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记之江蓠》西施风荷

61、窃听

　　“咚咚咚”，“谁啊？”乔虹芍在屋里奇怪地回应着。
　　“你好，我们是国家电网的工作人员。这几天小区有很多人投诉说线路不好，我们需要入户检修一下，这是我们的工作证。”门外的两人戴着压着很低的鸭舌帽，把工作证件在她眼前随手一晃，便想要进去。
　　但是乔虹芍把他们都拦住了，“等一下。”那两个人听了神情有些紧张，手心都开始冒汗，乔虹芍皱着眉，继续说道，“我这里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检修。”
　　“这位小姐，这次是社区统一维修，免费。你现在不检修的话，到时候再打电话帮你维修的话就需要自费了。”
　　“没事，反正到时候是房东出钱，我也不介意到时候再麻烦他一趟，谢谢你们。”
　　“但是小姐……”两人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还有什么问题吗？”乔虹芍正要关门，拦住两人继续想要入室检查的想法，“如果你们还是要执意进我家检查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那两个人面带难色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妥协，“那好吧，小姐，打搅了。”那人正要走的时候，另外一人却拿出纸笔，“这样，小姐，既然你不需要我们检修，那请你帮我们签个字，说是自愿放弃检修，到时候上面再追究起来的话，我们也好有个交代。”
　　“没问题，把纸笔给我，你们等我一下。”说完乔虹芍就接过纸笔，靠着门写起字来，其中一个人在她身后指导怎么写，而另一个人则鬼鬼祟祟地观察，趁她不注意，迅速把什么东西放在窗台一个小角落里。
　　乔虹芍写好以后，礼貌地把东西递给对方，然后关门。
　　在她关门之后，她没听见那两个工作人员之间悄悄地说了一声，“幸好我早有准备……”
　　做完这一切之后不久，宁慧就得到了消息，她转头又打电话给陈月瑶，“瑶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好消息是什么，坏消息又是什么？”陈月瑶有些忐忑。
　　“好消息是你交代给我的事情都做好了，同时，人家还买一送一，给我们安装了窃听器，万一那针孔不能用或者不能及时拿到视频，我们还可以通过窃听得到一些消息。不过坏消息是，我们得蹲点在附近监听。不过，我估计监听也不用很久，据我找的人说，那女的一天到晚呆在家里，而男的是整天不在家，所以男方那边还没装成功。我们可以先去女的那边待几天，反正我们也不能分身，现在我在那里花了重金租了几天她楼下的房子，只要几天就行。这个房费到时候另算，是我好说歹说求来的，否则人家还不同意呢。”
　　“知道了，整天钱钱钱的，烦不烦？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陈月瑶有些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去偷听点乔虹芍特殊的让人无法容忍的癖好。
　　“嘿嘿，随时。”
　　“好，那我们今晚就行动。一会儿见。”
　　“唉——一会儿打车过来，你那车太招摇了，别人会怀疑的。”
　　“好，拜拜。”陈月瑶挂掉电话，马上又跟陈太打了一个电话，“妈，这段时间我要和宁慧找找项目，这几天我就不在家住了，拜拜。”
　　挂掉电话的陈月瑶顺手拿上她的包包迫不及待地下楼，拦了一辆车走了。
　　韩宁远忙了几天，终于把手头上现有的综艺都录完了，他打电话给乔虹芍，“喂，虹芍，你这几天还好吗？”
　　“嗯——”乔虹芍拉长着音，“你今天终于有时间能好好跟我打个电话了吗？”
　　“嗯。天天被摄像头盯着，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不过，现在好了，我把综艺给录完了，终于可以给你打个电话了。你想我了吗？”
　　“想，想你马上来见我。”乔虹芍有些柔柔地声音，听起来很好听，楼下的陈月瑶听了都有些心动。“不过，我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你今天来我家，到了再说。”
　　“好，我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就直接过来找你。”
　　陈月瑶和宁慧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了，这几天的蹲守，终于要迎来重要转折。
　　这几天她们为了监听乔虹芍的一举一动，愣是啥也没敢干，日夜轮流，只为了专注地监听，但是楼上每天一副静悄悄的样子，几乎没有别的声音，好像并没有住人，把她俩都听寂寞了。
　　今天终于有人声了，她们怎么能不高兴？
　　“太好了，我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我要买点好吃的，先休息一下，等着大鱼上钩，给我们提供点好的信息，最好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拿去刺激刺激林少，看他还会对那女的还有什么想法不？”陈月瑶得意地说，“不行，我要叫杯奶茶，来点下午茶，宁慧，你要吃点什么？干大活前先犒劳犒劳自己。看看，我这几天黑眼圈都出来了，毛孔也粗了很多，这得做多少面膜才能补回来。哎呀，我的脸……不过等我扳倒这女的，什么都有了。”
　　宁慧有些犹豫，“如果真有那种东西，我劝你别给林少看了，万一他看完报警，我们就完蛋了。”
　　“你出的主意，现在怎么反而是你小心了呢？再说了林少是自己人，他会随便把这种东西交给警察吗？我再不堪，也是跟他订过娃娃亲的未婚妻，他拿出去不是丢自己的脸吗？”陈月瑶一脸不屑，早早地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不行，我得点瓶香槟，这种好日子没有香槟都觉得不够隆重。你究竟要不要点吃的，不点我下单了。”
　　“不用了，我中午吃得有点撑。”宁慧表情有些不自然，她还想试着开口，但是被陈月瑶癫狂的样子给弹回去了。
　　“啦啦啦，我看这姓乔的要跟男人干什么坏事，说不定她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呢！”陈月瑶边说边扭着身子跳着舞。
　　宁慧这时候突然有点后悔，觉得跟没什么头脑的陈月瑶做事风险太大了，虽然有钱挣，但这次的钱挣得最烫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好赌一把，万一她赌赢了，以后她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随时可以借此跟她要些小钱花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听器里出现了敲门声，她们知道这是乔虹芍的相好——韩宁远来了。两个人多少有些兴奋，甚至说是有些激动，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们会听见什么，是情侣间的亲昵？还是会像她俩猜测的那样，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韩宁远到达乔虹芍家里的时候，已然是晚上了。
　　“你吃过了吗？”乔虹芍迎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重重地亲了一下。
　　“吃了，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不想被你说我又没按时吃饭。”韩宁远搂着乔虹芍，温柔地微笑，眼里全是她，想把她的每个细节都牢牢记住，来弥补这段时间的亏欠。
　　“嗯，真乖。不过我叫了外卖，你还要不要再吃点？”乔虹芍从厨房里拿出外卖。
　　“我吃不下了，看你吃吧。”韩宁远走到外卖面前，“哇，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你一个人能吃完吗？“
　　“哈哈，这不是我一个人吃的，还有请小豆子吃的。”
　　“他一个小鬼能吃这么多？”韩宁远表示很惊讶。
　　“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一个小鬼在世上游荡这么久，都没人拿好东西供养过他。这次他找到他娘的东西，我想我们也得送他走了，毕竟他在外面流浪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今天把你叫来，买了些好吃的，好好送他一程，明天我们再找个地方给他好好安葬了。”
　　听到这里，宁慧和陈月瑶还听得云里雾里。
　　“今天就要送他走了吗？说真的，我还有点舍不得他，虽说一开始有些怕他，但是跟他熟了以后才觉得他确实很可怜。”
　　“嗯，人与人之间都有一定的缘分，缘分尽了就得走了。再说我们得替他高兴，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不再无依无靠了。”
　　“那我们开始吧，我要好好跟他道个别。”
　　乔虹芍拿出一张黄表纸，压在箱子上，然后又点燃了三支香，开始念念有词。
　　一会儿，打着哈欠的小豆子出现了，“好舒服啊，我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
　　“小豆子，”乔虹芍高兴地叫他，“好几天没见你了，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再也没有那种心里很不安的感觉了，睡得很踏实，我觉得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地方要去一个新地方了。”小豆子一改以前那副愁容，面色变得平静。
　　“小豆子，你确实要走了，离开之前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只能买一些东西请你吃了。明天，”乔虹芍歪着头跟韩宁远确认了一下眼神，韩宁远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应，“明天我和远哥哥带你去陵园好好安葬。”
　　“不不不，我不喜欢那么逼仄的地方，我跟这么多人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乱葬岗，我喜欢宽敞的，请你们带我到大山里，随便什么大树底下埋了就行了，这样我会觉得是拿着我娘的伞离开的。”小豆子抚摸着伞，眼里露出幸福。
　　“好，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烧点钱，你带着路上好用。你先吃饭吧，到时候一路走好，这次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面对面了。”
　　“嗯，谢谢你们，能认识阿离你真的很高兴，还有宁远你，我会……”
　　“小豆子。”一个妇人的声音从小豆子身后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