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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怀孕 ...

  •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立本身上。

      却见他脸色难看至极,嘴里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夏沫海转了转眼睛,心里暗自合计起来,先说从张立雯的孕期推算,受孕之日当是正月十六日前后,张立雯去鼓楼应该就是有求子之意。她既然怀了身孕,又怎会选择自杀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再说,张立雯曾是皇宫舞场的领班,也是惯见了男女情爱的,可年近三十却一直单身,这本也有些蹊跷。现在看来,只怕她肯定有相好的男人,要不肚子里孩子打哪儿来的?可不知何故,这件事她一直瞒着身边的人,连她的亲弟弟都不知晓。看来这个男人的嫌疑只怕小不了!可他是谁呢?

      想到此处,夏沫海斟酌了一下,对张立本温言问道:“张先生,令姐不是皇宫舞场里的领班吗?会不会同哪位舞伴客人有过……来往?”

      夏沫海尽量把问题说的委婉,但意思却很明确。

      张立本脸色微红,态度却很坚决,肃然道:“夏探长,我姐从来都是规矩本分之人,不信您可以去皇宫舞场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姐从来不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再说,几年前她不干了。”

      夏沫海干笑两声,心里却是不以为然,你姐肚子里都有孩子了,还说什么冰清玉洁?

      这时,唐若白却开口问道:“既然令姐早已辞职,那她平时以何为生?”

      张立本看了一眼唐若白,说道:“我姐她之前有些积蓄,平时靠放印子赚些利钱,不过,她轻易不和生人打交道,多是给之前的熟人,若是谁手头不宽裕,利钱也常有减免。”说到此处,张立本眼圈一红:“谁都说我姐是菩萨心肠,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来?”

      唐若白闻言想起之前张立雯帮助自己之事,心里颇有感触,看来她确实是位善良热心之人,却遭此逆事,着实令人痛心。

      “张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也非常同情令姐的遭遇。”唐若白轻声说道,“只是现在看来,令姐的死亡更有可能是他人所为,为了查明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希望你多多配合,仔细想一想令姐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人,尤其是男人?”

      张立本见唐若白说的恳切,当即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唐先生,让我好好想一想。”

      只见张立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皱着眉头,微微闭着眼睛回想着什么。夏沫海直勾勾地盯着他,暗自祈祷他快些想出来才好。

      正在这时,何玉玺抱着那只黑猫悄悄地走了进来。

      却说昨晚上,何玉玺把黑猫带回家中之后,这黑猫便“喵呜喵呜”叫个不停,闹得他是心惊胆战,这黑猫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何玉玺是躺也躺不得,睡也睡不得,愣是折腾了一宿。

      天亮了,那黑猫才消停下来,找了个墙角,尾巴一卷睡了。

      可怜何玉玺还得赶到警察厅点卯,又托付吕永宽、彭海等人好生遮掩,特意叮嘱若是唐若白来了,务必告诉他,这才找了个清净地方补觉。

      先前唐若白来到警察厅,彭海便赶紧去叫醒了何玉玺。

      何玉玺一听,赶忙往家里跑去,为什么是往家里跑呢?抱黑猫去啊,夏沫海不是说了么,这黑猫是唐先生点名要的,赶紧让他拿走吧!

      却说何玉玺进得屋内,冲着唐若白咧嘴一笑,正要开口。

      这时,正好张立本睁开眼睛,一眼便瞅见了何玉玺怀里抱着的黑猫。

      张立本眼前一亮,伸手指着黑猫,大声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它!”

      众人闪目看去,不由得面面相觑。

      何玉玺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怀里的黑猫“喵呜”一声,跳在了地上,却跑到唐若白的脚底下,挨着他的鞋子蹭个不停。

      夏沫海有些懵了,心想我问你姐姐有没有相好的,能是这猫嘛?这不是打镲嘛(土语:开玩笑之意。)!

      唐若白俯下身去,抱起黑猫,而后看向张立本,似乎是在等他说一说个中缘由。

      张立本犹豫片刻,这才说自己一见这黑猫,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大约一年前,自己去看望姐姐,发现她无缘无故地养了一只黑猫,便问是哪里来的?张立雯随口说是“姐夫”送的。张立本还替姐姐高兴呢,追问了几句。张立雯却又改口说自己是骗他的,这猫其实是自己捡的。张立本当时还劝姐姐少要玩笑,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

      现在想想,只怕张立雯所说的那个“姐夫”十有八九确有其人,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同姐姐的死有关。

      夏沫海听完却有些泄气,心说老子还以为是嘛呢,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玩笑话,能当真嘛?

      唐若白却耐着性子问起张立本,关于这个男人,张立雯是否还有提及?

      张立本又努力想了想,最后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唐若白见状便不再追问,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张立本有些难过,难过之余却又自责道:“也怪我平时对姐姐关心的不够,她有什么心里话也从不跟我说。”

      张立本说着,懊恼地打了自己一记耳光。

      夏沫海心里直摇头,心说只怕你的心思都在那位干姐姐身上了,这亲姐姐有没有男人都搞不清楚,现在人没了,才后悔?可上哪买后悔药去?

      且说张立本突然冲着夏沫海躬身施礼,红着眼睛说道:“夏探长,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替我姐姐伸冤报仇啊!”

      张立本言辞恳切,声音哽咽,俨然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夏沫海的身上了。

      夏沫海闻言,却是暗自摇头,心说都到现在了,这张立本还看不出这位唐先生才是正主啊,!要想破案你不找他,冲我拜哪门子香?可话说回来,这话该怎么同张立本说呢?若是实说了,那自己这“津门神探”的匾额,还挂个什么劲儿呢?

      想到此处,夏沫海不禁抬头瞥了一眼匾额,这一瞅更是舍不得了。可转念一想,这不说清楚了,人家唐先生能接这个案子吗?人家可是有言在先,讲了先看看情况再说。虽说看他这般上心,八成是想接这个案子,可人家到底是私人侦探,那可是要收取酬金的。这酬金谁出?只能是苦主张立本来出,这不就绕回来了嘛,不同张立本说明白,他凭什么认头掏钱啊?想到此处,夏沫海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只见夏沫海冲着张立本点了点头,肃然说道:“张先生,你的心情我么你都能理解,令姐这案子,我们警察厅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争取尽早将凶手缉拿归案。”

      张立本正要感谢,夏沫海却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呢,我有几句话得说在前头……来,咱借一步说话。”

      夏沫海说着,冲张立本挤了挤眼睛。张立本不明所以,但还是随着夏沫海出了办公室。

      却说二人来在走廊里,张立本眼巴巴地瞅着夏沫海,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谁知夏沫海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连连叹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立本见状有些沉不住气,便问道:“夏探长,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夏沫海心里苦笑一声,要是能直说不就好了嘛?

      夏沫海咳嗽一声,苦着脸说道:“张先生,我跟你说实话吧,令姐这案子实在是太蹊跷了,本来么,连您都以为是自杀,方才验尸您还不乐意呢,对吧?”

      张立本尴尬地点了点头,嘴里恭维道:“幸亏您一再坚持,才……”

      夏沫海却打断道:“这你可错了,是唐先生想的周全。”

      张立本一愣,当即改口道:“是是是,没错没错。”

      夏沫海继续道:“虽说我和唐先生找到了证据,初步判断令姐可能是死于他杀。可这凶手的线索太少了,虽说咱警察厅侦办案件是分内之事,可这案子不是就令姐这一个啊?是吧!实不相瞒,警察厅真是警力有限,不怕别的,就怕耽误了时日,引起凶手警觉,万一要是跑了,咱还怎么给令姐报仇雪恨?”

      夏沫海这一番话,张立本听明白了,却误会了,以为夏沫海是借着诉苦的花头,找自己要好处呢,要不为嘛背着人说呢?

      想到此处,张立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里说道:“夏探长,您和兄弟们多费心吧,这点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就往夏沫海手里塞。

      哪知道夏沫海突然脸色一沉,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公然行贿?啊!快把钱收起来!”

      张立本没想到夏沫海这般正经,尴尬地拿着钱有些发愣。

      夏沫海摇了摇头,把钞票拿过来,却塞回张立本胸前的口袋里,而后解释道:“张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意思是说,想要尽快破案,不能光指望警察厅!”

      张立本闻言眉头一皱,急道:“那…不指望警察厅,还能指望谁啊?”

      夏沫海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张立本靠近些,声音低沉地说道:“张先生,您别着急。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咱警察厅肯定会全力以赴,可一来确实是人手不足,二来呢,像令姐这般蹊跷的案子,也确实不太好办。最好是另找些高人来,帮着一块破案,才能确保不错过任何线索,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捉拿凶手……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张立本眨了眨眼睛,仿佛有些明白了,试探地问道:“您的意思是咱警察厅得另外请高人来破案?”

      夏沫海闻言点了点头。

      张立本却眉头一皱,疑惑道:“那上哪找这高人去?”

      夏沫海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高人啊,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着,夏沫海冲着办公室里怒了努嘴,张立本抬眼看了过去,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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