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神明》道晚风长

5、幻境

　　一张张白花花的纸撒子空中，有一瞬间的浪漫，抛开这阴沉沉的天，和这些纸是冥币的话。

　　一个男人跪在一座碑前大哭，可当白玉兰、江无渡过去瞧时，却见了一张无像脸，并还挂着血泪。但他们两个默契的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会儿，贾聪明他们进入幻境了，接着是周绒。周绒也什么都没说。

　　可贾聪明开口了“这什么鬼地方，怎么我睡个觉就到这了，等等，不对啊。”后似是恍然大悟说“那个花娘有问题。”

　　他没有注意到，曾木在一旁脸都快烂了，像是要哭。

　　忽然跪着的男人转身，像是有了目标对着贾聪明就砍去，贾聪明也只能拿出自己的武器“木棒”回击。

　　可贾聪明还在喋喋不休“他为什么只抓着我不放，我长得有那么帅啊。”

　　一旁的周绒憋不住了，笑出了声，男人又将矛头指向了周绒。

　　他手中凭空出现的刀，都要触到周绒发丝了，周绒也就立刻向后退去。“啧，果真，没脑子，来呀，追你姑奶奶啊。”周绒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话都已经说了。

　　“姑奶奶我可不怕。”随后拿出自己的两个绒球，细看像极了蒲公英，随即撒布满天，化作把把最尖锐的刀，刺向了男人。贾聪明也顺势来补刀。

　　可就在周绒他们战的激烈时，白玉兰他们却在刨土，准确说是在挖坟。

　　期间有些泥土沾在白玉兰的衣袍上，江无渡或许是嫌他挖得慢，把旁边吃瓜的曾木抓过来。

　　“啊。”曾木尖叫，后知后觉，立刻把嘴又捂上。

　　“放心，你师兄他们抵得住，这会他听不到。”随即扔了把铲子给曾木。

　　……怎么说呢，还随身携带多把铲子。

　　最后，本是白玉兰一个人挖，却变成了俩个。

　　至于江无渡嘛，在一旁蹲着，加油助威。白玉兰也是哭笑不得，曾木则是敢怒不敢言。

　　俩个人就是比一个人挖得更快，当然其实三个人更好。

　　最后终于挖到了底。

　　“白大夫，好厉害啊。”

　　曾木“……”

　　白玉兰“……”

　　墓里没有棺材，也没有尸体，只有一个闭着眼的纸人，并挂着血泪。恰逢这时，那个男人终于被周绒他们砍碎了，男人没留血，也是纸做的。

　　“这个梦主到底对纸人有多执着啊。”周绒收着绒球说。

　　“不知道。”贾聪明回。

　　“呵，你连有些幻境话都是不能说，都不知道，有何用？”周绒调侃说。

　　“吵什么，很烦的，小姑娘。”江无渡终于受不了这两小祖宗了。

　　“还是小心为妙，这一切应该都跟梦主前生有关，都少都会有些线索。”白玉兰说。

　　“哎哎哎，就是，那个魏良说话支支吾吾，鬼知道有没有隐瞒什么。”贾聪明又补充到。

　　却在此时，幻境崩塌了，显示出了另一番景象。

　　这一次大家都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里一共有三人，是很和谐的气氛，像是一家人在闲聊。其中有一个女孩，一个男孩，还有一个在旁边站着的，像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

　　这一次的比上一次的好，他们有五官，却是模糊的。像是这个梦主因为记忆太久远，而忘记了人长做什么样子。

　　小男孩拿在画笔，在纸上画着他所畅想的世界，脸虽是模糊的，但不难猜出他的脸上有着墨水。

　　小女孩静静看着那画笔在纸上飞舞，见男孩停了笔，就急忙从刚坐着的花坛上站起，看了一眼画。

　　一边笑嘻嘻，一边鼓掌说“哥哥，好厉害，画得好好。”

　　男孩画的是一副山水画，场景应该是在下雨，其中有无数植株顽强生长，总之手法有些生疏，却极有创造力，但算不上好。

　　这时旁边的那个女人走过来了，手中端这个盘子，里面放了些吃食。“小花猫们，有新鲜的荷花酥，吃不吃啊？”

　　“吃。”女孩答，说罢小跑着过去了。然后左手拿着一个，右手拿着一个，嘴里还塞着一个，眼里的满足都要溢出来了。

　　“慢点吃，别噎着，还有记得给你哥留点。”女人说。

　　这时男孩走过来，把画高高举起，“阿娘好看吗？”

　　“嗯，你画的最好了。”言罢，顺势拿了个荷花酥塞进男孩嘴里，并把脸上的墨擦了，笑着说“小花猫。”

　　“哎呀，老妖怪要抓小猫了，快跑啊！”于是两小孩顺势就跑了。女人站在夕阳里微笑着说“老妖怪要偷吃你们的荷花酥了，回不回来啊。”俩小家早跑没影了，听不到。

　　“又逃出去玩。”可明明是责备的话，眼尾却是带着笑的。随即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画收起，整理了这满地狼藉，而其实她还有一个玩偶没拿出，那本是给女孩的，因为女孩一直都想要，最后也没送成，成了一桩遗憾。

　　画面定格，又在瞬间像被打碎的琉璃，一块块的碎掉。这一次白玉兰他们平安度过。

　　再睁开眼，却见在一间房里，以及满屋子的画。

　　那画里的一切像是活的，要从中挣脱，其中有一副画，画的是个剑客，他站在山巅，颇有一种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洒脱肆意。

　　那个剑客冲出了画，拿着剑朝着“倒霉鬼”贾聪明杀去。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啊……”无奈，贾聪明还得提剑相迎，曾木在一旁打下手，帮助他的“倒霉”师兄。

　　至于那些山水画，应该是那男孩，也就是梦主大时画的，没有那份稚嫩了，可画也没了那些□□的植物，却又了被折弯了的树，更显悲凉，他们虽走不出画，却用排山倒海的气势哭泣，听得人心烦。

　　画中有个女魔逃脱了束缚，于是用她那长长的指甲刺向正和白玉兰共同欣赏画的江无渡。

　　她觉得这人会像她生前遇到的人一样，用自己的好看，却把她买了。并像之前来的人一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杀，可事实她想错了，当江无渡用扇子抵挡，顺势抓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完了，伸出去的手也再没伸回来过。

　　江无渡明明眼里含着笑，却是最无情的杀了那魔女，魔女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至于周绒，没有要来找她的魔，也没有那为剑客，此时却比谁都痛苦。她的耳朵里塞着绒球。

　　画中的声音，在她耳里像是万婴哭泣。

　　她处在幻境中的幻境，那里血流成河，连天都是红的，而她站在血泊之中，却无能为力。她的眼神空洞，像是如魔了，定定站在那里，有魔靠近她都不知道。

　　“周绒你她娘的，发病了？快给老子醒来。”贾聪明这一声吼道，周绒也确实被唤醒了，但还在愣神中，却被眼前的手，彻底惊醒了，可来不及了。

　　忽然一根棒子从眼前闪过，救了她命，毕竟在幻境中死亡，也就等于在现实中也死了，除了极少部分。

　　“你她娘的不要命了？”贾聪明怒道。

　　“对不起。”周绒罕见地说了这句话。

　　贾聪明和曾木都震惊了，可战斗还要继续。

　　“执笔可画山河”江无渡在边用扇子回击，一边说。

　　“却画景了沧桑。”剩下后半句是白玉兰补的。再见之时，他的手里正抓着一个魔的脖子。一瞬间，哭声停止了，那些画中的妖魔也停手了。

　　“捉迷藏结束了，白大夫真厉害。”江无渡在一边拍手叫好，眼里根本没有刚才杀魔时的狠戾。到像有种关爱小孩的感觉。

　　这让刚回头的白玉兰尴尬的笑了，一时间真有点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让江无渡轻笑了一声。

　　伴随着笑声是，整个幻境的崩塌，只剩下黑暗，以及江无渡、白玉兰和他手中的魔。白玉兰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到贾聪明的夸奖。

　　“你们的朋友，我先送回去了，我们来好好谈谈。”白玉兰手中的魔说话了，于是白玉兰也将他放下，也顺带好好看了下这个梦主。梦主其实长得挺清秀的，没有束发，长发及地。

　　这个魔打了个响指，眼前的场景又变了，是个谈话的大厅。

　　“你们可以叫我花风情，这是我在世的名字。”白玉兰他们显然不确定这个魔话里的真实性。

　　“不用防备，我杀不掉你们，你们比谁都清楚。”说罢还邀请两人坐下。

　　“想来你们也是来问魏良的那件事吧，我早给他托梦说过那是还债，相信你们也看到我画里的那些魔了吧，其实也算不上是我画的，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寄托，毕竟他们死了，连一个都不知道。花风情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白玉兰他们听得懂不。

　　这时江无渡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能告诉我，你又为什么杀害了其他人，在你手下死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他们可就是无辜的了。”

　　花风情似是顿了一下，说“你们仙不是也有信念和执念吗？我们魔也一样，不然就不叫魔了。再给我点时间吧……”他这话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却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他说完，又开始大哭大笑，白玉兰他们四周涌现出无数的触手。

　　“疯子。”江无渡说着。白玉兰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强行毁灭自己的幻境，对外人没有伤害，顶多是被踢出去，而对梦主自己有巨大伤害。

　　再一睁眼，是在客房，江无渡比白玉兰早醒，甚至都摆好了一盘棋。

　　“白大夫，来下一局。”

　　“在下愚钝……”话还没说完，白玉兰就被江无渡强拖过去了。

　　而周绒他们则还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