尴的脸色，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今天下午看到的就是重点呢。”容起小心翼翼地说出口。

　　这句话没有触发“自动改话”的条件。

　　姑娘下午看到的……也就是眼前的这两个男人……

　　“那什么，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易泽舟准备告辞。

　　他总感觉，越聊越尴尬。

　　姑娘将门关上，容起和易泽舟相互一对视，纷纷无奈的摇摇头。

　　“先回去吧，晚饭估计快送回去了。”容起说道。

　　易泽舟刚想点头，就看见了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他赶紧拉了拉容起：“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前台？”

　　容起仔细辨认了一下，眼前的女人虽然面孔和早上的那个人不太一样，但是从制服上看，确实是前台的制服。

　　她向着楼下走去。

　　“走，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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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泽舟和容起两个人与前台保持着距离，一路跟着她。

　　一路上，她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是能听到她时不时的啜泣声。

　　直至二楼，她进了杂物间旁的一个房间。

　　“是不是工作人员都是住在这一层？”易泽舟有点累。

　　容起点点头：“很有可能。”

　　就在二人想要靠近她的门前想要看看有什么异常时，电梯突然响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对窘迫的人。

　　和下午的易泽舟容起一样，满身是汗，喘着粗气。

　　但是与二人不同的是，他们是一男一女，而且身上的味道……

　　“哎？这么巧啊？”李诚没想到电梯前有其他人，有些尴尬，手上还在拽着裤子拉链。

　　易泽舟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几眼。

　　“你们是不是……在电梯里干什么事了？”容起问道。

　　李诚挠头，在他身边的姑娘却是红了眼睛，看着易泽舟指着李诚：“他……他……”

　　她的衣裳有些凌乱，刚才发生的事情动作应该不小。

　　易泽舟的脸色冷了下来：“你刚才强迫她了？”

　　李诚挠头：“这不怪我，谁让这个里面放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又是个正常的男人，旁边又恰巧有女人，我就……”

　　没等他说完，易泽舟一拳头锤上去了。

　　一旁的容起都没有反应过来，被易泽舟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李诚捂着脸：“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真的把她怎么样……”

　　“你还想把她怎么样！”易泽舟的声音大起来。

　　李诚虽然理亏，但是身形比易泽舟大不少，马上起身朝易泽舟打过来。

　　但是被容起拦住了。

　　容起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人渣，还想动手吗？”

　　李诚被容起控制住，胳膊差点被拧断，冲二人啐了一口，落荒而逃。

　　一旁的姑娘鞠了一躬：“我叫小芝，谢谢你们。”

　　易泽舟平静了一下心情，让小芝早点回去休息，入夜可能会更危险。

　　小芝点头，按下电梯。

　　天色已晚，易泽舟和容起也走上了楼梯。

　　“喂，你刚刚怎么了，怎么情绪那么激动？”容起问道。

　　易泽舟看了他一眼，说道：“上一个梦你还记得吗？我的父亲……”

　　容起点点头：“好像……不算好人。”

　　看他斟酌字句的模样，易泽舟轻轻一笑：“你不用避讳，他确实不是好人，除了那个女孩儿，他害过的人不计其数，包括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容起疑惑，“她……怎么了？”

　　易泽舟：“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跳楼了，跳之前，笑着当着我的面说了一句话，‘你是污秽的产物，我却想让你干净的活着，可笑吗’。”

　　容起：“……”

　　易泽舟低头一笑：“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却把这句话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了。”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强迫的，更是被监禁了数年，要不是父亲一直在外面乱搞逐渐不顾家，我母亲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容起皱眉。

　　易泽舟：“可能我刚刚激动了吧，莫名的想到了我的母亲。”

　　“都已经过去了，你母亲既然希望你好好活着，就不要辜负她的期望。”容起安慰道。

　　易泽舟点头。

　　二人沿着楼梯一直向上。

　　“对了，我们跟着的那个前台……在哭是吧。”容起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易泽舟点点头：“虽然没有看见正面，但是她啜泣的声音很明显。”

　　“所以……”容起说道，“可能她也被强迫做了什么事情。”

　　易泽舟愣住。

　　容起看着给他们房间送食物的服务生，说道：“这个酒店……不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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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生送来的晚饭和昨天一样，一共七样。

　　三菜一汤，一份主食，一份饮品，一份水果。

　　容起闻了一下：“怪味儿更浓了，这个，还有这个里面都有料。”

　　他指着汤和其中的一个素菜。

　　“昨天是一个，今天是两个，难道说每天加料的东西会递增？”易泽舟说道。

　　容起摇头：“现在还说不好，等明天再看看。”

　　易泽舟将一份主食分成了两份：“你这个天赋真的好，我们一天能保证两餐。”

　　容起笑了一下：“过奖，不过，我大概知道这个里面加了什么料了。”

　　“什么？”易泽舟问道。

　　容起拿起那碗有料的汤：“虽然春药这种东西只存在于电视里，现实里的药物没有催情的，大多数是一种令人致幻的东西。”

　　“你是说这里面可能就是那种能使人致幻的药？”易泽舟问道。

　　容起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梦里也有可能有所变化，变成真的春药了也说不定。”

　　易泽舟想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第一个晚上出事的人的死法，还有电梯里的事情，还有神情奇怪的前台……好像都是……”

　　“不能描述的事情。”容起接道。

　　易泽舟点头。

　　容起躺在床上：“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之后，两人闲聊起来。

　　易泽舟：“那个叫李诚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啊……”

　　容起：“这就叫人不可貌相，看他表面斯斯文文的，结果竟然敢在电梯里做那种事情。”

　　易泽舟：“还好我们今天把持住了。”

　　容起：“我俩都是男人，把持不住也没有什么吧。”

　　易泽舟：“……”

　　他好像将话题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不早了，休息吧。”容起慢慢闭上眼睛。

　　易泽舟虽然也躺下了，但是脑海里十分的活跃。

　　“上个梦他不是挺会的吗？两个男人……”

　　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