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满忙种田》弗叙

2、上山

　　第二章上山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果然，还没适应这里的作息，昨天晚上翻了好久才睡着，早上起晚了。

　　顾小满赶紧起来洗漱，林氏见她出来，上来摸了下她后脑勺的伤，看了好几眼。“还晕不晕？”，小满昨天才起来床，今天睡得这么晚，怕是还没好，早上大家都没去叫她。

　　林氏神色担忧，顾小满抬起手说道：“娘，我好了。”怕她不信，还原地转了个圈给她看，“您看，什么事都没有。”

　　林氏更着急了，“可是伤着嘴了，怎么捂着说话。”

　　顾小满赶忙放下手，又抬起来，“我。。。没洗漱，怕熏着您。”

　　见小女儿没事，林氏心里一松，觉得好笑，“你是我养大的，什么样子没瞧过，闹什么精怪”

　　嘿嘿，顾小满放下手，“您要去哪儿？”林氏背着背篓，像是要出门。

　　“娘去挖野菜，锅里热着饭，赶紧去吃。”

　　顾小川在往灶房的水缸挑水，没看到顾伯义，“爹去哪儿了？”

　　“你爹去问边上的几块地。”

　　顾小满点头，在老家顾家有几块地，洪涝的时候毁了，当地的知府按他们的损失折换成银钱给他们。一路上花的，加上买这院子花得差不多了。顾家在上溪村落了户，往后没个进项可不成，要能买地，一家的口粮有着落，多的粮食还能拿去卖，顾伯义买地的想法不错。

　　只是现在快到秋天了，买了地播种也得等到明年，这样下去还是坐吃山空啊，得想想别的法子。

　　“娘，您等等。”顾小满从水缸里舀了勺水三两下洗完，回到林氏旁边卸下她的背篓，“我去挖野菜。”

　　“不行”林氏不同意，顾小满的头就是在山上摔的，还没几天，这才刚好，说什么都不同意。

　　顾小满把背篓藏在身后，不让林氏拿去，好说歹说，撒娇卖痴，林氏都不肯。最后还是顾小川挑满灶房的水缸出来说陪她去，林氏才勉强点头让她出门。

　　顾小满从家出来就掩不住兴奋，很多人不知道，山上的宝贝多，她肯定要上去看看的，要是能找到点好东西卖了，多少能给家里带来进项。

　　沿途没遇到人，上溪村村民的日子过得不错，几乎家家都有田，平日里除了猎户和日子不太好的几家的妇人，没什么人往山上去。

　　顾小山带着她一路向北走，穿过一片低洼的灌木丛就到了西山。一眼望去一片绿油油里露出褐色的土坯，顾小山嘱咐她，“小心点，怕会有蛇。”走到一边捡了两根树枝回来，递给她一根。

　　草长到脚踝的位置，顾小满用树枝拨开草丛，遇到难走的地方拿来当拐杖。顾小川走在她后面，万一打滑了能接住她。山上有不少野菜，他们边走边停挖了不少。半晌下来，顾小川的背篓已经满了，顾小满的背篓只装了一半。不是她手慢，沿路看到的都是寻常野菜，她实在不想挖。

　　她停下来，和顾小川找了两块石头坐下，拿出野菜窝窝头，这是出门前林氏给她的。顾小满放在衣襟里，拿出来还有点温，两个窝窝头，拳头大小，玉米面和上野菜，她和顾小川一人一个分了。

　　吃完，顾小满看了眼四周，站起来继续往山上去。挖野菜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西边的土是褐色的，土质松软，越往西褐色越深。要是她没猜错，附近应该有地下水，或者是山涧。很多作物喜欢湿润的地方，今天的野菜也挖够了，她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

　　顾小山瞧着不对，叫住她说到：“别往深处去，会有凶猛的野物。”

　　顾小满吓了一跳，看了眼周围，顿时草木皆兵。转眼又冷静下来，周边的草葱葱郁郁，除了他们一路走过来明显踩过的，其他地方没有野物践踏过的痕迹。又看了眼西边，她想去的那块的草也没事。顾小满放下心，对他说到，“哥，这里没有猛兽。”又对他说了她看到的周围的情况。

　　顾小川观察了下，也觉得她说得对。两人决定一起往里去看看。但这次顾小川要跟她换位置，不让她走前面，“凶兽是没有，但可能会有蛇，我走前面。”说完，一马当先在前面开道。

　　顾小满的心里一暖，顾小川十二岁，原主的身体也才十岁，但她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十八岁的灵魂，要搁在原来的世界，这种事情肯定是她走在前面。但在这里她只是顾小满，她不能弗了顾小川作为哥哥对她的好意。

　　顾小满乖巧地走在他后面，过了好一会她看到草叶上有露珠，耳边似乎有流水声。顾小满停下来叫住顾小川，“哥，你听。”

　　顾小川转过来一脸茫然。

　　顾小满兴奋地又说了一遍，“你听你听。”站定了一动不动，确保不弄出一丝响声。

　　顾小川也停下来宁心静气地支起耳朵，过了两息，他不确定地说到“水声？”

　　顾小满兴奋地点点头，拉着他往前急走几步，眼前越来越开阔，走出林子时，一条河沟出现在他们面前，河水不深，能看到里面的时候，岸边绿油油的。

　　顾小满的眼睛一亮，有一处半人高的草丛，叶子细长锋利。她拿出镰刀割掉叶子，确保叶子不会刮到她后，抓住剩下那节用力掰断。

　　“我来。”顾小川学着她的样子掰下一棵，“你要这个干什么？”这东西不能吃，叶子虽然好看，但小满割断了。他不明白有什么用，但小满要，他就挖。

　　顾小满把外面的一层叶子撕开，露出底下青白色的东西，果然是她想的东西。

　　“这是什么？”

　　顾小满开心笑道：“这是菰瓜，可以吃。”

　　顾小川也开心，小满没有零嘴，找到好吃的，他当然愿意给小满吃。他洗干净拿给小满，“那你吃，我把这几棵也弄了。”

　　被河水冲刷过的菰瓜更显青嫩，“这个要煮熟了吃的，可不能生吃。”

　　顾小川觉得妹妹有点不一样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顾小满心里一慌，忘了她现在可不是原来的顾小满了，以后还会有很多他们之前没见过的样子，得找了个说法，“我看书看的啊，以前和你去书局，里面有好多千奇百怪的书，我从里面学的。”

　　顾小川点点头，他在老家的时候上过私塾，每次去镇上的书局，小满都跟着去。读书费钱，他买书之前都会读几页仔细挑选，耗费半晌，想来小满是那个时候学的。

　　顾小满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好险！但这次以后，她做什么应该都不会有人怀疑了，一劳永逸。

　　她顺着滩涂走了一圈，找到了几个茨菰，右边有片竹林，竹笋冒着尖，她挖了两根。走回去的时候顾小川把她割的那几棵菰瓜都采了，剩下的顾小满没让动，菰瓜到十一月还能收，空着的半个背篓满了，剩下的等下次来再割。

　　顾小满洗干净手回家，下山路上还采了些野蒜。

　　路上遇到个长脸的妇人，凑到他们身后要翻他们的背篓。

　　顾小川拉着顾小满退开，叫了句“何婶子。”

　　顾小满打量着眼前的妇人，吊梢眼，颧骨很高，脸上没什么肉，突然想起来这是谁了，陈福银他家的。顾家的院子原先住的那户人家的儿子柳长平在县城镖局干活，早些年有一趟镖路上出了事，为了救雇主，柳长平受了重伤。好了之后，镖局的活儿也干不了了。雇主为报答他给了他一笔银子在镇上开了个铺子，柳长平就把一家都接到镇上住，把上溪村的房子卖了。

　　陈福银家的惦记那家的水井惦记了好久，原想把那院子买下来，但拿不出钱。顾伯义有门木匠的手艺，早些时候攒了点银钱。顾家买下院子住进去之后，陈福银家的来过，眼神发酸。

　　好在顾小满机警，在东西上盖了层野菜，何氏刚才刚伸出手，顾小川就拉着她退开了。

　　何氏看见他们从山上下来，背篓装满东西，本想看看是什么，没得手，心里骂他们穷酸，野菜也拿来当宝贝。

　　也不想想她不穷酸，惦记人家的院子。

　　何氏：“那山上凶猛的野物多，村里都没人往那去，你们没碰见吧？”

　　顾小满不想搭理她，对顾小川说道：“出来半天娘该担心了，我们走吧。”

　　顾小川点了点头，和她转身往家走。

　　何氏在后面小声骂道，“呸，破逃荒的。”

　　走近家门，顾小山远远地看到他们就扑上来抱着顾小满的腿。早上顾小山要跟着他们出门，被林氏拦下，他也不闹。逃荒路上吃足了苦头，顾小山也懂事了，要给她拿背篓。

　　顾小满牵着他进门，让他拿来木盆，顾小满往里面舀水，然后让他去玩，她和林氏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洗。之前在山上洗过一遍，再过一遍水。

　　顾小川在灶房里生火，她拿着洗好的菜进去。菰瓜和竹笋切成手指大小，野蒜拍扁。等锅热度上来了，下野蒜炒出香味，再把菰瓜和竹笋放进去。家里没有香料，炒不出什么花样，差不多可以起锅时，往锅里放点盐盛出来。

　　茨菰更简单，直接用水煮。茨菰的口感面面的，有点像土豆，不加香料调味也好吃。罐子里的面粉只够两天的，她还没找到赚钱的法子，剩下的粮食要省着吃。主食做的玉米糊，顾小满往里面加了新摘的野菜。

　　菜做好了端上桌，顾小山用力吸鼻子。逃荒路上遇到村庄还能买个肉包子吃。顾家如今好久没有吃到肉了，昨天那顿饭和早上那顿就是他们往日里能找到的吃的。今天这顿虽然没有油腥，至少带了点香味。

　　大家不停地夹菜，顾小山和顾小川埋头吃饭，林氏连说了好几遍好吃。吃完大家满足地摸肚子，顾伯义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

　　下晌他们回来的时候，顾伯义也回来了，吃饭的时候愁眉不展。她知道顾伯义去问买地的事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买不起地。顾伯义有门手艺，在老家时不愁找不着活儿，但上溪村有一户做木工的，做熟不做生，人家找人做活儿也找原来的木工。

　　想起刚醒来时，顾伯义眼里的关爱，顾伯义作为爹，确实把几个孩子挂在心上。顾小满不想他这么难受，开口道：“爹，咱把后院的那块地方开出来种点东西。再打几件东西拿到镇上卖，等卖了钱买了种子种下去，明年我们就有菜吃了。”

　　顾伯义心里一动，对啊，可以拿到镇上卖，“好，明天我就上山砍两棵树回来。”

　　顾小满可没想让他真的继续做木匠，顾伯义的手上有块疤是以前做工时候留下的，好了之后有根手指到现在都不是很灵活，她赶忙道，“你先把后院的地翻了。”

　　顾伯义笑道：“对对对，先翻地。明儿我就翻。”

　　顾小满想起那边竹林，要是她没有看错，明天就能带回些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