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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阙山旁观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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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山来到小卖部,却发现小卖部的门版掩着,老板娘正站在门边,一脸紧张拘束的神情,跟对面的男人说话。
他心下一紧,打眼望去,发现那个男人不是之前见到的丈夫。
他稍稍松口气,但仍然没有放下戒心。
他在旁边寻找着一个隐蔽的位置站着,仔细观察他们的举动。
那个男人一身西装,看上去就是一副保养得很好的样子,锻炼得宜的身形,打理干净的面容,以及彬彬有礼的作态。
但他显然没意识到,他的这一副体面的样子,让对面的老板娘很相当拘束。
可是他真的没意识到吗?
盛浩余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前的贾思清,然后面容痛苦了一瞬,做出一副很冷的样子,抱起双臂,小心翼翼问她:“请问,我可以进你的店里说话吗?我穿的有点少,而外面又有点冷。”
他面上浮现出几丝尴尬。
“啊。可以可以。”贾思清拉开小卖部的门,邀请他进去。
盛浩余假装没看到进小卖部还有一个台阶,做出被绊到的样子,踉跄了几步。
“小心!”贾思清急忙伸手去扶。
恰巧,盛浩余真的摔进了她怀里。
一时间,唯有寂静蔓延。
盛浩余的头顶在了她的颈窝里,而且恰好是鼻梁骨的位置。
磕得他鼻酸。
他被摔懵了,带着因为磕到鼻梁骨而流出的两泡泪,茫然从她颈窝里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看着面前这个原本衣冠楚楚的男人狼狈地摔倒在自己怀里,并且还一脸清澈而茫然的表情,两眼泪汪汪的样子,贾思清几乎要绷不住面上的笑意。
他虽然看起来脸嫩,但是只凭一身不凡的气度,就知道他年纪不小,只是保养得好。
而现在,冷静优雅的假面被打破了。
她使劲用力才压抑下自己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
外面偷看着的的阙山都目瞪口呆了,他实在没想到事态竟然会这么发展。
这还用戒备吗,他神情复杂,很显然这个男人有点傻里傻气的。
亏他刚开始还觉得他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模样呢。
另一边,两人愣了半天,盛浩余才恍然回神,慌慌张张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贾思清也尴尬地收回手,心下疑惑。
她这个台阶,已经有很多学生被绊倒过了,以至于她能精准预判他们绊倒的位置,然后伸手去扶,基本上一扶一个准,稳稳托住他们的胳膊。
今天怎么预判失败了,还让这位盛老板摔在了......咳咳。
不再多想,贾思清问回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盛总真的愿意给我们投资,并且让我们入驻您新项目的商场?”
因为刚刚那一摔,盛浩余原本笔挺的西装上有了些褶皱,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狼狈。
为了打造更亲和的形象,他强忍着自己想要抚平褶皱的想法,艰难将视线从褶皱上移开,回答她的问题:“是的,我确认。”
贾思清此刻全部心神已经回到这个天降馅饼上,她皱了皱眉,实在是不理解这个前夫的老板为什么突然向自己示好。
是因为想要做表面功夫吗?塑造自己会安顿前员工家属的慈善形象?
还是真的想要补偿她这个带着孩子的可怜人?只是她与他无缘无故,最大的交集就是她的前夫路东,可路东出事也和公司无关啊,充其量是误交损友罢了,怎么也轮不到老板来负责。
难道他真是个慈善家,就喜欢替别人负责?可是就算负责也该找路东,不该来找她啊。
难道他们离婚的消息还没被面前这位老板得知?
于是贾思清试探性地说:“我和路东已经离婚了,您想补偿路东,找我是没用的。”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补偿路东,”短短时间,盛浩余已经让自己的形象再次回归从容,“我的目的就是投资你,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只能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商业头脑。”
贾思清都被他说愣了,商业头脑?她?她开的小卖部?
这很奇怪。她想。
面前的这位盛总,是房地产公司的总裁,而且是巨头。
而她,只是侥幸在大学里开了个小卖部而已。
像她这样的小卖部,大学里比比皆是,根本不足为奇。
怎么会到引起他注意的地步?还说要给她投资?
她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可是要不是真的为了投资她的小卖部,她身上又有什么利是他可以图的呢?
她与他唯一的联系就是她的前夫,而现在显然她前夫已经废了。
按照中国的人情世故来说,他们之间也就再没有什么牵扯了。
贾思清对这些知道得更清楚,所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一遭,定了定神,她知道多想无益,这些老总心里弯弯绕绕多的是,她要想知道缘由,不如直接询问。
于是她轻声开口:“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商业头脑,不知道盛总是否愿意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盛总直视着她的双眼,认真道:“不瞒你说,之前一直没开除路东的原因,有你的一部分。”
贾思清怔愣,她抬起手指,指着自己,反问道:“我?”
“嗯,”盛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其实我们公司不是不知道路东的为人,他的能力也不是无可替代,所以开除就是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开除了说不定还能腾出一个位置来给我们公司培养更有用的人才,但是我们选择留着他,是因为我们不仅知道他在公司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也知道他在家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知道,他自私自利,毫无责任感,品行低劣,我们也知道,你们的家庭的重任,几乎都是落在了你的头上。”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顾忌。”盛浩余苦笑着说。
听到这,贾思清的心脏已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好似意识到了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我们担心,如果辞退他,他没了薪水来源,会不会更对你们的经济状况造成压力;他没了工作,会不会在家里歇斯底里;他要找工作,会不会把怒火和压力都发泄在你和你的孩子身上......这些都是我们深深担忧着的问题。”
贾思清极力抑制自己心底的动容,和想要落泪的欲望,声音干涩,出声打断他的话:“也许我该谢谢您为我的考虑,但是......你们这样让我压力很大。我并不觉得我值得您这样费心筹谋。”
盛浩余盯着她眼里摇摇欲坠的泪珠,好一会儿之后,才收回目光,摇摇头,说:“这不是为了你,你可以当作这是我在回馈社会,我想要帮助不那么健全和幸福的家庭,濒临支离破碎的家庭,而且我更偏爱的是用自己的双手劳动的人,我会忍不住祝她们一臂之力。”
他深深看了一眼她,直言道:“你就是这种人,我相当欣赏,并且忍不住要帮助的人。”
“好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投资是投资人要做决定的事,风险预估、后果承担,他们早就已经评判好了,被投资人只需要一件事,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替我考虑太多。我这个投资人看中了你的能力,究竟是我眼瞎还是我慧眼识珠,应该交由时间来评判,你可以做的,就是证明我的眼光,增大时间过去投资这件事赢面的概率。”
“我想我明白您意思了,”贾思清垂下眼,避开他直截的目光,“请您给我再考虑一下的时间,毕竟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相当有压力的事情。”
“好,我等你。”
盛浩余从严肃谈话里回神,才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人家那么久,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结果目光却落在了身上的一条条褶皱上。
他一怔,紧接着如针刺般的不适开始蔓延,他别扭地悄悄甩了甩胳膊,仿佛这样就能让褶皱消失。
结果显然没有如他的愿,当他再偷偷瞥过去的时候,褶皱仍完完好好留在他的西装上。
他沮丧极了,想着就算他要塑造一个贴近生活、亲切温和的形象,也不至于一个没弄好就搞成了狼狈不堪的模样吧。
好歹让他衣冠齐整啊!
不不不,这么说起来就像是他衣冠不齐整一样,虽说的确是不齐整,但不是这方面的不齐整啊!
他沉浸在自己内心的腹诽里,情绪越来越激动。
作为一个混过多年社会的人,贾思清能得到这么一个在学校里开小卖部的机会,自然不会少得了颜色。
她留意到了他对于自己西装上带有褶皱的在意,但纵然她有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历,她也从没这么近地接触过盛浩余这个级别的人,因此她摸不清以她的身份,到底该不该主动提供帮助。
思量再三,她觉得今天的谈话都这么坦诚相对了,而他也刻意表露得亲切平和,以便于不给她带来压力。这份好意她心领了,并且决定要以同样诚恳真切的态度回报他。
她字斟句酌着开口:“盛总,我这里有熨斗,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不如把您的外套脱下来,让我来帮您熨贴平整。”
盛浩余有些意外,他既没想到她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没料到她这里会有熨斗,更没猜到她竟然会主动提供帮助,但他对于这个发展乐见其成,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好啊”,就动作干脆地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递到她早就伸出来的手里。
贾思清捧住怀里这一件衣服,脸上浮现出几丝真切的笑意,“我会给您熨好的。”
盛浩余看她笑得真切了些,半真半假开玩笑道:“是因为平时经常给路东熨吗?我对他每天都笔挺的西装印象深刻。”
她笑了一下,“那不是我熨的,那是他自己熨的。”
“啊?”盛浩余又露出了预料之外的茫然的表情。
贾思清看的直发笑,“他很爱惜他的几件西装,从来不让我碰,都是他自己熨的,当然,我也承认他熨得比我好。”
说完,她向他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
“哦哦,是这样。”盛浩余看见她的眨眼,心脏一瞬间加快,愣愣点头。
“既然您看得上他的手艺,还希望不要嫌弃我的手艺要好。”
“不会的不会的,不嫌弃。”这句话盛浩余反应过来了,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贾思清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她将衣服妥帖地放在平整的桌面上,细心地安顿好衣服的各个细节,随后拿起熨斗,等它加热好,缓缓地用它在衣服上面推,不时地用自己的手轻轻抚平衣服上不平整的地方。
盛浩余静静地看着她的手在他的衣服上辗转,她的手不年轻也不细嫩,也并没有被精心保养过,而是充满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家务的痕迹,有一些细纹,但细长的手指抚平褶皱的时候却轻柔而耐心,像一只点水的蜻蜓,轻盈而跳跃,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出皮肤独有的细腻的光泽感,有一种丰盈的美。
她专注地熨着面前的衣服,他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人。
阙山看到他们进里面去之后,站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看起来那个男人是个傻的,应该忽悠不到老板娘。
下午没课,他回宿舍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跟青豆说了一声,准备直接把东西放进新家里。
可是,这个天气,莫名有种要下暴雨的感觉。
他仰头看了看天际黑压压的一片乌云。
说起来,确实是天晴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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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青豆非常忙碌。
原因无他,公司员工的效率太高了。
首先,碧海云天这个项目,由于在考察过现场之后,规划组成员们灵感爆棚,“唰唰唰”改好了设计方案,而且这么三改四改的方案效果奇佳,张焕直接确定了最终方案,拿去给预算组和施工组看了。
青豆对此表示不满:“我才是老板,你凭什么自己做决定!”
张焕微笑,“我听说,最近公司有大变动,好像是总裁,想要分摊自己的工作,正在四处召集人手呢......”
“停停停!”青豆有些气急败坏,“那你也应该跟我报备一声啊!”
张焕继续微笑,“我怎么听总助说,总裁和小男友甜蜜度假去了呢,好像完全没有工作的意向。”
“那,那是你主观臆断!”青豆恶狠狠地瞪着他。
“那我现在把方案要回来,总裁您重新确定一下吧。”张焕礼貌地提出解决方案。
“不用了,”青豆游移着目光,“我呢,是比较相信张组长的眼光的,就算你忽视上级,越庖代俎,我还是宽宏大量地选择原谅你!”
说到后面,她又理直气壮起来,扬着下巴斜晲着张焕。
张焕皮笑肉不笑,“好的呢,感谢总裁的宽宏大量。”
都是打工人,谁还没遇到点不正常的老板呢?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张焕努力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毕竟他的工资全都掌握在老板的手里。
这可是衣食父母啊,一定要讨好。
青豆看他态度还算不错,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其次,说到分担业务,她一力促成的公司结构改革,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她坐在面试室里,喊着“下一个”,左右两边分别坐着雅雯和人事组长。
一个男生推门进来。
他一进来,青豆就狠狠皱起眉头。
原因无他,这个男生衣着相当随意,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注重仪容。
随意到什么地步呢?
趿着人字拖,穿着短裤,露出长满腿毛的黝黑的大腿,上面还有着大块大块的瘢痕,可能是伤口也可能是皮肤有什么炎症,也可能就是单纯被蚊子叮完留下的疤。
上半身也是简单的T恤。衣着简单这倒也好说,可是白色T恤上面黄黄的油渍是怎么回事啊!还有红色的油点,黑色蓝色的墨点。
看得人不禁怀疑:这件衣服自从买来开始,他有洗过吗?
青豆:我知道我们公司内部开了暖气温暖如春,我也知道年轻人火气重,但你也不至于火热到大冬天穿短袖穿短裤吧!
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他不仅火气大得不似常人,他还油得不似常人。
满面油光,头发都一绺一绺的,青豆刚看过去还以为是发胶,后来发现虽然一绺一绺得被固定住了,但是软趴趴的,她就懂了,毫无发胶痕迹,全靠自身的发油,才塑造出这么个造型。
她看着这个人,有种生理不适的感觉。
她左右看了一眼,雅雯表情淡然中带着点凝重,人事组长则像她一样皱着眉头。
但无论初始印象怎么样,这个面试还是得进行下去,她手抵在唇边,“咳咳”了两声,开始了这场面试,“现在请介绍一下你自己吧,可以的话用英文更好。”
那个男生不以为意道:“你们又不是外企,为什么要英文?”
还没等青豆解释,他就继续往下说了,好像只是随意吐槽一句。
“我叫孙志江,来自xx大学......”
青豆的解释被迫咽了回去,有种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
这个人,怎么哪哪都让她不适呢?
不过要是张焕在这,他就可以告诉青豆,他给她带来的感觉,和她给他带来的很像,很像,很像。
尤其是这种被噎得哽住的感觉。
简直绝妙。
孙志江的自我介绍,青豆听着听着面色也凝重起来,她抬手打断了一下他滔滔不绝:“不好意思,你说的好像过于详细了,我们并不需要知道你班级的每个人具体给了你什么评价......我们这个面试是有时限的,需要把握一下时间,我看你的简历上并没有太多获奖经历,那请问你是有什么其他的相关经验吗?”
“我有的都在上面了,别的没了。你自己看吧。”他满不在意道。
青豆已经有点不舒服了,“我想知道,你自己认为你有什么特长值得我们录取你吗?”
他理所应当地说:“我是男生,我可以上工地干活,我还吃苦耐劳,什么重活累活都能干。”
青豆觉得有点离谱,她是招收设计人才的,不是招收施工工人的,他介绍这些品质有什么用?况且他也不见得有这些品质。
她对他说,“这样吧,我们这里刚好有一个活,能让你发挥你的特长,我们的保洁今天请假了,另外从家政聘请的保洁还没有来,能请你代替他完成他今天的任务吗?哦对了,他的工作是保持大厅的整洁明亮。”
孙志江“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们不就是个建筑公司吗?还看不起人?行啊,把我当拖地板的人看待是吧,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青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到知道爸爸的地步了?
难道他的爸爸很牛吗?
青豆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才更加觉得今天开了眼了。
她讥诮地看着他,“你爸是总统吗?可是这跟你有关系吗?难道他能把皇位传给你?”
孙志江鼻子都气歪了,他指着青豆,大骂道:“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市长!你不就是开个破公司吗?你知道市长是谁吗?你这辈子见过市长吗?信不信我把你举报了,分分钟让你这个公司被封!不过是个臭挣钱的,一身铜臭味,还以为自己是谁呢,你是不是就喜欢为难来应聘的人啊?哈,你今天踢到铁板了吧,没想到我有来头吧?我要但凡是个普通人,都得受你这口气!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曝光,亏我同学都说你们公司好,我看你们只是会包装自己形象罢了!专门来欺骗单纯的大学生的!”
青豆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单纯的大学生”气急败坏的样子,“行啊行啊你举报啊,你要曝光我?我也想透露一下我们这里到底来了一个多了不得的应聘者呢。穿成这样就来,很抱歉,我从你的着装和打扮里看不到任何对于我们公司的尊重,我甚至觉得你是在败坏我们的市容。”
说到这里,青豆也累了,她示意雅雯一眼,雅雯点了点头,给保安打了电话。
孙志江已经拿出手机对着青豆拍了,他一边拍一边对着手机嚷嚷着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公遭遇”。
青豆的神色在他手机摄像头对准她的时候就彻底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直直走到孙志江面前,然后发现,孙志江还没有穿了平底鞋的她高。
她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要提醒你,我们面试室全程有监控,如果你想把我们曝光,那我们也会礼尚往来,把你曝光,那样的话,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你的市长父亲有人气,还是我们公司有人气。”
孙志江被她冰冷的黢黑的眼神一盯,手有些发抖,几乎拿不稳手机。
他看青豆站在他面前比他还高,还一副蔑视他的样子,气上心头,伸出手来就要推搡青豆。
青豆瞳孔一缩,下意识反手拧向他的胳膊,伴随着“嗷”的一声,他还没碰到青豆,就已经被她反手制服了。
青豆冷冷逼视着他,“现在还要再加一条,攻击他人,你知道吗,就凭你刚刚的攻击行为,我已经可以告你了。”
说罢,她松开手,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件事最终以保安进来将他“请”了出去为结局。
事后青豆让雅雯关注着网上的消息,他要是真的把视频发出来他们这边也准备好了面试录像和律师团,不怵他。
她甚至隐隐期望他能“出声”,那样她就可以请全国人民观看“最狂面试者”了。
但很可惜的是,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他的“市长父亲”知道青豆家的背景比他大,把他劝服了,抑或者是他大度地不欲与他们公司计较,总之,雅雯并没有发现他有曝光这个事情的痕迹。
青豆:“唉,他怎么就没狂起来呢。”
摇摇头,她翻开下一张简历,对着门外叫道:“下一个!”
最后的成绩,是“新建筑”系列的。
已经初步征调好专项组成员,并且在上次的商讨中,盛总说好考察方面的人员会由他们提供一半,毕竟他们有更多的这方面经验。
这样一来,木林集团的人员不够情况,就大大缓解了。
可惜的是,第一次专业考察,青豆要跟他们一起去。
行动力很强的青豆决定明天就出发。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和阙山一起住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