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大道——中年叔受，不适勿入》ＬＩＬＩＡＮ

48、第 48 章

　　模糊记得第一次尝男人是在某个搞服装设计的损友，拖了个不错的男模特陪他进了个不错的宾馆……让他发现了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奥妙的世界……
　　之后是某个光打雷不下雨的夜，莫名地发现某次商务应酬后喝醉了的自己同喝醉了的秘书大人发生了悲剧性的一幕。（请按“悲剧*停顿*性*停顿*的一幕”这样读……）当然这件绝对错误的事后也绝对没有什么浪漫的故事延伸——让他从此在这方面谨慎了许多……

　　他喜欢上张福根？
　　肖锦荣上下左右仔细审视打量着因为混身湿淋淋而身型毕露的张福根。
　　姿色——皮肤不够白、肤质较粗糙、眼睛不算大、唇形不性感、更别提那剃一次肯定超不过五块钱的发型……掐着脖子要他说优点也只能说五官还算很端正，鼻子也比较挺吧；
　　身材——好象他日子一直过得满辛苦，也亏了他吃饭一定没什么营养搭配，不然照他这么常年体力劳作下来，一定魁梧得象头熊。于是造就了现在就介于精瘦和结实之间的尴尬身材，不过想想公司里那群四十不到就挺着个啤酒肚的人，他这还算保持得比较匀称的，腿也不算短；
　　等等，没事我干吗在这给他找优点？怎么看——自己都绝不可能喜欢上这种土到骨子里又从骨子里透出那土气的——老男人！更怎么可能！

　　“喂！你酒还没醒啊！胡说八道嘛简直！”肖锦荣不满地用说话打断自己的诡异思考。“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虽然他后一句说得轻声，但张福根还是听的见的。于是更强烈地让他感觉到自己不断被欺骗和耍弄的耻辱感。
　　甚至为他追逐自己而遭遇车祸一度感到内疚？
　　张福根单纯直接的思路里此刻只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而肖锦荣轻蔑的否定他所做一切恶劣行径的言语，更是火上加油。
　　“你这王八蛋！”
　　因他的骂声回过神来的肖锦荣，却看到一个由手掌聚拢而成俗称拳头的物体的特写——特写——再特写——一片黑暗带来一阵疼痛……
　　当他意识到自己挨揍，气得正爬起来要反击，却紧跟着挨了第二拳……
　　此刻的张福根，气愤得只有把肖锦荣烂揍一顿的念头，管他谁家的公子哥大少爷未来十大杰出青年还是世界五百强继承人！——让他知道小看劳动人民的下场！
　　扬起的拳头在落到肖锦荣的脸上之前停止了——在他还没有使出力气时，手腕竟已经被肖锦荣死死扣住，力道大得他毫无再攻击之力。
　　肖锦荣站起来，感觉到嘴角的刺痛，用手背擦了一把，如愿地见到了血迹。他冷笑一声，然后用恶狼一般的眼光盯着张福根。
　　“我大概是对你太客气了……救命恩人又怎样……”
　　看见他流露出的冷酷，更让张福根后悔自己去当那烂好人去救他！这种混蛋果然还是死干净太平！
　　手被制住了，张福根改而飞起脚来怒踢向他，谁料脚踝又被抓住，就在他还没想出来怎么摆脱钳制之时，忽然整个视线天旋地转——肖锦荣抓着他的双手一翻，将他整个人从浴室丢摔了出去！
　　“你喝醉酒胡说八道我还没算，你还登鼻子上脸跟我动手？”肖锦荣把湿了的上衣扯下丢开，袒露出健康结实的身体，还故意把手指关节耍得咯啦咯啦响——其实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张福根，警告他少在他地盘上跟他撒野。真要动起手来……估计完了他还得送老男人去医院验伤。

　　玩真的？他妈的！老子和你拼了！
　　在今天体会到什么叫火到极点的心情的张福根一咬牙，从地上蹦起来，冲着形似嚣张的肖锦荣就撞过去。
　　根本没料想到他会再度工具自己的肖锦荣，果然难看地被撞倒在地。
　　此刻的张福根，只想把所有因他而起的挫折、怒火、耻辱、羞愤、积怨等等等等，全部用拳打脚踢狠踹猛揍这一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发泄出来。

　　唉……再加一条我绝对不可能对他有兴趣的理由——这老家伙真他妈有隐藏暴力倾向……

　　两个大男人终于因为如此这般过去现在也许可能的种种，化玉帛为干戈，扭打做了一团。
　　实力差距并不悬殊的两人，让这场男人的战争非常有看头，很值得买桶爆米花慢慢欣赏顺便录下来搞个盗版DVD卖卖。
　　张福根的蛮力还不赖，肖锦荣也比他想象中耐打的多，两个人很快就鼻血相见满脸挂彩了。

　　毕竟，对人来说物质条件是很重要的，暴力拉锯战持续了没多久，张福根的力量肺活量等各项指标就开始拉警报了。
　　年轻力壮的肖锦荣瞅准了他拳头变缓的时机，猛地抓住张福根的手臂和肩膀——“啊！”
　　尝到过肩摔滋味的张福根，终于再也动弹不得地被肖锦荣用双手和一条膝盖压在了地上——此刻就差有个裁判宣布胜负了。
　　“妈的！”他不服气地想要挣脱，可却再也没法扳回，他怒目瞪向敌人——
　　肖锦荣得意地想要讽刺他，于是低头看向张福根——
　　两双眼睛就这么不期而遇地对到了一起。

　　肖锦荣看到了对手那乌黑瞳孔中的坚持倔强，那和他的年龄不相干的因败北的愤怒而燃烧着的活力。
　　好象是一对黑色的魔石，因为他从没看见过的那种奇妙眼神，夺取了他想要说话的能力，顿时竟只能沉默地看着。
　　张福根看到他眼里的征服快意——他并不陌生但却久违的光彩。
　　在他之前纠缠自己跟踪自己耍得自己团团转的那种得意洋洋你奈我何的优越，以及对自己绝对胜不了他这个想法作肯定的霸气。

　　忽然间，张福根又怕了。
　　他怕这个年轻男人鹰般锐利的视线，他发现，这比他熟练的打斗更让自己容易溃败。
　　那视线，好象要把他的双眼烙进自己心窝一般地直接而又尖锐。
　　他明明忘记了那些事情，却好象比他更清楚似的在用眼睛责问着自己。
　　肖锦荣也感觉到了他气势的畏缩，在张福根试图避开自己盯视的同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不得不看着自己。
　　“张福根，我再问你一次！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刚才的是不是都是胡说！”

　　明明知道这件事他姓肖的不在理，没什么可隐瞒地。
　　可张福根忽然有了撒谎的念头。
　　咽了下喉咙，他生硬地说：“是……是我胡说……”
　　可惜眼睛里的闪烁不定惶恐虚惊出卖了这个本就不擅长说谎的男人。
　　但肖锦荣还是放开了他。
　　并没有评价他的答案，而是转身又走回浴室里去。
　　张福根连忙从地上起来——快跑快跑！趁现在快跑！可是……这么多门……哪扇是出去的……

　　肖锦荣走出来，把一块大大的干毛巾丢到张福根的头上。
　　“擦干跟我来。”

　　用镊子夹着棉花沾了点什么药水，擦在张福根嘴角那被自己打破皮的地方。
　　正被找出医药箱来的肖锦荣处理着伤口的张福根不敢动弹——这又是哪一出……
　　“好了。”合上盖子，把医药箱往旁边一推，肖锦荣站起来，打开一个柜子的抽屉，抽出衣物来放在张福根旁边，“你去洗澡吧。”
　　张福根就象彻底爆发过的火山又恢复了平静一般没有异议，或者说他担心肖锦荣其实是座更猛的火山……