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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美轮美奂 ...

  •   铁木赤已经是破道境七阶,在魔门也是数得上的高手,但眼前这人,带给自己的威压太过强烈,竟不啻于自己的师尊怒海狂雕,但师父已经是望仙境一阶的高手,这个人这么年轻,难道也是望仙境的高手?

      铁木赤外表鲁莽,实际上粗中有细,否则也不会在大道学宫组织的几次围攻中全身而退,他方才逃跑,就是因为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既然一个侍卫已经是破道境六阶,甚至还随身带着名剑湛卢,那万一他的主子也是破道境修道者呢?

      要是两人联手呢?自己又大意之下受了伤,倘再大意,今天只怕就要阴沟里翻船,栽在这里了。

      所以想到这里,铁木赤不敢恋战,拔脚就走,但没想到对方立刻便闪现在自己面前,铁木赤吓了一跳,惊叫道: “你……你是望仙境修者?不!你还不会飞,刚才仅仅是闪现,但谁家的闪现能移动这么远?你是破道境巅峰?但……但是,破道境巅峰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压?你……你究竟是谁?是哪个门派的核心弟子出来历练??”

      大道学宫、魔门、万花流觞、圣门、隐脉、望月楼、万剑宗等大宗派,都有培养核心弟子的传统,就是宗门不计代价,不吝资源的培养有天纵之姿的弟子,使得他们的成长远远高于普通弟子,甚至修为直逼宗门中的长老级别以上,然后再让他们出来历练,增加阅历和知识,以后便是掌教的有力竞争人选。

      这些人,无一不是天纵奇才,或者心狠手辣之辈,修道中人一般人都不敢惹、不想惹,即便实在碰上了也尽量退避三舍,谁也不愿意真的跟这些狠角色对上。

      铁木赤虽然好色□□,但不是傻子,这主仆二人明显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人,但自己必须走,不走的结果便是……死!

      铁木赤立刻转变方向,想要再次遁走,但他刚起步,还没迈出多远,王舒已经又闪现在他面前。

      铁木赤脸色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得道:“朋友,我的师尊是望仙境的怒海狂雕燕无歇燕长老,魔门二护法,今日,当真要不死不休吗?”

      王舒便指指远处的阿宽:“这事儿,你得问他。”

      铁木赤看看缓缓行来的阿宽,已经猜到了王舒的用意,脸色越来越灰败,苦笑着道:“阁下这是准备把某家当做你护卫的磨刀石,拿某家的命来给他增加实战的经验,某家、今日是活不了了?”

      王舒便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铁木赤,这些年你杀的人,做的孽,足够你死一百回,但这次,你遇到的是我们,你认命吧!”

      “我不认命!纵即是死,我也拉个垫背的!”

      铁木赤绝望了,突然回头,魔刀嗜血红光暴涨,拼尽全力地向阿宽冲来。

      “终于要拼命了吗?”

      阿宽深吸一口气,左手缓缓反握湛湖,右手中灵剑的青色气芒也暴涨到了极致,慢慢地蹲下身子,身形如猎豹一般躬身准备前突。

      赤红的火焰奔突而来,青色的剑芒也猛的向上迎上。

      当!的一声脆响,魔刀嗜血和阿宽手中的青色灵剑竟同时被震的粉碎,可见铁木赤绝望中爆发出来的力量有多大。

      但就在红色魔刀碎片与青色灵剑碎片到处飞溅时,湛蓝色的湛湖名剑在半空中极速地划过,将铁木赤从前胸到腹部剖出一道深深的血沟。

      铁木赤的身体从阿宽的头顶飞过,软软的落在阿宽和客栈众人的空地上,鲜血浸润开来,将铁木赤的身下染红了一片。

      这么重的伤,只怕是一头牛也濒死不远了,客栈的众人放下心来,淫贼已死,众人爆发出一阵的欢呼。

      但就在这欢呼声中,铁木赤的身形还是微不可察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就这微不可察的一下,王舒和阿宽同时脸上变色,阿宽是迅速冲来,王舒则还是闪现,在阿宽前面闪了一下,又再次消失。

      但铁木赤更快,右足全力一蹬,鲜血淋漓中,他人已经如石块一般重重的砸进走廊。

      “不好,快走!”

      花不染眼见铁木赤的架势,就知道不好,拉着何轻欢就想逃跑,但脚步还没动,一只大手已经掐了过来。

      当铁木赤狼狈地站起来时,他满是鲜血的手掌已经紧紧的扣在花不染的脖子上,狞笑着看着立马闪现在自己面前的王舒。

      “啊——”

      众人吓得一哄而散,迅速地都躲进自己的房间,从门缝里,窗户上注意着事态的发展。

      “小姐!”

      轻欢护主心切,拼命地扑了上来,却被后面赶到的阿宽一把抓住,四肢拼命的飞舞,却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铁木赤浑身浴血,口中也在往外吐血,却在狂笑,右手捏紧了花不染的咽喉,左手却从胸口里抓了一大把的药丸,看也不看,一口全部吞下,那血,便流的慢了。

      铁木赤浑身都在流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也全是血,这浓重的血腥味冲的自己想吐,但偏偏咽喉又被抓住了,这吐也吐不出,说话也说不出,花不染恼火万分,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王舒。

      王舒也看着被铁木赤抓住的花不染,眉头微皱:“你以为你挟持了人质,我就不杀你了吗?”

      “来呀!来呀!我知道你的闪现快,但这个女人已经在我手里,你救不了她!”

      铁木赤吐出一口血水,瞪着王舒叫嚣,五指一紧,花不染便脸色铁青,更要透不过气来。

      “你想怎样?”

      花不染很难受,浓重的血腥味加上铁木赤身上本就令自己厌恶的气味掺杂在一起,令她几乎要晕死过去,王舒却恍如未见,只盯着铁木赤平静地道。

      铁木赤便喘息着道:“放我离开,不得追杀!我便不杀她!”

      王舒却冷冷地道:“你以为,一介凡人女子,又与我们不相不识,就能换你一条命吗?”

      “凡人女子?再凡人女子也是绝品!绝品你知不知道?!”铁木赤立刻就怒了,随即又冷笑道:“还不相不识?骗鬼呢!你以为某家没看到那个小丫头今天傍晚就跟你那个侍卫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吗?你们要是不认识,某家现在就可以把眼珠子挖下来!”

      这话一出,何轻欢当场就暴怒,要不是阿宽一直在拉着,忍不住就要过来踹铁木赤,口中大骂道:“你放屁!你才眉来眼去!你才暗送秋波!你全家都暗送秋波!”

      王舒看着被阿宽强拉着的何轻欢有些无语,又再看看已经被几乎要憋死的花不染,思索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好吧,铁木赤,这次是我的疏忽,让你又找到机会,我可以饶你一次,把人放了,你走吧!”

      “哈哈哈!你们果然认识!我没有猜错!”

      王舒这边一妥协,铁木赤气焰立刻嚣张起来,眼睛却又上上下下打量着王舒,眼珠子骨碌骨碌快速旋转起来,只是手上松了松,让花不染稍微能透气些了,却没有放人。

      王舒皱皱眉头,不悦地道:“怎么?还不放人?”

      铁木赤便盯着他,突然又暧昧地笑了:“你果然是很在乎她,某家突然还想再提一个要求!”

      王舒脸上的不悦之色更浓,冷声道:“铁木赤,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们跟她并不熟,你不要得寸进尺,自掘坟墓!”

      “好啊,不熟!”

      铁木赤便紧盯着王舒的眼睛,扣在花不染脖子上的五指又渐渐地收拢。

      “呃——”

      花不染又一次被那种窒息感所支配,但她依旧平静地注视着王舒,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心道:“确实不熟啊,何轻欢白白讹了他五两银子,我又故意耍他,你拿我来威胁他,真是脑子进水了!他答应才怪!”

      可那边王舒看着她的脸色慢慢的由青到紫,又由紫变黑,竟冷冷地道:“好吧,你可以说出你的要求了,但我不希望你还有下一个要求!”

      “好!某家的要求就是你把面巾摘下来,某家见过不少美貌的男子,但估计都比不上你,你把面巾拿下来,让某家好好看看你的样子,也好知道这次栽的到底值不值?”

      铁木赤便大声地道。

      “嗯?”

      花不染的脑袋有些懵,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地道:“这个铁木赤果真是脑袋有问题,一个男人而已,男人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白白浪费一个问题!”

      正想着,那边王舒的面容却立刻变得寒若冰雪,眼神也猛的穿透过来,似冰似箭,穿的铁木赤心脏突然有些发凉。

      “不可!”

      那边阿宽也连忙大声阻止道。

      王舒却看看惊讶中的花不染,又看看忐忑中的铁木赤的眼睛,冰凉的眼光突然充满了戏谑,似在调侃铁木赤,又似在调侃花不染:“你真的想看我的脸?”

      “那……那又怎样?”

      铁木赤发现王舒整个人地气质都不一样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传来,使得它的心也无比慌乱、恐惧起来,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叫道。

      花不染则是一脸的奇怪,心中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别人说看他的脸,他就一下子生气了,这是想杀人灭口啊!一张脸而已,金子做的?有那么重要夸张吗?”

      王舒便邪魅地笑道:“但是,你若在这个情景下看到我这张脸,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需要换个别的要求吗?”

      铁木赤心中虽然害怕,但淫贼的本性却使他铤而走险,冷笑道:“你不用吓唬某家,你敢杀某家,某家便先杀了她!废话少说,给某家露出真容,让某家看看你到底是谁!”

      铁木赤说着,手上又用了几分力,花不染双手使劲儿地掰着铁木赤的手,几乎要背过气去。

      “好!好!好!阿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愚蠢之人了,既然他自己一心求死,那我今日便成全他,阿宽,清场!”

      王舒终于怒极反笑,朝着阿宽下达了指令。

      “是!爷!”

      阿宽立刻便行动起来,一掌就把手中的轻欢打晕,然后飞快地现在客栈走廊上,每个房间扔一颗迷魂弹进去,房间里住的都是普通人,不一会儿便都没有了声息。

      王舒便缓缓地拉下了面巾,只见皎洁的月光之下,一张美轮美奂的脸便渐渐地显现出来。

      这是一张女人的脸,准确地说是近乎女人的脸,肌肤吹弹可破,面如银月,细细的眉毛斜飞入鬓,戏谑的眸子似乎古井无波,倍无聊赖,但望去却又茫茫汤汤,无可度量,那鼻梁从侧面看去立体挺拔,如峰如峦,让人心神荡漾,唇方映日,齿如瓠犀,肤若凝脂,体态风流……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这一段话是上古神文中对一位仙人的描写,但在此处,拿来描写现在的王舒一点都不为过,这脸,这神韵……

      “原来,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英俊上不少,也不是跟我脸上一样有疤痕。

      这家伙明显就是怕自己太好看了,怕招惹不必要的是非而蒙脸的,这可真是……”

      花不染看着这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再想想自己的现身因为脸上的疤痕而蒙面,忍不住一阵的不平,终于顺口吐槽了出来:“雨后送伞,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纯属闲的!”

      而铁木赤看着看着,突然大惊失色,失声地叫道:“你……你这不是澹台侯澹台望舒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会是修士?”

      铁木赤正惊骇间,不觉中发现王舒已经踏着一种奇异的步伐走到了自己近前不足三丈,然后低声念了一句:“凝虚锁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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